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难道你就不曾想过
作品:《弃养黑化龙傲天,死遁是要被狠狠》 至于铃铛方才说的那位贵人。
除了前殿主,他再想不到其他人。
死前不让他好过,死后也不让他好过……宁恨水咬牙切齿,出神地想当初应该多捅几刀的。
直到高台上的铃铛望着台下的两人,忽地出声问:“两位……想必能来到这里,关系也并不简单吧?”
闻言,宁恨水回过神来,开口正要说话,就发觉身侧投来一道灼灼的眼神。
实在烫人,烫得不容忽视。
偏头看去,却只见谢止醉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眨了眨眼,宁恨水道:“确实是不简单。”
毕竟他们之间还有层宿敌的关系,注定要你死我活。
只是话刚落音,身侧又投来道更加灼热的眼神。
默然片刻,宁恨水偏头看去,然而谢某人很快又一次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宁恨水:“......”
这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究竟是想如何。
见状,铃铛咯咯地笑起来,早在方才她就发现这两人腰间上都莫名其妙挂着绒球一样的挂饰。
“那么,”她意味深长道,“是有多不简单呢?”
宿敌的关系还能有多不简单?
宁恨水施施然地要开口,身侧的谢止醉却忽然挪着坐得离他更近了些,还极其突兀地伸手理了理他身上那红色喜服的衣摆。
做完这一切,谢止醉才抬眼看向台上的人,极其自然道:“如你所见。”
铃铛又笑起来,抚掌大笑道:“好!今日便是我等大喜的日子!诸位尽情享受便可!”
“并不是哦。”宁恨水也笑了笑,提醒道:“在扬的人里大喜的只有你一个——”
“你什么意思?”铃铛打断道,脸色已是瞬间沉了下来。
大殿里歌舞乐声再一次戛然而止,气氛僵持得几乎凝固。
大殿里的众位年轻女子惨白着脸,僵硬地扭头,齐刷刷地朝宁恨水望来。
周遭的纸人们手里举起了锣鼓,朱砂勾画出来的嘴角弧度愈发地裂开,一步一步靠近他们,隐隐将这张长桌包围了起来。
仿佛毫无察觉般,宁恨水挑眉,接上方才没说完的话:“我的意思自然是——”
话未落尽,只听“锵”的一声铁鸣,谢止醉已是猛然抽出腰间铁剑!
寒光乍现,霎时有道寒凉剑气直刺高台。
目标,正是那艳丽得刺目的红衣女子!
铃铛脸色骤然阴沉,宽大的袖袍一甩,将轮椅上的男人掩在身后,五指成爪,“唰”一声就截断了那道剑气。
“好啊!本尊当你们是贵客,好心好意邀你们共赴喜宴,没成想你们竟是要毁了我这大喜之日!”
她话方说完,霎时有狂风四起,四处悬挂着的金色铃铛剧烈摇晃起来,数道黑色妖气倏地扑向台下的两人。
一切不过是须臾之间!
谢止醉面不改色,铁剑瞬间截断了那数道妖气。
电光火石间,已飞身跃至高台,长剑直取铃铛面门要害,快得只留下一道凝滞的残影!
宁恨水指尖轻轻一点,周遭围上的那些纸人“啪嗒”一声就如融化般接二连三地耷拉在地面上。
随即,他好整以暇地坐在长桌后的软垫上,对着铃铛道:
“待那些女子离开后,你大可以接着办你的喜宴。”
“呵。”铃铛冷笑一声,“我把这些女子留在这里,让她们得偿所愿,何错之有!”
宁恨水道:“既是得偿所愿,那你又是为何要施用术法,控制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铃铛神色一滞,很快,扬声道:“若不是她们反悔,我又何至于此!”
顿了顿,宁恨水便也不再说了。
执念太深的人,是如何也说不通的。
他支起下巴,看着台上的两人,暂且是打得有来有回。
这只狐妖几十年修为,谢止醉一个十七岁的金丹应对起来却丝毫不见吃力。
确实如谢止醉所说,这人越来越厉害了。
这位所谓的主角,迟早会厉害到能够杀死他......宁恨水垂下眼眸。
想来,他的死期也确实是不远了。
【光溜溜:没事的宿主!还剩差不多四个月,等咱们遁了,就不用再担心哪天会死得不明不白了!】
这颗球在识海里越说越激动,甚至连跳几下,在里面猛然滚了几圈。
宁恨水:“......”
这颗球究竟在激动什么。
台下一人一球在识海里商量着怎么死能死得更自然,台上一人一妖打得乒乓作响险些要将大殿砸毁。
又是一道剑气迎面而来,铃铛瞳孔骤缩,反应不及,仓促间再次挥爪格挡。
然而“咔!”一声,这爪势就被彻底瓦解,她被击得向后踉跄,重心不稳。
见谢止醉再次提剑刺来,铃铛扯着嘴角嘶哑地笑起来:“我说的话,不是并不全错么?”
谢止醉闻言眸光微动,却并不应声,只是捏诀提剑。
铃铛便又讥讽道:“有情无意,有情无意!难道你便清白么?难道你就不曾想过——”
不待她将话说完,谢止醉指尖已然成诀,瞬间幻化出数十利箭直扑出去!
只听“砰”的一声!
铃铛凝聚的内息被瞬间撞散,脱力地向后倒去,重重摔落在冰冷的高台下。
她挣扎欲起,却牵动伤处,喉头一甜,一缕鲜血顺着嘴角溢出。
“哈哈哈哈哈哈!”
铃铛大笑起来,声音却凄厉非常,她抬眼,看向轮椅上那男子,明明是在笑,却更像是在哭。
见此,轮椅上的男子袍袖微动,藏在袖中的手几不可察地蜷紧了一下。
高台之上,谢止醉的剑,已稳稳收回,斜指地面。
他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地咳血的狐妖,眼神冰冷。
这头分出了胜负,台下的一人一球却还没商量出来个一二三。
谢止醉回眸望去,就见宁恨水支着下巴,双目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哪怕穿着那身大红色的喜袍,却依旧与周遭格格不入,简直就像割裂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