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人皮面具

作品:《饲养落魄小太子

    翌日清晨。


    洛檠偷偷去寻了些馒头干粮,强硬地塞给颜茶之后,便卷好画卷去了将军营帐方向。


    冬日的清晨太阳升起的格外缓慢,天色灰蒙,苍茫一片,军营中已经有不少士兵开始晨练。


    洛檠心情忐忑地拿着画卷,寒风嗖嗖地钻进衣领,他打着冷颤走到将军营帐前。


    他四下张望,帐前除了门口看守的两名士兵并无他人。


    该如何说呢?想起早上仙女姐姐交代的话,他不由得慌乱。


    他真的不擅长说谎......


    但是,只要是仙女姐姐的事情,他不论如何都会帮助。


    洛檠走上前,壮着胆子开口,“洛檠有事求见将军!”


    两名士兵敏锐地伸出长枪挡在洛檠面前。


    “将军还在更衣,你有何事?”


    见这阵仗,洛檠立马提高音量,“我......最近在镇子里,我寻得一幅上乘之画。”


    话音落下,帐内寂然无声,两名士兵更是神色不耐。


    洛檠回忆着颜茶的话语,慌忙开口,“这画中之人魁梧勇猛,率领众多骑兵上阵杀敌。黑云铁甲,不动如山,其疾如风,颇有将军风采!”


    “听闻将军喜好丹青,我特意想献于将军!”


    颜茶在画卷中听闻洛檠的声音,心也蓦地悬起,静静等待着回应。


    “进来吧。”


    帐内突然传来将军沉稳的声音。


    洛檠喜出望外,他紧了紧手中的画卷走进帐内。


    帐内点着明亮的烛火,将军穿着里衣,坐于书案前。


    洛檠嗓子眼提起,他在军营的十年里,就见过两回将军。庄严板正,不怒自威,他有点害怕地停住脚步。


    将军抬眼,奇怪地看了一样他。“上前来,画呢?”


    洛檠被这洪亮的音量吓地一哆嗦,接下来的姐姐没有教,他该如何说才好。


    他快速上前跪下,双手恭敬地将画卷递上。


    将军身旁的副将拿起画卷打开,一幅壮阔浩荡的出征图展于眼前。


    看见此等画面,将军林蒙顿时眼前一亮,心下暗自叫好,确实是幅好画!


    就是这运笔走势竟如此熟悉。


    林蒙起身,走近细看。


    丹青墨色运笔老练,题字铿锵有力,人物塑造生动有趣,画面的氛围更是宛如有千万大军奔于阵前之势。


    附近的镇中竟有如此技艺的画师!画面的展现当真是让他心胸一片激昂。


    林蒙看着台下的洛檠,声音不由得放软开口,“洛檠,你真是有眼光,这画很好。可有名字?”


    洛檠缓缓直起身子,“无名,若将军可以提名,乃是这画的莫大荣誉,也是画师的荣幸。”


    林蒙爽朗大笑,这孩子还真有当年先太子的风范。


    副将见此也附和着开口,“画中的将领如将军一般勇猛威武,属下仿佛看见了当年将军上阵杀敌的风采。不如将此画挂于将军帐内,属下也好日日瞻仰!”


    林蒙心下舒畅,“有理,那本将就给这画赐名——勇威出征图!”


    “此名甚好!”


    “赏!”


    洛檠暗自长舒一口气,仙女姐姐真是厉害,怎会料得如此准确,将军果然很喜欢这画。


    他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画卷,收起眼底的眷恋和不舍,才缓缓退了出去。


    画卷铺展地一瞬间,颜茶便清晰地看见了营帐内的场面,她将这一切收于眼底,心下开始盘算着该如何行动。


    ——————————


    “公子,这是在燕国军营内发现的。”


    梁白槿正练着剑,听闻来报,看了眼下人手中的东西。


    是他的丝绢!上面还捆着一封信。


    他快速收剑,上前查看。


    林蒙?


    梁白槿皱眉,上次按照她的建议,他成功地将自己人安排到了陈飞那里。如今她想让他调查林蒙?


    燕国的勇威将军,难道有什么秘密?


    他收起信扔进了火里,招手传来几人。


    “你们几个,去查一件事情。”


    ......


    这几日,洛檠依然按部就班地去黄庄习武,但姜烟觉察到了一些洛檠的疲态。


    或许是孩子的心性,还没办法完全将复仇刻在骨子里。


    “不要偷懒,这里要用力!”


    洛檠咬牙支撑着身体,仙女姐姐不在,每天他一个人来来回回真是好累。


    姜烟收起戒尺,神情有些许无奈,她不是一个严厉地师父,不知道该如何劝诫洛檠。


    “今天就到这里吧,明日记得来早些!”


    洛檠顿时收力,“谢谢姜烟师父!”


    他快速收起包袱,一心朝军营跑去。


    洛檠心里混乱,不知道这几天仙女姐姐怎么样了,那天拿的馒头根本不够,在将军营帐里不会被发现吧?


    望着他已经离开的身影,姜烟想起那日颜茶担忧的话语。


    “他才十岁,一定不会就此便将复仇作为自己的道路。他还需要成长,需要一件可以彻底让他意识到权利的成长。”


    或许,这一切都如颜茶所说那般,毕竟从未见过父母逝去的场面,又何来的仇恨?


    ——————————


    平京皇城,圣安宫。


    “圣上。”


    玄武使踏进殿内,恭敬地朝台上书案前的身影行礼。


    那身影逆光而站,从宫门口望去,竟只得看见一黑影,身影令人震慑而肃穆。直到走近殿内,才可以窥得台上之人的面容。


    身穿黑金龙袍,正是平炎帝。


    他立于书案前,右手持笔批阅着折子,左手背于身后,神情平静却仿佛在这平静之下蕴含着偌大的威严与震怒。


    “爱卿何事呀?”他淡淡的开口,丝毫未抬眼看向台下的人。


    玄武使神情不易察觉地露出一丝怒意,他很快收整好情绪,抬眼间,眼底恭顺又平静。


    “除了林蒙的恩赐之外,臣还想求一件事情。”


    平炎帝执笔的手俶尔停住,他终于分给台下一分眼神。


    “哦?所求何事。”


    他语气逐渐冰冷,殿内空气瞬间凝固,仿佛降至冰点。


    “臣想将洛檠接来。”


    玄武使对上平炎帝的眼神,两人都不肯退让。


    “臣无子,年前在边疆看见洛檠,心生怜惜,竟觉得洛檠聪慧可人。”


    他看着平炎帝冰冷至极的神情,眼眸里溢出挑衅,话语不曾停顿。“如此令人怜惜的幼童,臣怎可放任他流落与边疆那等苦寒之地,不如接来臣的府中,也好让臣体验一番天伦之乐。”


    话语说完,殿内一片寂静。


    两人四目相对,各怀心事。


    良久之后,平炎帝在台上嗤笑出声,他移开眼神看着殿外的肃静和庄严,缓缓开口。“既然爱卿喜欢,那朕便允了。可那孩子身份特殊,爱卿可要自己掌握好分寸,以免贻笑天下。”


    话语明明是暗许,可语气却冒着一股寒气。


    玄武使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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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敬地低头。


    平炎啊平炎,既然你不听话,那我便再找一个傀儡。脑袋低下去的瞬间,神情刹那间转换,眼神宛如饿狼一般狠厉。


    ......


    “将军,听闻玄武使这次上书可是大力称赞了将军这几年对于边疆的贡献,圣人特意允许在附近的镇里为将军立府邸!”


    林蒙听着副将的话,心下一阵慌乱。


    这本该是喜事,立府邸变相意味着升官阶,也可以将家眷接来。


    可是,一切哪有那么简单!


    玄武使难道想把他一直绑在这里,如同......如同侯爷一样?!


    林蒙猛然起身,神情古怪。


    身旁正斟茶的士兵手一抖,竟将热茶泼在了林蒙身上。


    “嘶——该死!”


    副将见状快速上前,使眼色让士兵下去,斟酌着用词开口。


    “将军这是怎么了?”


    林蒙闭起眼睛,压抑着心底的不安和躁动。过了许久,才缓缓睁开眼,拿起桌上的热茶,仰头一饮而尽。


    “无事!你先下去吧。”


    “既然如此,你快速派人将芸芸和孩子们都趁早接过来吧。他们在身边,我才好放心。”


    副将一脸困惑,将军今日好生奇怪。他唯唯应声,躬身退下。


    夜色已晚,近几日风格外大,总是吹得营帐外呼呼作响,像是有头野兽在低吼。


    待帐内的人全部退下,片刻后,林蒙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颜茶在画卷内一直观察着这几日的动静,她看着此刻将军手背上的疤痕,浑身仿佛被定住一般,血液直冲脑袋。


    之前在玄武使到来那晚,便看将军身影有些许眼熟,后来跟洛檠打听到将军家眷身世后,她便猜到了......


    她感觉头脑有些发晕,看着画卷外的场景也不由得变模糊。


    颜茶冷冷勾起嘴角,仿佛对自己愚钝的嘲讽。


    那疤痕,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抬眼看着画卷外的林蒙,他竟然连姓名都改了?她想起小时候每次来边疆,都会有一位叔叔哄抱着她玩,他是爹爹的得力副将——徐忠。


    而有次突然在林中遇袭,他为了救爹爹,才会留下那条疤痕......


    她看着那蜿蜒凸起的疤痕,浑身冰冷。


    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还是同一个人,为何样貌姓名都已更改?


    难道他早就背叛了爹爹?


    颜茶猛然睁大双眼,手紧紧捏着衣袖。脑中回忆着之前的种种,好像有什么地方被她忽略了。


    是什么呢?


    她不停地回忆着过往的每一瞬画面,感觉脑袋疼痛欲裂。


    突然,画卷外传来动静,她眼神冷厉,紧紧盯着林蒙。


    可谁知,林蒙此时竟然站立于床榻边,拿起短刀朝着自己脸的方向猛然刺去。


    颜茶内心惊呼,她用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眼神因惊惧而睁大。


    他想做什么?眼前的一幕让她简直不敢相信。


    林蒙用短刀划向面颊,竟然将整张脸皮缓缓撕下!


    一声声撕破的尖锐声音在帐内响起,分离之声细碎刺耳。她浑身战栗,脚步不自觉地后退,后肩冰凉。


    他将撕下的人皮完整置于榻上,烛光下竟无一丝破损。


    借着昏暗的烛火,她看清了那人的面容。颜茶瞳孔震颤,这张脸竟不是那位陈忠?


    再次震惊之余,他竟还未收手,那短刀猛然间再次刺向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