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作品:《被狐狸徒弟觊觎怎么办

    “嗡————”


    低沉钟响穿过高低错落的宫墙惊动湖中的水鸭,宫里正打盹的侍从猛地惊醒,站直了身体环顾四周。生怕帝王从此路经过,抓到自己偷懒的事实。


    立身殿外的暗卫在钟响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明处的殿前司护卫照常把守监督。


    扶枝虽没了修为,但轻功依旧很好。两队护卫穿插的瞬间,她飞快地借助殿外的红柱跃上殿顶,动作悄无声息。


    下面巡查的鹰钩鼻侍卫莫名挠了挠头,边说边嗅道:“你有没有闻到一阵香味?”


    一旁的死鱼眼侍卫斜了他一眼,冷哼道:“你昨夜又在青楼里哪个婊|子身上睡的?还香味?你做梦呢!”


    鹰钩鼻嘿笑一声,咂咂嘴道:“秋水楼里新来的一个姑娘,那身段妖娆得很嘞!”他又抬手比划了个三,“我昨夜花了这么多银子才抢到了那花魁的初夜,滋味销魂哦。”


    死鱼眼:“······”他就不该多嘴说这一句!


    他二人正懒散地走着,殿外忽然远远走来一人,身着黑色长袍,发尾一条黄色发带晃动,丰姿卓绝。


    死鱼眼心中疑惑,这立身殿八辈子都没人主动来过,今天倒是稀奇。但收起散漫的神情,严肃开口道:“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桑瑀与二人相视,转瞬之间模糊了侍卫对他容貌的认知。他拿出岁王府的令牌,淡道:“我是岁王府的小厮,昨日府上死了一个仙山修士。我家公子悲痛欲绝,便遣我来送个消息给······”


    嘴中的话被鹰钩鼻打断,他扬声道:“你当陛下是什么人啊?随便派一个低贱的下人就来见陛下?赶紧滚!”


    桑瑀故作恼怒,气得转身离开。


    只听得身后的鹰钩鼻讽道:“这谢不仰怕不是修仙修傻了吧?!”


    而只是这一番波折间,扶枝早已潜入立身殿内。


    她警惕地环望四周,殿内的陈设布置很是精妙。一张巨大华丽的金龙伏天屏风立在殿中,身后便是一方紫木镶金边长桌,上面摆满了各种奏折。两旁的足有百米高的木架摆满了各地进贡的宝物,样样价值连城。


    扶枝快速而又小心地查看,给她的时间不多。


    两个时辰后谢季青便会下朝回来,她要抓紧时间。


    可过了半晌,她也没找出有关鬼气的一点有用信息,扶枝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搜寻关于谢季青的事情。


    门外数次传来护卫走过的脚步声,日光逐渐高升。扶枝蹙着眉头,一道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今日我带你去望春楼里,掌柜前日同我说他得了一个桃花酒方,香醇得很!”


    桃花酒?


    电光石火间,扶枝忽然想起坤宁宫里那唯一的一棵垂枝桃树。目光瞬间锁定在长桌旁的瓷瓶,上头的花纹正是垂枝桃,里头插的也是垂枝桃树枝。


    她快步上前转动瓷瓶。半晌,周围没有任何反应。扶枝有些恼,抬手拍了一下垂枝桃树枝,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可声音有些不对!


    她拿开树枝,将手伸了进去。直到摸到一块突起,她用力一按,“咔嚓”一声后,长桌缓慢移开,露出一块深不见底的洞口。


    扶枝吹开一道火折子点亮一块蜡烛抬脚进去,昏暗的甬道长的几乎看不到尽头。她冷静地观察,烛光照亮甬道石壁。面前的景象瞬间让扶枝瞳孔震惊,头皮发麻!


    上面的壁画全部都只是一个女子,女子脸上的神情变化多端,有笑的、哭的、冷漠的、绝望的、恐惧的······面容生动得像是这个人就站在扶枝身前。


    扶枝将烛光向下移,那女子的心口是血红的。有的更像是不久前才涂上去的,她抬手摸去,一抹红印在她的指腹上。


    是人血!


    女子心口处的血迹颜色深浅不一,是谢季青每杀一个人就会涂上去的。


    扶枝接着向前走去,直到面前出现宽敞的空间。许是扶枝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当面前出现几百具孩童少女的尸体时,她却比自己想象得平静许多。这些人早已被吸去了魂魄血肉,皮肤紧贴骨头,早已成了干尸一具。


    可扶枝还是认出了茶店冯大娘的儿子,回忆里那个小孩子脸圆圆的,红红的,像是红苹果一样。如今面皮贴在头骨上,扶枝才发觉这孩子的脸原来这么小。


    谢季青必须死!在他死之前,她会为这堰朝找到一个更合适的继位者!


    扶枝按住腰间躁动的储物袋,遏制住内心暴躁的情绪,冷静寻找有用的信息。走到最深处,一面怪异的人兽像凿刻在墙上,扶枝正要推开这扇门。一声细微的声响穿过长长甬道进入扶枝的耳中,她立刻吹灭蜡烛,躲到一旁狭窄的石缝中,敛住气息。


    有人下来了,是谢季青。


    扶枝仔细听着,脚步声在甬道处就停了下来。细微的声响断断续续地传来。扶枝心道:“他在作画?壁画极大可能就是先皇后阿慈。”


    过了半晌,立身殿外传来一道尖锐的嗓音:“陛下,岁王府谢不仰求见!”


    只听谢季青极轻的“啧”了一声,便出去了。谢季青淡声道:“让他去侧殿等着!”


    殿里没了动静,扶枝轻步从甬道上去。屋内安静至极,扶枝正欲原路返回,忽然身后的窗前响起一道声音:“师尊!”


    桑瑀变回黎狐模样站在窗沿上,他低声道:“谢不仰去留住谢季青了。殿前的东南角有谢季青的暗卫,师尊跟我走,这里是暗处,可以避开。”


    扶枝点头,二人便从这窗户快速离开。未曾留下一丝痕迹,恍如从未来过。


    ······


    回到院子,扶枝猛灌了好几倍茶水,才压住内心的燥乱。


    半晌,她开口道:“我在暗室里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闻清漓的魂魄······但找到了许多人的尸体。”


    扶枝望向桑瑀,只见他大步走来倏然从身后提了一壶桂花酒放到扶枝身旁的桌上,蹲下身子道:“师尊,我们总能找到的。”


    “那些死去的人魂归天地,总会有一天能够再回人世的。哪怕是千年万年,只要回来了那就是对曾经旧人最好的安慰,不是吗师尊?”


    “我听人说师尊喜欢岁王妃酿制的桂花酒,我便讨要了一壶,顺便学了制酒方子,以后我便酿给师尊喝!”


    扶枝垂眸望向他,眼睫细微颤抖。接过桑瑀倒好的酒盅,一饮而尽。


    桂花酒香盈满唇齿,丝丝暖意绕遍全身。扶枝弯唇,眉眼轻松应道:“好。”


    窗外的海棠树被带着暖意的春风刮过,枝头上胭脂般的花苞逐渐绽开,露出更美更绚烂的风采。一只额间点红的翠鸟远远飞来站在枝头,声音清脆,恍如景中画。


    扶枝贪酒,又忍不住喝了几杯。桑瑀正想给那酒壶拿走,此时谢不仰恰好从院外走来。


    他扬声道:“桑瑀兄,你人呢?扶枝上仙呢?”


    桑瑀不动声色地拿走酒壶,道:“师尊,别贪杯。”


    扶枝弯着眉眼,道:“好,留着晚上喝!”


    恰巧谢不仰从屋外进来道:“原来在这里喝酒啊!我厉不厉害?拖了谢季青那狗东西整整一个时辰!”


    扶枝桑瑀二人异口同声道:“厉害!”


    扶枝又问桑瑀,道:“立身殿暗卫众多,殿前司护卫也不少。你怎么就知道那窗边没人的?”


    桑瑀想了想,便道:“我控制了那个方向的侍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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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声解释了后来发生的事情,扶枝入殿后,桑瑀见扶枝许久未出来,就用通信牌与谢不仰联系,让他赶紧入宫来拖住谢季青。而他化作黎狐,在朝会结束后探清所有暗卫的位置与值守变化。


    而东南角的窗户处暗卫最少,更加隐蔽。于是他控制了那个方向的暗卫,等待扶枝出来。


    桑瑀又道:“不过我发现一处很不对劲,那里的暗卫数量远超立身殿。”


    “哪里?”


    “坤宁宫。”


    谢不仰如拨开云雾见真相,道:“那谢季青定是将清漓的魂魄放在坤宁宫里了!我们今夜就去找!”他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桑瑀却又道:“不行。那里的暗卫身上鬼气极重,几乎将坤宁宫围成铁桶。”


    扶枝道:“那便只能是月圆之夜时。”


    那时谢季青总要在圆月之下,对闻清漓的魂魄进行洗魂。只要他拿出来,扶枝就能有机会带回闻清漓的魂魄。


    谢不仰紧张得咬紧手指,完全没有以前的潇洒,他知道自己此时万不可心乱。他道:“我知道了,等我回去多找些侍卫为你们保驾护航。”


    “嗯。”


    “我先回去了,早做准备。”


    目送谢不仰走远,扶枝拿起桌边的茶杯喝了一口。味道寡然无味,她蹙起眉尖,心道:“以前怎么没发现茶水这么难喝呢!”


    目光落在桑瑀身后的酒壶上,心里痒痒的。


    桑瑀忽然开口道:“师尊,晚膳时再喝,一次喝太多会醉的。”


    扶枝咬了咬牙,硬声道:“好!”


    不就是一壶酒吗?不就是半天时间吗?她还熬过更久呢,还差这一点?


    傍晚时刻,桑瑀用完晚膳后,便离开院子去找空地修炼。临走时那壶桂花酒被扶枝要了下来。


    小院里地面上掉落着几朵海棠花苞,檐下油纸灯笼将地面照得微黄,宫里的侍从在窗边挂了春幡。


    彩纸绢布做的春幡上画了许多可爱小鸟,远远看去像是一个春字,代表“立春晴,一春晴”。风吹时,春幡飘动带来喜气生机。


    扶枝坐在树下石桌旁,目光落在素白酒盅里桂黄酒液上。


    酒香萦绕鼻尖,甜凉的口感让她忍不住上瘾,倒了一杯又一杯。不一会儿,小院仿佛浸在酒里,满院清香,而扶枝面前的酒壶却见了底。


    夜渐深,扶枝早已喝醉了吗,面色酡红地支起手臂倚靠着石桌,发带也被随意丢弃,一头乌发肆意散落。


    眼前的视线有些迷糊,恍惚可见院外走来一人。


    她抬手按了按额头,心道:“这人的气质真好,就是不知道长得怎么样。”


    这人几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摇了摇空空的酒壶,无语道:“师尊,怎么喝这么多?”


    扶枝忽略他的话,目光描摹他的轮廓。确实长得很好看,扶枝弯唇笑,一把将手里的酒递到他的嘴边,强硬地给他灌了一口。


    桑瑀本就绯红的嘴唇在桂花酒的浸润下透着一股水光,扶枝最后的目光停在了他的嘴角。


    当即双手捧住他的脸,“你长得真好看,像我的徒弟一样好看。”


    桑瑀任由扶枝胡乱的动作,只见女子肌肤莹白,明眸皓齿,眼角水润泛红,唇瓣一张一合。没有往日的平静清冷,在微黄的烛光下,笑靥灵动如初春生机。


    他的心口跳动得更加厉害,任由自己的目光黏在师尊身上。他知道克制不了自己对师尊的喜欢,也不想克制。


    桑瑀弯了弯上挑的眉眼,身体不由得弯腰贴近扶枝,“师尊不如认真看看我是谁?”


    被质疑的扶枝撇了撇嘴,又仔细瞧着,揉着他的脸,笑道:“就是阿瑀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