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轻松解决

作品:《九零带崽寻亲,被绝嗣大佬宠疯了

    他意有所指地拖长了语调,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向孟听雨最脆弱的神经。


    “希望结果……能让大家满意。”


    最后那句话,他说得意味深长。


    空气,在瞬间凝固。


    王主任的脸色,已经从尴尬变成了惨白。


    他手里捏着一个密封的牛皮纸文件袋,那只手,正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他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同时撞上京城最不能得罪的两位爷。


    齐越的威胁还言犹在耳。


    ——“有时候一个模棱两可的,或者说……需要进一步复核确认的结果,对大家来说,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而顾承颐那一方,更是他开罪不起的。


    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了下来。


    整个大厅的温度,仿佛都降到了冰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片诡异的对峙上。


    然而,顾承颐的反应,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他从头到尾,甚至没有给齐越一个正眼。


    仿佛那个人,那番充满挑衅的话,都只是不存在的空气。


    他的轮椅,无声地,向前滑行了半米。


    冰冷的金属支架,不偏不倚地,停在了王主任的面前。


    他抬起眼,那双寒潭般的墨色眼眸,静静地,落在了王主任惨白的脸上。


    他开口,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一种来自上位者的,绝对的压迫感。


    “王主任。”


    王主任的身体,猛地一颤。


    “顾……顾先生。”


    “我老师,林振国教授,托我向你问好。”


    顾承颐淡淡地说着。


    林振国教授。


    这五个字一出口,王主任的脸色,瞬间又白了三分。


    那是华夏基因科学领域的泰山北斗,是站在金字塔尖的人物,也是他这种级别的人,需要仰望的存在。


    他怎么会……


    顾承颐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用那种平铺直叙,却字字诛心的语调说道。


    “他说,你当年能评上教授,全靠他发表在《细胞》子刊上的那篇,关于基因序列短串联重复区域异位表达的论文。”


    王主任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滞了。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那篇论文,是他学术生涯的转捩点,也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


    他是靠着对那篇论文的精准解读和延伸应用,才勉强够到了教授的门槛。


    这件事,除了他和他的博士导师,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顾承颐,他是怎么……


    “那篇论文的数据模型,是我建的。”


    顾承颐终于投下了最后一根,足以压垮骆驼的稻草。


    “所有的原始数据,我都有备份。”


    王主任只觉得自己的天灵盖,仿佛被一道惊雷,狠狠劈中。


    所有的侥幸,所有的权衡,所有的退路,在这一句话面前,都化为了齑粉。


    班门弄斧。


    他竟然在一个创造了规则的祖师爷面前,妄图利用规则,去玩弄花样。


    这是何等的可笑,何等的不自量力!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他看向顾承颐的眼神,已经从刚才的为难,变成了彻底的,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与敬畏。


    站在一旁的齐越,脸上的笑容,也终于彻底僵住了。


    他听不懂那些专业的名词。


    但他看得懂王主任那张如同见了鬼一样的脸。


    他精心布下的局,他引以为傲的,用权势和金钱构筑的陷阱,在这个男人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他甚至都没有动用顾家的权势。


    只是用了他最不屑,也最嫉妒的东西。


    ——他那颗无与伦比的,恐怖的大脑。


    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混合着滔天的嫉妒,狠狠地,攫住了齐越的心脏。


    王主任的身体,已经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他再也不敢有半分犹豫,双手捧着那个牛皮纸文件袋,几乎是用一种朝圣般的姿态,恭敬地,递到了顾承颐的面前。


    他的腰,深深地弯了下去。


    连称呼,都在不自觉间,改变了。


    “顾工,请您过目。”


    他凑近了些,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蚊子般的声音,颤抖着补充了一句。


    “报告绝对权威,数据精准到小数点后六位,无人……敢动。”


    顾承颐伸出手,接过了那个决定了无数人命运的文件袋。


    袋子很薄,很轻。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文件袋的一角,没有立刻打开。


    他的目光,终于从王主任身上移开,缓缓地,落在了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的齐越身上。


    那一眼。


    没有愤怒,没有不屑。


    只有纯粹的,绝对的,冰冷的漠视。


    就像人类,看着一只脚下徒劳挣扎的,聒噪的蝼蚁。


    然后,他操控着轮椅,转身。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对齐越,说一个字。


    因为,他不配。


    无声的碾压,才是最极致的羞辱。


    顾承颐推着轮椅,从齐越的身边,擦身而过。


    他没有回头。


    孟听雨抱着念念,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她走过齐越身边的时候,甚至没有偏过头去看他一眼。


    仿佛他真的,只是一团无足轻重的空气。


    直到他们的背影,即将消失在玻璃门外。


    齐越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死死地,攥紧了拳头。


    手背上,青筋暴起。


    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的皮肉里,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再也没有了平日的玩世不恭,只剩下被彻底激怒的,疯狂的阴鸷与嫉妒。


    傍晚。


    顾家正厅的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琥珀。


    夕阳的余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名贵厚重的红木家具切割成明暗交错的几何形状,光影之中,连空气里的浮尘都清晰可见,缓慢而压抑地舞动着。


    那座从前朝传下来的西洋座钟,黄铜钟摆规律地左右摇晃,每一次“滴答”,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座无虚席。


    这是顾家近几年来,人员最齐整的一次。


    顾老太太捏着一串紫檀佛珠,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嘴唇翕动,却念不出一句完整的经文。


    魏淑云端坐在她身旁,那身精心定制的香云纱旗袍,此刻像是裹在身上的枷锁,让她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