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春小朋友你好，我姓柯，是你的主班教师，你可以叫我柯老师。”


    提前接到消息，得知建国日长假开学后，自己班上会多一个插班生的柯黛青，提前等候在了校门口。


    当陈仪倾牵着阮凝春的手，把孩子送到她跟前时，她快速地扫了一眼这对外貌极其出色的父女，内心有些惊讶。


    小春很懂礼貌，紧紧挨着身边的青年，小声喊了一句：“…柯老师。”


    “那凝春爸爸把孩子交给我吧，我带她到班上去。”柯黛青说：“以后阮凝春小朋友就是咱们小云朵中期二班的一份子了。”


    “好，麻烦柯老师你多费心。”陈仪倾松开孩子的小肉手。


    看着鼻尖眼皮红红的小姑娘，慢吞吞走到柯黛青身边，他内心莫名还有点不舍。


    他不放心地多叮嘱了一句：“因为一些原因，小春之前没有上过学，也没和同龄的孩子长时间接触过，如果有什么问题请第一时间联系我过来。”


    他说着说着自己先忧心忡忡起来。


    当时安排入学时，考虑到小春马上五岁了。


    并且她的性格心智、身体素质都远比同龄的小孩儿要强，便直接给小姑娘安排进了中班。


    该班上的其他小朋友都一起上过幼班，建立了稚嫩的同学情。


    陈仪倾不免担心小春突然加入，会融入不进去。


    “凝春爸爸你放心，我会多关注班上状况的。”柯黛青语气轻柔：“那凝春和爸爸说再见吧。”


    小春点了点头，朝着陈仪倾挥挥手：“拜拜。”


    态度略显得敷衍，全然没有最开始那般不舍了。


    她注意力都放在身边的柯老师身上，哭过后有些发红的小脸露出傻乎乎的笑容：“老师你好漂亮，身上也香香的嘞。”


    柯黛青又惊讶又开心，“谢谢凝春，你也很可爱！”


    眼瞧着女儿不稀罕自己了，自己作势要往车子的方向离开，她却完全没有看过来，陈仪倾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不甘心地喊了一声，引起小姑娘的注意：“小春，那我走了？”


    “喔喔好。”小春这才看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挥挥手：“爹你去上班吧，路上小心，记得帮我和局里的大家说，小春想他们了。”


    说完她便牵着柯黛青的手


    ，跟对方一起进幼儿园了。


    做家长的往往心情很复杂。


    孩子闹腾不乐意上学，陈仪倾会头疼。


    可分别时候太干脆、太独立懂事，又让他有点患得患失。


    他站在小云朵幼儿园的门口，被一群拉拉扯扯不情不愿的小萝卜头的哭声包围。


    忽然，陈仪倾听到一道有些粗噶的抽泣声，很是难听。


    他侧身往右后方看了一眼，发现声音的来源是一名送孩子来上学的家长。


    那家长看着也就三十岁出头，腋下夹了一个公文包，身边的孩子看起来比小春还小了一圈，应该是才刚上幼班的学生。


    小男孩儿还没哭，倒是他父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身边的妻子神情尴尬地瞪他：“又不是第一次了，孩子一个月前就上学了，你能不能把你那死动静收收？好丢人啊！”


    “我就是心里闷得慌啊……”


    陈仪倾和一家三口距离很近，他耳力又好，哪怕夫妻两个压低了说话的声音，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若是以前的他，一定会觉得这年轻父亲哭得莫名其妙，不明白小孩儿上个学有什么好哭的。


    可这会儿他盯着小春慢慢走远的小小背影，喉间也堵堵的。


    他轻叹了一下转身离开。


    不能看了，再看他也有点想落泪了……


    而牵着柯黛青的手穿过活动区，一直走到教学楼入口都没有回头的小春，临上楼前忍不住飞快地扭头，往后面看了一眼。


    后方都是来上学的小朋友，门口又站满了家长。


    她个头矮无法越过人群看到校门外面，视线转了一圈也没能找到陈仪倾。


    她有些失望地扭回了脑袋，嘴巴瘪着努力克制想哭的情绪。


    刚才小春是故意的。


    她偷偷看了一眼电话手表上的时间，知道这一趟已经耽搁了挺久，陈仪倾就快迟到了。


    故而她才表现出很坚强的模样，想让青年放心地离开。


    等柯黛青把她带到了中期二班里，教室里已经有十几个学生，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大声讲话，跟是吵嚷。


    小春有些拘谨地站在边上，静静地打量着班上的同龄孩子。


    “好了，二班的小朋友都坐回自己的位


    子上，放好小手，小嘴巴不说话。”柯黛青清了清嗓子压住闹腾的小孩儿们，手轻轻搭在小春的肩膀上：


    “我和大家介绍一下，这位阮凝春小朋友，以后会成为二班的学生，和你们一起上课、吃饭、休息，大家掌声欢迎。”


    噼里啪啦的一阵鼓掌声后，小春被安排到了二班的小班长旁边坐着。


    班长小女孩被老师委予帮助新同学的重任，她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可以完成任务。


    “我叫辛成玉，你叫什么名字？”等柯黛青走了，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儿眼珠咕噜噜地转着，很自来熟地凑过来问。


    小春没插班之前，她有另一个同桌，将才被安排到其他地方去坐了。


    她原同桌是个小小年纪就戴了眼镜的小男生，长得白白净净，人走了，桌上一道用蜡笔画的歪歪扭扭的“三八线”留了下来。


    “我叫阮凝春。”小春眨了眨眼睛，下意识没敢越过桌上的那条线，缩着肩膀坐得很端正。


    她见过这个小女孩儿。


    刚才在校门口抱着妈妈大腿不撒手，要逃学和妈妈一起出国度假的孩子，就是辛成玉。


    “软泥春，我记住了。”辛成玉有些骄傲地昂了昂下巴，“我是这个班的班长，以后我罩着你，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带你去告老师。”


    “哇！你真厉害！”小春真心实意地夸赞，眼睛亮亮的。


    辛成玉看着她愣了一下，半晌才“哼”道：“那是当然了！所以你要和我当朋友吗？我告诉你软泥春，我人缘可好了，他们都想和我玩儿……”


    小春点头：“我想。”


    她在城里除了岑知衍和赵铭朗，没有其他朋友了。


    好不容易遇到个同龄的小女孩儿，她想和辛成玉交朋友。


    她话音才落下，双马尾一翘一翘的小女孩儿就拉着凳子，“滋啦”一声靠了过来。


    辛成玉直接用套袖把桌上的“三八线”蹭掉，和她贴在一起。


    两个女孩子叽叽呱呱说了一阵子小话，很快就亲近起来了。


    这一幕被上方的柯黛青看到了，不过她并没有阻止。


    第一节课是晨教课，只是简单地让小孩儿们活动身体，宣布下课后，中期二班的其他孩子一窝蜂地凑了上来，把小春和辛成玉团团围住。


    他


    们像叽叽喳喳的雏鸟问个不停，对阮凝春这个新同学好奇得不行。


    “喂，你叫什么名字呀？”


    “你为什么来我们班上？以后都和我们一起吗？”


    “你的蝴蝶结好漂亮能给我摸摸吗？”


    “……”


    他们像比赛似的争先恐后，不知从谁开始，莫名其妙比起了音量，前一个人才说完话，后一个人立刻扯着更大的嗓音叫了出来。


    小春被一道大过一道的声音，震得头脑懵懵的。


    她身边的辛成玉挺身而出，像是护崽的母鸡站了起来，伸出双手挡在她的身前，大声呵斥道：“你们太大声了！不要都站在我们身边！”


    不仅如此辛成玉觉得自己的新朋友，是个很“胆小”的女孩子，保护欲蹭蹭上涨。


    她还主动替小春回应起好奇心过重的同学：


    “她叫软泥春，五岁了，你们不能随便摸她的蝴蝶结……”


    另一边抵达了重案四组的陈仪倾，兴致缺缺地开启了今日的工作。


    小春去上幼儿园了，屈慎停在家里学习，姜辰也被他赶去大学继续学业了。


    至于憋宝人出身的黎月茸，只丢下一句“进山了有事儿电话联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核心五人组里只有陈仪倾，像头兢兢业业的老黄牛，在局里不知疲倦地办公。


    亲近的人都没在了，他顿时觉得组里很空荡。


    脑子里想着小春、担心她在幼儿园里不适应，陈仪倾一页纸看了十分钟都没看进去，心里坠坠地静不下心。


    要不和老师打听一下小春的情况？


    问问小春有没有哭，让老师拍点照片？


    陈仪倾都拿起手机了，又缓缓放下去。


    自从他养了女儿之后，就养成了用软件搜索育儿经验贴的习惯。


    因为他经常看关于这个年龄小孩儿的各种帖子，软件系统把他这个号判定成“宝爸”，每每他一打开软件，主页给他推的也都是各种相关贴。


    陈仪倾便刷到过一些吐槽贴，帖子里有许多老师现身说法，认为现在的家长都很难相处。


    孩子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一点委屈都不能受。


    更事儿精的一天要给老师发几十条信息，要求老师怎么怎么特殊照顾他


    的孩子，单独给他的孩子拍很多照片……等等，让老师们很头疼。


    那自己给柯老师打听小春，会不会也给对方添麻烦……？


    第一次送孩子去幼儿园的陈仪倾，陷入了分离焦虑。


    就在这时，他桌上的手机一震。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神情怔住。


    发来信息的人竟是小春，还是用她标准的拍照角度，从上往下拍着她肉嘟嘟的脸蛋和黝黑的眼睛。


    不过这次不同往常的是，她一只胖手手出镜了，举着一块饼干。


    【我同桌给我的饼干。】语音条点开，是小姑娘软乎乎的声音。


    背景音很嘈杂，都是下课后小孩子的吵嚷和尖叫声。


    都吃上同桌的零食了，看来同学关系处理得应该不错。


    陈仪倾放心了些，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发了个语音条出去：【明天我让保姆阿姨准备一些零食，你带去给同学们回礼。】


    再之后每隔一小段时间，小姑娘都会发来一张照片。


    有艺术课上，老师让她画的线条崎岖的小狗。


    有户外活动课上她坐滑滑梯的照片，和幼儿园草坪里的小花。


    还有她的文具盒，天上的云朵，她的小胖手……有些照片的角度很离奇，镜头也不对焦，但陈仪倾却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每一张看完他都会给予回复。


    小姑娘就像是一只去上学的旅行青蛙，在学校里看到什么东西，都要分享给他，告诉他自己在学校里很好，他不要担心。


    午后，柯黛青在家长群里发了一些照片，给群内的家长们报备孩子们的今日情况。


    刚进群的新人家长陈仪倾，默默地点开照片，在每一张里寻找自己的女儿。


    看完之后，他陷入沉默。


    他总能在照片中一眼看到小春。


    可柯黛青镜头下的小姑娘，并不像她自己发消息时表现出的那样轻松。


    大多数时候其他孩子都在动，她却静静地坐在位子上，并没有去参与其他人的活动。


    她的脸上也没有那种时常带着的傻气笑容，有时候趴在桌子上，有时候一个人偏头看着窗外。


    看着看着，陈仪倾的眉头一寸寸蹙起，心里的不安在脸上具现化。


    他恨不得现在就飞过去，把孩子从幼儿园接走。


    可他知道不能这么做，第一天上学就以溺爱和失败告终，怕是要让小姑娘更厌学。


    他只能坐立不安地看着手机屏幕，从未有一刻像今天这样，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


    姜辰今天只有上午两节课，下午休息没课。


    他吃过午饭后就回到了局里。


    午后一点四十分，技术科的科长李警官，召开了一次全体会议，声称是应上面的要求分享总结案子经验。


    这李警官是局里年纪最大的成员，有个副科的职位，就喜欢组织各种交流会。


    一开会，不仅会议时长很久，内容上还都是老生常谈，没几个人愿意来听他的会。


    偏偏他资历和年龄又摆在那里，大多数时候大家只能给他面子。


    得知要开会的姜辰才刚到局里没多久，他崩溃地抓抓头发：“天塌了，早说老李要开会我就不来了，还不如在宿舍睡觉打游戏呢……”


    他本身对老李的感观一般。


    这人虽没什么坏心，但人到中年身上有股爹味儿，之前还觉得陈队不该对小春一个孤儿那么费心。


    会议不出众人所料又臭又长，开了一个小时还没结束。


    听着老李车轱辘话翻来覆去说个不停，姜辰简直昏昏欲睡，压低声音对旁边的陈仪倾吐槽道：“笔录和档案早八百年就整理完了，还有什么经验好总结的？我看这会还有得开……”


    陈仪倾没回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


    忽然他抬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直接打断了上方口若悬河的老李：“会议就先到这里吧，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可以私下找李科长，没问题的就先散了。”


    说完，他和脸色不太好看的老李客气地点点头，拿起东西出了门。


    一脸兴奋的姜辰紧跟着他出来，“**头儿你牛！刚刚老李的嘴都要气歪了，你是不是也受够了那些交流会议啊？要我说案子能破就行，有啥好交流的……”


    陈仪倾：？


    他倒不是针对老李，完全是对方毫无重点的会议，挺浪费时间。


    放在以往他顾着同事情面，也就忍了。


    但今天不行，再继续下去会耽误他去小春的幼儿园。


    “你也做自己的事情去，我要去接孩子放学。”他语气淡淡道：


    “我答应小春了，要第一个过去。”


    他恨不得现在就飞过去，把孩子从幼儿园接走。


    可他知道不能这么做，第一天上学就以溺爱和失败告终，怕是要让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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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更厌学。


    他只能坐立不安地看着手机屏幕，从未有一刻像今天这样，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


    姜辰今天只有上午两节课，下午休息没课。


    他吃过午饭后就回到了局里。


    午后一点四十分，技术科的科长李警官，召开了一次全体会议，声称是应上面的要求分享总结案子经验。


    这李警官是局里年纪最大的成员，有个副科的职位，就喜欢组织各种交流会。


    一开会，不仅会议时长很久，内容上还都是老生常谈，没几个人愿意来听他的会。


    偏偏他资历和年龄又摆在那里，大多数时候大家只能给他面子。


    得知要开会的姜辰才刚到局里没多久，他崩溃地抓抓头发：“天塌了，早说老李要开会我就不来了，还不如在宿舍睡觉打游戏呢……”


    他本身对老李的感观一般。


    这人虽没什么坏心，但人到中年身上有股爹味儿，之前还觉得陈队不该对小春一个孤儿那么费心。


    会议不出众人所料又臭又长，开了一个小时还没结束。


    听着老李车轱辘话翻来覆去说个不停，姜辰简直昏昏欲睡，压低声音对旁边的陈仪倾吐槽道：“笔录和档案早八百年就整理完了，还有什么经验好总结的？我看这会还有得开……”


    陈仪倾没回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


    忽然他抬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直接打断了上方口若悬河的老李：“会议就先到这里吧，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可以私下找李科长，没问题的就先散了。”


    说完，他和脸色不太好看的老李客气地点点头，拿起东西出了门。


    一脸兴奋的姜辰紧跟着他出来，“**头儿你牛！刚刚老李的嘴都要气歪了，你是不是也受够了那些交流会议啊？要我说案子能破就行，有啥好交流的……”


    陈仪倾：？


    他倒不是针对老李，完全是对方毫无重点的会议，挺浪费时间。


    放在以往他顾着同事情面，也就忍了。


    但今天不行，再继续下去会耽误他去小春的幼儿园。


    “你也做自己的事情去，我要去接孩子放学。”他语气淡淡道：


    “我答应小春了，要第一个过去。”


    他恨不得现在就飞过去，把孩子从幼儿园接走。


    可他知道不能这么做，第一天上学就以溺爱和失败告终，怕是要让小姑娘更厌学。


    他只能坐立不安地看着手机屏幕，从未有一刻像今天这样，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


    姜辰今天只有上午两节课，下午休息没课。


    他吃过午饭后就回到了局里。


    午后一点四十分，技术科的科长李警官，召开了一次全体会议，声称是应上面的要求分享总结案子经验。


    这李警官是局里年纪最大的成员，有个副科的职位，就喜欢组织各种交流会。


    一开会，不仅会议时长很久，内容上还都是老生常谈，没几个人愿意来听他的会。


    偏偏他资历和年龄又摆在那里，大多数时候大家只能给他面子。


    得知要开会的姜辰才刚到局里没多久，他崩溃地抓抓头发：“天塌了，早说老李要开会我就不来了，还不如在宿舍睡觉打游戏呢……”


    他本身对老李的感观一般。


    这人虽没什么坏心，但人到中年身上有股爹味儿，之前还觉得陈队不该对小春一个孤儿那么费心。


    会议不出众人所料又臭又长，开了一个小时还没结束。


    听着老李车轱辘话翻来覆去说个不停，姜辰简直昏昏欲睡，压低声音对旁边的陈仪倾吐槽道：“笔录和档案早八百年就整理完了，还有什么经验好总结的？我看这会还有得开……”


    陈仪倾没回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


    忽然他抬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直接打断了上方口若悬河的老李：“会议就先到这里吧，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可以私下找李科长，没问题的就先散了。”


    说完，他和脸色不太好看的老李客气地点点头，拿起东西出了门。


    一脸兴奋的姜辰紧跟着他出来，“**头儿你牛！刚刚老李的嘴都要气歪了，你是不是也受够了那些交流会议啊？要我说案子能破就行，有啥好交流的……”


    陈仪倾：？


    他倒不是针对老李，完全是对方毫无重点的会议，挺浪费时间。


    放在以往他顾着同事情面，也就忍了。


    但今天不行，再继续下去会耽误他去小春的幼儿园。


    “你也做自己的事情去，我要去接孩子放学。”他语气淡淡道：


    “我答应小春了，要第一个过去。”


    他恨不得现在就飞过去，把孩子从幼儿园接走。


    可他知道不能这么做，第一天上学就以溺爱和失败告终，怕是要让小姑娘更厌学。


    他只能坐立不安地看着手机屏幕，从未有一刻像今天这样，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


    姜辰今天只有上午两节课，下午休息没课。


    他吃过午饭后就回到了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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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会，不仅会议时长很久，内容上还都是老生常谈，没几个人愿意来听他的会。


    偏偏他资历和年龄又摆在那里，大多数时候大家只能给他面子。


    得知要开会的姜辰才刚到局里没多久，他崩溃地抓抓头发：“天塌了，早说老李要开会我就不来了，还不如在宿舍睡觉打游戏呢……”


    他本身对老李的感观一般。


    这人虽没什么坏心，但人到中年身上有股爹味儿，之前还觉得陈队不该对小春一个孤儿那么费心。


    会议不出众人所料又臭又长，开了一个小时还没结束。


    听着老李车轱辘话翻来覆去说个不停，姜辰简直昏昏欲睡，压低声音对旁边的陈仪倾吐槽道：“笔录和档案早八百年就整理完了，还有什么经验好总结的？我看这会还有得开……”


    陈仪倾没回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


    忽然他抬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直接打断了上方口若悬河的老李：“会议就先到这里吧，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可以私下找李科长，没问题的就先散了。”


    说完，他和脸色不太好看的老李客气地点点头，拿起东西出了门。


    一脸兴奋的姜辰紧跟着他出来，“**头儿你牛！刚刚老李的嘴都要气歪了，你是不是也受够了那些交流会议啊？要我说案子能破就行，有啥好交流的……”


    陈仪倾：？


    他倒不是针对老李，完全是对方毫无重点的会议，挺浪费时间。


    放在以往他顾着同事情面，也就忍了。


    但今天不行，再继续下去会耽误他去小春的幼儿园。


    “你也做自己的事情去，我要去接孩子放学。”他语气淡淡道：


    “我答应小春了，要第一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