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愿赌服输。
作品:《嘴硬竹马他暗恋且自知》 宗政盈珠手里拎着棍子,与燕明非躲在墙角,霍既白带着几个府兵,藏在他们的对面。
一群人的脸上都用黑布遮住,只露出了一双眼。
燕明非右手里还拿着一个麻布袋子,左手的袖子里还藏着迷药。
“怎么了?”轿子停下,里面纪昏昏欲睡的纪容湛微微抬眼,声音慵懒的问了一句。
可四下却无人回答,寂静的有些诡异。
纪容湛起身,掀开小轿的帘子,警惕的扫了一圈,见没有人影,也没有动静,他谨慎的没有离开轿子。
咚的一声!
轿子被棍子敲得一颤,而后,棍子就从四面八方开始敲击轿子,纪容湛不堪其扰,出来了。
“唔!你们干什么!”
空气里还弥漫着迷药留下的余味,一群人捂好了口鼻,燕明非眼疾手快的将麻布袋子套上了纪容湛这脑袋,熟练的不像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宗政盈珠一棍子打在纪容湛腿上,把人敲的膝盖一软跪在地下。
纪兰猗甚至都不等他开口,一闷棍就打在了后背上。
“你们是谁!放肆!”
“本王乃是当今陛下的亲子!”
“刁民!大胆!”
“来人呐!来人呐!”
纪容湛扯破了嗓子使劲呼喊,霍既白干脆利落的,找到了袋子里他的嘴,塞了块布进去。
“呜呜呜!”
纪兰猗等他塞完,一脚踹上去,把人踹倒在地上。
那布是刚才用来装迷药的,纪容湛被塞了一嘴,顿时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宗政盈珠除了最开始那一棍子,没有再动过手,而是看着纪兰猗,希望她别打的太过火,真把人打死可就糟了。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纪兰猗是没打过火,但突然从各个角落里冲出来的,这几个人又是什么意思?
为了防止被认出来,大家都没有出声,但是宗政盈珠瞪大了的双眼,毫无疑问的展示了她的惊讶。
她看着徐世仪冲在最前面,手里拎了一个铁锹,砰的一声,拍在了纪容湛的屁股上。
这下连燕明非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徐世元赶忙上来拉住妹妹。
徐世仪这一铁锹下去,解气的很,被拉走之前,还不忘了在踩纪容湛的腿一脚。
赫连霄在后面抱着手里的棍子,见此情形咧着嘴,突然有些不忍心了。
“我告诉你们,别让我逮到你们!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纪容湛药效还没过去,倒在地下只有嘴能够说话,他愤怒的呼喊着,声音虽然不大,却在寂静的夜里,清晰的很。
“你们怎么来了?”
燕明非抱着宗政盈珠的棍子,用肩膀撞了撞身边的徐世元有些意外。
“干坏事当然要人多才好玩。”徐世元笑的有些狡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做了什么惊天地的事情。
纪兰猗倒是更好奇徐世仪刚才为什么打的这么义愤填膺,于是凑到她耳边悄声问:
“你跟成王有仇啊?”
徐世仪又不能说她跟成王有交易,于是想了想,找了个借口:
“我就是觉得他不是个好人。”
纪兰猗对这个答案很满意,笑着伸出手来点了点空气道:“有眼光。”
两个人的对话被宗政盈珠尽听入耳,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徐世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徐世仪好像对成王有些不一样。
按道理来说,两个人没什么交集
她摇了摇头,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成王病了,听说陛下派了四个太医去,轮番诊治,成王府里药香都能飘出十里外了。
但,只要有人打听,没人能说的出来成王到底是什么病。
这就很稀奇了。
要知道,今日一早陛下刚刚下旨,让成王殿下主办弟弟的丧仪,结果中午就传出成王病了的消息。
这病了也就算了,偏偏太常寺那边还来报,说为二殿下准备的祭品出了问题。
瓷器大多都一夜之间裂了,珠宝书籍,都有大大小小的损坏,看着不像是人为的,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烧过了一样。
陛下下旨让大理寺的人去看过,是一点人为的痕迹都没有,诡异的很。
这两件事加在一起,京城开始传出流言,说二殿下的死存有冤屈。
街坊里还流传着,说这事,怕是跟大殿下有关。
否则为什么大殿下一接手二殿下的丧仪,就出了这么多幺蛾子。
“陛下,如今民间议论纷纷,是否,要对此事进行彻查?”
“流言蜚语岂可当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闲谈,李大人又何必作此文章?”
“人言可畏,更何况陛下爱民如子,徐大人这话倒像是觉得百姓不重要了?”
…………
第二天早朝,纪允修眼下乌青的刚坐下来,就听着大臣们为着这件事吵得热火朝天。
他支着脑袋,头疼的很。
昨日出事之后,他去看过湛儿了。
脸倒是还好,只是这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是被打出来的。
尤其是那腿,动也是动不得。
太医断言,没个三五月定然是养不好的。
纪允修在皇位上坐了这么多年,哪里看不出来,这一切都太过刻意,显然是有人有意而为之。
从成王府出来,他没回宫,直接去了大理寺,严令大理寺一月之内查出凶手。
殴打皇子,何其嚣张,他定要将这胆大包天之人,严惩不怠!
“够了!”
龙椅上的纪允修被这帮人吵得心烦意乱,出言喝止。
朝堂之中瞬时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陛下……”纪福见皇帝面色不好,上前询问。
纪允修被纪福扶起来,对着台下众人道:“二皇子的丧仪,朕会问过钦天监再办,至于成王……”
他摆手:“便让他好好养病吧,散朝。”
说罢,纪允修拂袖而去,留下一众朝臣跪地叩拜。
等到众人散去,武安侯找上了来上朝的徐崇业。
他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肯定跟自家小子有点什么关系,于是来打探一二。
“侯爷。”
徐崇业与武安侯还算熟悉,毕竟俩人的儿子关系就不错,日常两家也有往来。
武安侯拉着徐崇业,到了角落里。
“老徐,你老实跟我讲,你们太常寺那些祭器是不是……”
武安侯一只手抓着徐崇业的胳膊,一只手摊开在胸前,意思明了。
徐崇业心中一笑,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装傻说辞:
“是什么?侯爷,您这话倒是说明白点啊。”武安侯忍不住啧了一声,手又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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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眼期待的看着徐崇业。
“这……”
徐崇业摸着下巴,管他怎么抖手,就是一个看不懂。
武安侯认命的诶了一声,压低声音道:
“我就问你一句,祭器损坏是不是我家小子干的!”
徐崇业这下明白了,眨眨眼道:
“这跟小侯爷有什么关系?”
武安侯不确信的睨着他:
“真没关系?”
徐崇业学着他摊开双手,真诚极了:“真没有!”
武安侯信了,松开了徐崇业的胳膊,本以为这人就此放心走了,结果转身后却又猛地折回来问了一遍:
“真没有!”
徐崇业被吓得一颤,无奈道:“真没有……”
武安侯这下才真的转身朝着宫门口去了。
徐崇业摸了摸后脑勺,摸了一把汗在手心,他掏出帕子擦干,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背着手走了。
“咱们是不是太冲动了?”
庆福楼,众人都快将这儿当成据点了。
纪兰猗听着徐世元,说起武安侯盘问徐崇业的事,心里都跟着紧张。
“行至此处,悔也无用。”
赫连霄倒像是事不关己一般,把玩着身上的玉佩。
宗政盈珠瞧见,下意识的去找自己的,结果就发现,玉佩上串着的珠子掉了一颗。
应当是不知什么时候碎成两半掉的,宗政盈珠想着,没当回事,干脆去摸手上的镯子。
“既然拖上了,那接下来就只有等。”
燕明非说着话,手上也没闲着,剥了一小碟核桃出来,递道宗政盈珠面前。
宗政盈珠习以为常的挑了一个吃。
霍既白今日被陛下喊去京郊练兵了没来,纪兰猗有些可惜他没看见这一幕。
事情陷入僵局,众人也只能先散去,等待消息。
宗政盈珠本是要回公主府的,但见往日与自己一路的燕明非今日却没跟上来,有些奇怪。
她回头道:
“你不走吗?”
燕明非在徐世元身旁站着,同她解释道:
“我与子贞还有些事情,你先回去吧。”
宗政盈珠点点头,转身上了马车,走了。
徐世元一直被他摁着不让说话,等到郡主走了才松手。
他指着燕明非鄙夷道:
“你要背着郡主做什么坏事?”
燕明非无语:“别拿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徐世元不屑的切了一声:“你才小人之心,那你说,你干嘛找借口不跟郡主一起走?”
燕明非的眸光沉了沉,整声道:
“我打算去一趟蒙山。”
徐世元不解:
“那不是太后修行的地方么,你去那儿做什么?”
当今太后并不是皇上与长公主的亲母,而是先帝后来立的继后,入宫的时间不长,甚至年岁上,比皇上与长公主也大不了几岁。
自打先帝离世,太后便自请离宫,去了蒙山静养修道,就连年节都甚少回宫。
为了彰显孝道,陛下总是派人送去不少珍品,时常去信关切。
所徐世元不太明白燕明非为什么要去蒙山,太后一向不理朝政,也甚少插手后宫的事,唯独一次,还是当年,太后母家要送人进宫给陛下为妃,被太后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