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1 章 轮得到你说话吗?
作品:《病弱反派洗白指南[快穿]》 门外喧闹,嘈杂异常。
剧本早都定好了,况星野本来该盲选的三号嘉宾,也不是真正的素人,是个准备进圈玩票的富二代。
按照原定计划,况星野选了三号嘉宾,摄像机自然也会跟过去。
有这么个机会,富二代顺势刷一波脸、展示一番才艺,借着况星野的人气炒一炒热度,顺势出道……原本都安排得好好的。
这种事实在太多,节目组早就司空见惯,没特地当回事。
钱也收了,剧本也写好了。
谁成想。
事到临头,居然出了这么个晴天霹雳的岔。
富二代含着金汤匙出生,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种委屈,连恼火带羞愤,当场闹起来,说什么也不肯善罢甘休。
节目组一时安抚不住,工作人员一个头两个大,乱得一塌糊涂。
系统从门缝溜出去,紧急绕了一圈,回来给祁纠报信:“有点麻烦,况星野的面子挺大,没人敢管……”
话还没说完,就消了音。
不止系统消了音,大概是录制需要,拍摄场地的门隔音也很不错。
走廊里闹哄哄翻了天,那是走廊的事……这个房间,被况星野闯进来的房间,静过头了。
静过头了。
落进来的太阳光不显眼,暗淡,温吞,还不如灯管亮。
窗帘蔫在墙角,风都像哑巴。
杂乱的喧哗声被隔去大半,所剩无几的人声听不清内容,显得格外遥远。
况星野的双手撑在轮椅两侧,又或者是那辆轮椅被他困住,变成了个临时的囚笼。
被困在囚笼里的人,身不由己,轻易动弹不得,至于挣脱或逃跑……就更是妄想。
况星野伸手,钳住祁纠下颌。
轮椅里的囚徒,自投罗网,顺着力道微仰起头,似乎不知道紧张。
……
系统溜回祁纠耳朵上,打量这次的主角。
记忆被封存,即使曾经来过,他们也没有更多有关况星野的记忆。
仅凭第一印象,况星野长得的确好看,身材也不错,配得上“顶流”这么个设定……可惜气质偏于阴沉,寡言冰冷,并不可亲。
不过最近流行这个,这一点未必是劣势,反倒有不少人喜
欢。
……何况。
何况每当有人诟病况星野的粉丝会立刻驳斥:你经历过那种事难道还能开朗亲切、笑脸迎人?
那到底是开朗心态好还是没心没肺?
如今不比过去没人敢大张旗鼓翻出来说了但还是有不少人知道……当年况星野是作为“战利品”被送进隋驿的房间的。
——况星野不愧是主角长得的确好身条也好又是个雏。
没后台没人罩着没见过世面。
这个圈子本来就寡廉鲜耻当时看上漂亮新人的据说不止一个据说也有某位知名大导据说也有颇具权势的资方。
据说。
可惜当时隋驿实在红得烫手。
要钱有钱、要名有名要人脉有人脉从不知道服软两个字怎么写。
年少轻狂隋驿不讲规矩乱拳打死老师傅硬是从这么一群不好惹的豺狼嘴里
意气之争并非没有代价。
接下来的半年隋驿也没少叫人暗中报复绯闻缠身一步一个坑到手的资源黄了好几个。
闹到最后隋驿甚至不得不接了个过去不屑瞧上一眼的正剧去鸟不拉屎的偏僻山沟里“封闭拍摄”好几个月才避过这一阵风头。
毫无疑问况星野自然也被他带去了破山沟。
隋驿和况星野唯二的同台作品就是这么来的——是部硝烟年代的战斗片暗流涌动战火纷飞况星野演卧底隋驿演卧底的卧底。
两个人斗了几十集况星野才知道隋驿就是他找了大半部剧的“上级”。
挺俗套的剧情看到开头就能猜中结尾最后隋驿替况星野落到那些人手上被折磨、被用刑一刀刀剖开胸腔找情报无果扔在乱葬岗……差不多就是这样。
并没再见况星野一面两人最后的交集也只是擦肩匆匆分别也没留什么话。
况星野并没能再见到隋驿。
无惊无险顺风顺水就这么活完了一生。
这部剧贡献出了隋驿第七经典的角色……也可能是第八不那么好排毕竟各花入各眼。
多少人恨隋驿恨得牙痒痒偏偏不得不咬着牙根承认有些人就是老天爷赏饭
吃。
演什么像什么挥霍不尽的灵气举手投足泄出来的丁点风流够旁人琢磨欣赏多少年。
隋影帝自作自受隐退了五年人人喊打销声匿迹还有多少人都在孜孜以求着画虎类犬。
……但这些都不重要。
不重要。
现在是说况星野。
况星野在隋驿手下被压得抬不起头只能伺候人只能作配演些隋驿手指缝漏出来的小破角。
至于更多……难以启齿的就都是不为人知的秘辛。
有人说隋驿在床上难伺候有些见不得人的恶劣癖好。
有人说隋驿生性顽劣喜欢折磨人喜欢看人死去活来……说得有鼻子有眼。
不论如何在相当一段时间里况星野身上都带着个无论如何抹不去的标签。
况星野是隋驿的玩物被隋驿困在身边凭着心意搓圆捏扁。
他是隋驿的“禁脔”。
“隋驿那个狗脾气难道还能干什么好事?”
有些事都用不着细想况星野那时候还不火证据匮乏但粉丝追溯往事回头看简直心有戚戚:“关起门指不定怎么折腾……”
系统伪装成耳钉正沉迷冲浪翻找这两个人往事的蛛丝马迹冷不防被一只手捏住。
系统:“!!”
况星野低着头手指屈起捻了捻祁纠的耳钉。
“我记得。”况星野说“前辈不打耳洞不屑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的语速很慢嗓音微哑咬字有些异样。
因为说出的话轻缓过头不比秒针走动的声音高多少衬着门外缥缈的嘈杂人声显得同整个气氛都有些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这是档恋综房间的布置偏于轻快力主令人放松、使人敞开心扉彼此接纳。
况星野不像是来敞开心扉的。
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祁纠像是面劣质的镜子没有温度不生波澜。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祁纠的确不记得之前的剧情试了试按关键词搜索:“不屑?”
况星野抬了嘴角像是笑了下点点头:“不屑。”
“不屑!”系统找到关键词
,当初隋驿过生日,况星野曾经送过耳钉,还没过一天,就被隋驿不屑一顾地随手送人了。
倒也没什么具体缘由,就是隋驿风流成性,见一个美人就爱一个。
有狗仔拍到,隋驿醉到站都有些站不稳,懒洋洋抱着手臂,独自靠在酒店门口吹风。
在月光下,隋影帝同攀上来的倩影调笑,相当绅士地俯身,随手捻着枚耳钉,戴在脸颊绯红的女星耳垂。
隋驿又没有耳洞,女星本来的耳饰是相当显眼的流苏款……当天也只有况星野送过耳钉。
“送这东西干什么?隋驿收礼的时候就已经半醉,眼尾泛红,倚在觥筹交错的浮华场里,指尖拨着那个绒面盒子玩,“我又不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人多手杂,那个绒面盒子后来滚到桌子底下,又被况星野捡回去,攥了整晚。
因为有照片作证,所以还能从八卦新闻的角落深处扒出来。
——当然不是现在系统伪装的这一枚。
这一枚是仿品,才五十块钱,是如今穷疯了的隋驿为了扒上况星野捞钱,斥巨资买的“况星野同款。
确实是巨资。
这个圈子最讲究翻脸不认人,用得着朝前,用不着朝后,就连来这档节目,都是彻底过气的隋影帝自费。
到目前为止,隋驿口袋里的确一个钢蹦都不剩。
祁纠和系统受人设所迫,已经就着矿泉水连啃了三天干脆面了。
这些事况星野不知道。
就像他也不知道,隋驿什么时候开始戴耳钉。
祁纠把系统摘下来:“耳夹款。
系统:“……
况星野:“……
在系统颤颤巍巍,准备联系总部启用特殊通道强退的时候,离他们近在咫尺的主角,忽然笑了一声。
很难说况星野是在笑什么,但这张脸上陡然多出的笑,并没让气氛缓和。
反正壮着胆子、正颤巍巍推门的导播,被吓得重重一个激灵,“咻地消失在了门外。
“……前辈。况星野俯身,“和我炒CP,这么不敬业?
这个指控其实有些罔顾事实,毕竟隋驿活着凭兴致、演戏靠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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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从没敬业过。
但况顶流的要求高,滥竽
充数的盗版耳夹款被收走,况星野看了看上面廉价的碎钻,随手就抛进垃圾桶。
垃圾桶里的系统:“……”
“还记不记得。”况星野问,“给我打耳洞的时候,你说了什么?”
祁纠靠在轮椅里,摇了摇头。
记忆解封不算成功,找不到任何关于过去的线索,甚至直到这时候,“隋驿给况星野打过耳洞”这么个事件,才被再次重新记录。
“是不是威胁他了?”系统在垃圾桶里乱猜,“吓唬他了?欺负他了?看不起他了?”
系统回去翻了记录,祁纠上次来这个世界,在任务序列里很靠前。
当时他们还算是新人,新人的权限不高,遇到像隋驿这种个性鲜明的角色,说出的话不论如何,都是不被允许违背人设的。
祁纠也知道这个前提,但还是保留意见:“应该不会。”
系统走投无路:“亲他了??”
祁纠:“……”
系统彻底败下阵来,滚回垃圾桶。
祁纠抬起头,迎上况星野全无波澜、同样给不出任何提示的眼睛。
“车祸,撞了一下。”祁纠敲了下太阳穴,“忘了不少事,可能得慢慢想。”
况星野盯着他,黑漆漆的瞳孔缩了下。
不论怎么想,这都是个相当荒唐的借口……尤其被隋驿说出来。
像隋驿这种前科累累的人,漫不经心惯了,嘴里没有一句实话,说什么都像不以为然地扯谎。
况星野显然是没信,冷冰冰的眼睛像是嘲讽似的笑了下,正要开口,身后的门忽然被一把推开。
力道不小,“砰”一声巨响,震得地板都晃。
冒冒失失闯进来的是那个富二代。
节目组没能把人安抚住,一个没顾上,让还算不错的皮囊底下的草包翻了天:“就这货色?”
说这话的时候,富二代的视线落在轮椅上,相当不客气地从上扫到下。
导播的角度跟别人不一样,刚好挤在门口,看见况星野的眼睛顷刻间冰冷下来。
——不是之前那种生人勿近,不具温度的漠然。
是真的冰冷,导播没来由打了个哆嗦,囫囵把人往外推,却没想到这富二代居然是个戗毛驴:“你们节目组是不
是疯了?当过影帝怎么了,不是早过气了吗?就这么个残废……
话还没完,富二代眼看着导播变了脸色,不等反应过来,已经被剧痛闷得变了脸色。
……况星野现在是真的很有本事。
即使是这个无孔不入圈子里,爬到顶端的那么一小撮人,在他们正当红、红到发紫,手上海量渠道人脉,一呼百应只手遮天的时候,也是能在一定程度上肆意妄为的。
比如作为不具名的投资方,在节目组的后台,随便把一个没眼色也没脑子的富二代踹出门。
富二代不过是家里有点钱,不是什么商业巨擘,摔在墙角,被剧痛刺激得陡然清醒过来,煞白着脸色抬头。
况星野倚着门,低头看他,轻声问:“轮得到你说话吗?
……
不知道触发了哪个关键词,记忆库忽然动了动。
系统跳出垃圾桶,拽住祁纠:“快快,解锁了!
解锁了一小段,是还年轻的隋驿——还是新任务者的祁纠,受人设所限,顶着个花花公子的壳子。
花花公子,站没站相,倚着门框招手,把冷冰冰的小狼崽捞进怀里,随手拨弄硬邦邦的短发,拨弄滚烫的耳垂。
冷冰冰、硬邦邦的新人垂着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微微悸栗。
“生气了?隋驿弯了腰,侵吞他的视野,眼睛弯弯,“送你辆车。
况星野躲不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低声说:“你不该……和他们打架。
公司只是让他去敬酒,新人要过这一关,都是靠忍。
隋驿把这变成了场混战,弄得满地碎酒瓶,自己也没全身而退,眉头还贴着张创可贴。
况星野盯着那张创可贴。
隋驿咬着支烟,满不在乎拨弄打火机,跳跃的火光映亮眉宇:“多大点事。
一呼百应、只手遮天的花花公子,相当荒唐放肆,一个人飙车回来,掀了一包厢惹不得的资方:“我的人,轮得到他们说话吗?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