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十九只亡夫
作品:《请选择你的人外亡夫》 “林先生居然是那样的人吗?”
在和岑亦白再次会面时,桃知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挑挑拣拣说了出来。
或许是桃知怨念颇深,以至于这样私密的事都被岑医生无知无觉地引导了出来。
岑亦白笑容温和,聊天般轻声应和:“嗯,他写了什么呢?是很侮辱人的话吗?”
那倒没有。
桃知支吾几声,他睫毛颤抖着在面上扇下一弯漂亮的阴影,遮不住的满脸羞红。
“他写的是……”桃知用端水杯的动作偷偷遮住脸颊,轻声细语地吐出几个字:“我爱你。”
“我爱你?”岑亦白偏头,淡色的琥珀眼清晰地倒映出桃知此刻羞赧可爱的表情。
似乎是被人爱着,就会由衷地感觉到幸福羞赧。
桃知的目标一开始也不过如此,他想要被人所爱,想要获得幸福。
可真如此。
他唇间微抿,抿出一片潋滟水红,极轻极轻的叹息:“真碍事啊。”
他所需要的幸福不是这样的!
他无法坦然地接受任何人,一段新的生活……
“知知,无法接受现状,因为亡夫的死而担心下一段感情也遭受意外,这是一种心理创伤,你似乎有点不安?”岑亦白敛起笑容,拧眉沉声。
岑医生今天换下了白大褂,以让人降低戒心为由穿着米色的卫衣,头发似乎也精心抓过,莹润的皮肤在映入屋内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此刻他微微朝桃知倾身,神色间的严肃与笃定像极了一位专业认真的医生。
一位没有任何威胁性,又足够专业的医生。
桃知确实感觉到些许放松,事实上,他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对人类拥有太多戒心,在丈夫出事之前,他的世界全是好人。
他忍不住说:”意外?不会再有意外的。”
一个年轻健康的身体是不够的,桃知给予丈夫的,是长久的永生。
他会在桃知的体内同化成相同的怪物,披上人皮,或许在他足够可以接受的时候,他会同桃知一起抛弃人的身份。
对,他的幸福生活不会再有意外了。
“是吗?”岑亦白放松地笑了起来,“你是因为这个,才希望他们去做体检的吗?因为丈夫的体检出了问题?”
丈夫的助理、自己的追求者或是和丈夫很像的弟弟。
岑亦白很感兴趣地着重了解这个话题,像是在客户挑选商品前了解对方的偏好:“你先生的体检是出了什么问题呢?”
桃知从没有和别人说过这个话题,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掌,本能感到抗拒,细长的眉也深深皱了起来。
在岑亦白安抚的表情中,他才缓缓开口:“我不知道。”
“嗯?”岑亦白困惑。
“那是一段阴影,在心脏上,或许是异常肿瘤,也或许是其他东西……我不知道,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桃知轻声说,声音远比平常要急促。
随着诉说,他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化,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绷紧的嘴角和深深皱起的眉,胸口无意识地剧烈起伏几下。
在抿了一口水后,桃知才慢慢平静下来。
“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了。”
“是的,这些都不会是问题了。”岑亦白意味深长的话语似乎藏着什么情绪,他若有所思地在病例本上划了几笔。
“我们今天的咨询就到这里吧。”
桃知同意了,他点了点头,带着几分放松:“谢谢岑医生,和你说完我感觉自己好了很多。”
岑亦白笑:“你感觉不错就好。”
“不过。”他话语一顿,期待地看向桃知,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呈现出一种极为晦暗的色彩。
他弯起唇角,放在桌上的手悄无声息地向桃知靠去:“我想,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亦白或是其他称呼,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
岑亦白站在桃知身侧,男人高大的身影似乎越靠越近,在玻璃杯的倒影中逐渐模糊成古怪狰狞的模样,攀附在桃知的肩膀,变得扭曲又恐怖。
“或许,在下一次见面我也和你分享一点我的秘密。”
他按住了桃知的肩膀,桃知无知无觉,天真烂漫地弯起唇角:“当然,岑医生。”
岑亦白猛地攥紧拳头。
他凝视着桃知离开的背影,抬手从旁边的柜子里抽出一叠体检报告。
被林衡送来的,属于“傅渊”的体检单。
心脏上的怪异晦影是祂还不够仔细,祂想要维持人类的外表,总是要将多余的肢体藏起来,以至于被人类发现了。
真不应该,以后绝对不会了!
在获得幸福之前,他们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桃知轻松地从内室出来,或许是和人聊天真的能缓解情绪,他眉眼放松,对着迎上来的傅予露出一个笑容。
“弟弟。”
傅予偏过头,定定地看了他两秒,猝然绽开笑容:“嫂嫂,你叫得好生疏啊,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的。”
“傅予,予予,或者阿予……”
一连串的选项在傅予口中逐渐变得亲密柔软,带着不为人知的甜蜜。
“傅予。”迟疑困惑的嗓音又轻又软,桃知迟疑轻念,见傅予高兴,他也轻轻弯起唇角:“等很久了吧?我们可以回家了弟弟。”
从内室百叶窗的缝隙中窥视着他们的人影抽动一瞬,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不会叫你名字的。”男人比划着口型,与赫然阴沉下眸色的傅予相对讥笑。
应该和他在一起的是我!
林助理、江先生、岑医生或是弟弟,所有人的存在在桃知面前似乎只有一个名词,不被重视不被注意,甚至不被选择。
“傅渊”与他生活七年,甚至连情窦初开都属于对方,祂多么了解桃知。
可是越了解,祂越狰狞不安。
为什么每个人都只有一个相对的名词,而不是一个真实的名字、一个真实的人。
礼貌的、疏远的,可以属于任何人的称谓,是桃知最敷衍的小习惯。
他总是很礼貌,像书本上的每一个出场角色那样,礼貌地称呼所有人为“先生”、“女士”。
傅先生、管家先生、佣人小姐……这样的称呼在桃知被傅渊带回家后听到过无数遍。
“傅渊”从人类的手中得到了庄园、公司、管家佣人,祂一度极为喜欢这样尊敬的称呼,听起来就像是一个事业有成的人类。
可桃知的疏离却让祂恼火。
祂无数次翻遍那些与恋爱有关的书籍,书上说:“独特的称呼是区别于别人的存在”、“爱情是特殊的、独有的、令人辗转反侧的”、“女人叫老公才是真的把你放在心上”……
“傅渊”想成为桃知的特别,他的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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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知,你不用和他们一样叫我先生,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再也无法忍受的傅渊将桃知堵在走廊,瘦小的少年手里还拿着画纸,脸上沾着颜料,茫然无措地耸起肩膀,像是一只被突然吓到的小花猫。
傅渊将少年手里的东西丢开,手臂虚虚地圈在他的身侧,温声软语地安抚:“对,傅渊,知知,你可以这样叫我吗?”
男人并不强势,甚至超乎寻常的有耐心。
异常的怪物在明白人类的一切规则之前,最先感受的是与人类相通的、对于喜爱之人那份珍贵的心动,期待、忐忑、怜惜……所有感情中最纯粹的部分自然地从祂的心脏滋生变化。
祂从书里学来了尊重,又在对桃知的喜欢中学会了怜惜。
“先生?”以至于桃知可以自顾自地盯着被丢开的画纸,眼中满是纠结的挣扎。
完全没有听进去。
——男人对他的纵容并不会因此生气。
傅渊不得不加重了语气,捻着少年的下巴看向自己:“傅渊。”
他像是哄一只不会说话的小笨猫,一字一句地教他。
桃知也跟学舌一样念着:“傅渊?”
傅渊“嗯”了一声:“以后就这样叫好吗?”
“可是先生……”少年想要反驳,被掐了一下细腰,顿时又住了嘴,支吾着忽闪着眼睫。
他这副纠结的模样实在可怜可爱,傅渊忍不住亲了亲他的颤抖了睫毛,这样的举动亲昵又突兀,以至于少年被吓圆了眼睛,傻乎乎地望着他。
“先生……为什么不能叫先生呢?”笨笨的少年似乎连话都说不清楚。
他笨手笨脚,在庄园里什么都干不好,他不会写字,手腕总是虚软无力,他甚至连话都说不好。
笨笨的,呆呆的,一切都是傅渊教他的。
可傅渊偏偏觉得他聪明可爱。
他如果不聪明,怎么能将一只危险的怪物迷得神魂颠倒?怎么祂现在就想亲他呢?
傅渊不是人类,祂没有人类的羞耻心,也不会含蓄纠结,他思考过后,直白地说:“因为我希望你能叫我名字。”
“我希望我能在你眼里更特别一点,知知,我不想是某个先生、某个女士,我想在你口中独一无二,别人一听就知道你在叫我。”
“名字,会有这样的能力吗?独一无二。”桃知迷迷糊糊地点头,紧接着他弯起唇角,好看的粉红迷醉般飘上他白皙的脸颊,“先生,你是在爱我吗?”
桃知歪过脑袋,呼吸间闻嗅到了极为甜蜜的味道,黏着在他的感知里,源源不断地冒起粉色泡泡。
像蜜一样,甜蜜得令人着迷,像酒一样,浓烈的晕眩令人头晕目眩。
“我要回报你吗?”桃知迷迷瞪瞪地感受到了一些奇怪的情绪,嘴角不受控制地疯狂上扬。
他笑得好开心,像是吃到了什么蜜糖。
傅渊厮磨着他的侧脸,无声地摇了摇头:“我爱你,不是在索取回报。”
什么都不要吗?
桃知情不自禁地喟叹:“听起来好幸福哦。”
我好幸福啊。
我好想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傅渊,我只想叫你一个人的名字。”
咚咚——
沉重的敲门声将桃知从梦中惊醒时,他眼睛一睁,突然没由来的一阵心惊。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