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愿赌服输。
作品:《嘴硬竹马他暗恋且自知》 “生辰宴?”
宗政盈珠其实本不打算再过一次的,毕竟要是按照往年的规格,太过奢靡了。
她抬眼本想拒绝,可看着母亲眼含期许,她到了嘴边的话还是没能说出来。
宗政盈珠想了想,交代母亲:
“今年天灾不少,我们就简简单单的请大家来做客吃顿饭,好不好?”
可长公主却不同意,不想委屈了自己的女儿:
“生辰一年也就这一次,怎好如此朴素。”
宗政盈珠不好说什么,毕竟母亲也是为了自己,但她的眼神里还是有些低落。
长公主哪里会看不出女儿的想法,她犹豫一瞬,最后叹下一口气,选择退一步:
“罢了,那便在府上设宴,简单吃顿饭吧。”
宗政盈珠弯起一双眼,开心的点头。
纪容珩没回来,但却让宗政盈珠将他的奏折带了回来。
翌日一早,长公主就替女儿进宫送奏折去了。
其实原本无需她费力走上这一趟,可长公主却还是来了,为着另一件事。
“皇姐的意思是?”
御花园,茗香亭。
长公主拨弄着宫女新鲜采摘下来的牡丹,拭去上面的露珠,放进桌上放着的霁青缠枝琉璃花觚之中。
而身为皇帝的纪允修,此刻却捧着花篮站在她面前,任她挑选。
长公主见他局促,忍俊不禁笑道:
“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坐下说。”
她伸手去拿过皇帝手中的花篮子,交给存娘,皇帝悻悻笑了两声,坐下了。
“皇姐这话忒吓人,我哪儿敢坐。”
长公主无语:“你如今可是天子,我这个公主还敢训你不成。”
纪允修倒了杯茶自顾自的开口:
“天子又如何,七老八十了还是要听姐姐的话的。”
长公主笑着摇头,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只不过是想着,给盈珠简简单单补个生辰,想让你在这之前顺便将沈家那小子派出去,省的总来打扰我们家姑娘,又不是让你杀了他。”
纪允修的指尖摩挲着茶杯口,浮夸道:
“可皇姐方才的样子,倒像是要朕砍了他一样。”
长公主扭头看他不自觉:“有么?”
纪允修撇嘴故意讨嫌:“凶神恶煞!”
话音刚落,长公主手里那朵牡丹就砸在他脸上了。
“你看看你看看,还说朕是皇帝呢,这花打得一点都不留情。”
“古有潘安掷果盈车,你不想体会一下?”
长公主又拿了一朵,插进桌上的花觚里,就听见皇帝笑道:
“好好,那我还要多谢阿姐了。”
他笑着,将那牡丹丢进花觚中,就听见长公主颇为嫌弃的轻啧一声,就要将那花拿出来。
纪允修连忙抱住花觚,不让长公主动。
“对了皇姐!”他想了个话题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沈家前两天不知道什么毛病,上折子想把他家女儿送进宫来。”
长公主闻言停下了,有些嫌弃的开口:
“沈家什么时候有女儿了?”
纪允修好笑的告诉她:“沈姝瑜,沈国公的侄女。”
长公主从记忆里搜寻了一下,这才想起来沈姝瑜的样子,她依稀记得这丫头年岁不大,上次见到的时候还是个孩子,她摇头,暗道:
“真是,什么都能干出来。”
纪允修见皇姐松手,默默松下一口气,而后跟着吐槽沈家人:
“可不是,那丫头跟盈珠一般大,真当朕是畜牲不成,多大的人都喜欢。”
长公主觉得可笑:“这皇宫里的人都想出去,外面的,却又巴不得挤进来。”
她说完这话,也没去看皇帝的反应,自然而然地顺手就将那支牡丹花从花觚里给抽了出来。
“诶!”纪允修防不胜防,伸手去拦不及,不甘心的嘟囔:
“三十有八的人了,竟然还这么幼稚。”
长公主用那牡丹花锤了他脑袋一下反驳:
“你不幼稚,陛下,你不就比我小上四岁么,不也三十多了。”
纪允修收回手,忍不住感慨:
“过的可真快,当年第一次见到皇姐的时候,我才十四,这一晃,都二十年了。”
长公主听着,眼里也有几分感慨。
宫中很少有人知道,当今陛下与长公主并非一母所生,先帝的皇后身子羸弱,其实只有她一个女儿,纪允修,是后来被她带到母后面前,才成为了他的弟弟。
先帝子嗣繁多,尤其是儿子,她拉着纪允修的手,两个人携手并肩,拼了命的厮杀,才有了今日。
纪允修似乎也回忆起了过往,笑着提起年轻时候的事:
“当年皇姐可谓是名冠京城,求娶之人那一个不是世家子弟中的佼佼者,可皇姐你呢,偏偏看上了宗政景山那个书呆子。”
大抵是天性,弟弟永远都看不上姐夫,担心姐姐的幸福。
哪怕纪允修知道,宗政景山对皇姐很少,只是短命了点,但他还是会埋怨,埋怨宗政景山无法陪伴皇姐长久。
“要不……”他脑子一转,不正经的注意就出来了,倒是跟年轻的时候一样:
长公主听到他的开头就知道没憋着什么好事,于是瞥了一眼道:
“要不什么?”
纪允修一拍桌子:“朕再给你找个驸马如何!”
长公主倒吸一口凉气骂他:“你要是闲着,不如回去看看你的妃子,少在这揶揄我。”
“我才不去。”纪允修瞬间像是蔫了的花,搭着桌子伤心道:
“后宫妃嫔,哪一个不是有求于朕,她们身上系着家族的荣辱,儿女的前程,却唯独没有朕这个所谓的天子的位置。”
长公主觉得他未免太过苛刻:
“她们入宫大多都是因为身负重任,正因如此,才不得不对你恭敬疏离,皇家姻缘向来如此,你年少时见的还少么,又何必奢求太多。”
况且,长公主继续道:“众妃嫔之中,皇后、德妃、还有钰贵嫔,对你难道没有情么?”
就是因为有情,所以才会争得你死我活,才会在这其中迷失自我。
说到底,还是男人事多。
长公主看了一眼纪允修,站起身来道:
“不早了,我要回府了,你也回去批折子吧。”
纪允修还没待够呢,他还想着跟皇姐吃完午膳再说,于是他跟着站起身来,吆喝着纪福:
“吩咐御膳房,长公主今日要在宫中与朕一同用午膳,叫他们做点皇姐爱吃的。”
长公主回头:“我什么时候……”
“陛下!”
长公主话还没完,就被纪福跑过来给打断了。
纪允修不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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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眉:“怎么了?”
纪福差点把手里的东西给甩出去,到了御前连忙止步道:
“郡主和三殿下给沈家二公子打了!”
“打了?”长公主面不改色问:
“打残了?还是打死了?”
纪允修扶额,就听见纪福说:
“这,这奴婢也不知道啊,只知道是打晕过去了,这具体的还要等大夫看过才知道。”
纪允修放下手,问:“在哪儿打的?”
纪福想了一下才想起来:“万宝斋。”
而后他跟着解释了一句:
“来报的人说,是因为那沈榭调戏一个姑娘,结果被郡主给撞见了。”
长公主想都不用想道:
“燕昭白也在吧。”
纪福心虚的低头。
纪允修思虑半晌,缓缓开口:
“派太医去悄悄,还有,让那俩个丫头进宫来见朕!”
说完,纪允修看向皇姐道:
“这下,皇姐是必然要与朕吃这顿午膳了。”
宗政盈珠本来没想动手的,只是想从沈榭手里将那个姑娘给救下来,谁知道沈榭为什么脑子一抽先动起手来,她自然不可能站着挨打。
“原本是我拉着盈珠去给她挑生辰礼的,谁知道那沈榭那么不长眼的撞上来。”
听说沈榭进来的时候,还搂着一个青楼的姑娘,那姑娘看上了另一个姑娘选中的首饰,沈榭上去要,结果竟然被人家给迷住了。
“他就是个人渣!”纪兰猗跪在太清殿侧殿里,见纪允修面色还算好看,于是再接再厉:
“他平日里眠花宿柳,谁都管不着,可调戏人家姑娘是不是就太无耻了,而且……”纪兰猗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宗政盈珠随后改口:
“父皇,你就说,我跟盈珠打他,有错么?”
“闭嘴。”纪允修听不下去了,虽然沈榭是有错,可小打小闹他也就当作没看见了,可今日这一出,沈榭都快被打死了。
纪福是亲自领着太医去,亲眼瞧见回来说的,那沈榭牙都掉了一颗,眼眶青紫,鼻血还留着呢。
纪允修黑着脸看向一言不发的宗政盈珠道:
“你就没什么辩驳的?”
宗政盈珠抬眼看过去:
“没有,他该打,我打了他,都摆在那了,没什么好说的。”
“陛下,燕小侯爷在殿外求见。”
宗政盈珠话音刚落,外面的内侍就进来通报了。
纪允修不用想都知道这人是为了谁来了,冷声道:
“让他在外面等着,朕还没找他算账呢!”
那内侍犹豫了一下,纪允修不耐烦道:
“还有什么事?”
那内侍吞吐开口:“燕小侯爷是带着伤来的。”
宗政盈珠猛然回头:“他被武安侯打了?”
内侍没说话,长公主一言不发,盯着盈珠看了半晌,最后道:
“让他进来吧。”
“皇姐!”纪允修气的不行,长公主安抚他:
“人都齐了,你也好一起处置不是。”
纪允修才不信:“你就是想护着这几个小崽子。”
他气得头顶冒火,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燕明非被内侍引进来,宗政盈珠看过去,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可脖子上和那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却都验证了他受伤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