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怎么还开始装死了?
作品:《清冷师姐变疯批,炉鼎师妹撩不停》 路上仅有这两道身影,道路旁的草丛中,小虫发出吱吱声响。
待走过好长一段路后,纪兰嫣觉得自己脚步越来越沉。
今天步数已经超标,起码有几万步,这会儿实在是要走不动路了。
“师姐,”纪兰嫣声音虚软,“玉露峰…还有多远?”
谢长音闻声顿住脚步,回过头。
幽冷的月光映着她略显无奈的眉眼。
抬手祭出一柄通体莹白的飞剑,悬停在离地寸许之处。
谢长音踩上飞剑,对她说道:“上来。”
有飞剑不早拿出来!
纪兰嫣心里小小地腹诽了一句,却也顾不上抱怨,扯着谢长音的法袍踩了上去。
第一次御剑飞行,她有些兴奋,又有点害怕。
飞剑倏然升空,纪兰嫣只觉重心一失,身子就往后倒。
微凉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的手臂,环在了自己的腰腹上。
“抱紧。”谢长音清冽的声音被风声切割得有些模糊。
纪兰嫣生怕掉下去,死命抱着谢长音的腰,脸紧贴在她背后,巴不得自己是个八爪鱼,连腿都缠在谢长音身上。
侧脸隔着薄薄的法袍,感受到对方微凉的体温和绷紧的肌肉线条。
狂风呼啸着,卷起两人的衣袂长发。
脚下是被月光染成银灰色的连绵山峦。
纪兰嫣只顾着害怕,全然未觉身前之人在隐隐颤抖。
明月清辉,星光点点。
不知飞越了多少道山脊,前方出现一座孤高峻峭的山峰。
峰顶之上,几座飞檐翘角的楼阁在月色下静默矗立,透着一股与合欢宗其它地方截然不同的清寂。
纪兰嫣下飞剑时,腿脚都是软的。
她攥着谢长音宽大的衣袖,弓着腰,柳眉紧蹙,强忍着呕吐的欲望。
忽而,她余光看到,身侧人影似是有些站不稳。
纪兰嫣下意识抬头,只见谢长音身形一晃,竟直直向后倒去。
“师姐!”纪兰嫣被吓了一跳,用尽全力才将人半扶半抱地稳住。
屋中有人听到声响,匆匆推门而出。
“大师姐?”来人声音带着惊惶,快步上前。
她看到谢长音几乎昏迷地靠在纪兰嫣身上,脸色骤变。
两人将谢长音扶起,搀着带进屋中,轻轻放在床榻上。
桌上烛火摇曳,昏黄的光线映照着谢长音毫无血色的脸。
庄晚看向纪兰嫣的面容,先是诧异一瞬,旋即问道:“你就是小师妹吧?”
纪兰嫣茫然地点点头,目光片刻不离榻上的人。
“那我便是你二师姐,庄晚。”庄晚语速很快,“你且在此照看大师姐,我去取药来。”
“好。”
纪兰嫣坐在榻边矮凳上,看着那张在昏暗中更显脆弱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果然受了伤……在飞舟上就强撑着,竟一直忍到现在?
她又回想着庄晚这个名字。
原书中并没有出现过这个人,可能是什么路人角色吧。
很快,庄晚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药碗回来。
她坐到榻边,小心扶起谢长音的上半身,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喝下汤药。
庄晚像是在训斥不懂事的孩子:“灵力亏空得如此厉害,先前的伤处也全然不顾了!大师姐,近些时日你一步也不准再踏出玉露峰!”
谢长音喝下药,一言不发。
纪兰嫣看着谢长音的脸色,喝完药后好像更差了。
她大概能理解其中缘由。
空气中弥漫着的药味,她仅是闻着,舌根就一阵发苦。
纪兰嫣十分有眼色的接过药碗,放在屋中桌上。
庄晚取出个白玉药瓶,刚要打开盖子,手一顿,抬眼看向纪兰嫣。
纪兰嫣此时也在看向她。
两人对视一眼,像是在互相打量着对方。
庄晚心中暗忖,傍晚大师姐只说要带回一个小师妹,她原以为是个半大孩子,未曾想竟是这般秾丽娇媚的绝色。
而纪兰嫣刚从合欢宗食堂那“活色生香”的阵仗里出来,当以为合欢宗都是那般风情。
没想到,玉露峰上的师姐,无论是谢长音,还是眼前的庄晚,都十分正常,和合欢宗其她人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庄晚一身素雅的青衫,面容柔润,眉眼清澈娴静,气质温婉含蓄,如同烟雨江南里走出的仕女。
只是此刻,那双温婉的眸子里,盛满了对大师姐伤势的忧心,也掺杂着几分严厉。
“小师妹,药房炉子上还煎着一味紧要的药引,离不得人。烦请你先帮大师姐上药,将这药膏均匀涂抹在伤口处即可。”
“好,二师姐放心去忙,这里有我。”
庄晚点点头,又担忧地看了一眼榻上的人,才步履匆匆离去。
纪兰嫣握着温润的白玉药瓶,不禁思索,峰上还有别的病人么?
但眼下管不得别人,还是先顾着谢长音。
“师姐,”纪兰嫣凑近榻边,“伤口…在哪儿?”
谢长音沉默片刻,“你放下吧,我自己来。”
而后干脆闭上眼。
纪兰嫣:?
怎么还开始装死了?
“你不说,我自己动手找。”
反正这人看起来一时半会儿难以动弹,可任由她摆布。
纪兰嫣伸手就要去解谢长音的腰封。
谢长音感觉有只手在她身上摸索,下意识攥上她的手腕。
纪兰嫣能明显感受到,攥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正在微微颤抖。
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这么倔?
纪兰嫣心思一转,想到了庄晚方才训斥谢长音的模样。
她定了定神,故意搬出庄晚:“大师姐,若是待会儿二师姐回来,看到药还没上,定要责怪我办事不力,照顾不周了…”
这招果然有用。
谢长音听到这话后,无奈轻叹一声,缓缓松开了手。
“在腰腹。”
纪兰嫣解开她的腰封,撩开白色法袍,霎时惊住。
法袍之下,贴近腰腹处的白色里衣,早已被大片暗红粘稠的血迹浸透,湿漉漉贴在肌肤上,散发出浓重的血腥气。
这法袍大抵是用上好的仙线做成的,不沾血,因而伤口溢出这么多血,都未曾有人发觉。
纪兰嫣哪见过这么多血,整个人直接呆住。
谢长音察觉到了她的惊骇,费力地抬手,想将那染血的里衣重新盖住。
纪兰嫣猛然回神,“你先等会儿,我出去打点热水,先帮你清理伤口。”
纪兰嫣踏出房门。
伤势这么重,法袍没破,是旧伤?
今天路上打那一架,方才又御剑飞行,还被自己那么死命地抱压着……
自己定是压到了她的伤口。
纪兰嫣眉头凝成一团,暗叹自己怎么这么笨,一路都未发觉这人的异样。
她四处奔走一圈,顺着苦涩的药味,找到了在药房煎药的庄晚。
“二师姐,大师姐的伤口需要清理,我想打点热水。”
庄晚神色凝重:“伤口又裂开了?”
“嗯,流了很多血。”
庄晚从旁边一个温着的炉子上取了些热水倒入铜盆,又递给她一块干净柔软的细棉布。
纪兰嫣端着水盆,匆匆赶回谢长音的房间。
她直接掀开谢长音的法袍和沾血的里衣,将白布在水中浸湿又拧干,轻轻擦去她腹部的血迹。
随着血迹被拭去,那处伤口的全貌显露出来。
三道似是野兽利爪划过的伤口,皮肉翻卷,有些不忍直视。
纪兰嫣神色复杂,指尖点了些乳白色药膏,轻轻涂在那道狰狞的伤口处。
指尖下的肌肤紧致,随着药膏的凉意和她的触碰,能清晰感受到谢长音腹部肌肉瞬间绷紧,又细微颤抖。
在上药的过程中,纪兰嫣的目光不可避免地扫过谢长音紧实的小腹。
那流畅的肌肉线条充满了力量感。
不愧是剑修……
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倏然滑过,令纪兰嫣脸上泛起薄红。
纪兰嫣闭了闭眼,收了奇怪的心思,凝神给谢长音上着药。
药膏涂到一半,纪兰嫣的动作忽然顿住了。
这里衣已经被血染尽。
岂不是要换一件?
她看向谢长音,只见人阖着眸子,似是昏昏欲睡。
这……自己帮她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