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放弃【收录篇】，一定会对解锁1级后宿主能力的完整性也造成影响的。而且，说不定以后都一直没有恢复的可能了！”


    泫芜并不被999话中的后果动摇：“不能再收录我可以去提升自己的能力！我还有可以去锻造武器的能力，我也可以去练去不断提高身手，没有空间了物品就取舍好随身带着。就算没有了收录技能的渠道，只要我一直活着，做好准备以后也一样有办法对付的了这些东西！”


    “不可以！不要……”


    “不要用宿主的能力换。还有别的，还可以用别的……求你了宿主……”999的态度也比泫芜以为的要坚决得多，声音中甚至带了些哀求，转瞬却像突然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般，“宿主还记不记得，当时，客服系统其实并不是和经营系统一起被唤醒的！”


    泫芜也记起来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最初的系统播报，确实是一个没有任何智能感的冰冷机械音。


    “999不是经营系统的智能客服。”想到办法的系统情绪平静了下来，声音却愈发地坚定，“我只是宿主的客服系统。”


    这句话比起第一次听到时，大概是少了些被威胁后出现的谄媚和圆滑。


    “宿主也发现了吧，小九并没有对系统和游戏的一切无所不在。”


    “或许……999不是什么客服系统，只是宿主的新手引导员而已。”


    “但我有感觉，宿主的能力是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宿主是比世上的一切都要重要的存在。”


    “999会保护宿主的■■，在您■■之前。”


    “时九，以自己智能意识的能量为代价，与您换取一次交易的机会。”


    “请您代为抽卡吧，祝我有一次好运气。”


    999的声音逐渐隐没下去，金沙流动，棱晶快速旋转。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晶石内部世界浮现眼前，一张张玄色流光在其中飘荡着。


    “就它吧……”


    作为交易的主导，用一个世外系统的智能意识作为代价，泫芜能感受到卡池里技能卡牌概率提高到了100%，希望被选择的这张会是一张足以解决困境的牌卡吧。


    泫芜看向手中翻开的牌卡，流沙勾勒出硕大的卡牌名称——


    【女床草】


    但这并不是一张攻击卡牌。


    光芒散去，最后的卡牌翻过：


    【名称：女床草】


    【介绍：据说它是从女床山搬家到了鸟危山，或许这个擅长搬家能力可以为你指引赶路的方向。】


    【注释：只有一棵，想好你的目的地再使用。】


    体力就快要在这场逃命中消耗殆尽，喉管中穿过的冷气成为细碎的刀子，一刀刀割出丝缕的血腥气息。黏液撕扯土地的咕唧声急速逼近过来，泫芜习惯性摸向腰间收集的尖锐碎石。


    抓了个空。


    搬家、指路、指引——


    两张卡牌被重合着收进《图鉴》的收录篇中。


    灵活而有力的触手再次卷着恶风从头顶卷过，迅速思考后，将一张【女床草】卡牌向变异种中心投出。


    卡牌淡化消失，金光闪烁间，数条沙线将每一只变异种都虚虚缠绕起来。


    “范围覆盖，群体指引，定位镶金货架，强制引路。”


    希望这个种群的智商不足以抵抗这种本能上冥冥之中受到指引的感觉。


    在继续飞奔的过程中，身后触手拥挤缠绕在一起蠕动着向前涌出的粘稠声音开始慢慢往相反的方向移动。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变异种们正以一种诡异的秩序感进行着种群迁移，逐渐退去。


    跟随着心中的某种直觉，尽可能顺着平原上痕迹较少的方向继续前进了一段路程。


    确定彻底脱离刚刚的危险环境后，泫芜立刻取出《图鉴》，仔细检查扉页晶石中的情况。


    原本亮银色的流沙彻底失去了光泽，呈现出暗灰色略带透明的质感。细沙们也仿佛失去了支持它们活动的能量，不再继续流动，都沉寂在晶石的底部。


    但索性它们的存在并没有从《图鉴》中消失。


    通过这几次对经营系统的摸索，基本上可以确定维持它的核心能量是目前具象化为“心愿值”的东西。无论999——这道自称为时九的意识到底是一位什么样的存在，它大概目前都是依托于系统的这种能量而维持自身的。


    泫芜联想到每一次账户播报时都是-10000的余额，猜测可能当负债还清时，999就有能量再次苏醒过来了。


    等下次获取到的心愿值时，再确认一下是会被强制还债，还是可以自由设置还债比例吧。


    虽然也希望999能够醒来，不过也希望不要太死板了。


    确认完系统的情况，泫芜在心中长舒一口气。


    指尖无意识抚摸着《图鉴》中最后一张卡牌，当下自己面临着一个非常关键并且急需决断的问题——


    是应该使用掉它导航距离最近的一个人类聚集地，以减少野外流浪的时间；还是暂且留着这张卡用来应对接下来在野外可能遇到的危机，但没有指引可能会导致自己在野外徘徊许久？


    剩下的保命筹码只有一张卡牌和防护插件了。


    如果再遇到第下一个异种群，可没有第二个999来用智能意识和自己交易了。


    要慎重、尽快地做出决断。


    泫芜取出最后两份神经毒素，其中一份给长枪涂上，另一份又制作了一片剧毒石镖。


    平静的时刻在游戏带来的末日中总是那么的奢侈，收起刚完成一半的手工，将长枪反手横握在身前。土地传来的震动表明，这次正快速接近这里的东西，是个大家伙。


    万菲菲觉得自己被今晚一系列的事情逼出幻觉了。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荒原上，她竟然在视野尽头看到了一抹人影。


    高挑、紧绷、有力。


    理论上，没有谁能够一个人解决掉一只异种，她也不应该让自身的危险波及到他人。或许现在她应该做出正确的选择，转身跑去别的方向。最好趁她死亡之前，将这只狼形异种带出能感知到那抹人影的范围。


    可是她好像觉得到有风沿着那黑色的长发飘荡而来，仿佛身上真的感觉到被发尾轻轻抚过，内心传来一股安定的力量。


    她真的觉得自己得救了。


    内心的理智和直觉不断拉扯，万菲菲咬咬牙，拼尽最后的力气向那道身影冲过去。


    “激活防护插件。”


    泫芜拉住万菲菲，防护罩围绕两人展开，将气息与感知被隔绝在内。


    异种失去目标，却不愿意离去，仍然在附近徘徊着，试图寻觅出嘴边突然消失的食物。


    眼前的女孩一头栗色的卷发被汗水打湿紧紧地贴在脸上，丝丝缕缕的血腥味儿从沾满泥灰的衣裤后传来。一看就知道这一路逃命吃了不少苦。


    泫芜心知，她或许就是在光环插件影响下，自己原本可能会遇到的第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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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人。


    即使还未完全摸清游戏降临现世后带来的影响，但想来走投无路的逃命者会不顾一切地抓住任何可能的救命稻草。


    “要与我交易吗？”


    “你可以实现想要的一切，只需要支付出与之相应的代价。”


    清冷的声音让万菲菲回过神来。


    面前的美人黑发金眼，手中翻开一本厚重古朴的书状物品。万菲菲不自觉被吸引盯着多看了几眼，但奇怪的是，她根本看不出这书是什么材质的。


    不知何时，那只狼型异种没有再追过来了？


    好像自她追上这缕黑发以来，黑夜的寒风和凶恶的狼怪都在某一瞬间远去了，意外的令人安心。


    “如果可以……希望我能平安回到城镇。”想到一路上可能在荒原上遇到的许多恐怖异种，万菲菲生怕对方觉得这个要求过分而拒绝她，匆忙改口，“不不不，我没有想让您为我当保镖的。我只要有一点点可以杀死那只追杀我的异种……或者！或者能够得到一次逃命的时机就可以了！”


    她甚至一时间都说不明白，能够杀死异种的机会可能是什么。


    万菲菲面色羞红，要求别人帮自己杀死或者引开一只强大的异种，也实在是一个有些过分的要求。


    “杀死异种，你是想要购买一张具有致命攻击能力的技能吗？那么你决定支付的代价是什么呢？”


    【山海经篇章】翻开，泫芜感受着里面流动的力量，寻觅其中合适的能力进行抽取。运气好的话，自己和这个女孩各自都能获得一张攻击技能。


    “我没有游戏点了……”万菲菲脸颊涨红，窘迫地说出所自身的处境。


    求生游戏强制绑定了每一个人后，在世界即将全面游戏化，实体物品随时都会随风消散的环境下，游戏点早已成为唯一通行的货币。


    她账户里的点数却都在昏迷时被邓昊刷走了。


    实在是不愿意就这么放弃眼前求生的希望，只能厚着脸皮继续询问，“以物换物可以吗？”


    万菲菲快速摸出那把匕首，生怕来不及，“这个是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


    同时点开她的《升格者》游戏界面，向泫芜证明匕首后面“已升格”的字样。


    主页的头像下面还醒目的展示着对应的玩家信息：


    玩家昵称【万菲菲】


    玩家等级【1级】


    账户余额【0点】


    泫芜虽然也具有《升格者》游戏玩家的身份，但她并没有被这个游戏的界面绑定。一直以来，她都是通过经营系统来干预求生游戏的，这还是第一次直观接触到这款自称为《升格者》的游戏。


    “游戏降临后，除了人类之外的所有生物都发生变异，成为了攻击力强大的异种，而绝大部分非生命的物品则在全球游戏化的过程中直接消散。大家都说，只有标记升格成功的东西才能在游戏全面降临的那一天留下来。”


    万菲菲害怕泫芜只接受游戏点的交易，奋力地证明起这个给自己带来致命危机的“罪魁祸首”的价值，或许这真的是唯一能帮助她活下去的希望了。


    她说着说着声音里带了些哭腔，紧紧攥着手中的匕首，“可是这样的物品太少了，更别说是武器了，如果全面游戏化的那一天真的来临，人类恐怕……请您救救我，我用这把匕首与您交换！它值很多很多游戏点的！真的！”


    万菲菲不舍地抚摸着这柄曾经父母送给自己的成人礼，咬了咬牙，一把递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