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喉结上了滚了滚，有些干涩。


    “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了他对虞南栀做了什么，所以我并不愿意，正好有一家医院想要签我，我觉得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可以摆脱他，所以我签约了。”


    “我延毕的事情，不怪阿颖，是晏慎想要弄我，因为签下我的那家医院，就是他的。”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霍祁年突然有点好奇。


    虞南栀口中的阿颖，是一个非常刻苦的学生。


    阿颖和陆鸣的处境其实有点相似。


    那她应该非常清楚一张毕业证，对于陆鸣的重要性。


    她知道，但是依旧毁了陆鸣的毕业。


    一个人真的会被洗脑到连良知都没有了？


    陆鸣说完后，随即问他，“霍先生，你怎么提起这个事情了？这事情是有什么问题么？”


    “那个时候，阿颖知道你喜欢她了么？”


    霍祁年慵慵懒懒的嗓音散在夜风里，沾了点冷意。


    电话那头传来陆鸣深深的呼吸了一口。


    看来，又是一个他不想面对的事情。


    “我以前觉得她也许不知道，但是现在觉得，其实那个时候，她已经知道了我喜欢她。”


    那个时候，阿颖还没有喜欢上晏慎，经常和他玩在一起，因为补习太贵，所以都是找他请教的。


    他对阿颖呵护备至，也多番暗示过。


    阿颖的反应，让他觉得，她对自己也是有好感的。


    但是，在阿颖删了他毕业论文的那一个晚上，她变了。


    她说，她喜欢的是晏慎。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晏慎把阿颖当做成虞南栀的实验品。


    “她知道，晏慎也知道，所以晏慎利用我对阿颖的放心，毁了我。”


    “仅仅只是这样么？”


    霍祁年嗤笑了一声。


    陆鸣皱眉，“霍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时候的晏慎，应该是在做实验。”


    “嗯，他在测验阿颖对他的服从性。”


    一直以来，陆鸣就是这样想的。


    霍祁年又是一声嗤笑，“错了，他是在实验阿颖，会不会为了他去伤害别人。”


    陆鸣愕然，顿觉手脚冰凉。


    年轻男人的声音再度从电话那头响起。


    “并且，在那之前，他应该测试了很多次，直到那一次，终于成功了。”


    晏慎想要把陆鸣留在身边，为自己所用，晏慎能有很多办法。


    但是偏偏找了这么个迂回的办法，很显然，他是在做测试。


    测试的结果让他很满意，所以才会接着下一个洗脑项目。


    “我安排人，带你去见阿颖。”


    “……不，不用了。”


    陆鸣的声音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软弱无力。


    这事情的冲击力，对他来说，影响不小。


    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


    “行。”


    霍祁年挂了电话。


    之前的那两个人，对于阿颖的评价有褒有贬。


    夸她的无非就是刻苦，认真，牢靠。


    而对她瞧不上的地方倒是不少。


    比如，她这人挺自私的，在她心里，晏慎是第一位，她自己是第二位，至于其他人，对她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


    所以，她做出删掉陆鸣毕业论文的事情，就并不会让霍祁年感到意外。


    阿颖想讨好晏慎是一回事，但是三观不正，未必会是晏慎洗脑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