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难道郡主就有么？”苏婉宁反问：“除了宫中的贵妃娘娘，您还有什么依靠？是您远在千里的家人？还是说您打算求到御前，让圣上网开一面？”


    “苏婉宁！”伽虞好似被踩到痛脚的猫。


    确实，她也没有娘家可以依靠，只有在宫中的姨母。


    姨母虽是贵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她也要听皇上的，听皇后的，听太后的。


    姨母说程异的事是朝堂上的事，帮不了她，还是需要圣上决断的。


    可她为这事去求往日里最疼爱她的姨夫时却连御书房的门都没有进去。


    那一刻她才知道，她也什么用都没有……


    伽虞眼中续满泪水。


    苏婉宁心里咯噔一下，她的话是不是说的太重？伽虞再如何跋扈也不过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小姑娘。


    能想到最恶毒的办法也不过是往程异房里塞美艳的丫鬟离间两人感情。


    可伽虞实在太不顾及体面，哪有在人家席面上发难的？


    更何况是现在这样节骨眼，这不是告诉所有人程异的危险处境？


    苏婉宁将伽虞请到一边，掏了帕子递给她擦眼泪。


    伽虞没有接，而是倔强的别过头去。


    苏婉宁叹息，将帕子收了起来：“程异已经将你和他的关系都告诉我了，事情过去十多年，我是真的敬佩你对他那份情意，试问天地间有几个女子能做到等一份没有结果的感情十年呢？可是你做到了，这怎么能不让人钦佩。”


    伽虞吸了吸鼻子，将眼角的泪水憋了回去。


    苏婉宁这番话恭维到了伽虞的心坎儿里。


    “真的？”她看着苏婉宁，问。


    苏婉宁点头：“自然。”


    “那既然你知道我对程异的情意，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这孩子心眼真是直，苏婉宁只得解释：“自是因为一些有口难言的原因，总之，我同程异的婚事并非是因为两情相悦，而是迫不得已，若有一日程异和郡主情投意合，好事相近，我也是愿意拿着和离书给郡主让位的。”


    “但此刻，不行，我还是程异的脸面，所做的事情还要顾着他的面子，郡主来这里如此大吵大闹，只会让人觉得程异真的完蛋了，那些还在观望的人就会踩上一脚，将他踩到泥里去。”


    “别人对我的态度，就是对程异的态度。”


    伽虞有些看不懂苏婉宁了。


    起先她觉得苏婉宁就是那等子攀高枝的女人，用了手段叫程异和她成亲，好过荣华富贵的生活。


    但婚后，她仍旧打理自己的糕点铺子，抛头露面，不知疲惫的赚钱。


    在程异落难的时候，她非但不着急，还大大方方的举办起了什么赏梅宴。


    叫人不知道她的心是什么做的。


    可说她并非真心，她又对伽虞推心置腹说这样一番话。


    伽虞一时没了尖锐的语气：“若有一日程异哥哥要和你和离，你愿意吗？”


    “自然，只要是将军和郡主情投意合，我哪有不成全的道理。”先哄着吧，别再让这个祖宗在这里撒泼。


    伽虞还是有些不相信苏婉宁，可苏婉宁今天这番话全是服软，叫她完全没了撒泼的理由。


    “我说前头怎么没人呢，原来是躲在这儿聊天呢。”容夫人带着容语嫣和她的姐姐储夫人从外走过来。


    苏婉宁上前行礼：“容夫人，储夫人，陆少夫人，快快这边请，双喜，上茶。”


    她们会来是苏婉宁万万没想到的，说是受宠若惊也不为过。


    “不急。”容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上前对着伽虞行礼：“郡主也来了？看样子还是程夫人面子大，郡主都来捧场，既来了，和我们一道吃个茶吧。”


    伽虞不好下容夫人的面子，点了点头。


    “语嫣啊，你同郡主年龄相仿，先聊着，我和你姨母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程夫人救你小表妹的事情，待会儿过去。”


    容语嫣听话的点头，她性子柔软，和伽虞这样的脾气也吵不起来，伽虞虽然不聪明，但不至于愚蠢，听出来容夫人是有意支走自己，也就跟着容语嫣先走了。


    储夫人从来开始就没说话，只一双眼睛放在苏婉宁的身上。


    苏婉宁只当她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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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救了她的小女儿。


    苏婉宁冲着储夫人微笑点头：“储夫人，宁儿小姐身体可好全了？近些时日杂事比较多，我也没来得及去看望。”


    “好全了，前些日子她犯了喘疾，不能吹风，一直也没腾出空登门拜谢。”


    储夫人将一直躲在她身后的小女孩儿拉了出来：“宁儿，快谢谢程夫人的救命之恩。”


    长得如同年画娃娃般的小姑娘眨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有些怯生生的，许是病气才消退，脸色还有些苍白，只鼻尖被冷风吹的发红。


    “宁儿谢过姐姐救命之恩。”


    苏婉宁一愣。


    储夫人也一脸错愕：“别瞎叫，她是程夫人，你要尊称夫人才是。”


    “可是娘亲，我觉得程夫人亲切，看着就好像我的姐姐，我没有姐姐，让程夫人当我姐姐好不好？”


    储宁也是被父母娇生惯养长大的孩子，鬼灵精一般，扯着储夫人的手央求。


    储夫人眼眶有些湿润，不好意思的看向苏婉宁：“程夫人不要见怪，这丫头就是这样，没大没小的惯了。”


    “不碍的，我也没有妹妹，不如宁儿就叫我姐姐，我叫宁儿妹妹好不好？”苏婉宁弯腰看着储宁，这小丫头长得可爱，说话也讨喜，她很有喜欢。


    储宁点了点头：“嗯，我娘亲和姨母说姐姐你做的糕点很好吃，我可以现在去吃吗？”


    “当然啦，翠喜，好好伺候着宁儿小姐，把这次新做的软酪糖给宁儿小姐装一些。”


    翠喜带着储宁去吃好吃的，就剩下了储夫人和容夫人还有苏婉宁。


    苏婉宁邀请她们到旁边的小亭里，上了花香四溢的果茶，又叫人端了糕点上来。


    容夫人喝了一口果茶，酸甜芬香，不由夸赞：“程夫人的手艺真是惊艳，不但糕点做的好吃，这用蜜饯加入茶叶中冲出的果茶也别有一番香甜的风味。”


    苏婉宁对自己的手艺非常自信：“这茶叶做的不多，等会儿我叫丫鬟给容夫人拿回去一些，全当尝鲜。”


    容夫人放下手里的茶杯：“那就多谢了，不知道程夫人是哪里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