来的客人是莉塔和那天晚上一起在酒吧包厢里的几个人，不过陪伴在她身边的已经不是当时那个男人了，又换了个年纪更小的男伴。


    本来说好是要去游轮上开派对，还说要邀请卡卡的队友—那几个帅得不行的男士—一起来玩，没想到罗莎莉亚出任务受了伤，索性大家就都往她家里来了。


    克里斯汀女士露了一面，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就上楼了。


    其他人也没在意，很自然的分散在别墅的会客厅，很快就有人送上来点心和茶，她们就如同在自己家里一样，都不用管家来操作，自己打开电视还连接上自己带来准备送给罗莎莉亚打发时间的ps2，打起了FIFA2005。


    等卡卡扶着罗莎莉亚走到会客厅的时候，屋里已然是热火朝天、战火纷飞。


    “哎，你往哪踢呢？”


    “行不行啊，不行赶紧换人！”


    卡卡戳了戳罗莎莉亚的腰，示意她往电视上看：“那是我。”


    罗莎莉亚定睛看了半天，难以置信：“这谁做的模型？这么丑！”她又赶紧解释，“不是说你丑，哎呀，这一堆小人谁能看清谁是谁，要不是穿着红黑条纹队服，下面标着名字，我还以为马修返老还童也能踢球了呢。”


    电视机前蹲坐着几个人，盯着屏幕疯□□作手柄，一局结束还互相拌嘴：“你真菜！”“你也没好到哪去！”


    他们要跟罗莎莉亚打招呼，一转头就看见了卡卡笑盈盈地站在身后，还弯下腰问：“米兰赢了吗？”


    一人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曼联赢了。”


    卡卡咂咂嘴：“是吗，真可惜。”


    罗莎莉亚坐在沙发上跟莉塔说话呢，也转过头来说：“刚好你们应该都认识他了吧，卡卡，我男朋友。”


    卡卡一手搭在她肩上，一手给大家打招呼：“你们好，可以叫我卡卡。”


    “那是西蒙，乔治，马蒂亚和亚历克斯。”罗莎莉亚一个一个给他介绍，“这是莉塔，萝拉，那是……”


    莉塔接话：“伊凡，我的男伴。”


    几个人都是老相识，也常常出没在各大场合，见过的名人也不少，更别说这是在意大利，明星、球星也经常出现在各类晚宴活动里。


    主要还是刚刚他们拿人家的游戏角色在玩，玩的好不好不说，还输了。手下操控的球员，突然从电视屏幕上出现在眼前，让他们头脑发懵，还以为是卡卡从电视里冲出来要给他一下。


    这会儿反应过来了，都跃跃欲试邀请他一起玩，


    “来一局吗，卡卡？”


    “一起吧！”


    他们开的是本地对战模式，只带了两个手柄，刚刚就是两个人在看两个人在玩。


    卡卡也没拒绝，他穿的是外出的衣服，顺势跟大家一起坐在地上接过手柄。


    他嘴里附和着大家，眼神一直在往旁边瞟。那里坐着个男生，不像其他人小时候是金发，随着年龄的增长头发颜色慢慢会变成棕色，他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纪，头发居然还是金色，鼻梁两侧点缀着几颗雀斑，显得更加可爱。


    卡卡注意到，刚才莉亚给他们介绍自己的时候，大家或多或少地都在偷偷看他，那男孩一直抿着嘴，直到莉亚说到他的时候才敷衍的点点头。


    他记得，那男孩叫马蒂亚。


    “马蒂亚？”卡卡朝他一笑，“来一局吗？”


    剩下几个人交换了个眼色，卡卡看在眼里，面上不动声色，朝他递过去手柄。


    马蒂亚脸色一变，先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埋头聊天的罗莎莉亚，见她没往这边看，一撇嘴，也不接他手里的手柄，自己从旁边一把夺过西蒙手里的那个，说：“来就来！”


    他还不信了，在球场上踢得好，不代表游戏里就玩的好！


    “啧啧啧，那话怎么说来着？噢，红颜祸水。”


    莉塔几个人坐在沙发上聊天，也不忘关注电视前那堆人的情况，看卡卡和马蒂亚两人正襟危坐在地上，握着手柄，对着屏幕虎视眈眈的样子忍不住感叹。


    “你也去跟他们玩吧。”她把伊凡赶走才凑过来说，“你俩什么情况？”


    萝拉也凑过来：“你是认真的？”


    她俩对头对凑在一起说话的样子，跟分吃一根草的兔子似的。


    “咳，”罗莎莉亚压下笑声，“反正我爸要给我介绍男伴，不如先下手为强，省的还得被外面那群人惦记着联姻。”


    萝拉点头赞同：“说的是，我听说他们球员年薪也不低，我家签的那个代言人也不少广告费呢。”


    莉塔羡慕说：“而且还年轻。”


    “身材还好。”


    “体力也好。”


    “长得也好看。”


    “唉，”两人齐声感叹，“真羡慕你。”


    “你俩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罗莎莉亚：？


    “你这进度也太快了吧，比我爸妈都着急！”罗莎莉亚还真没想过，她才刚调任熟悉岗位，还没调回去担任新职位呢，说什么结不结婚的，还太早。


    “我看他队友还有一些谈了好多年，孩子都生了好几个才结婚的呢，我不着急。”


    “他也不着急？”萝拉指了指卡卡的背影，那俩人正玩到兴头上，屏幕分割两边，上面的人物密密麻麻，看的人头晕。


    “这我倒不知道，”罗莎莉亚沉吟了一会儿，又想起来卡卡的父母，“我都不知道他有没有跟家里人说呢。”


    *


    这边意大利已经是下午了，巴西圣保罗还算是早上呢。


    卡卡的父亲博斯科还在考虑要不要辞掉工作，专心帮大儿子操持团队。卡卡刚回来圣保罗那几天，他试探性地开口，没想到就被卡卡拒绝了。


    “里贝罗确实分身乏术，在意大利也没有多少人脉，但是我已经在接触其他团队了，也有一些经纪人联系我。爸爸，你不用太担心我，大家对我都很好，很照顾我。”卡卡说的很委婉，但拒绝的态度很鲜明，“而且我有了女朋友，她是意大利人，在米兰生活，我们很好。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和妈妈可以来米兰，我们一起去吃饭聊聊天。”


    博斯科听儿子说找了个意大利籍的女朋友，都顾不上经纪人的事情了，连忙问：“女朋友？你们已经确定关系了？她多大了，是做什么的，家里呢？”


    他没多透露莉亚的信息，只是安抚父亲：“她很好，我们已经确定关系并交往一段时间了。”但博斯科再追问的时候，卡卡就避而不谈，转向别的话题了。


    直到母亲西莫内有一次来儿子屋里给他送洗好的衣服的时候，正好撞见卡卡在跟罗莎莉亚打电话，见他笑嘻嘻的样子比在自己和丈夫前还要轻松，才忍不住问了一句。


    卡卡见母亲一脸促狭的笑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解释说：“莉亚是警察，平时有些忙，我们俩趁她有空的时候就会打电话。”


    他不等西莫内再问，轻轻推着妈妈的肩膀，把她送出屋外，


    “妈妈再见！”


    博斯科从儿子嘴里再也问不出更多关于他女朋友的消息，在家里长吁短叹。看他突然火急火燎的收拾行李回了意大利，都顾不上一开始说的要在家待到训练再回去。


    他心里怀疑是儿子着急回去见女朋友，还没见面都已经有了点不满。


    “你说他这么着急回去干什么？是不是他女朋友催着回去的？”


    西莫内今天没有课，正给家里花瓶里的花修剪枝叶呢，听了丈夫的话不由转头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里奇是这种人？我看你是着急上了头吧！”


    自从看她和儿子在屋里说了话，关系也比他俩要好以后，丈夫一直追问她知不知道女孩是什么情况，问得她头都大了。


    “也不知道你操心什么，他都二十多了，要是没踢球说不定都会有孩子了。现在他找到喜欢的人，交往女朋友，你一直问什么问！”


    “我不是怕他被人骗了，你不知道现在针对他们年轻球星的陷阱可多了。”博斯科悻悻的解释。


    西莫内脱口而出：“什么陷阱啊？人家女孩是警察，你还不信自己儿子？”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说漏了嘴，一扭头不说话了。


    博斯科“蹭”一下站起来，快步走过来问：“警察？他怎么认识警察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是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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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还是球迷？里奇怎么不跟咱们说呀，他没受伤吧？”他想起卡卡小时候受伤躺在床上虚弱的样子，语气里带着一丝慌乱，也顾不上什么女朋友什么经纪人，都不如卡卡的身体健康重要。


    “行了，他像有事的样子吗，你就是太过度关注他了！从他那次受伤以后，你恨不得每天接他送他，从学校到俱乐部一步不放。”说到这，西莫内的语气也放缓了，“他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我们不能一直操控他的人生。”


    操控。


    这是他从没想过的词，现在用来形容他和儿子之间的关系，听起来非常刺耳。他真的在操控里奇吗？他不知道，但是妻子说得对，儿子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躺在病床上，忍痛冲他微笑安抚的小男孩了。


    博斯科坐回到沙发上，呆愣愣的看着柜子上摆放的全家福，脑子陷入一片混沌。


    *


    “我们不着急，还没好好享受恋爱生活呢，我可不想一出门就被人叫莱特夫人。”罗莎莉亚说。


    莉塔还想问问卡卡有没有单身的队友，最好跟他一样帅气，话还没说出口，那边战局已经非常明了，胜负已分。


    西蒙感叹：“没想到你踢球那么厉害，游戏也这么厉害！”


    卡卡放下手柄，也不看旁边失魂落魄的马蒂亚，谦虚说：“我们不训练的时候也经常玩，熟能生巧而已。”


    “哎，你们是不是要回俱乐部训练了？”乔治突然想起来意甲的夏季转会窗口要开放了，问，“你们打算今年买谁啊？”


    这话问的，跟他们球员说买谁就能买一样，连教练安切洛蒂都得听从安排，加利亚尼买谁他就用谁，不然也不会苦心研究圣诞树阵型了。


    不过这话都不能向外说，卡卡三两句就转移话题说：“我们也不知道，不过恢复训练以后会有开放日，如果你们要来的话，可以一起来玩。那个时候还没正式回到比赛节奏，我可以带你们在米兰内洛逛一逛，如果你们愿意的话。”


    “好啊，我只去圣西罗看过比赛，还没去过米兰内洛呢。咱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到时候再联系。”亚历克斯掏出手机，几个人交换了手机号，说好有时间再一起去看开放日。


    如果刚开始跟卡卡友好相处都是看在罗莎莉亚的面子上，现在交换私人联系方式就是因为他的态度。不是说大家非要去足球俱乐部看他们踢球，只说这一会相处的时候，卡卡的态度很大方，他本身就长了副男人女人都觉得帅气的样子，说话还总是带着笑，眼神清澈看着你，让你下意识就对他产生好感。


    他们不是没见过球星，有一些球踢得倒是很好，可惜人品不行，你看他笑都觉得他眼神在评估你值不值得他交往。


    可惜了马蒂亚，亚历克斯忍不住看一眼他。马蒂亚比他们要小一些，比卡卡还小两岁，从小就跟在罗莎莉亚身后跑，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一定有他的身影。本来他们对此乐见其成，还想着万一内部消化了呢。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卡卡，人又帅，脾气也好，跟罗莎莉亚站一起看起来般配要多。


    卡卡交换一圈联系方式，把手机伸到闷闷不乐的马蒂亚面前，装作看不见他生气，笑说：“马蒂亚，我可以跟你交换联系方式吗？”


    马蒂亚倒是想拒绝，还想把卡卡手机扔出去。但他一抬头就发现大家都在看他，连莉亚她们几个也不说话了，也往这边看，只能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可、以、啊。”


    “高啊……”莉塔感叹，“我还以为他是个小绵羊呢。”


    罗莎莉亚笑而不语，她早发现了卡卡才不是无辜的小绵羊，是会使坏的萨摩耶，一戳流黑汤儿的那种。


    “你们在聊什么，”卡卡看情敌败下阵，心满意足地收回手机，把手柄还给西蒙让他们继续玩，自己走过来手搭莉亚肩上，在她的侧脸轻轻吻了一下，“累了吗？”


    “不累，你呢？”罗莎莉亚无视旁边脸皱成一团的莉塔和萝拉，把头靠在他的身上，仰着脸看他，“开心了？”


    “当然。”


    卡卡笑眯眯的，也不知道是在开心赢了比赛，还是开心在情敌面前宣誓了主权。可能两者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