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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白月光扮演法则》 韩洋遵照医嘱,两天后办理出院手续。出院前他去干洗店把霍黎的衣服取回来,放进行李里。
医生给他开了一周的药,一周后过来拆线,顺便复查。这些流程霍翔嵩一直陪着,现在他是韩洋的监护人。
霍翔嵩得知韩洋愿意住到霍家时,还有些难以相信,亲自打电话给韩洋确认。韩洋在电话里犹豫了很久,话已经说出去,盛情难却,他不答应也有点不识好歹。
监护人的手续还要过段时间才能办下来,要等韩委被判刑。在车上,霍翔嵩再次问韩洋,“你考虑好不继续上诉吗?”
“霍叔,我知道这一套流程下来,耗时耗力,不是我怕麻烦,我也很感激你一直帮我想办法。可是我没有这么多的精力,我现在高二,还有半年就高三,我分身乏术。”韩洋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
伤口早上刚换过药,拆了绷带,换了一块胶布贴在头上,在正中央。他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实在有些滑稽。早知道俞晔晨来看他的时候问他借一顶帽子。
“我这几天落下很多功课。”韩洋夸大了来说,这几天老师布置的卷子他都拿到了,已经讲上完高二的所有知识点。
班主任给他们打过预防针,高二下的上半学期要讲完高中所有的内容,然后开始总复习。韩洋已经悄悄把高三的知识点吃透,他现在的学习进度和高三同步,已经拉了他们班好大一截。
有这样的速度,全靠俞晔晨。他们高中不同校,但一直保持着周末在一起做作业的习惯,
“霍黎要像你这么懂事,我就省心了。”
听到霍黎的名字,韩洋收回思绪,转过头看向霍翔嵩。父子俩眉眼很像,深邃有神,不怒自威。年龄和阅历的关系,霍翔嵩喜怒不形于色,霍黎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无畏与生机。
“我觉得您对霍黎的要求可能太高了。”说完,韩洋觉得自己的表述有些欠妥,立刻补充,“我不是质疑您的教育方式。霍黎因为从小接受了很好的教育,才有现在的他。我不是要在您面前卖弄什么,跟他相处才几个月,他是我从没见过的那一类型人,在他的天性没有被压抑之前,不需要为了成为一个完美的孩子改变。”
韩洋在他面前话不多,说得最多的就是“谢谢”,霍翔嵩也是第一次听到韩洋内心的想法,即使是关于霍黎的。霍翔嵩愣怔片刻,叹了口气。
“十天半月不回一次家,每次借口都是学校有事,实际上不知道跑哪去玩,小时候被我抓到好几次,长大了腿长了,我跑不动了,越来越放肆。”
韩洋隔着书包摸到了一处尖锐的东西,是书本的边角。他感觉到痛,把手指挪开了。
他想起霍黎总说霍翔嵩思想古板,官僚主义,霍翔嵩提起霍黎的表情和每周一升旗仪式上校长讲话时如出一辙。不,霍翔嵩看起来要更威严。
“您是习惯了。”韩洋总结道,“总觉得他做什么事情都是年少冲动的任性。”
他把话头转向自己,“如果这次没有霍黎,我可能就不是躺医院这么简单。我躺在医院的时候想起来就后怕,我也不知道怕什么。”
他不怕痛,更不怕死。头撞到铁栏杆的那瞬间,除了晕眩他没有任何感觉。血流到眼睛里,他睁不开眼,擦干血看到满手鲜红,他才反应过来,哦,原来流血了。
然后他就听到霍黎的喊骂。
全身像被冻住一样僵硬。
头上的血止不住,一直流。他拉住霍黎的手,倒下前本能地靠着霍黎的肩膀。
当时他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死,他要是死了,便宜了韩委,也浪费霍黎替他挥出的那一拳。
韩洋和霍翔嵩回到霍家时正是中午,家里只有二老和雯姨。霍翔嵩下午还要去单位,吃了饭离开了。
雯姨是第二次见韩洋,上一次他弄伤了手背,这一次脑瓜子上缝了针,她心疼坏了。午饭后,韩洋主动提出帮她收拾,雯姨把他推出厨房。
“我也有孩子,孩子还在外念书,我看不得这些,不用你帮忙,出去坐着吧。”她直接拉上厨房门。
韩洋站在客厅外有些拘谨,站着不是,坐着感觉不礼貌。戴安华推了推眼镜,招手让他过来。
韩洋得救了一样迈开脚步,坐到戴安华身边。
戴安华正在看书。
印象中霍黎说过他的奶奶以前是个话剧演员。
他坐下后安静地坐着,戴安华翻一页书,他也跟着看一页。戴安华早发现他也在看书,有个安静的人在身边陪着也好。她想起自己那个坐不住的孙子,一阵头疼。
看累了,她取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
韩洋也在这个时候有了动作,他往旁边挪动了一下。他看到书本的封皮写着《仲夏夜之梦》,在此之前,他只知道这是是莎士比亚的一部剧作。
戴安华主动和他搭话,“你跟霍黎是同学?”
韩洋摇摇头,“我是普高的,实验中学的。”
“哦……是个不错的学校。”其实戴安华不了解,她跟相熟的人也不会聊自己家孩子读哪所学校这样的话题,她一门心思在话剧上。看到长得清俊的人,总忍不住想他适合什么样的角色。
“你应该去演戏的。”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韩洋愣了一下,对他而言这是一个未知的领域。
高一时有剧组到学校取景,他和同学一起被安排当群演,有过一个镜头。后来听说,就算现场拍下来了,到后期剪辑的时候也可能会被剪掉。对他来说,最后得到一百块的酬劳才是最重要的。
看韩洋有些呆又有些腼腆,戴安华忍不住想逗他,“你知道我们选男主角的时候,最喜欢选你这种长相的。”
“演员站在舞台上,不像电视机或者大荧幕里那样,有一个摄像机镜头对着,观众跟我们有距离感。抛开演技台词这些基本的不说,外形上不能有特别突出的地方,像你这样最好,没有特点就是最大的特点,放在舞台上可塑性强。”
韩洋似懂非懂,只能顺着戴安华点点头。
一旁坐在摇椅上看报纸的霍怀周把报纸放下来,拆穿戴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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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吹吧,这句话我从刚大学毕业听到半条腿入土,你说适合演戏的那些人,最后都干别的去了。拐那么一大圈,你不是就要说小伙子长得漂亮嘛。”
韩洋的脸噌的一下红了。他头上贴着一块胶布,剃了寸头,怎么看都和漂亮不搭边。
“别理他。”戴安华拉着韩洋的胳膊起来,“走,带你去看看房间。”
三楼有四个房间,除了一间用来堆杂物,其余单间用来做客房。只不过平时很少有客人来,一直空着,但家具这些是齐全的。
“你自己选一间,选好了让雯姨叫人来打扫一下。”戴安华帮他打开三个房间的门。
两个朝南的房间,有一间稍微大的,带了一个露台,在窗边能看到江景。
“这间房不错,跟楼下的布局一样。”戴安华说,“霍黎就住在楼下。”
韩洋不假思索,道:“就这间吧,谢谢您。”
韩洋和学校请了三天假,明天回去上课,他还有一个下午空闲的时间。雯姨请了人来打扫房间,韩洋一下没事情做。终于想起来霍黎给他发的信息还没回。
一条是早上发的
——你出院了吗?
一条是中午发的
——你住我楼上那间房吧,那间大,还有书桌。
还有一条是刚才发的
——我要弄死杨兴文,今晚不能按时回去,晚上才能见。
韩洋看着最后一条字,大概能想象出霍黎瞪着眼睛骂骂咧咧打字的模样。
韩洋:我住你楼上那一间,我下午要回家拿些东西。
他毫无准备来到这里,很多课本和练习册都放在家里。他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呆多长的时间。
等到明年四月,他在法律意义上是个成年人了,会搬回原来的地方。
回到所谓的家,一片狼藉,不堪的画面涌入脑海,那天韩委发疯了一样在家里砸东西,然后把他拖下楼,又打又骂。
韩洋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无视这些让人窒息的东西。
他很快收拾完东西,抱着一大箱子书,背了一个双肩包,里面是他的衣服——住院时,俞晔晨已经帮他拿了一些,只需要拿些贴身的换洗衣服。
他把箱子放进尾箱,背着双肩包上了车。
拉开车门时,手上的动作瞬间停滞,难以置信地看着后座上的霍黎,“你……”
“快上来。”霍黎往车里移了一个位置。
“嗨……”副驾上还有一个人,此时尴尬地朝他笑了笑,那表情仿佛在说“我是被绑架的。”
韩洋上了车,平复了呼吸,他问霍黎:“你不是说晚上才能回来?”他看眼副驾的杨兴文,人还好好的活着,看来没做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刚关上车门,霍黎迫不及待和他说:“NEC成绩出来了。”
“这么快。”韩洋惊讶,他的身体下意识往前倾,“结果怎么样?”
霍黎打了一个响指,“370,运气好的话,个人分拿个金奖应该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