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虞咬了咬唇，幽怨的看了苏婉宁一眼。


    苏婉宁：“……”人在席上坐，锅从天上来。


    “贵妃是羡慕程异和他妻子夫唱妇随了？”皇上宠爱贵妃，话语间都是打趣居多，没有高高在上的帝王威严。


    伽贵妃娇嗔：“那是自然，像程将军这样的好男人怕是天底下都少有，除了陛下您是为了绵延龙嗣不得不有三宫六院外。”


    皇上但笑不语，挥了挥手，叫苏婉宁和程异坐下。


    可以看出皇上想要看苏婉宁是假，他总共没往这边看两眼，试探程异才是真。


    对于程异找了一个毫无靠山的妻子成亲，是遍京城没人想到的。


    这门婚事最为满意的人应该就是皇上。


    皇上吃了几杯酒就被皇后劝住了，有太监上来搀扶着醉酒的皇上去休息。


    伽虞抽空和程异搭了几次话程异都没理她，小姑娘性子上来，扭头也走了。


    苏婉宁犹如个透明人，她不求出头，但求不要做错事。


    这可是在皇宫，参加的是宫宴，但凡一点过错被抓住，可不是她一人的麻烦。


    幸好程异坐在她旁边就好似金钟罩般，没人敢过来搭话，也没人过来敬酒。


    倒是来阿谀奉承程异的官员不少，大多都是礼部的，言语间不难听出，都是感谢他出钱之类的。


    苏婉宁坐了有一会儿，实在憋不住了，她拽了拽程异的袖口：“我想如厕。”


    “我陪你去。”程异搁下酒杯就要起身。


    苏婉宁拽住他：“咱们都走太失礼了，叫个小宫女帮我引路就好。”


    程异点头，随手招了个小宫女。


    苏婉宁正要跟着走，程异喊住她：“快回来，等一会儿一道回家。”


    苏婉宁点了点头，跟在小宫女后面走。


    天已经黑了，皇宫到处灯火通明，倒是不怕看不清路摔了。


    小宫女年纪不大，到了一座宫殿前站住：“贵人您自己往里面去吧，就在里头，会有其他的宫人伺候您，奴婢就在这儿等您。”


    “劳烦了。”苏婉宁知道皇宫规矩多，也没多问，朝着宫殿里头走。


    “皇上，不要……”一声若有似无的声音想起。


    苏婉宁顿住了脚步。


    “皇上，您喝醉了！别，不可以！”


    这次她听得更清楚了。


    “朕有没有喝醉，难道小虞儿不知道？”皇上带着醉意的声音格外清晰。


    苏婉宁要走的腿顿在了原地。


    “姨夫，不行，您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小虞儿长得太漂亮了，朕忍不住要把你这朵娇花摘下来，蹂躏！”


    紧接着便是少女痛苦求饶和令人遐想的喘息。


    苏婉宁的凉气从头浇到了脚。


    渗人的冰冷好似从脚底钻入，蔓延她整个身体，将她的血液冻结，她的身子开始不听使唤。


    她吃力的迈开步伐，以及其狼狈的姿势朝外走。


    两条腿都是软的。


    她走出去没多远，就听见后面有宫女在喊：“不好了，郡主跳湖了，快来人啊，郡主跳湖了。”


    几乎犹豫了一秒，苏婉宁就转身朝着湖边去。


    那个满是傲慢的小姑娘她寻**。


    手腕被人攥住，苏婉宁被迫停下。


    她转头看，竟然是陆煜城拉住了她。


    “陆煜城，你放手。”


    “别去，这跟你无关，你去了就是送死。”陆煜城的手死死钳着她的手腕。


    苏婉宁甩了几次都没有甩开：“你快松开，我只是去看看，更何况，你不该跟我拉拉扯扯。”


    “这是皇上的事情，你管得了？”陆煜城怒瞪着她：“你怎么对别人就这么好心，对我却一点都不心软。”


    “你放开！”


    “放开她。”


    “程异。”苏婉宁看到是程异过来，眼中闪过光，用力推开陆煜城，扑到程异怀中：“程异，我要去看一下……”


    “赶快带她走，是非之地，不能久留。”陆煜城第一次和颜悦色跟程异说话，没想到还是为了苏婉宁。


    苏婉宁根本不想听陆煜城说话，她只抬头看着程异：“我得去看看……”


    “你不能去。”这次说话的是程异：“这是皇家秘闻，你若是去了，难道是要识破皇上的丑事么？”


    “可是伽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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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异攥住她的手腕，收紧，眸色清冷幽深：“那是伽家的事，也是伽贵妃的事。”


    苏婉宁一瞬间怔愣，她甚至忘了呼吸，什么意思？这件事情难道是伽贵妃授意？


    “她会死。”


    “不会，她是伽家人，她不会选择死，她有自己的路要走。”


    “程异，我想去看一眼。”哪怕只是让她看到伽虞被救上来。


    这么些天，她也了解了伽虞的为人，不过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小姑娘，她不该有这样的结局。


    “还废话？”陆煜城忍耐不住，也看不下去两人在他面前拉扯。


    程异没像往常一样顺着苏婉宁，而是扣着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拽离这个地方。


    苏婉宁一直在惊魂未定的状态中。


    直到回到府中，她仍旧没有回神。


    程异给她倒了杯热茶，坐在她的对面，心疼的看着没有回神的苏婉宁。


    “我已经叫人去宫中打听了，伽虞被救上来了，没什么大事，在伽贵妃宫中歇着了，你不用担心。”


    苏婉宁抬眸，她看向程异，似乎有些陌生，她看着眼前的人，在脑海中描绘着伽虞口中那个少年郎。


    无论是从前的他还是和她认识后的他，都和现在眼前的人毫无相似。


    程异似乎在她眼神中读懂了什么：“你是在怪我没让你去看一眼伽虞？”


    苏婉宁垂眸摇了摇头，其实她知道的，她看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这是丑事，更是皇上的秘事，知道的人越多反而对伽虞越不好。


    只是今晚发生的事情叫她有些无法消化。


    她没办法想象伽虞是被她那么亲的姨母算计，她以为伽贵妃会循序渐进，没想到……


    还有皇上，他都那么大岁数了，他有的孙子都比伽虞大了，伽虞天天叫他姨夫，他怎么会对伽虞抱有那样的感情？


    “喝点茶吧，我叫人放了点安神的药草。”程异将茶吹凉，端到她的嘴边。


    苏婉宁偏头躲开了。


    程异一愣，从成婚开始，苏婉宁对他也算百依百顺，他知道大多时候是虚假的。


    这样真心实意的拒绝倒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