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索哈莱之泪(42)
作品:《破碎半书(无限流)》 “邢宙是「先导者」,而「先导者」却不是邢宙……这是他在第一次见到你的轮回后得出的结论。”
卡萨鹤鸣站在邢宙面前,随后在邢宙面前慢慢踱步,声音平静的说,
“你应该清楚,邢桉是NE计划最成功的试验品,结合了父母的优秀基因,他的智慧和能力在同龄人之中无疑是最拔尖的。
再加上或许是命中注定,严汲选择了他,而他也回应了严汲的请求。
所以从最初世界线的邢桉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每一个不同世界线的邢桉都会做出相同的决定。
正是因为这份聪慧才能让他在第一次遇见你后迅速得出了结论,你成为了其中一项变数,但这个变数仍然在主神的无尽测算之中,被称为可预见性变数。”
邢宙微微摇头,即便跪坐在地上,被锁链强制束缚着,他的神情依旧不卑不亢,腰板挺得很直:“我并不认同你这样的观点,如果每一个世界线的邢桉都选择承受这样的苦恼,他「思想」的具象化就不会让他如此痛苦,思维就不会如此混乱。
一定是某几个世界线中的他不想面对这些所产生的抗拒情绪导致,拯救世界不是邢桉的义务,他只是被严汲抽中的一颗可怜的棋子。”
卡萨鹤鸣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在与众多世界线的自己的思维意识努力做搏斗的邢桉,随后又将目光重新落回了邢宙的身上:“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只是在如何改变你……改变所有人既定的命运的做法上多了些许疑问,又或者说争议。
一个人因为性格经历的不同能产生的「思想」实在是太多了,单单一个世界线,他能产生的「思想」只能作用到他一个人,他行动做出的每次选择都基于他因为前期所经历的一切。
本来这其中一个世界线这个人的想法作用不到其他世界线的他自己,但是偏偏你的弟弟所拥有的伟力和血脉让他可以在一个非常高的维度上收束世界线。
这个意思倒也不是说邢桉将每一个世界线都整合成为一个唯一的世界,他收束的是众多世界线中的他自己的思维,因而在众多个世界线中,他们的「思想」是共通的。
正因为如此,邢桉的「思想」是如此丰富,掌握一定技巧之后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一个小小的世界。
而此刻的他就身处在这样一个世界之中,与自己的不同想法做搏斗,然后……努力保留自己现在的意识。”
邢宙听着卡萨鹤鸣说的,但是目光一直落在不远处的邢桉身上,可以看到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慢慢落下,从始至终邢桉的眉头都没有舒展过。
他像一只虚弱的小兽一样侧躺着蜷缩着身体,双手握拳像是在隐隐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从始至终都不曾呻·吟过一下。
哪怕遍体鳞伤也不忘放弃警惕,邢宙注意到了握拳的其中一只手上攥着一把匕首。
即便是到了如今甚至可能因为疼痛站都站不起来的程度,邢桉也不忘拿着武器,他没有拿着对他来说更加趁手的水管,而是拿着那把从「万象号」处获得的匕首防身。
或许……邢宙比邢桉想象的还要了解邢桉他自己,虽然拼接起来的水管是直到后来才从郁泱泱那里获得的武器,但是棍棒才是邢桉最擅长的武器。
他知道邢桉从小就跟着邢灏学习的除了有擒拿和匕首,其中练习最多的莫过于棍棒,一套棍术虽然还不能和邢灏相媲美。
但是舞的也算是出神入化了,依托邢桉对棍棒使用的记忆,邢宙对这套棍术的使用也可以说是得心应手。
而且这套棍术背后的传承可不是说说而已的,那源自一位极空岛的重要前辈,按照辈分,邢桉和自己应当算是他的徒孙。
而且水管随便单拎出来一截都有着超远程攻击和强大的电流攻击,相比攻击范围和攻击伤害当然是水管更胜一筹,只是邢桉最后选择的还是那把更适合近战的匕首。
邢宙一时间情绪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微微垂眸,额间落下的碎发所形成的阴影遮蔽了他灰色的眼眸。
卡萨鹤鸣觉得那是邢宙虽然常常以平和温润的形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但是那双灰色的眼眸中始终有着挥之不去的哀伤。
那是一种无论如何都无法抹去的情绪,就像他存在的意义永远是那样一般,一生不为自己而活,存在的意义似乎也只是为了「NE计划」,为了眼前那个与他眉眼相似的少年。
就像她的存在一样,她的存在只是为了守护冠以卡萨鹤鸣名字的一切,只是她的力量实在过于渺小,单单是守护这座陵寝就已经分身乏术、独木难支,更遑论守护鹤鸣这样一座拥有着古老历史的小镇。
邢宙沉默着,缓缓抬起头,随后缓缓闭上眼睛:“我这个弟弟……会在此刻知道所有世界线里的一切吗?”
卡萨鹤鸣转头看向邢桉,一脸平静的摇摇头:“不会,因为根据曾经的他设定的世界进行程序来讲,现在的时机还远远未达到让此世的邢桉获知全部真相的时候。
「邢桉」这个个体所走的每一步都在最初的邢桉的预料之中,他只有按照自己既定的程序走下去,或许才能触及到真正的终点。
而且……他让我带一句话给你……”
邢宙沉默了半晌,随后道:“什么?”
卡萨鹤鸣学着那个对邢宙来说很陌生,但是对邢桉自己来说并不陌生的那个邢桉的语气道:“邢宙,你是我的哥哥。
但不代表你需要对我的人生完全负责,你有你的想法,而我对自己的人生和命运也有自己的见解,所以……不要想着牺牲自己来达成某些事情,在这方面……你已经没有什么信用值了。”
邢宙:“……”
卡萨鹤鸣:“看来你这哥哥当的实在是不怎么样,连最亲近的弟弟都已经不相信你的话了。”
在这种事情上,邢宙似乎也有些邢家人莫名其妙的幼稚攀比性在身上,只见他毫不客气的说:“说的好像你的哥哥就像信守承诺一样。
无可否认,卡萨丹汀是一个优秀的统治者,一个开创了厄达穆斯繁荣的时代的伟大英雄,但是……他对自己的最亲近的人可算不得上君子。”
或许真正的卡萨鹤鸣对邢宙所提到的事情会有些许动容,但是邢宙眼前的这个卡萨鹤鸣却只是思维的集合体,是完全理性外加一缕爱自己胜过爱一切的感性因子在其中。
而这个卡萨鹤鸣最在意的似乎也只剩下了那个创造的存在,那个……历史上同样威宁赫赫却被既定的命运困住的卡萨鹤鸣。
卡萨鹤鸣只是用一种像看别人的人生的淡漠语气对邢宙说:“若干年后,终是她的故事也成为了别人闲聊时一个打发时间的乐趣了,卡萨丹汀……
他对得起所有人,唯独对不起那个一路扶持他,默默支持他的卡萨鹤鸣,只是这本该存在于历史深处的事情应当没什么人知道,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知道。”
邢宙:“如果你也有「神思意匠」的能力,要想知道这些故事其实并不困难,而且最重要的是和你……和邢桉一样,我也同样拥有好几个世界线的记忆。
我所拥有的情报只是没有你们那么全面罢了,但不代表……这些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不然……我也不会在完全未知且毫无把握的情况下带着我的弟弟进入到这座陵寝。
因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座陵寝是谁的,依托着好几个世界线的记忆和经验,也做好了应对这种措施的充足准备。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邢桉这家伙的计划如此乱来。”
在这个世界线里,他居然让自己提前那么多时间掌握「思想」具象化的能力,在前几个世界线中,这应当是邢桉起码到了「原海域境」才应该得到的能力才是。
按照前几个世界的经验来看,他应该在「旱海域境」完全掌握的是……自由穿越时空的能力才对。
卡萨鹤鸣却觉得这非常正常,她静静的看着邢宙,随后反问道:“毕竟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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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防着你不是吗?
你虽然是在主神可控范围内的变数,但是谁也不知道你这个变数到底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他了解自己也了解你,你们兄弟两个都有着一种到最后不管不顾的疯劲。
而如今邢桉所有的部署……包括束缚你能力的项链,都是为了压制你那股直到走投无路后的疯劲。”
邢宙突然有点想笑:“我这个弟弟……还真是算无遗策啊,所以现在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咯。”
卡萨鹤鸣:“我暂时性的成为了他的眼睛,这在我与他的契约之中,所以……在你们尚且处于鹤鸣的这段时间里,你们会一直处在我的监视之中。”
就在这时,邢宙忍不住闷哼一声,虽然声音很轻,但是邢宙立马将视线投过去,发现不知何时邢桉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就连原本攥紧的手也渐渐张开,匕首就这样落到了地面上。
看到眼前的场景,卡萨鹤鸣直言道:“看来是已经掌握了这种力量,真是天资卓越,和那么多个世界线的邢桉的「思想」作斗争,居然能压过8000多个他们的意识最终胜出并掌握他们的能力,实在是后生可畏。”
邢宙:“……他什么时候能醒?”
卡萨鹤鸣:“消化掉那庞大的力量后自然就会醒了,眼前你弟弟的困境已经解决了,那么你弟弟朋友的呢?”
邢宙:“按照伊栀他们的行程来看,现在的他们应当还在索哈莱绿洲附近,绝对还没有到卡卡利姆绿洲。
但是身处过去索哈莱绿洲的他们所碰到的关于我和邢宙的影像和一切对话却并非我们现在这个时空的对话,世界线在被收束的过程中同时也被扭曲了时间,又或者说时间本来就是呈现出一种被扭曲的状态。”
卡萨鹤鸣并不说话,她默默的将身背了过去:“……”
随着邢桉的呼吸逐渐平稳,邢宙发现束缚着自己的锁链也在逐渐收束,慢慢的又重新变成了他脖间稀疏平常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的项链,于是邢宙趁机站了起来:“起先我认为……是最初的邢桉不熟悉这里的布置误触了日晷的指针,导致事件被扭曲。
但是其实并不是,因为身负控制时间力量的存在,对时间和历史是非常敏感的,时间的一点点更改都有可能影响到这个世界线未来的走向。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最初世界线的邢桉也只能通过「思想」具象化这种麻烦的迂回的做法控制不同世界线邢桉的轨迹。
哪怕对操控时间的机器不得要领,也绝不会发生对过去历史有重大改变的事情。
真正让他们陷入过去的厄达穆斯的另有其人,又或者说它其实并不是人,或许只是一个影子,又或许是一道深重的怨念。”
卡萨鹤鸣依旧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邢宙继续说:“……”
邢宙站在卡萨鹤鸣的身后:“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以鹤鸣埋葬时间的坟墓为中心,以鹤鸣小镇到「旱海域境」索哈莱绿洲的直线距离为直径,这境内恐怕不止一台与日晷拥有相同权能的时间控制。
或者说应该叫它真正的名字……「原初时代统括积年星盘」,本来在卡萨鹤鸣坟墓中的「原初时代统括积年星盘」应当稳定的统管着整个鹤鸣力量所能辐射到的所有区域。
但是有人将一台可移动的便携式「原初时代统括积年星盘」投放到了索哈莱绿洲之中。
在这个星盘的设定上,距离越近产生的效用越大,这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是一样的道理。
所以它最终从日晷手中夺取了对索哈莱绿洲时间的操控权,并诱使伊栀和严汲跨越了千年的时光回到了过去。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我想……应当是那些追逐沙海陵中宝藏的那群人,亦是当初将阔耳狐混血魔种灭族的真凶。
而且看你刚才的样子……不得不让我提起十二分的警觉,不知卡萨鹤鸣小姐能否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说不定这事你也清楚,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