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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


    不知是什么东西被砸在了地面上，鲜亮的血液从他掌心滑下，道士那令人作呕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你要离开他吗？”


    他几乎不敢继续听下去，在这些前提下，他完全可以确认温灼之后的选择，离开，只会是离开。


    温照野的手指颤抖着，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让温灼离开，他的身体是有些问题，但这些和温灼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这么指责她？


    他的愤怒从胸腔中燃起，苍白的脸上冷汗密布，颊边晕着愤怒的红，他从桌边站了起来，手指颤抖着扶住了桌角，他要去找温灼，不能让她因为这个离开，他宁愿是温灼不爱他，宁愿是温灼不要他。都不能是为了他的勉强离开。


    他将耳机扯下，丢在桌上，不愿去听温灼的回答，为什么每次她都会选择另一个答案呢？


    他大步离开，带起的风将他的衣尾吹得左右摇摆，拳头握紧，步伐重重地踏在地上。


    ***


    “我都说了我不能再死了。”


    温灼烦闷地拒绝了他的多次邀请，她哪里还敢死啊，当时的她又没有记忆，那些话能信吗？她手指按在自己的眉头上，灵光一闪，难不成温照野的心结是在这里？


    温灼继续询问温照野的身体状况：“他现在是人吗？他的执念都可以直接成形了，这是只有鬼才能做到的吧。”


    鬼？


    鬼！！


    温照野至少算半只鬼！


    温灼像是被忽然点醒了，一切不合理的点都通了：“难怪正常人都触碰不到我，但是温照野却可以，他现在这副阴沉的鬼样子还真是鬼啊！”


    老道士叹了口气，他伸手扶了扶自己并没有的胡子：“当年小野一直执着着要找你回来，你也知道他天生一对阴阳眼，鬼喜爱他的血液精气，却因为他的阳气，不能近他的身，他自己一人找了很多办法，快把自己的血放尽了，但他具体用得什么方法我也不清楚。”


    “总之，最后阴气改造了他的体质，他虽然有活人的心脏，却也能产出属于鬼的阴气，至于他能活多久，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温灼脸色沉沉：“你们没有阻止过他？”


    老道士一改严肃的表情，挤眉弄眼地对着她笑：“这谁能劝的住他？”


    他挥了挥自己宽大的袖袍，一本破旧的书被扔进她的怀里，他对着温灼下了逐客令：“既然不想死，那也没什么事了？你走吧，书仔细翻翻，你想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温灼的身影瞬间消失，他又叹了一口气，走近床边将手机拿在手上，不出意外的看见自己家那个蠢徒弟的电话轰炸。


    他动作缓慢地打开聊天软件，回他的消息。


    谢怀等不及他慢慢吞吞的打字速度，看见他顶上冒出正在输入中就立刻打了个电话过去。


    “师傅，您说什么呢？！您真不怕被温照野找麻烦啊！”


    老道士哼笑一声，把他电话挂了，拉进黑名单里。


    这方法确实是温照野自己找的，实行了一半之后温照野自己都快没命了，哪还能继续下去，为了他的命，谢怀强行将他的执念通过另一种传递给了温灼，她有了执念才能成鬼，温照野失去了这些阴气才能继续活着。


    他们怎么能分开呢？


    不久后，一个黑色男人蓦地冲了进来，他身材高大，白色衬衫皱巴巴的，显得很有些狼狈，他扫视了房间一周，没发现温灼的身影，目光停在那个斜靠在床上玩手机的道士身上。


    他回想到他最后听到的他们的对话，双眼瞬间睁大，几步冲了上去，衬衫下的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一拳捶在道士身旁的床上。


    他有些说不出话，好似有什么东西哽在他的喉咙里，眼前雾蒙蒙的：“温灼呢？”


    道士头也不抬：“刚走，你来晚了。”


    “什么？”


    ****


    温灼被他一袖子扇了回去，身旁的场景被模糊，拉长，温灼眼前再次一黑，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睛，就已经是熟悉的别墅外了。


    她盯着自己手上的书，盘腿坐了下来，挺直了背，用对待高中教科书那样严谨的态度仔细阅读。


    她翻开一看——文言文。


    温灼：“.....?”


    等会等会，这都什么东西？


    她紧急把手机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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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查它的意思。


    在这种艰巨的条件下，温灼勉强知道了自己与温照野的仪式断在了哪里，哪里出了差错。


    这个仪式相当于将他们的生命绑定在了一起，温照野在最后需要将阵法落在他们两个身上的时候不知为何没有继续，温灼翻着书，回忆着当时的场景。


    温照野只将自己的血喂给了她作为她存活的依据，但未将他们的灵魂通过阵法链接起来。


    温灼多看了几眼阵法的纹路，努力将其记在心里。


    这样也行，以后不管她在哪，温照野都会知道，他们未来将永远不能离开彼此，温灼嘴边勾起了一丝浅淡的笑意，露出了终于解决了难题的放松和惬意。


    回家吧。


    温灼向别墅走去，清冷的月光披在她的身上，她的黑发在光下闪烁着清浅的光，像是披了一层银白头纱。


    别墅外的铁门很久之前就被更换过，干净得连一点灰尘都看不见，在光下闪着金属光泽，温灼发觉有些不对，门是被打开的。


    白影在院子中掠过，停在了别墅门口，她正要进去，忽而被什么东西拽住。


    温灼：“！！”


    一个灼热的身影压在了她的身上，黑发脑袋蹭着她的脸颊，最后埋进她的颈窝处，熟悉的气息随之涌入鼻腔。


    是温照野，还喝了酒。


    温灼心放下去了一大半，被吓到的恼怒缓缓升起，她怒道：“哥！你没事躲门口干嘛？故意的是吧！”


    温照野像是没听到她的训斥，只是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手掌止不住地抚摸着她的头和心口，似乎是在确认些什么。


    他的语速很快地在她耳边念着什么，像是陷入了极为可怕的噩梦之中，他轻吻她的颈侧，掌心用力按在她的心脏处，他越来越慌张。


    “温灼，温灼，你怎么没有心跳了，温灼。”


    “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能把你拉回来一次，就能把你拉回来第二次。”


    “你别想离开我，你别想逃开我。”


    好像有液体落下，钻进了她的衣领，温灼愣住了。


    “可是哥哥，鬼本来就没有心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