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作品:《能不和玩家结婚吗?

    有那么丑吗?


    尤弥尔低头看向手中的角,现在应该叫它烧火棍了。


    它笔直、修长,长短和手臂差不多,从尖端到根部依旧保持一种神秘而庄重的渐变色,但不知为何,尤弥尔总觉得它缺乏生机,不像之前在菜园种下它时,纹路流动给人一种“活着”的感觉。


    不过,一根长角怎么可能真的有生命。


    尤弥尔觉得自己古怪的感受也许是出于种种自然因素碰撞的巧合,比如太阳与月亮交替时的折射、比如常在屋外徘徊的萤火虫,多重原因交织让他产生了长角活着的错觉。


    所以大概是幻觉吧。


    尤弥尔一点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只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年轻农夫,世界上有太多他未曾体会也不理解的食物。他放宽心,把长角拎在手上,快走几步,追逐身前的黄昏薄雾,火速下楼。


    “玛丽琳!”


    “哦我亲爱的弟弟,看见你康复真是太好了。”


    玛丽琳慈爱又惊喜地看着她的弟弟,放下被剁得四分五裂的菜板,用虬实强壮的肱二头肌给了他一个甜美的拥抱。


    “今天我给你炖鸡汤。”


    “不了,玛丽琳。”尤弥尔十分冷静,拒绝,“做饭这种小事还是放着我来吧。”


    玛丽琳不解:“你刚恢复,怎么能让你做饭?”


    “我不做饭的话,我害怕晚上我就会因为看见账单心肌梗塞然后暴毙,理由是某位女士一不小心用菜刀劈断房梁,造成家庭财政重大损失。”


    “哈、哈,”玛丽琳一点都没意识到尤弥尔的忧虑,笑声明朗,“你可太会说笑了。”


    不,他可没在开玩笑。


    说真的,尤弥尔并不觉得他承担起家里的日常杂务和伙食有什么不对。人类这种生物具有诸多复杂的特性,有的擅长社交,有的擅长学习,每个人各司其职才能让家庭关系保持长久稳定。


    玛丽琳不喜欢也不擅长烹饪,如果她走上灶台的唯一原因是担心尤弥尔的身体,那好像没这个必要。


    尤弥尔轻轻推开她:“好啦好啦,我现在不是没事吗,黄昏先生给我使用了珍贵的治疗药水,”


    沾着药水舔伤口应该算是使用吧。


    “我还没想好这份恩情该怎么还呢,姐姐,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代我和黄昏先生商量出一个我能支付得起的价格吗?”


    虽然黄昏薄雾矜持地表示代价尤弥尔已经偿还过了。


    这仅仅只是一个借口,一个令尤弥尔挤开玛丽琳,掌握厨房的借口。脑袋的钝痛和手臂的烧伤都在治疗药剂的作用都已恢复如初,尤弥尔看上去和往日没有任何区别,他熟练地站在铁锅边上,处理食材、煲制高汤,浑然忘我地进入自我的世界。


    就是有一点不好,尤弥尔一边打散蛋液一边想,他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忘记了什么呢……


    直到全家四口坐上餐桌,奶油玉米浓汤入口冲击味蕾,在连毛孔都舒展开来的美味中,尤弥尔猛然想起。


    “啊,魏尔德!”


    在他发现加嘉莉失踪之前,和魏尔德先生约定过,等他回家打声招呼,立刻就会回去找他的!


    他还邀请魏尔德住进他家!


    但诸多承诺都随着昨天夜里的兵荒马乱而化作泡影,尤弥尔原计划从废墟往返家里最多十分钟,没想到现在都过去整整一夜了。


    找人、闯火场,然后是昏迷,他完全忘记要返回废墟和魏尔德汇合。


    好像一个渣男啊。


    尤弥尔深刻觉得自己完蛋了,他的风评肯定降至谷底,急忙咕噜咕噜两口喝完碗里所有的汤,和玛丽琳加嘉莉说了声就要往门外走。


    “尤弥尔。”


    黄昏薄雾拦住他。


    “尤弥尔想去见谁?”他分明听见尤弥尔叫了声魏尔德的名字,黏黏腻腻地贴上来,形状姣好的眼里却是令人胆寒的冷光。


    “你想去见绷带男?”黄昏薄雾说,“不行啊尤弥尔,你怎么三番两次惦记一个死人,我当然不允许他活着来见你。”


    尤弥尔心中却是一惊。


    他火速牵起黄昏薄雾的手,拉着他走出洋楼,直到门扉在身后彻底闭合的那一刻。


    “这就是好感度上升的好处吗?尤弥尔竟然会主动牵我的手。”黄昏薄雾微笑地看着他,上扬的嘴角好似一朵美丽却有毒的曼陀罗花,“要是你口中没有别人的名字就更好了。”


    尤弥尔却没在意他的毒性,小心左右探看,确定四下无人,他踮起脚,附在黄昏薄雾耳边:“你也知道了?”


    “知道什么?”


    “魏尔德先生最大的秘密啊,你刚刚说的,”尤弥尔表现得更警惕了,“就是、就是他是个活死人——”


    黄昏薄雾:“……”


    看尤弥尔这么煞有其事的,原来这也算秘密啊?


    可黄昏迷雾却没有嘲讽,选择性遗忘昨天夜里他主动捅穿魏尔德胸膛的事实,装作一副正经的样子开始说谎:“我当然知道啦,毕竟,我和魏尔德先生可是好朋友。”


    好感度是-20,态度是厌恶的好朋友。


    这还是第一个纯粹讨厌他的生物,黄昏薄雾觉得有些新奇,他反复强调着给自己预设的身份:“去见我的好哥们怎么能不带上我呢?”


    “是吗?”尤弥尔疑惑,“我以为你不太喜欢他。”


    “不打不相识嘛,”黄昏薄雾脸红心不跳,“这下你可以告诉我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吧?”


    或许是接连几次救命之恩让尤弥尔对黄昏薄雾保持充分的信赖,又或许是黄昏薄雾的高魅力值总算对尤弥尔生效了那么一次,尤弥尔最终没能甩开他的手,向黄昏薄雾讲述昨夜的奇遇,随后两人共同向隔壁走去。


    清晨。


    灼日吹散夜晚的寒冷,露水和海雾渐渐消散,隔壁的废墟经过一夜看起来更加荒凉了。


    尤弥尔站在小山般废墟的山底,小声喊:“魏尔德,魏尔德先生——”


    他很有可能不在这里了。


    尤弥尔认真分析,他觉得不会有人能等他一整夜,即使那是一个死人。


    “魏尔德,你还在吗?”尤弥尔继续尝试,他想起魏尔德曾诉说过他的饥饿,“我带了些吃的,还有帮手。”


    黄昏薄雾宣泄恶意:“没有回音呢,大概率不是走了,就是死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过了一会。


    “你说得对。”尤弥尔有些丧气。


    然而在他即将转身离开的那刻,废墟中的某件衣柜传来了回音,里面存在的某种物体似乎被捆绑住了,费尽力气才挣脱绳索,再用力一脚踹开门。


    魏尔德熟悉的声音传来:“唔……唔!!!!!”


    听上去好像很愤怒。


    尤弥尔惊疑地望过去,却发现魏尔德愤怒的对象竟然不是自己,而是站在他身后的黄昏先生。


    不知为何,魏尔德明明是个没有舌头不能说话的哑巴,黄昏薄雾却一副能听懂的样子。


    魏尔德:“唔唔唔!!”你这个杀人魔。


    黄昏薄雾:“哎呀,被你发现了。”


    魏尔德:“啊啊嘶……唔。”你昨天想杀了我,居然用角捅穿我!


    黄昏薄雾眯眼笑道:“是呀,可惜你没死掉,大概是因为你家族谱系里有什么别的物种的血统吧,类似人鱼或者亡灵法师之类的,运气真好。”


    魏尔德:“呼呼嗬啊!”为什么要杀我?


    黄昏薄雾:“这种事情还需要理由?其实我还想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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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试的。”


    魏尔德:”嗬嗬。”恶魔。


    黄昏薄雾颔首:“谢谢夸奖。”


    旁观的尤弥尔:“……”


    听不懂,完全听不懂。


    难道真如黄昏先生所说,他和魏尔德是一见如故的好兄弟,否则这鸡同鸭讲的局面为什么只有他一人置身事外,连个插嘴的机会都找不到。


    他最后只能见缝插针怯怯地插嘴,举手:“额我本来是想来和魏尔德先生道歉的,对不起昨天晚上我失约了。”


    “还有就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要不……去我家?”


    话音落下,魏尔德表现得很激动,看肢体语音他应该是同意的意思,可不知怎的,黄昏薄雾却越过他,单臂按住魏尔德的肩膀,捂住魏尔德的嘴。


    “不行,尤弥尔,我可不允许脏东西进我们家。”


    尤弥尔不解:“什么脏东西?”


    黄昏薄雾一时没说话。


    过了几秒,他微笑着,用重音强调:“没什么,尤弥尔,我的意思是,我和我的‘好兄弟’有话私下要说,就先不回去了。”


    “好吧。”尤弥尔回答。


    他是该相信黄昏薄雾的坚固友谊,他的邻居拥有全世界的好感,所有人都喜欢他,所有人都热爱他,就算多一个好兄弟也没什么稀奇的。


    尤弥尔再最后看了一眼两人,看见黄昏薄雾在他的视线中依旧保持微笑,仿佛冷漠和杀意从未出现在他瑰丽上挑的眼尾,可它们又确实出现了,一闪而过,宛若幻觉。


    “拜拜。”黄昏薄雾向他挥挥手。


    他也施以同样的告别,而后回了家。


    回到家的时候,屋子已经全然安静静下来了,餐桌中央的花瓶换了支新鲜的向日葵,在阳光能照耀的地方舒展花叶。尤弥尔坐在厨房,看着冷灶的余火,茫然地不知该做点什么。


    他最后选择熏肉。


    取出新鲜的牛前胸肉,切成均匀的厚片,再用盐、黑胡椒和黄芥末酱作为腌料,尤弥尔在一系列的忙碌中忘记时间,蹲坐在冷灶前,思考着该怎么生火。


    火石和木炭试了几次都不管用,尤弥尔拿他全新的长角烧火棍捅了捅,不知道是哪个没有常识的家伙往火炉里倒了水,导致现在灶火点不着,还总是飘出一阵阵漆黑的浓烟。


    “咳咳、咳咳。”


    尤弥尔被熏得流泪。


    他睁不开眼,大滴大滴的泪珠从眼角滑下,划开绝妙的弧形,在精致的下巴最尖处汇集成饱满的一滴。


    “我回来啦,尤弥尔。”


    他听见门开的声音,来不及用手将眼泪抹去,轻轻叫了声黄昏薄雾的名字:“魏尔德先生呢?”


    “他走了哦,准备回到城里去,城主的儿子嘛,就算变成僵尸也轮不到我们操心。”黄昏薄雾若无其事地说。


    “尤弥尔,你怎么哭了?”


    尤弥尔听见耳畔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不好意思讲他这是被烟熏的。


    但紧接着一阵冰冷而又清甜的气息靠近,他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下巴一勾,那股冰冷的吐息就落在他的唇角。


    像一个吻。


    黄昏薄雾的声音倏忽放大:“是咸的呢,尤弥尔,你的眼泪。”


    “咸的也好,甜的也好,就算是致命的毒药,我都喜欢。”


    尤弥尔的脑袋轰然一响。


    黄昏薄雾……不是,黄昏先生……太亲密了,这也太亲密了,类似的话他说过好几次,但是现在,但是被他救过许多次,被他用温柔细腻的眼神凝视过许多次,也被他强硬又不着痕迹地越界过许多次。


    尤弥尔开始真切地怀疑。


    他的邻居,黄昏薄雾507先生。


    ——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