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


    仿佛沁着水的眸子，倏然瞪圆了几分，南音不可置信地看着戚砚一张一合的嘴巴，手指无意识地拽紧了大黄的绳子。良好的教养，让她没有在这一刻——


    一巴掌糊上他的脸！


    “戚队长，你很冒昧。”冒昧得像是想挨揍。


    “咳，抱歉，一时忘记你叫什么了。不过，你不喜欢这个称呼吗？我倒觉得，和你挺搭的...”还挺可爱...


    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小脸，戚砚越说，越觉得有点气短，渐渐就住了嘴，没再继续开口。


    搞得好像他在欺负小姑娘似的。


    秉持着正事要紧的想法，暂时略过了这个话题，两人一狗转身离开了这间办公室，在一楼的楼道里，搜寻了起来。


    浑浑噩噩的病人，已经散去了大半，回到了自己的病房，还剩下少许，停留在楼道里排着队。


    仁心医院一楼的医生办公室，大约是有六七间，剩下的就是输液区、手术室、检验科、影像科、药房等等。


    药房，是戚砚他们此行的主要目标，但现在显然不是进去的时候。如果这次比较幸运，能够破解这个诡域，不止这个药房，其他的医疗设施设备，都能给基地，带来不少的收益。


    最下下下策就是——


    离开诡域时，抓紧最后的时间，抢劫一波药房里的药品，带着离开。


    尽管缓解了燃眉之急，但也是另一层意义上的失败，而上面的领导，则会安排另外的小队，继续攻破这个诡域。


    每一个诡域，每一个人，有且仅有一次，进入的机会。


    两人一狗在一层转悠了一大圈，除了惹来那些护士、医生窥视的目光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发现。手术室的门是紧闭着的，听不见里面的动静，影像科也是如此。


    检验科和药房正对楼道的那一面，都是玻璃和白墙的组合，下面的白墙约莫一米左右高，上面的玻璃洁净透明，而玻璃与白墙的连接处，有两个半椭圆形的窗口，是验血、出报告、拿药的传递口。


    在玻璃墙的后面，还各自站着两名穿着蓝白色条纹服的护士，此时正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


    从他们醒来后，医院里的病人看似很多，但实则，没有一个是从大门口走进来的，都是原本就在这医院的病人。


    或者说，是原本在这的医生、护士？


    “奇怪，竟然没有任何觉得危险的地方吗？”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戚砚，心里也不禁泛起了嘀咕。


    “也可能是，还没有出现让它感受到危险的东西。”之前大黄每一次吼叫，都是因为——它觉得危险了。


    “算了，先去楼上瞧瞧，至少得把这医院都摸索一圈。”暂且把疑虑扔到一边，戚砚抬脚就往楼上走去。


    刚走到二楼，就看到了站在导诊台后面的姜启，他很高大，略显鬼祟地看了一眼四周，才向两人招了招手，压低着声音喊了句：


    “老大！”


    “怎么？有发现了？”挑了挑眉，戚砚同时也观察了一下四周，这才迈着大长腿走了过去。


    “嘿，你们之前不是和我说，食堂打菜窗口里面的桌上，有张写着字的纸吗？我去的时候就看过了，还真被闻久安那小子说中了，上面写着几条注意事项。”


    趁着这会儿有时间，姜启把自己知道的信息，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其中的重点，自然是食堂里的信息。


    “第一点就是：无论医生还是病人，必须在进入食堂三十分钟内点餐，用餐完毕后，同样也不能在食堂里逗留超过三十分钟。”


    “第二点：食堂里的餐食都是蔡大厨精心准备的，不要表露出任何对餐食不满意的情绪和言辞。”


    “最后一点：每人都有权利选择健康的餐食，蔡大厨不得干预食客的决定。”


    “这...倒是和我们早上的推测，大差不差。”闻言，戚砚并没有什么意外，只是对第二点在意了些，还好当时没有说什么挑衅的话。


    “和你搭档的护士，是护士长吗？”


    连续几次见到姜启，都是他一个人在导诊台值班，南音想到当时在大门口出现的那个女人，强势地关了贺时念和闻久安的禁闭，她的胸前挂了一张身份牌，写的就是护士长。


    姜启摇了摇头：“不是，她是老员工，但听她说护士长总是穿着一双红色高跟鞋。”


    恰好对上了。


    “好了，姜启，你先在这继续值班，我们俩在这医院里，再找一找线索。”快速地交换了信息之后，戚砚没想着多待，知会了一声就起身离开。


    “老大，你们也小心点，护士长她，在这医院里，有点神出鬼没的，就连有些医生，也得乖乖听她的话。”


    戚砚没有转身，只是伸手向后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自己知道了。而牵着大黄的南音，闻言脚步慢了半拍，顿时思索了起来。


    那个护士长，会是破局点吗？


    二楼除了多了一间食堂之外，就和三楼是一样的布置，多是错开对立的病房，病房的门大多是关闭着的，透过门上的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穿着白大褂的病人，木木讷讷的，暂时没有发疯的迹象。


    在这一路上，大黄依旧没有吠叫一声。


    同样的，在三楼也是如此。南音在路过自己所在的病房时，看到了隔壁床的病人，她此时已经苏醒了过来，盘腿坐在床上，眼神呆愣，手指不断地搅动着被褥的一角。


    “这医院，还真是奇怪...”又是一无所获的一次搜寻，戚砚停住了脚，看了一眼，还能继续往上的楼梯，开了口：“再往上一层去看看吧。”


    交叉的两层楼梯，本来应该十分的平常普通，但通往四层的那片区域，光线十分的晦暗，像是——


    根本没有打开灯。


    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南音跟着他的步伐就要踩踏上楼梯，就听到身后突然出现的一道有些熟悉的、阴恻恻的女声：


    “你们，要干什么？”


    这声音出现得十分诡异，甚至两人都没有听到属于她的脚步声，就那样突兀地出现了。


    顶着被抓包的窘迫感，戚砚和南音不经意地对视了一眼后，方缓慢地转过了身，率先入眼的，就是她脚上那双红色高跟鞋。


    光洁艳丽。


    “来搜寻不法分子。”正当戚砚飞速地思考该说出什么样的借口时，抢在他之前，南音立即套用上了之前闻久安说的那个借口。


    “那，戚医生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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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士长的脸上带着笑，浑身却充满了压迫感，她狭长又漂亮的眸子，毫不掩饰地落在了戚砚的身上，好整以暇地要看他说些什么。


    “我吗？配合一下这位的工作，免得她冲撞了医院的病人。”扯着嘴角笑了笑，戚砚很快顺着南音的话，找到了合理的借口。


    “是吗？”不轻不重地反问了一句，护士长猛地伸长了脑袋凑到了两人脑袋的中间，冲着两人的耳朵，低沉着声音道了句：“不管你们想要做什么，都别踏足不该踏足的地方。否则——”


    “会发生什么，我就不敢保证了。”


    话音落地，护士长的动作没有停止，细长又白嫩的手指，缓慢地上移，不轻不重地落到了两人的脖颈上，好像稍稍用力，就能掐断他们的脖子。


    “护士长说的是。”


    冰凉的手指，滑过了大动脉，纵使心跳有一瞬间的超速，戚砚脸上的表情没变，不进不退，只是笑着地应了一声。


    “咯咯咯咯...我很期待，你们能抓到什么东西。”收回了手指，人也半退了一步，护士长捂嘴笑了一阵，丢下了一句话，径直转身离开了。


    直到看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了视野范围内，南音扭头看了戚砚一眼，问道：“还上去吗？”


    “上，但不是现在。”


    他不相信，护士长是路过，更像是知道了他们的小动作，特意出现的。所以，是哪里露出了马脚，是监控？还是那些护士的眼睛？


    仔细抬眼观察了一圈四周，尤其是角落里的位置，戚砚确定，自己没有看到任何监控摄像头的存在。


    唯一剩下的可能——


    就是那两名站在导诊台后面的护士了。


    “四楼，大概率是院长的地盘，而医院里的这些护士，可能都是护士长的眼线，或许，我们不应该在她们的面前，上四楼。”


    但三楼这里的导诊台，护士们就一直没离开过，除非她们同时低下脑袋，才会给戚砚和南音上四楼的几乎，否则，他们两人几乎没可能通过楼梯，上到四楼。


    “你是想？去二楼坐电梯？”顺着戚砚的分析，南音不禁反问一句。


    “那里确实最合适，只有姜启一人，又没有其他眼线，唯一担心的是，电梯，可能并不安全。”


    好比惊悚电影里，电梯总得出现些不可预料的危险，不是有诡，有尸体，就是...高空坠落...


    “可你想试一试。”


    如果不想要冒险尝试的话，戚砚根本不会说出这个想法，在他说出来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动摇。


    “这倒是没错，放心，我肯定会保护好你的，小南瓜。”被说中了心思，戚砚笑容里也多了份真切，伸手想要摸一摸南音头上的小揪揪，却在伸到半空的时候，僵在了原地，反而缩回手，抓了两把自己的头发。


    “闭嘴！”


    又瞪了戚砚一眼，南音甩手就往二楼走去，心里不以为意：谁需要保护了？


    迅速来到二楼，戚砚和姜启交代了一声，在确认四周没有窥视的眼睛后，便按下了电梯，和南音一起走了进去。


    但是刚进去的一瞬，电梯门“嗖”地一下就自动关上门，灯光也骤然熄灭。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