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她一个内宅女子,还懂国家大义
作品:《改嫁无根佛子,兼挑世子红了眼》 所以,她抬头,目光坚定道:“我可以帮国师大人做一个决定!”
沈怀让一听,倒是有些好奇:“哦?什么决定?”
洛昭宁看了看四周,又瞅了瞅门口,最后,这才好似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开口道:“不能选成王!”
她这话一出口,沈怀让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猛地欺身而上,凑近她。
“此话........除了在本座这里,不要在别处乱说,你可知晓,若是被旁人听到,你这条小命,连本座也保不住你!”
洛昭宁赶紧摇头:“在别处,我怎么可能会说这话,我只在你面前说...........”
说着,她更加压低了声音,凑在他耳边道:“我不知未来定王,或者愉王如何,但你绝对不能选成王!选了他,大雍........危矣!”
要不是看在他几次三番帮了自己,又让胡神医帮她哥哥治病,不然,洛昭宁怎敢将这些话,说与他听?
她也不想整个大雍上一世的惨剧重演,更不希望,沈怀让最后,以身为质,客死他乡。
当然,他是不是客死他乡,她也不清楚,但起码,她不想他再陷入那种两难的境地。
而听到她话,沈怀让却浑身一震。
那双琉璃灰眸,紧紧的锁视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你,为何如此笃定,不能选成王?不会是,因你如今成了定王的义女,所以,想维护他吧?”
洛昭宁淡然一笑。
“定王义女的身份,不是你给我的吗?这个身份纵然好用,定王夫妇对我也有恩,但我洛昭宁还不至于为了一己之私,置大雍百姓而不顾!况,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定王并不是明君之选,那我又能落得什么好处呢?”
“我所言,并不是为了自己,我相信国师大人心中也自有明断!”
听她这一席话,沈怀让倒是有些佩服了。
没想到,她一个内宅女子,还懂国家大义。
她说的没错,成王残暴,确实不堪委以重任。
而定王仁善,愉王........怯懦?
沈怀让的眯了眯眼,目光不由望向窗棂之外,愉王自幼被圣上不喜,早早被赶出盛京,封地更是在极北之地,北地,自古就是苦寒之地。
终年大雪覆山,百姓的日子,也是苦不堪言。
而北地却又紧挨着西域,仅一座大山相隔,这山,大雍称之为雍关,雍关以南是北地,终年被冰雪覆盖,雍关以北是西域却酷暑难耐。
一山相隔,分化两极。
愉王倒是个能耐得住性子的,在那地方,一待就是十几年!
但沈怀让最不了解的人,也是愉王。
如今,成王有了动作,他在北地的探子回报,愉王倒是没有任何动静,仿佛安居一隅,就已是知足。
想来,愉王手中并无兵权,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眼下最要紧的皇子之争,恐怕还在成王和定王!
沈怀让垂首看向面前之人,两颊生娇艳,要弱柳扶风,明明该是个被人细心呵护在内宅的闺阁女子,却心怀大义,计利天下。
他确实小瞧了她。
勾唇一笑,灰瞳里泛着点点微光。
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神色潋滟。
“洛昭宁,他陆珩之何德何能,能娶了你.........”
下巴被擒,洛昭宁有些别扭的撇过头去。
目光中,自然闪过一丝厌恶。
“许是我之前眼拙,瞎了眼!”
头顶传来一声低笑。
“你眼神着实不太好!何时和离?可需要本座帮忙?”
洛昭宁垂眸,盯着他靛青的朝靴,干净的不染纤尘,上面还用暗纹绣了两只展翅的仙鹤。
“多谢国师大人,不过,您已经助我良多,此事,是妾身的家事,就不劳烦国师大人了,妾身,能做好!”
毕竟,仇还是要自己报,才痛快!
沈怀让听她又自称妾身,心头漫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醋意,最后,点点头,骨节分明的手掌抚上她肩头。
“伤口可还疼?”
洛昭宁摇摇头:“好多了!胡神医的药确实有奇效!”
但沈怀让还是不放心。
将她后背的衣衫剥下,又细细帮她涂了一遍,这才罢休。
“你先安睡片刻,此刻刚丑时,等到了卯时,我让人送你回定王府!”
她几乎一夜未归,恐怕定王和定王妃都不知要如何想她。
毕竟,她如今的身份可是忠勇侯府的二夫人!
一个有夫之妇,却进了旁人的书房留宿一夜,这任谁都会多想。
虽然,她跟沈怀让真的没发生什么,可,旁人只会多加揣测。
想到这里,她就要起身。
“你还是此刻送我回王府吧?我怕...........”
沈怀让知晓她心中所忧。
“放心,本座早已派人告知定王,你受伤严重,昏倒在书房门口,本座这才将你留下!”
虽然这说辞还算合理,但若是细究,依旧有些牵强。
何况就算她昏倒也该着人立刻将她送回王府。
主要她如今正是报仇的关键时刻,不管冒任何的风险,若是被陆珩之揪住什么错处,那她岂不是就要处于下风了?
“王爷还是此刻送我回去吧!妾身,不想被人误解.........”
她话音一落,空气中瞬间寂静。
只闻头顶传来沈怀让有些粗重的呼气声。
他,有些不满?
洛昭宁不敢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他每次生气时,还是挺吓人的,他心情好的时候,她心里将他当做平日里那个沈怀让,可是他生气时,她总觉得他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国师大人。
掌握全天人的生杀大权,一不小心,就能掉了脑袋。
可她又不清楚,他这次,是不满什么?
只因自己想早些离开?
不至于吧?
还是说..........
旁的她也没什么地方能惹到他吧?
看着面前的小女人,一副小心翼翼,唯恐得罪他的模样。
沈怀让真想敲开她的脑袋好好瞧瞧,她那小脑袋瓜里,到底都藏了些什么!
不光自称妾身,还怕陆珩之误解??
她竟然怕陆珩之误解?难道就不怕他生气?
目光触及她后背那已经干涸的血迹,默默在心中叹了口气。
自己何时如此在意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