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我去哪拿这两根小黄鱼给他们
作品:《重生抗战,我能穿越现代买物资》 搬动尸体的村民们,基本上都是主家的亲朋好友,要不然也不会在大变之后还能留下来,给这一家子搬动尸体,打算收拾收拾准备安葬。
毕竟死都死了,现在他们能做的也就是让死者入土为安。
可没想到,又来了一批当兵的,他们可认不出来这批当兵的是国军还是伪军二鬼子,又或者是八路军。
他们只知道这是一群扛枪的,而且比刚才的二鬼子人还更多一些。
见到这群扛枪的那一刻,在场所有人都立马僵木在原地,这是恐惧到了极点之下的自然反应。
毕竟,这些当兵的手里有枪,随时可以要了他们的命,这些人不讲理的。
此时听到对方那个领头的说有人还活着,也赶紧放下手里的尸体,然后战战兢兢的躲到一旁。
“卫生员,过来检查一下,这几个人有没有活的!”
徐虎往后面大声喊道。
卫生员背着药箱,快步冲过来把地上这几个人都检查了一遍,那个新娘子撞的脑浆子都出来了,肯定是活不了了。
新郎官也没气儿了,毕竟,那一刺刀下去刚好插中心脏,大罗金仙来了都救不活他。
不过,检查到新郎的父亲刘二根时,卫生员面露惊喜之色。
随即大声喊道:“连长,这有一个活的,不过打中了肺部,不知道伤成什么样子,但现在还有气。
要马上把人抬回去做手术,这要支队长出手,要不然肯定活不了!”
徐虎一听,赶紧大喊:“一排长,找几个人卸下门板,把受伤的老百姓抬回去。
找支队长救人!
对了,路上提前联系,别到时候支队长跑出去了,回去找不到人。”
一排长赶紧带着几个人冲过来,拆下门板,把刘二根小心的放上去固定好。
刚准备走,却听到卫生员又兴奋的喊道:“这也有一个还活着的,快快快。
把这个也带回去,她是腹部受刀伤,应该伤到肠子了,大出血后导致休克,随时会死!”
在场的亲戚好友看过去,是刘三宝的姨妈,他娘的妹妹。
刚才几个二鬼子搜刮东西的时候往她衣服里多摸几下时,她忍不住凑上去一口子咬在对方的咽喉处。
这伙打死了自己姐姐姐夫外甥外甥媳妇一家的畜生,她想咬碎对方喉咙来着,可惜对方反应太快,咬到了却没咬到喉咙。
然后就被对方一刺刀给捅在肚子上,她丈夫也在那时候被捅死。
刚才没了动静,他们还以为是死了,没想到还活着啊!
卫生员跟着抬伤员的那个排风风火火的走了。
徐虎留了下来,开始询问,并让指导员记录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得知这些二鬼子匆忙赶来只是听到了鞭炮声,来此查看看是谁开的枪,就酿成了这个惨剧时,也是看着地上的尸体忍不住骂了一句狗日的。
指导员记录完了之后,开始对这群人进行告诫:“我们是八路军太行冀南游击支队的,现在鬼子占了河北,这些伪军也很猖獗。
你们平时尽量的能不碰鞭炮就不碰鞭炮,免得引来这些二鬼子的祸害。
如果发现有鬼子进村,能跑尽量跑,跑不了就找个地窖躲起来。
就比如说,这几天你们尽量到亲戚家躲一段时间,有一个排的伪军被打死在村子外,他们可能会回来报复的。
则安葬亲人的事,我们就不插手了,告辞!”
说完,跟徐虎带着整个连的人快速离去,如风一般。
刘二根醒来时,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呢!
可当他能够自由活动脑袋,看到隔壁床比他更早醒来的小姨子时,才知道自己和小姨子被人救了。
也才记起来,自己老婆没了,儿子没了,儿媳妇没了!
不由的悲从中来,三十好几快四十的老汉,老泪纵横,忍不住哭出声。
却感觉胸口阵阵隐疼!
“你们别哭!”
小姨子早就醒来了,浑身不敢动弹,但也能转脑袋了,俩人对视着也跟着流泪,想哭出声来。
却被此时从门口进来的一个妇人给制止了。
女人是他们家邻居六婶:“八路军担心你们醒来之后太激动,到村里把我叫来照顾你俩。
大夫来查房时说了,等你们醒来了,告诉你们不能哭,哭了伤口好不了,会裂开!
二根,你只是被盒子炮的子弹打中肺叶边边,不用太费事儿,会很快好的。
但就是不能哭,一哭,你的肺里伤口就崩了。
他姨,你是肠子被刀割断了,大夫给接上后,因为流血过多,是这里的八路军用自己的血换到你身上救了你!
大夫说,先不要哭,养好了伤再说!
如果你们不想自己的家人白死,还想报仇的话,八路军能帮你们!”
六婶平时是不会说那么多有道理的话,是原来大夫走的时候,特意告诉她,两个伤员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醒过来之后,肯定会因为家人的逝去而伤心,悲痛、大哭。
伤心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但是痛哭应该避免。
他们一个是伤到肺部,另一个是伤到肠子,无论是笑还是大声说话,又或者是任何一个大的抽搐,都会让伤口疼痛,甚至还会有把伤口崩开的风险。
所以,大夫教会了六婶该怎么说话。
这些话陌生人说来他们可能不是很听,但一个邻居,一个平日里很亲近的邻居这么说,还是有一些效果的。
比如现在,报仇两个字从六婶口中说出,一下子把眼前两个刚从病床上醒来人,注意力给吸引到了。
对呀,报仇啊!
其实如果是老实人的话,他们想不到报仇的,很多人只会怨自己命苦!
有时候老实惯了,就是这样!
但也有例外,就比如刘二根的小姨子,性情刚烈到要用牙齿咬断杀死姐夫一家的仇人,那个伪军二鬼子的喉咙。
就冲这个性格,报仇两个字绝对能勾起她的注意,果然,刘二根的小姨子一听报仇,死灰的眼神瞬间亮了。
但她现在说不出话,只是探寻的眼神,能让六婶懂她的意思。
“你们是被八路军给救了,他们听到枪声之后就赶到我们村,然后就把你们给救回来!
八路军有枪,说是我们穷苦人的队伍,一起打倒日本侵略者和汉奸伪军,帮我们报仇!
甚至等你们好了,还可以给你们发枪,让你们自己也能报仇!”
被六婶这么一说,刘二根和他小姨子才有了几分生气,情绪也就稳定下来了。
往后几天,俩人慢慢能说出话来不疼了,刘二根还能坐起来下地走两步,去大小便。
可他小姨子因为是肠子受伤,那个时不时过来看还给他们换药的年轻大夫说,她还得吃几天流食,十来天后恢复的差不多了,才能吃别的。
六婶原先一个人伺候俩人大小便,现在,只伺候一个就行。
还有个女兵大夫过来给他们打针,说是什么消炎的,能让身体不感染不化脓。
还会有一个叫指导员的,来陪他们聊天,说说话,调节一下情绪,让他们不激动,可以更快的好。
情况就一天天好起来,不过,这里的伤员越发的多了起来。
在这二进的院落里,居然有几十个伤病人躺在各个屋。
这些人里面大多生病或者受伤挺严重的老百姓,也有八路军自己的伤兵,好像也挺正常。
但刘二根居然在小心出去遛弯时,发现喜欢跟自己坐在院里晒太阳聊天的那个伤员,居然是个土匪兵。
“土匪怎么了?
土匪又不是我乐意干的,八路军抓我的时候,查过我手底下没有老百姓的血案。
那些有的早被打死了!
只有我这种被迫拉上山,在山上干个厨子,手上没人命的能活下来。
说了也倒霉,本来我听到山寨被打,跟我这个干厨子的有啥关系?
所以当时啊!我就躲在柴堆里,琢磨着等对方走了,我再自己爬出来。
可没想到我躲得好好的,不知道谁往柴堆开了一枪,直接打我大腿上了!
幸好八路军都是好人,在听说我是厨子,并且盘问他人确认我是厨子手上没人命之后,就把我带回来了。
给我把子弹挖出来,包扎好,过几天伤全好了,就把我放走!”
说到这里,眼前这个土匪厨子,神秘兮兮的凑到刘二根跟前小声的说了句:“人家说了,在这里治病治伤不花钱!
不过,你知道他们给我治伤花了多少钱吗?
最起码两根小黄鱼,金条!”
啊?
刘二根满脸不信,他感觉眼前这个土匪厨子在吹牛。
可是土匪厨子被他一脸不信的表情伤自尊了:“你还不信,你打过那个屁股针吗?”
刘二根点头,他不止打过,他还打过好几次!
那土匪厨子神秘兮兮的再次低声说道:“我的枪伤,前几天起脓发烧了!
这种伤,我在山寨里看过,土匪们的枪伤只要是起脓发烧,基本上都扛不过去死了。
在查看发现我因为伤口起脓发烧之后,那个男大夫说要给我打什么青霉素屁股针,结果那个打针的女大夫不愿意。
说一针两根小黄鱼的青霉素,不能浪费在我这个土匪身上!
然后女大夫就被骂了,非常不高兴的给我打了一针,当天烧就退了,伤口的脓被清理之后也没有继续出脓,结痂了!
我才活了过来!
所以我跟你说,他们肯定是不要钱的,要是花钱,我身上也没钱啊!
我去哪拿这两根小黄鱼给他们!”
刘二根没想到,自己每天都来一针的屁股针,居然每一针价值两根小金条?
嘶……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后,感觉胸口隐隐发痛,这他妈……把自己卖了都不值两根小金条吧?
还有自己的妻妹,自己现在剩下的唯一亲人,也是每天一针!
这都多久了?
想到这个,刘二根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在接下来几天里,他虽然内心很抗拒对方再来给自己扎针,毕竟这一针两根小金条,但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
依旧每天的针打着,每天的面疙瘩小米粥吃喝着,放猪油的,那油星子在汤面上都是。
到第八天的时候已经不用打针了,那个大夫来看过,说他恢复的很好,再有个七八天就可以回家了,就暂时还不能干活。
他的妻妹已经可以吃稠一点的面疙瘩小米南瓜粥了,大家平日里吃的都是杂粮窝窝头,没想到遭了难,来到这个……医院,反而吃上了白面疙瘩小米。
“大妮,我跟你说个事儿!”
刘二根的妻子叫招娣,妻妹叫大妮,此时他实在忍不住想跟自己最后的亲人吐露一下心声。
“啥事儿?”
看着自家姐夫吞吞吐吐的样子,大妮就知道他肯定说些难以启齿的话,就像当初找自己借钱给三宝成亲时一样,于是干脆直接问。
“大妮,你说这八路军图啥?”
“嗯?”
大妮有些不太明白,自家姐夫想说啥?
“你不知道,我们每天打的针,一针两根小金条!
这些天打的针,换成金条可以买我们多少条人命了!
还有这每天白面小米南瓜粥,你的那里面还有鸡汤,这一样一样都是钱啊!
你说,这八路军老总图的啥?
咱们也还不起呀!”
大妮猛然被吓了一跳:“你说啥?咱每天被打一针那个药,值两根小金条?
哎哟,我的娘哎!
这咋还嘛!”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不用还了!
任何因为反抗而伤在鬼子和伪军手里的兄弟姐妹,我们八路军都有救治的义务。
而且我们本来就是穷苦百姓的武装!
刘大叔,张大姨,我看你们恢复的很好啊!
再过七八天应该可以出院回家静养了,再养个个把月就好的差不多了,只要不干重活,半年后应该能恢复如初!”
进来的就是那个经常过来查房的年轻男大夫,里面穿着一身军装,外面披着一件白大褂。
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把了下两人的脉象,给出了刚才的结论。
“陈大夫,那个药……”
张大姨刚想问清楚那个药是不是真的值两根金条,还有自己的医疗费,以及这些天吃的伙食,该怎么算钱,自己该怎么还?
却突然看到平日里给他们打针的那些女大夫中的一个冲了进来,着急的冲男大夫喊道:“不好了,支队长!
你带回来的那个电影带子被扯散了,卷成一团,电影放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