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转换带来一阵轻微的眩晕。阮稚晃了晃头，站稳在那片熟悉的，虚无的结算空间里。


    那惨痛的一枪让她现在面对系统还有点心虚。


    忽然，她抬起头。


    就在那一瞬间，空白的空间好像消失了。


    她以为出现了幻觉，揉了揉眼睛。


    再睁开，眼前却极快地闪过一幅陌生的场景。


    一个灯火通明的会议展厅，长长的橡木桌旁坐着几个模糊的人影。


    还没等她捕捉到任何细节，那场景就如同水滴落入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丝莫名的迷茫。


    好熟悉...


    【阮稚？】系统声音适时响起，将那点脑海中陌生的既视感驱散。


    阮稚古怪的皱起脸。


    刚刚那画面怎么感觉好像游戏卡下线了。


    她按了按太阳穴，“算了，我没事。”


    【看起来不像。】系统观察着阮稚，她明明刚刚的精神状态还很好，【因为舍不得莉亚吗？】


    阮稚随地而坐，听到系统的话，念头被另一幅画面覆盖，她的视线偏移到手上。


    仿佛还能感觉到离开副本时，莉亚还紧紧握着她的那种力量——“好像是对莉亚有点愧疚。”


    ”应该对她更好些的。。”


    【愧疚？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系统不懂人类的想法，声音带着一丝不解。


    阮稚摇摇头“但是我对她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她的声音有些轻飘飘的“看她因为我受伤而痛苦时，我好像成为了我的妈妈。莉亚成为了幼年的无法保护妈妈的我。”阮稚埋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


    “所以我保护她，某种程度上，是我在安抚内心过去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而莉亚的存在让我成为了母亲，我理解了我的妈妈，这我宽恕了我自己。我对莉亚投入的感情，不是完全纯粹。”


    ——


    系统沉默了，犹豫了一下，吐槽道【与其担心这个，你不如想想，虽然我们给莉亚用了静音球和除味剂，让她闻不到血腥味，也听不到清晰的枪声，但让她直观地看到那些暴力画面，你不担心会给她留下心理阴影吗？】


    “心理阴影？”阮稚愣了下，回忆起了一些事情。她觉得只要听不到就好了，原来看到也会对心理造成伤害吗？


    她顿了顿，“好吧，我还真没想过。”


    然后，系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久到阮稚几乎以为它已经离线。


    【我很抱歉。】系统突然说道，【你对莉亚来说是个很好的母亲，小孩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她感觉的到是你在保护她。】


    【想的是什么有一些重要，做的是什么很重要。很多家长都说爱孩子，实际上他们的孩子都过得很痛苦。】


    【你没有因为莉亚是小孩去哄骗她，也没有因为莉亚是npc去轻视她。你给她尊重，教会她自我意识。】


    【我相信如果你没这么快离开副本，你一定会付出你的一百次真心对待莉亚的。】系统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低沉。


    阮稚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丝不同寻常的反应。


    他好像很难过，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很顺手的安慰起系统来：“没关系。我离开家已经一年了，现在想起来，那些事情好像变得很遥远，很多细节都已经模糊了。”


    说着她捂着心口。


    【怎么了。】


    阮稚见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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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统注意到她，故作疼痛的倒吸一口气。


    “打在左胸的那一枪好像还在痛。”


    【那是幻觉，不是真的。】


    阮稚撇嘴，对系统冷酷的回答不甚满意。


    但这次副本虽然赢了，却也让她再次意识到自己的近身战斗技巧和力量的短板。


    要是能像新手期那样，再拿到几点直接强化身体的属性点就好了。


    她扫过光屏的结算页面，【结算完成。本次直播任务为B+，获得直播币：57500点。】


    “怎么还是B。”她摸了摸下巴，认真回想了自己在副本里的表现，“我觉得还行啊？至少观众反馈不是挺热烈的吗？”她几次打开弹幕，看到的反响确实不错。


    【观众互动热度与任务完成度属于不同维度的评估标准。虽然热度高，但系统评估更侧重于核心目标的达成效率，资源利用率，信息挖掘以及对世界线干扰等综合因素。】


    “行吧...”阮稚耸耸肩，她记得商场里有真人陪练。虽然无法直接提升基础属性点，但对她也蛮有用的。


    于是，倒也没太纠结，只是捏了捏自己显得有些纤细的手臂。


    系统停顿了几秒，想说些什么


    这时不断闪烁的私人消息提示音响起，阮稚点开私信，其中一条来自陌生ID【LZ】的讯息引起了她的特别注意，因为在她直播的时候这个账号发布弹幕频率太高了，感觉像追更了她整整一个月。


    阮稚有点好奇。


    点开私信，消息的内容和阮稚想的格格不入。


    “我有下个副本的信息，如果想知道更多请来到指南针公会。”


    下面附了一行地址，落款名字是——


    “李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