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那天具体是怎么样的？”贺家铭下巴一抬。


    贺家铭很沉着冷静，公正严明的态度，没有说他是杀人犯。


    这让梁凯的情绪平静了许多。


    这就是还有机会给自己证明，梁凯很后悔自己多此一举的逃跑，老老实实的说出了当天的情况。


    “前天晚上，我是找过包丽霞的，我们发生了争执，我当时很生气，就掐她脖子，当时……她晕过去了，我以为我把人掐死了，我害怕我就跑了，没多久我就看见新闻，新闻说包丽霞是被刀子捅死的，现场流了好多血，照片我也都看到了。


    我一看就知道，在我离开之后还发生了事情，可我毕竟出现在现场过，我怕你们抓不到真的凶手，就把我当凶手了，所以我才躲起来的，警官，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话，包丽霞真的不是我杀的。”


    “你和包丽霞是什么关系？”贺家铭问。


    “我们就是同事，她是我领导……”


    “说真话。”贺家铭眼神严肃的盯着他。


    对他这个回答，显然是不信的。


    “就是领导啊，她比较关心我，想提拔我……”


    “说实话。”贺家铭有点没耐心了，“你以为我们把你抓到这里来之前没调查清楚吗？你和包丽霞什么关系，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问你，你就老实回答。”


    梁凯犹犹豫豫的，最终还是说出口。


    反正人都死了，也不是他杀了，他也没什么好怕被人知道的了。


    “我是包丽霞的……男朋友。”


    “她已婚，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但是他们没感情了的，包丽霞说他们很快会离婚，我才……反正，各取所需，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包丽霞有很多像你这样的男朋友对吗？你都见过几个？他们和包丽霞之间有没有冲突？”


    梁凯想了想，摇摇头：“冲突没听说过，丽姐……包丽霞对人很大方的，就算分手也给三百多万的分手费……”


    “那你为什么想要掐死她？”


    “我不想掐死她的……我……我是发现我真的有点喜欢上她了，她说过会离婚，然后和我在一起，我以为她对我是认真的，可她竟然要和我分手，她还没和我分手就已经找到了别的男人，我一时生气，才……但是我真没动刀子，人不是我杀的。”


    梁凯现在悔恨极了，双手揉了揉自己的脸。


    后悔的说：“那天我不去找她就好了，她也不会死……”


    “你有怀疑的对象吗？”贺家铭问，“她有没有和你提过，她的仇家？有谁恨她？”


    “没有。”梁凯摇头。“丽姐人缘不错，在公司里大家都喜欢她，她大方，经常请大家喝奶茶吃蛋糕的，我想不出有谁会恨她恨到要杀了她。”


    ——


    黑色的镜面外。


    几位警员站着听，其中还站着陈沐婷。


    陈沐婷包庇梁凯，一早就被叫到警局来了。


    陈沐婷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虽然她想梁凯倒霉，但是杀人这种事不能开玩笑。


    陈沐婷问旁边的警员：“梁凯是不是不会有事？”


    “如果人不是他杀的，他自然不会有事。”


    梁凯被带出来的会死后，和陈沐婷打了个照面。


    “婷婷，你……我连累你了。”梁凯一脸颓废，低着头从她身边走过去。


    陈沐婷很冷漠的看了一眼，她也很意外，自己会这样平静，或许这就是心死了的感觉吧。


    陈沐婷写了检讨，认真道歉后就得到了原谅。


    回公司继续上班去了。


    梁凯现在还是嫌疑人，暂时要收监。


    不能离开。


    ＊


    今天一整天，顾昙熙都跟着刘民宇。


    刘民宇是不出外勤，就在办公室待着的。


    顾昙熙也就跟着他在办公室呆了一天。


    刘民宇日常工作就不是很多。


    今天更少。


    所以两人在办公室里点外卖吃，都已经吃了七顿了。


    才到了下班的点。


    那个玫红色小q人今天一整天都只是在坏笑，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所有人。


    刘民宇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


    顾昙熙也没闲着，她在努力回忆她妈妈去世前的样子。


    记忆中的妈妈是温柔善良快乐的一个人。


    她很爱爸爸，曾经他们的三口之家是很幸福的。


    可妈妈被爆出轨，背叛爸爸的事情非常突然。


    她现在仔细想，能感觉到妈妈自杀前的一段时间，确实变得有点奇怪。


    可她的记忆太模糊了，如果可以回到过去看一眼就好了。


    玫红色小q人说的话可信度有多少？


    他说妈妈是自杀的，可是被人逼到走投无路。


    谁逼她的，怎么逼的？


    顾昙熙越想脑子越疼。


    刘民宇看到了手机信息，开心的说：“顾姐，他们抓到梁凯了。”


    “人是他杀的吗？”顾昙熙问。


    “他说不是，目前证据还不完整，没找到凶器，只能证明他真的去过死者家，但是不能证明人是他杀的。”


    刘民宇说完伸了个懒腰，笑着说：“暂时没我什么事，我睡一觉，好困。”


    顾昙熙拿起手机：“你睡吧，我打游戏。”


    刘民宇见她有事在做，也不会无聊，就安心的自己调整了椅子的靠背，戴上眼罩赶紧睡个觉。


    顾昙熙没有打游戏，她在假装。


    等刘民宇睡着。


    男人的睡眠质量普遍好，倒头就能打呼噜是真的。


    刘民宇没几分钟已经开始打起轻轻的呼噜了。


    顾昙熙起身，静悄悄的走过去。


    那个玫红色的小q人看着她。


    顾昙熙弯腰，凑近了小q人，小声说：“交个朋友？”


    小q人不回答，只是看着她。


    顾昙熙又说：“你以前藏在别人身体里，没人知道你，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能看见你，这里是异能局，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存在，也都盯着你，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消灭你的方法，不如你现在和我说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或许，我还能帮你一把，至少不让你死掉。”


    小q人听进去了，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说：“你不就是想知道你妈妈是什么死的吗？”


    “我确实想知道，你能告诉我吗？”


    “我不知道。”


    “你骗人，你一定知道。”


    “我就是不知道，我又不是人，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要自杀？你们人类的情感我是一点都不懂的。”


    “你这意思是我妈妈是因为感情的问题自杀的？”


    “我哪知道？”小q人白眼。


    它又没有人类情感，也共情不了。


    鬼知道她为什么哭哭啼啼的突然就拿刀切自己了？


    “你上次说，我妈妈是被人逼死的，是谁？”


    小q人看着她的眼神突然变得邪恶，嘴角的弧度上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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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大了。


    “所有人。”


    “什么意思？包括我爸？”


    那个小q人又开始不说话了，直接闭上了眼睛，还从口袋里掏出了眼罩戴上。


    它现在和刘民宇一个造型。


    真讨厌，话总是说一半。


    ＊


    下班的时候贺家铭过来异能局，来看看刘民宇。


    刘民宇现在除了被监视着不自在以外，到也没什么。


    顾昙熙说那个怪东西还在刘民宇身体里。


    贺家铭没异能，看不到也感觉不到。


    只能信顾昙熙的。


    “贺队，凶手抓到了吗？”顾昙熙问。


    “没呢，梁凯抓到了，但是他不承认，证据也不足，凶器没找到……这不是来找你帮个忙，你不是可以和家具聊聊天？你跟我去现场走一遍，给我提供点线索？”贺家铭态度十分友善。


    是顾昙熙不好意思拒绝的那种。


    江侑麒的声音马上就从门外传来了：“来借我的人都不和我打招呼了？”


    贺家铭笑着说：“哪敢啊？这不是想等小顾答应了以后再去请示你吗？一起去现场看看？”


    江侑麒：“也行，我正好有空，小刘也一起，顺便一起回家了。”


    刘民宇：“好啊好啊。”


    贺家铭：“今晚还有什么好吃的吗？”


    江侑麒：“包有的。”


    贺家铭：“当你的手下真幸福。”


    江侑麒：“调过来？”


    贺家铭：“我倒是想，但是我没异能啊。”


    江侑麒和贺家铭聊着天就走在了前面，顾昙熙和刘民宇跟在后面。


    江侑麒走走就回头看了一眼。


    贺家铭打趣道：“别这么紧张，那东西跑不了的。”


    江侑麒没说话。


    顾昙熙看见江侑麒的小q人冒出来朝着贺家铭大喊一声：“谁看他了？”


    顾昙熙抿唇笑。


    江队要不是在局里要队长的人设，应该是个杠精。


    ＊


    包丽霞的大别墅门口，有几个人站着。


    其中一个是包丽霞的老公田伟峰。


    另外几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


    顾昙熙他们几个走过去。


    贺家铭问：“田先生，这是在干什么？”


    田伟峰看见他们几个人，惊讶了一下，有些慌张，开始说话的时候都有点结巴。


    “我，这，他们是中介。”


    “中介？田先生要卖房？”贺家铭问。


    田伟峰尴尬的笑笑，说：“是有这个打算，所以请中介过来估价……”


    “田先生，现在案子还没破，这现场还是要保护着的，你暂时不能卖房。”贺家铭说。


    “我知道，就是提前估价一下，我心里有个数，毕竟死了人了……价格要大打折扣了。”田伟峰失落的说，这别墅要是没出命案，价格能卖一个亿，可是现在，七千万都不一定有人要了。


    “你就不关心你老婆是谁杀的？”贺家铭问。


    “我关心啊，但是我能怎么办？这不是靠你们破案抓凶手吗？我老婆一死，公司里的事情都得我一个人处理，我现在啊，焦头烂额的。”田伟峰说着说着眉头皱起来了。


    “贺警官，你们抓到凶手了吗？”


    “还没有，田先生，你有没有见过这个款式的刀具？”贺家铭把凶器的照片拿出来。


    田伟峰看到照片的时候，额头的汗更多了。


    “这是什么刀？没见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