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明的父亲本就乐于助人，自然一口答应。”


    “谁料那僧人将袈裟一抖，竟瞬间覆盖整座山头。”


    “道明的父亲信守承诺，便将整座九华山赠予僧人修行。”


    “那位僧人一坐便是数十年。”


    “等他再度睁眼，道明的父亲早已去世，只剩道明独自守在一旁。”


    “僧人感念道明的忠心与坚韧，决定收他为徒。”


    “直到那时，道明才得知，那位借山修行的僧人，正是佛道强者——地藏王菩萨。”


    “从此，道明剃度出家，随地藏王菩萨一同前往西天极乐世界。”


    “并在那里静心修行六千年。”


    “六千年后，地藏王菩萨受命前往地界镇压妖邪，道明也随之前往。”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这是地藏王菩萨离开天界时对诸天神佛立下的誓言，他此行只为彻底净化地界孽障。”


    “而地界的阴气，早已积攒了无数岁月，岂是轻易能肃清的？”


    “于是，道明跟随地藏王菩萨长居地界，这一住，又是数万年。”


    众人听得心神震动，纷纷感叹。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这便是上古时期古佛地藏王菩萨的宏愿吗？真是令人敬仰！”


    “为了维持天地阴阳，甘愿深入地界，度化亿万亡灵？”


    “我仿佛触摸到了那位大佛的精神世界！”


    “身为地藏王弟子的道明，经历了千万年苦修，实力定然非凡。”


    “地藏王菩萨带着他下地界后，一定经历了无数波澜壮阔的战斗。”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这句话在场不少人听了都心中一震。


    确切地说，这并非只是共鸣，而是一种深深的震撼。


    尤其是几位佛门中的大德高僧，更是心绪难平。


    不由自主地便开始诵起佛经来！


    然而此时，天机公子李长安还在继续讲述，他们也不便打断。


    只能压下心头情绪，静心聆听天机公子的讲述。


    至于地藏王菩萨的更多细节，只能等之后找机会再问了。


    在众人的注视中，李长安缓缓开口：


    “地藏王菩萨虽有通天彻地之能，地界之中无人能敌。”


    “但想靠一人之力压制地界所有强者，终究不现实。”


    “事实上，早在万年之前，地界十族之间矛盾重重，彼此敌视，这才处于弱势。”


    “更何况，地藏王菩萨代表着诸天神佛，地界众人虽有怨气，却也不敢轻易与诸天为敌，于是表面上归于平静。”


    “可仍有一些怨气深重的阴灵鬼物不肯安分。”


    “这些邪祟，无需地藏王菩萨亲自出手，自有他门下十二位弟子处理。”


    “道明便是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与各类鬼怪周旋，渡过了千年光阴。”


    “直到有一天，他像往常一样追捕一个违反地界规矩的阴灵时，意外发生了！”


    ……


    当李长安讲到“意外发生”之时，


    天机楼内外，众人内心已然纷纷猜测。


    他们都明白，法海前世的这段过往，恐怕要出问题了。


    毕竟看过的转世故事多了，大家对这类情节多少有些经验。


    心中不禁浮现出各种疑问：


    “道明既然已随地藏王菩萨入地界，怎会犯下天条？”


    “莫非是杀鬼太多，惹怒了地界生灵，被上告天庭佛门？”


    “他们身在地界，天庭又能如何管得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


    尽管各人心中疑虑重重，却没人敢贸然打断李长安的话。


    众人只能按捺住好奇，静静等待他继续讲下去。


    果然，李长安接着说道：


    “那道明本已将作乱的阴灵镇压。”


    “谁知这时，地界十族之一的罗刹族强者趁其不备，突然出手偷袭。”


    “即便道明修行千年，佛法深厚，可猝不及防之下，还是被那罗刹族的远古强者所伤。”


    “在那恐怖的力量冲击之下，道明的肉身当场崩裂。”


    “察觉异样后，地藏王菩萨迅速赶到，随手便将那罗刹强者击杀。”


    “可道明的身体早已化作虚无，纵使地藏王菩萨法力通天，也只能保住他的神魂。”


    “他不忍弟子神魂落入地界沦为怨灵，于是施展大法力，送道明转世投胎。”


    “但那时，地界生死轮回由鬼族掌控，手段阴狠诡异。”


    “加之他们对地藏王菩萨早有怨恨，便暗中施法，扣住了道明的灵魂。”


    “地藏王原以为弟子已顺利轮回，哪知最疼爱的门人此刻正被地界鬼物囚禁折磨。”


    “那道明的灵魂不知被囚禁折磨了千年还是万年。”


    “原本一心向善的他，心中也渐渐滋生出难以磨灭的怨恨。”


    “直到灭世劫难降临，诸天动荡，地界秩序大乱，道明才终于逃出，进入轮回。”


    ……


    说完这段往事，李长安如往常般停了下来。


    作为穿越者的他，虽对这些故事略知一二。


    但这里毕竟是综武世界，许多事情与他所知的完全不同。


    若不是系统赐予了满级推演能力，他也不敢说自己无所不知。


    而他话音刚落，


    天机楼内外顿时又响起阵阵议论。


    “偷袭手段，实在卑鄙，毫无道义可言！”


    “地界的阴灵，又哪里懂什么道义？”


    “那时鬼族的法术果然厉害，连地藏王菩萨都被瞒过了。”


    “地藏王菩萨是为了超度众生才入地界，他们却如此对待，实在可恶。”


    “最让人心疼的还是道明，灵魂被囚禁折磨了那么多年。”


    “若我是他，心头怎能无火？”


    “但话说回来，福祸相依，谁又能说得准呢？”


    “也正因如此，道明才得以避开灾劫，存活至今！”


    ……


    早前听闻的那些上古仙人转世者，大多是因为触犯天条，被天帝贬入轮回之中。


    而这古佛道明却不同，是因肉身崩裂，由地藏王菩萨亲自送入轮回。


    虽然情形迥异，众人对此却并无异议。


    万年前的诸天神佛，皆有通天彻地之能，如今世人所知，不过是冰山一角。


    地藏王菩萨能镇守地界，自然也有能力送人入轮回。


    至于地界生灵趁机对古佛道明下手，并将其灵魂囚禁折磨数千年之久。


    这一点……


    许多江湖中人也只是心下腹诽一番，没人愿意多争执。


    毕竟那已是远去的旧事，再怎么评判也改变不了什么。


    没多久，众人便重新将目光投向李长安，等待他继续讲述。


    他们最关心、最期待的，还是那段法海与蛇妖白素贞之间的恩怨情仇。


    更何况，眼下地界的那些强大存在，或许正暗中窥视着天机楼的一举一动。


    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明白。


    否则，怕的是祸从口出，引来麻烦。


    ……


    地界之中。


    地界九族的强者们终于松了口气。


    纷纷低声议论起来：“原来我等并非畏惧那地藏王菩萨，而是不愿与诸天神佛正面对抗！”


    “我就说嘛，一个和尚怎么可能压得我们地界抬不起头来！”


    “不是怕他，是不愿起冲突罢了。”


    “天机公子不是也说了吗？地界与天界如阴阳相生，彼此制衡。我们地界怎会怕他们？”


    原本地界众强者心中憋屈，一个和尚竟压制了整个地界千年，这事搁谁身上都难以接受。


    直到听天机公子一席话，才稍觉安慰。


    他说当年地界强者并非惧怕诸天神佛，而是出于大局考虑，选择低头。


    这才让他们心头好受许多。


    至于万年前，地界前辈突袭道明、将其灵魂囚禁折磨千年之事。


    地界众族倒也没太多异议。


    那和尚当年压得地界喘不过气，前辈们不过是发泄一下心头怨气。


    若是连这点反抗都不能有，那岂非任人宰割？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修罗族长冷声打断：“都安静些，听下去吧！”


    万年前，地界十族内斗不断，才被地藏王菩萨一举镇压。


    而如今，万年已过，地界各族依旧纷争不断。


    照这样下去，终究难以壮大。


    ……


    至于妖族、魔族、人族，以及其他种族的强者。


    则大多保持沉默。


    万年前的旧事，再去争辩，已无意义。


    他们最关心的是：如今那道明转世者——法海的近况。


    他如今实力如何？


    身在何方？


    偏向人族，还是妖族？


    这些消息，很快就会从天机公子李长安口中传出。


    于是，各方强者都屏息凝神，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天机楼上。


    ……


    天机楼内。


    李长安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稍作停顿，随后继续说道：


    “地界秩序崩坏之后，道明入轮回，历经百世。”


    “他曾在人族、妖族、魔族中转世，身份各异。”


    “其实，仙人转世是否能觉醒前世记忆，”


    “并不取决于种族，也不在于是否经历生死劫难，全看机缘。”


    “数千年来，他也曾转生为人，却始终未能记起过往。”


    “他一次又一次地轮回，一次又一次地经历生死，直至四千年前，在妖界化为一条小蛇。”


    “从那一刻起，这条蛇妖踏上了非凡的证道之路，最终成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