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并不惧怕地界九族的报复。


    就算地界所有强者一同前来天机楼，他也不在乎。


    但如今九州将有大变，他不愿因此引发纷争，让各方势力陷入争斗。


    不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随着李长安最后一句话落下，


    天机楼内外，乃至整个九州大地，全都沸腾起来，议论声四起。


    “原来如此，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这就是法海能以蛇妖之身成佛的原因！”


    “他成佛之后，不问善恶，只杀妖族，这是佛，还是魔？”


    “他是佛是魔并不重要，关键是他站在人族这一边。”


    “没错，有这样一位实力强悍的武王坐镇，将来九州动荡之时，人族才更有底气。”


    “可惜啊，天机公子没公布地界的通道。”


    “我真的好想亲眼看看，传说中身穿清凉的地界女鬼，到底有多诱人。”


    “你们都疯了吗？天机公子之所以没说，是为我们好！”


    “没错，就我们这点本事，就算侥幸进入地界，也只会送命。”


    ……


    法海实力通天，手段狠辣，不分对错，只问立场。


    在他眼中，凡异族皆为敌。


    或许在其他种族看来，他就是个妖僧、魔头。


    对于人族而言，这却是一件天大的幸事。


    因此，关于法海究竟是佛是魔的问题，并没有引起太多争执。


    至于天机公子没有透露地界的秘密入口，普通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他们实力孱弱，若真踏入地界，恐怕只会被那里的妖兽撕成碎片。


    甚至，就算地界入口就在眼前，他们也未必有胆量迈步进去。


    所以此时，众人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未掀起太多波澜。


    真正感到失落的，是那些陆地神仙圆满境的强者——关七、令东来、白玉京等人。


    他们此刻，心中空荡荡的，满是遗憾。


    “什么？天机公子不愿说出地界入口的位置？”


    “李公子，您就告诉我们吧，哪怕为此付出生命代价，我也无怨无悔！”


    “没错，人如果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分别？”


    “如果这辈子无法踏入武皇之境，我死也不会原谅自己。”


    他们当然清楚，以自己的修为贸然闯入地界，凶险万分。


    可突破至武皇之境，早已成了他们心中的执念。


    为了飞升天人，冒些风险又有何妨？


    若真有那么一个机会，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去试一试。


    或许他们能避开地界九族的强者。


    或许他们能在地界的灵气滋养下，一举突破至武王之境。


    虽然心头涌动着无数念头。


    但他们也都明白，天机公子李长安既然已经表态不会公开入口，那就绝不会更改。


    就算他们抢到了提问的机会，恐怕也只是白费一次机会罢了。


    一时间，心头沉重难明。


    当然，他们也不至于完全绝望。


    只要还留在天机楼，认真聆听李长安揭露九州各地的秘辛。


    迟早有一天，他们会找到适合自己的突破之法。


    除了这些陆地神仙，反应最激烈的莫过于一众女子了。


    黄蓉原本满怀期待，可在听完李长安的讲述后，俏脸之上写满了失望与不满。


    “什么？法海和白素贞之间并没有什么爱恨情仇？”


    “他镇压白素贞，破坏她和凡人的生活，只是因为他厌恶妖族？”


    “这……我不能接受！”


    她原本以为会听到一段曲折动人的爱恋故事，心中早早就开始激动。


    谁知竟是这般冷漠又无情的真相。


    不仅是黄蓉，一旁的婠婠、师妃暄、周芷若、赵敏等人也都满脸失落。


    “不该是这样的啊！”


    “浪费了本姑娘的一腔情绪！”


    “光是讨厌妖族就要去拆散别人的小家庭，这也太可恶了！”


    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故事，谁又能高兴得起来？


    不过，她们也只敢在天机楼里小声抱怨几句。


    李长安这位天机公子可是出了名的不解风情。


    若是闹得太厉害，说不定真会被他拎出去，那就不好看了。


    ……


    不仅天机楼内众人心绪起伏。


    这一刻，九州各大古老势力也都沸腾了起来。


    蜀山剑派、蓬莱仙岛、童家、冰域雨族、王权世家等。


    各大人族势力无不欢欣鼓舞。


    “古佛道明的转世者对异族深恶痛绝，这对我们人族来说是个大好事！”


    “原本还以为，他身为蛇妖之身，会偏向妖族呢。”


    “但他却斩杀了那么多异族，分明就是我人族的守护者！”


    “虽然是蛇妖出身，可他前世是古佛，自然该站在人族这一边。”


    “哈哈哈，太好了，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道明一旦踏入武王之境，实力必将登峰造极。


    毕竟他的前世师父，可是镇压地界的地藏王菩萨。


    因此，不少人族势力曾暗自担忧，害怕法海会因血脉而偏向妖族。


    如今看到他竟如此憎恨妖族，甚至亲手斩杀无数异族。


    这无疑是个出乎意料的惊喜。


    ……


    人族欣喜若狂，其他各大异族势力却陷入沉重的阴霾之中。


    魔界。


    一位位强大的魔王，怒火中烧。


    “可恶的秃驴！”


    “我魔族强者死在一名和尚手里，恐怕就是这法海干的好事！”


    “真这么狂妄？有胆量一个人闯进我们魔族领地看看！”


    “他若真敢踏入魔族地界，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数千年来，他们魔界有不少高手陨落在九州大地之上。


    现在看来，虽然未必全是死于法海之手，但多半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如此情形，他们又怎能坐得住？


    若能将法海擒回魔族，必要让他尝尽苦头。


    但眼下法海身在九州，他们魔族不敢贸然进入，也只能按捺下来。


    ……


    地界之中。


    一众地界高手暗自松了口气。


    “本王倒也不惧异族高手，可那条隐秘通道，还是别暴露为好。”


    “确实，不将那条通道公之于众，对各方都是好事。”


    “咱们也能安心不少。”


    地界强者众多，自然不怕各族挑战。


    但倘若那天机公子真将那通道的消息传出去。


    九州各族恐怕都会对地界生出觊觎之心。


    即便最终能守住，也会带来不小动荡。


    不被曝光，才是上策。


    ……


    虽然各界各有心思，但反应最激烈的，莫过于妖族。


    “他是叛徒！身为我妖族之人，却站在人族那边！”


    “法海杀了我们这么多族人，实在令人愤恨！”


    “蛇妖之王，你究竟是怎么统领蛇族的？”


    “这么厉害的人物，你怎么能让他逃脱？”


    “真是昏庸至极！”


    若法海一直留在蛇族，在妖界灵气滋养下成长起来。


    恐怕日后也会站在妖族这边。


    没想到，身为蛇妖的他，如今却对妖族充满敌意。


    一时之间，各大妖王纷纷将怒火倾泻在蛇妖之王身上。


    其实最难受的还是那位统御妖一脉的妖王。


    因为他本可借法海之力，统御整个妖族。


    如今法海不仅对蛇族毫无归属，甚至充满敌意。


    想拉拢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看着众人愤怒的眼神，蛇妖之王却只是淡然一笑，耸了耸肩：


    “每个蛇妖都有自己的想法，我无法替他们做决定。”


    “再者，别忘了，法海对妖族失望，也不是我们一族造成的。”


    “你们，谁都逃不了干系。”


    听了这番话，众妖王沉默了。


    蛇妖之王说得没错，佛门转世者法海之所以背离妖族，是整个妖族共同造成的。


    心中虽不甘，众人也只能将注意力重新投向天机楼内。


    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秘闻传出，又何必在这事上耿耿于怀。


    ……


    天机楼中。


    箭神传人箭影虽然心绪震荡，难以平静。


    但他清楚，既然已经站在这个位置，抢到了提问的机会。


    就不能辜负这个机会，更不能浪费天机公子的时间。


    于是强压心神，定了定神，沉声道：“天机公子，第四个问题。”


    随着这句话落下，楼中原本各怀心思的江湖众人纷纷转头望来。


    神色中满是期待。


    “箭神传人要问第四个问题了！”


    “不知道这次又会听到什么新鲜事，真是让人期待！”


    “剑神传人问的每一个问题，都不是简单之问，都藏着深意。”


    “我有种预感，只要我们一直留在天机楼，迟早能听遍九州所有的秘密！”


    “哈哈哈，没错！”


    “前提是别破坏规矩，不然被请出去，啥也听不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