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军的基地建在底下深处,当比利带着沙赞晃晃悠悠地穿过长廊和层层楼梯来到地面上的时候，外面太阳正好。


    橙黄的阳光照在沙赞的脸上，这让他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路边的人们形色匆匆，没有人把多余的注意力分给路边两位过于相似的少年。


    沙赞突然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好像很久没有这样用普通人的身份在街上走动了。


    始终有一种格格不入感萦绕在沙赞心头,这种无所适从无形地拉开他和所有人的距离。


    和别别扭扭的沙赞不同。


    比利左右看了看，在看见街边的奶昔店时眼睛亮了起来,他从口袋里摸了半天，最后只摸出来了一张银行卡出来。


    想了想这个世界已经被充公了的韦恩集团，比利默默把银行卡塞回了口袋，下次出门前他一定会记得带现金。


    比利头也不回地问沙赞,“你身上带有钱吗？”


    等了几秒没等到回复的比利表情疑惑，他不信同为比利?巴特森的沙赞能拒绝这个。


    在转过头后比利才发现,他以为就跟在他旁边的沙赞还站在原地发呆。


    比利缓缓地打出来了一个问号。


    嗯？这小孩在想什么？


    算了，这个时候还是找至尊小超人靠谱一点,如果对方这个时候不在反抗军的底下地基的话。


    比利的语气迟疑,“克拉克？”


    下一秒听到呼唤的至尊小超人拍了拍比利的肩膀。


    本来想和至尊小超人聊聊，但一转眼就发现至尊小超人不见了的主世界超人：？


    比利突然叫他干嘛？


    难道是打算和他约会？这样想的至尊小超人直接忽略了站在不远处的沙赞。


    比利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穿着常服的至尊小超人，为了防止和不义超人一模一样的脸在这个世界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至尊小超人甚至还戴了眼镜。


    “我听见你叫我。”至尊小超人眼睛亮晶晶地注视着比利问,“发生什么了吗？”


    比利坦然地伸出手指了指面前的饮料店,伸手比划,“奶昔，三份。”


    “……”


    至尊小超人沉默了一瞬，默默跑去买了三杯巧克力奶昔。


    所以为什么是三杯？


    比利接过至尊小超人递来两杯奶昔,咬着其中一杯的吸管含糊不清地说，“其中一杯是你的。”


    刚从情绪中走出来，沙赞就发现比利正在和一个看不清脸的青年说着什么，手上还拿着两杯奶昔。


    走近的瞬间，沙赞手上就被塞了一杯奶昔。


    也是直到这时候至尊小超人才发现，原来比利的同位体也在这里。


    比利看着被至尊小超人拿在手里的巧克力奶昔，眨了眨眼睛，“我以为你会想喝水果味的。”


    以为比利突发奇想，想喝三杯奶昔的至尊小超人眼神游离，“……偶尔尝尝其他味道也不错。


    ”


    感觉自己和两人格格不入的沙赞咬着吸管，默默地后退了一步。


    好吧，我晚些时候再去找你。”比利笑着贴了贴至尊小超人的侧脸，“我需要一点时间和我的同位体聊聊。”


    “好。”抱着一杯巧克力奶昔的至尊小超人点头，表情安详地缓缓飘了起来。


    就在至尊小超人刚飘起来十几厘米的时候，比利眼疾手快地拽住了至尊小超人的衣摆。


    “克拉克，这里是商业街。”比利有些哭笑不得地说。


    穿着常服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原地起飞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


    等到至尊小超人离开，比利和沙赞之间的氛围又重新归于平静，两个不同时空的同位体对视着。


    尽管沙赞有一堆话想说，但是看着和他长相过分相似的比利，他还是沉默了下来。


    对他来说同位体的一切都充满了不可思议。


    比利看着脸上写满纠结的沙赞，在心里再次感叹了一下同位体之间的相似性。


    同位体之间的默契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受不了这种沉默氛围的两人同时开口了。


    “我以为你会有很多话想和我聊，或者是想要问我的。”


    “所以你想和我聊什么？”


    同时开口的两人又不约而同地再次沉默了下来。


    在对方的蓝色眼睛里他们看见了自己的影子，两秒后两人又同时笑了出来。


    两人之间有些沉闷的氛围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不如先从代号开始聊？”比利想了想，“对了，如果你觉得叫我的名字别扭的话，可以叫我神奇队长。”


    “神奇队长？”沙赞小声嘀咕了一遍，“听上去比我的代号酷多了，我现在改代号还来得及吗？”


    “我想问你很久了，为什么你要用巫师的名字作为代号？”比利好奇地看着沙赞。


    难道巫师没有告诉他神奇队长这个代号吗？


    “在第一次变身的时候别人问我代号叫什么，天啊，我那个时候脑子一团乱，根本不知道要取什么名字好……”提到代号，沙赞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所以你就说用了这个？”


    沙赞有些遗憾地点了点头，“是啊，之后也想不到什么别的名字来代替这个。”


    之后沙赞不是没想过换个代号，但他自己想出来的那些代号一点也不炫酷，而且沙赞这个代号也已经小部分传开了，根本没有给他改代号的机会。


    但凡多给他十天半个月，让他好好琢磨一下到底起什么代号，也不会成现在这样。


    看着沙赞的反应，比利默默地把神奇队长这个代号难道不是巫师取的吗，这句话给咽下下去。


    “你呢？”沙赞将已经喝完的塑料杯子丢近垃圾桶里，“感觉你和我的经历完全不一样。”


    话说到一半，沙赞停下脚步想了想，力图用一种不伤害到对方感情的委婉态度，“至少人际关系上是这样的。


    ”


    就比如他不会和他同事之间的关系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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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指的是布鲁斯他们？”几乎不用过多说明，比利就知道沙赞在指什么。


    沙赞：“……”


    其实我更习惯叫他蝙蝠侠和夜翼，别的不说，他真的不是一个喜欢直呼同事其名的人。


    况且蝙蝠侠长久以哥谭大爹兼联盟顾问的形象，平等地将一切人笼罩于他的阴影之下，但看着比利那充满鼓励的眼神，他努力了一下：“没错，是蝙蝠侠他们。”


    比利：“……”


    这他妈也太勉强了！


    这让人着实怀疑起神奇队长在正义联盟中的地位，虽然比利不是很认同这一套，但和三巨头关系越好，地位就越高，他自上而下打量了沙赞一遍。


    不是，这就是我的同位体没错，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那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和布鲁斯的关系不好？黑发蓝眼，小男孩，孤儿，这三个要素你都集齐了，布鲁斯对你的初始好感绝对比其他人都要高。


    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不义蝙蝠侠和沙赞之间的关系看起来那么塑料？


    毕竟就算他没有真的成为batsn之前，他和蝙蝠侠之间的关系也挺不错的。


    比利张了张嘴，很想开口，又怕伤到自己同位体的心，于是就又闭上嘴巴，胡乱地点头，“嗯嗯。”


    沙赞：“……”


    这个时候他真不想看懂自己同位体脑子里都是些什么。


    “所以你们之间……？”到底为什么关系那么好？


    沙赞已经准备好听自己同位体讲他的攻略蝙蝠史了，要知道那可是蝙蝠侠！


    “大概是因为我是batsn吧。”比利深沉地回答道。


    沙赞：？


    不是，兄弟，我来自平行世界的好兄弟，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所以这个batsn原来是物理意义上的batsn吗？


    那自己呢？


    沙赞瞳孔巨震，开始思考平行世界的相似性。


    他皱着眉思考了半天，就差原地飞起到福西特找玛丽莲问清楚，她以前有没有和布鲁斯·韦恩有过一段。


    好消息，根据他对玛丽莲的了解，如果她真的和布鲁斯·韦恩有过一段，对方早就带他连夜投奔韦恩庄园了。


    坏消息，因为有平行世界的比利在面前做例子，他很难不去朝着这方面去想。


    有的时候当超级英雄真的挺无助的，沉默了半天后这次轮到沙赞主动开起塑料做的友谊小船：“问个问题，突然发现一直处得不错的同事其实是你爹是什么感觉？”


    还是说对方在获得巫师的传承之前就混入了蝙蝠洞？


    “如果你们两个早就知道彼此身份，那这句话当我没说。”沙赞没忘记给自己打个补丁。


    比利：“？”


    好歹毒的问题！


    从比利的表情中沙赞明白了一切


    。


    他委婉地说：“你知道的，长久以来我们都很好奇韦恩庄园的内幕，但除了超人那几个人之后，大家并不会收到去拜访的门票，他们家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么狂野。”


    从没有去过韦恩庄园，也没有去过蝙蝠洞的沙赞发出了好奇的声音。


    比利：“？”


    什么狂野，比利·巴特森，我亲爱的同位体，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


    另一边。


    三位蝙蝠侠之间的对话已经进入到了尾声。


    蝙蝠头盔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能在大部分时候隐藏使用者的情绪，除非太过激动。


    但在场的三人同为布鲁斯·韦恩，谁不了解谁啊。


    所以不管是主世界蝙蝠侠还是不义蝙蝠侠，谁也没错过布鲁斯在听到超蝙谣言时一瞬间的僵硬。


    察觉到布鲁斯的低气压，两人瞬间舒服了起来。


    毕竟他们之前聊情报的时候，布鲁斯对‘小丑撞到了克拉克的手’还是‘这个世界正义联盟太年轻了’这些发言全部无动于衷。


    甚至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沉稳在。


    不义蝙蝠侠看了看监控里正在回基地路上的沙赞和比利，“沙赞的事情我之后会多加注意。”


    先从抽对方两管血开始。


    主世界蝙蝠侠也点了点头，表示回去就抓自己世界的沙赞抽走两管血。


    他妈的，谁能想到未成年同事居然有是自己儿子的概率？！


    又有谁能想到姓batsn就会真的是batsn？


    至少不管哪个世界的蝙蝠侠，都没有抓同事和自己测血缘的习惯。


    他们也不想有！


    知道自己同位体在心里想什么的布鲁斯没有说话，他在心里思考是不是最近给比利布置的课程太轻松了，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点对电子设备的防备心都没有？


    还有达米安也是。


    马甲直接一路掉到平行世界了！


    布鲁斯默默地决定除了让比利多些一份报告，另外又加上了几门新课程。


    刚到反抗军基地，还不知道自己即将会忙起来的比利感觉背后一凉。


    同样感觉背后一凉的，还有即将迎来疯狂抽血的沙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