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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啊，又不是真的杀人魔，她这么沉浸干什么？温照野难不成还真能对她做什么？


    温灼被吓得竖起的毛发稍稍软下去一些，她抬头瞪着温照野，他逆着光站着，使他的神情不甚清晰，温灼没发现他冷得惊人的目光，自顾自拽着温照野的裤腿想爬起来，温照野笔挺的西装裤被拽出几条显眼的褶皱。


    温照野没管，盯着温灼的脸，向前跨了一步，将温灼堵在柜子中。


    温灼被他的动作顶得一屁股坐了回去，“你干什么！”她喊着，阴影再次笼罩下来，温照野半跪了下来，一手覆上温灼的脸颊，将她的脸颊肉拢在手心，固定住她的脸。


    温灼僵在原地，后知后觉紧张起来，背上漫起一阵冷汗，手心也开始潮湿起来。


    温照野低头凑近她的脸颊，鼻尖亲昵地蹭着她的鼻尖，眼睛却仍然紧盯着温灼，粘稠的情感从他黑色的眼珠中溢出汁液，犹如淤泥一般侵染着温灼的全身。


    空气忽然燥热起来，他的动作也粘腻起来，唇瓣张开，轻咬着温灼的脸颊，人类灼热的温度与鬼怪的冰凉皮肤忽然碰撞，温灼忍不住往后躲，又忽然回忆起他上次莫名其妙发疯的时候自己躲开的后果，便老老实实凑了回去。


    温灼在心里大叫着，温照野到底是怎么回事！亲就亲，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能不能做一些正常人该做的事！


    不是说好让她算账的吗？怎么骗人？


    “你猜我在哪里放的窃听器？”他的手指从移到温灼的脑后，轻柔的抚摸下去，像是在爱抚什么。


    温灼全身上下所有东西全是他一手准备的，她怎么知道温照野藏在哪里？


    温灼不回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饰，温照野点头，赞扬般地又抚了抚她竖起来的头发。


    不扎手吗？


    温灼默不作声的把自己身上的所有首饰全摸了一遍，得到了温照野无数次肯定。


    温灼：“......”这很难说温照野到底应该看哪一科了，之前她总觉得温照野像脑子出问题了，现在她觉得温照野更应该去精神病院里住一住。


    温灼深吸一口气：“你还很骄傲是吗？这么爱监听，我看美国情报局局长——”


    她话没说完，温照野神色平和，浓黑的发丝上不见一丝光亮，他缓慢打断温灼的讽刺：“你不愿意陪着我吗？”


    温灼脸上还带着被打断的不满，皱起眉，这是什么意思？她没听懂，于是也没回话，只是打量着温照野愈发阴沉的脸色。


    这人好像把她的沉默当成默认了。


    温照野跪在她的身前，膝盖抵在柜子上，将她的出路堵住，猝不及防将她忽然搂住，双手宛如藤蔓一般缠在她的身上，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好不容易把你带回来，你别想离开我。”


    温灼嫌他抱的太紧不舒服，在他怀里左右摇着，温照野更加不满，“又躲我？”


    温灼挣扎的动作停了停，她讪笑道：“这不是感觉不太合适吗？”


    温照野：“？”


    他匪夷所思，起来看了一眼温灼，温灼想挠头，但是手还被连带着夹在中间，她也发现自己有点马后炮的意思，睡都睡了还说这些。


    温灼试图缓和气氛：“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进行下一步了。”


    温照野挑眉：“下一步？”


    温灼看他终于鲜活起来的神情，终于正常了！


    她用力点头：“把我身上窃听器拆了。”


    温照野视线扫过她的全身，温灼也自顾自开始拆自己的首饰，先从头饰拆起。


    温照野直起身，架着手看她。


    温灼拆着温照野今天早上扎的辫子，她歪着头，举着手，脸色越拆越黑，不知从哪来的阴气缠在她的身上，她越拆越烦，连带着看温照野也越来越不爽。


    “你在那里干看着干什么！都是你！搞这么复杂！”


    温照野向来爱折腾一些经看不经用的发型，不过她之前也没有自己拆过，要不就是干脆直接睡了，反正大不了就睡床里面，也不碍事。


    一旦要自己弄了，温灼便立刻觉得不方便起来了。


    她瞪着不为所动的温照野，抬脚去踹他，“哥！你，”她的脚踝被人攥在手里，她的话语骤然憋在嗓子里，声音弱了下来，“你，你先松开我。”


    这个姿势有亿点点不对。


    温照野拉着她的脚踝把她从衣柜深处拖了出来，一手盖住她的后脑，低头吻住她的唇。


    热气与冰冷的温度交汇，温灼恍惚着睁眼又闭眼，眼前似乎有水雾冒出。


    她几乎已经习惯了温照野身上好像能将她烫死温度，不知不觉中，温照野轻柔地吻着她，动作却展现出违和地强势，她整个人被顶在柜子内，双手被按在柜子内壁，两人的脸颊交错着，暧昧的水声在静谧的空间响起。


    温灼搂着他的脊背，仰头迎着他的亲吻。


    也不知什么时候起，两人的关系就成了这副模样，她总是逃避，总是纵容，最后造成了温照野得寸进尺。


    她又回忆起她刚变成鬼，还没有记忆的时候，那个时候温照野还知道避嫌，会推开她的脑袋，却也仅仅只是推开她的脑袋，好像这就是他能做出的最大努力了，也是他这副半推半就的模样，才让她有恃无恐的作威作福，最后爬在了他的身上。


    温灼出神地想着，温照野咬住她的唇，没能夺回她的注意力，他忽然阴沉了脸，松开她：“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


    温灼迷茫地看他，她缓了缓神，觉得温照野才像是那个阴晴不定的厉鬼。


    温灼闭了闭眼，忽然感觉周身凉了起来，她立刻看向温照野，仔细看发现他的脸色极其苍白，温灼皱眉摸了摸他的脸，和她的温度差不多了！


    温灼轻松挣开他束缚，用力掐着他的领子，眼中泄出难掩的愤怒与担忧：“你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一直呆在你身边！”


    温照野也缓过神来，低下头，用下巴蹭了蹭温灼的手，温灼用力瞪他。


    温照野凝视着她，弯腰凑近她，想靠在她的身上：“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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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是呢？你难道要就这样离开我？”


    温灼不可置信，偏开头，温照野靠了个空：“不然呢？难不成要在你旁边看着你死吗？”


    “死了不就能来陪你了吗？”他又靠了上来，全身攀附在她的身上，浓重的阴气不知从何处逸散出来，将她压得喘不过气。


    “你在说什么鬼话，等等，这些阴气不是我的？温照野你？！”


    温照野笑了起来，他咬着温灼的耳垂：“这些可不是阴气啊，温灼，你不是一直在问它吗？见到了却不认识了？”


    什么东西？她问什么了？等等，那个执念？？


    这玩意还是实体的吗？


    温灼不太信：“你真的不是偷偷死了吗？阴气这么重。”


    温照野：“？”


    “亲你这么久，还没感觉到我的体温吗？”


    温灼还是不太信，她觉得这个东西和自己的阴气差不来太多。


    她将自己的阴气放了出来，同样的黑色雾气出现，几乎是一出现就与温照野的“执念”融合在了一起，不分你我。


    温照野勾着唇：“你知道阴气应该是什么颜色的吗？”


    温灼正盯着相融合的两个东西愣神，难不成，因果反了？


    温照野操控着黑气攀援上温灼的手臂，苍白的皮肤与浓稠的黑气对比鲜明，温灼的神色已经冷了下来。


    “你之前明明没有。”


    温照野神情同样冷淡，两人的表情在此时达到了惊人的一致，好似他们的血缘关系真的存在，温照野冷声道：“我之前确实没有，本以为它到了你的身上就不会再回来，没想到第一次和你在一起之后，就控制不住它了。”


    他抬手抚摸着温灼明亮清透的眼，温照野眼神复杂：“你没有执念，那就用我的执念，人的执念与鬼的执念不同，但好在我的体质特殊，也不是不能强行转化，只需要我的血液，再辅以一些其他手段。”


    温灼回忆起那天晚上地面上那个模糊的阵纹，大概了解其他手段是什么了。


    “执念不是能止住的东西。”


    他再次低下头，脸颊贴着温灼的脸，与活人截然不同的温度也让他如此眷恋，他曾经爱温灼，受不了温灼忽然的离开，尤其受不了温灼是与他吵架后负气离开。


    他在温灼死去的地方站了很久，却没看见温灼的魂魄，是在躲他吗？是不想见他吗？是在恨他吗？


    温灼的离开后的每个亲昵举动在他记忆复现，交缠的呼吸，缠绕的唇齿，他们本不应该做的事在他大脑里天天上演，他无数次在梦中惊喜，却永远都赶不上她的最后一面。


    他原本只是想见温灼一面，可等着等着，等到四季交替，春去秋来，他望着变化的景色里那个好像永远都不会出现的人，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恨我吗？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让我见吗？你就这么狠心吗？


    温灼，你真的把我当哥哥吗？你真的对我有感情吗？


    温照野站在那条街旁，漆黑的眼瞳中显出尖锐的后悔与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