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算计

作品:《强娶九次,暴君他跪了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


    周凌坐在御案之后,见芳如久久未归,心中莫名升起一丝不安的预兆。


    他蹙起眉,对侍立在旁的李佐沉声道:“去诏狱看看,芳如为何还未回来。”


    “是,陛下。”李佐领命,即刻动身。


    然而他还是迟了一步。


    待他赶到诏狱那间僻静的囚室之外,恰好听到室内传来芳如清晰而坚定的声音:“……我信你。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李佐脚步一顿,立刻隐于廊柱阴影之中,屏息静听。


    紧接着,便听到芳如压抑着愤怒的声音,虽低沉,却字字如冰刃般清晰:“……他周凌身为一国之君,竟行此等构陷忠良、欺天罔地之事!为了遂一己私欲,不惜罗织罪名,将忠心为国之人打作叛徒,将这堂堂诏狱变为诛心的修罗场……真是卑鄙至极!”


    李佐心中一惊,不敢再听,立刻转身,策马以最快速度赶回皇宫。


    他匆匆入殿,屏退左右,对周凌低声禀报:“陛下,臣去迟一步。顾舟……已将他是受朝廷委派潜入白阳会卧底之事,告知了芳如小姐。小姐听后极为震怒,言语间对陛下……多有指责。”


    御座之上,周凌并未动怒,唇角反而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他抬眼看向李佐,语气平静无波:“哦?她骂朕什么?”


    李佐头垂得更低,谨慎复述:“小姐说陛下……‘构陷忠良,行径卑劣’。”


    周凌闻言,竟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喜怒,只带着几分冰冷的玩味。“好一个顾舟,”他慢条斯理地道,仿佛在点评一出与己无关的戏文,“死到临头,还不忘颠倒黑白,蛊惑人心。倒是演得一出忠肝义胆的好戏。”


    他缓缓起身,踱至窗前,负手望着窗外宫阙重影。“朝廷确曾予他密令,许他卧底白阳会,那是朕予他的机会与信任。可惜他自作聪明,假戏真做,沉溺于白阳会许他的虚妄权势,早已将忠心抛诸脑后。朕判他通敌卖国,何错之有?”


    他转过身,目光沉静地看向李佐:“他如今这番说辞,不过是穷途末路之徒,扯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攀咬罢了。芳如……终究是太天真了。”


    李佐躬身请示:“陛下,是否需要臣再寻得力人证,将顾舟叛国之罪坐实,以安芳如小姐之心?”


    周凌并未立刻回答。


    他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划过御案上的镇纸,眼底掠过一丝算计的锐光,最终化为唇畔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不必。她既已信了那套说辞,再多证据,于她而言也不过是朕精心罗织的伪证。既然她认定朕是手段狠辣的昏君,那朕便让她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釜底抽薪。”


    他抬起眼,目光落在李佐身上:“立刻将顾舟秘密移送至白阳会总坛附近。做得干净些,但要留下足够明显的‘线索’,让他们的人能‘意外’发现这位朝廷钦犯。”


    周凌眼底闪过一丝冷嘲。他太了解顾舟此人,也深知白阳会的手段。无论哪种结局,都尽在他的算计之中。


    “若白阳会念旧情,容他活命……一个背负朝廷追捕、走投无路的双面卧底,除了死心塌地再次为白阳会效力,他还有何处可去?届时,他自会露出更大的马脚,反而替朕坐实了这叛国之名。”


    “若白阳会不容他……他们清理门户的手段,向来比诏狱更彻底。倒也省了朕的麻烦。”


    “无论生死,”他语气恢复帝王的淡漠,“他都将成为这盘棋上,一颗完美的死子。”


    ……


    芳如未经通传便疾步闯入殿内,她直视着那高踞御座之上的男人,语气冷然:“陛下,顾舟蒙冤的真相,我已尽知。”


    周凌并未因她的闯入而显露半分意外。


    他缓缓自御案后起身,步下玉阶,步伐沉稳,带着无形的压迫感,最终停在她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


    这个距离,已逾越了君臣之礼,能让他清晰地看到她眼中跳动的怒火,也能让她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的、绝不容错辨的帝王气息与男性侵略感。


    “你来迟了。”他开口,声音平稳得可怕,目光却如密网般将她牢牢锁住,“就在方才,刑部大牢遭白阳会突袭,顾舟……已被劫走。”


    他刻意顿了顿,欣赏着她脸上瞬间闪过的惊愕与不信,才继续道,“虽他是朝廷钦犯,但朕,容不得乱臣贼子如此挑衅。已派人去‘救’了,生要见人,死……”


    他话音未落,芳如已急声打断:“他关押在诏狱!何时去的刑部?为何无人知晓?”


    周凌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嘲弄,更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暧昧。


    他忽然向前又逼近半步,两人衣袂几乎相触,他微微俯身,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耳际:


    “不是你不愿踏入诏狱那阴晦之地?”他语调放缓,字字清晰,如同爱侣间的低语,内容却冰冷彻骨,“朕体恤你,才特旨将他移去刑部。你若早说想见他,朕甚至可以将他调入宫中,就安置在你寝殿之侧……让你日夜都能看见。如何?”


    芳如脸颊瞬间灼烫起来,是羞愤,更是难以置信的刺痛,她清晰地记得第一世时,周凌严防死守,绝不许任何人接近诏狱中的顾舟,第二世,顾舟回到沈府时已经血肉模糊、不成人形。而这一世,他竟将那段惨烈的过往化作轻佻的玩笑,用来撩拨她?


    一股恶寒夹杂着滔天怒意直冲头顶,她猛地向后撤了一步,声音因极力压抑而微微发颤:“休要拿这等事胡言!你究竟……是不是你杀了他!”


    “若朕真想让他死无对证,”周凌直起身,目光骤然变得锐利而冰冷,先前那点暧昧荡然无存,只剩下帝王的绝对权威,“你根本连他的名字都不会再听到。芳如,朕给你的纵容,不是让你用来一次次挑战朕的底线。”


    他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让空气都仿佛凝滞。


    芳如强自压下心头的悸动,脑中飞速权衡,他若真存了灭口之心,先前又何须允她踏入诏狱,亲耳听闻顾舟的“供词”?此刻与他硬碰并非上策,找到顾舟的下落才是关键。


    父亲在朝中的门生故旧、表哥在吏部经营的脉络……这些皆可成为她暗中追查的依仗。


    思绪飞快落定,她倏然抬起眼眸,毫不避让地直直迎向那双深不见底、威压迫人的帝王之目。


    “陛下若果真问心无愧,”她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便准许臣女参与刑部后续追查事宜。臣女要亲眼看到真相,亲眼看到……结果。”


    周凌沉默地凝视着她,他心下早已清明,此时的顾舟,若非已成了白阳会刀下的亡魂,便是再度摇尾乞怜,重投旧主麾下,正筹谋着如何反噬朝廷。


    他唇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勾。


    允她参与追查,岂非正合他意?让她亲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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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她所坚信的“忠良”是如何彻底堕落,让她在一次次失望中认清现实,最终……彻底对那人死心,乖乖回到他的身边。


    这步棋,他走得险,却能精准地掐住了她的命脉。


    周凌淡淡颔首,准了她的请求,那声“准了”自喉间滚出,低沉磁性,裹挟着帝王不容置疑的威严,偏又揉进一丝仿佛纵容宠溺般的慵懒。“但记住,这是朕给你的恩典,而非你应得的权利。好好看着,别再做让朕失望的事。”


    旨意既下,他的布局亦如暗网般悄然张开。


    一面增派影中好手,如幽魂般缀在芳如身后,将她每一处行止、每一次蹙眉都纳入眼底;另一面,则令刑部与京畿驻军以雷霆之势清剿白阳会据点,刻意营造风声鹤唳之势。


    他唇角噙着冷意,要的就是逼那惶惶如丧家之犬的白阳会,在走投无路之下,亲手为他们曾经的“伙伴”送上绝路。


    ……


    那如影随形的视线,芳如不过半日便察觉了。


    她在胭脂水粉摊前佯装挑选,菱花铜镜的反光里,清晰映出那个隐匿在人群中的身影。


    果然是周凌的人!一股被冒犯的怒意混着对顾舟处境的焦灼直冲头顶,她转身便疾步冲向皇宫,定要与他当面撕扯清楚。


    刚踏入殿外廊下,还未及通传,里头官员惶恐的禀报声便已钻入耳中。


    她猛地刹住脚步,屏息倾听。


    “……陛下,密报确凿,白阳会近日不惜重金,自西域一神秘巫师手中购得一种极烈性的爆炸之物。其特征是……”


    那官员声音发颤,“最棘手的是,据闻此物已被设下邪术,将于本月十五正午自行引爆!今日已是十三,若不能及时找出此物,京城恐遭大劫!”


    殿内空气霎时凝滞。


    芳如几乎能想象出周凌此刻眉宇深锁、指尖轻叩御案的模样。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径直闯了进去,甚至忘了行礼,目光直直钉向御案后的男人:“陛下为何派人像监视囚犯一样跟着我?!”


    周凌抬眸,并未因她的闯入和失仪而动怒,只轻轻一挥手,屏退了那面色惶惑的官员。


    “跟踪?”他慢条斯理地重复,带着几分玩味的危险,“你方才不是都听到了?京城如今危机四伏,朕的芳如若是少了一根头发,”他语气倏然一转,低沉而缱绻,却又蕴含着不容错辨的强势,“朕会让很多人陪葬。那些人,是护你周全的盾,不是锁你的链。”


    “我不需要!”芳如迎着他迫人的目光,寸步不让,心中急切想着若顾舟设法联系,身边皆是眼线该如何是好,“请陛下立刻撤走他们!”


    周凌凝视着她倔强不肯服输的眼眸,殿内烛火噼啪一声,时间仿佛被拉长。


    许久,他竟缓缓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透出一股更深沉的压迫感。


    “好,依你。”他答应得如此轻易,反而让芳如一怔。“但条件,”他语调陡然转冷,身体前倾,拉近两人距离,龙涎香的清冷气息几乎将她笼罩,“从此刻起,你每日需主动来向朕禀报行踪,事无巨细。若让朕发现你有一丝隐瞒,或遇险而不报……”


    他话音顿住,指尖隔空轻轻划过她的脸颊轮廓,带来一阵战栗的错觉。


    “朕不仅会重新派人,还会亲自将你锁在御书房,日夜不离朕的眼前。说到做到。芳如,你赌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