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蔡京

作品:《抄经得法,只要活着终会无敌

    丹室之内,幽静无声。


    陈安从自开一道修行路的宏大构想当中,缓缓回过神来。


    心神有几分激荡,却也并未因此而生出太多的急切。


    修行之路,本就漫长。


    一朝顿悟,固然是邀天之幸。


    可若想将这般构想化为现实,却也非是一朝一夕之功。


    此事,急不来。


    抬眸望着眼前这片空旷的丹室,脸上露出一抹潺潺笑意。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初入修行门槛,需得步步为营的后辈。


    体内法力浩瀚,诸般术法神通信手拈来。


    只要不去招惹那成千上万的世俗大军。


    这天下之大,能威胁到他之人,已然是寥寥无几。


    更何况,他又不是孤家寡人。


    此番昆仑之行,亦是让他看清了许多。


    无论是清虚子也好,亦或是马灵、乔道清也罢,皆是可引为同道的真修之士。


    往后若当真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麻烦,亦有诸多同道,可为助拳。


    一念至此,陈安心头愈发澄明。


    将心头点那演化“根本符箓”,转变自身修行之路的念头暂且放下。


    转而将目光,落在了丹室外正在打闹中适应自身变化的一猿一鹤身上。


    “也罢,便先用你二者,来做一番验证吧。”


    ......


    又是几日过后。


    山庄之内,一切如常。


    林冲难得归来自是日夜陪伴在自家娘子身边,一诉相思苦。


    而大哥鲁智深前不久也外出云游归来,一番叙旧过后,正也在庄中休整。


    而舅父李秉则是在祖母坟前结庐而居,日日为其守孝,不问世事。


    这一日,后山校场。


    陈安将岳飞与李二郎二人,唤至身前。


    “你二人年幼时便随我修行,至今已经有了数载光阴,无论成与不成,眼下都是要为未来考量的时候。”


    他声音平淡,缓缓说道。


    两人心头一凛,躬身静听。


    “我所传你们的【太上一气混元法】,只可惜你们两个毕竟年幼,静不下心来,弃而不学。”


    “后来又传你们一道世俗武功,虽然有几分奇异,但现在看来也跟不上你们的成长。”


    陈安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似也看穿了他们心头那份建功立业的急切。


    “今日我便再传你们一门【太阴炼形】的武学法门,此为异种内力之武学,远超普通世俗武学。”


    如此简略一说的同时,便也将此法的心法口诀,以及种种关窍,倾囊相授。


    等到两人都将其尽数记在心里,陈安方才缓缓抬起手。


    只见一盏古朴的月华金灯,自他袖中悠悠然飘出,悬于半空。


    “凝神静气,抱元守一。”


    轻声叮嘱。


    岳飞二人自不敢怠慢,当即就是盘膝坐下,运转心法。


    陈安见状,屈指一弹。


    两道比发丝还要纤细的月白色光焰,便从金灯当中悄然分离,倏忽间没入了二人的眉心。


    霎时间,两人只觉一股清凉而纯粹的奇异力量,自四肢百骸间轰然炸开!


    体内那本是各自为政的内力与气血,眼下在这股力量的引导下开始以一种玄之又玄的方式,缓缓交融、蜕变。


    盏茶的功夫过后,一股比起之前虽然量上少了许多,但质上超出不少的内力。


    在悄然无形间,自二人的丹田气海中诞生。


    “此为太阴内力。”


    正暗暗体味着个中玄奇,陈安的声音悠悠然响起。


    “往后你二人便以此为基,好生修行,不要懈怠了,毕竟沙场无眼,纵为一军之将,也要有武力防身。”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


    “不过,此法终究是借助了外物,非是自身苦修而来,根基略有不稳。”


    “眼下我正在重新梳理修行,你二人若是有那份修行的心,亦可同我修行。”


    “是!”


    两人起身,对着陈安躬身一拜,各自散去。


    ......


    之后的时日,山庄复又归于了往日的平静。


    陈安每日里除了固定的修行练法之外,便是将所有的心神,都沉浸在了对【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的抄写当中。


    此经不愧是道家无上典籍。


    其内里文意古奥、字字珠玑,蕴含修行深意。


    抄写起来,对于心神的消耗,亦非同日而语。


    可饶是如此,陈安亦是甘之如饴。


    每抄写一遍,他便能感觉到自己的神魂又浑厚一分。


    ......


    这一日,陈安正于书房当中,临摹着一卷自李清照处借来的前朝画卷。


    忽闻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却是时迁。


    “庄主,有人前来传信。”


    他躬身禀告,脸上带着几分奇异。


    “说是当朝宰相蔡京,遣人前来,邀您三日之后,于城中‘清风苑’一叙。”


    “蔡京?”


    陈安心头微动,脸上露出几分讶异。


    自家和此人往日并无交集,眼下这又是何故?


    可转念一想,倒也并不奇怪。


    自家这安竹山庄,如今早已是今非昔比。


    无论是日进斗金的陈氏商行,还是神异非常的灵丹妙药,都足以引来这般权倾朝野之辈觊觎。


    更别说,他在暗地里做的一些事情。


    人多眼杂之下,难免就会有所泄露出去。


    “也罢。”


    他缓缓放下手中墨笔,神色平静。


    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便去上一趟,看看他这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不过,单独一人赴宴有些孤独,或可拉上刘经略一起。


    ......


    三日之后,汴梁城中,清风苑。


    此地乃是蔡京名下的一处私家园林,平日里极少待客。


    园中亭台水榭,曲水流觞,极尽奢华。


    一处临水的雅阁之内,蔡京正与其子蔡攸,对坐品茗。


    “父亲,那陈安不过一介山野村夫,侥幸之下得了官家赏赐罢了,何需您亲自出面?”


    人到中年的蔡攸一脸轻蔑不屑。


    “依孩儿看,只需寻个由头,将其拿下进行一番严刑拷打。”


    “届时,无论是那片山庄田产,亦或是各地商行,皆可尽归我蔡家所有!”


    蔡京看了一眼自己的蠢儿子,神色生了几分波动。


    转而将杯中香茗一饮而尽,声音不怎么平淡。


    “此事若当真有你说的这般简单,那便好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寄予厚望,却终究是难成大器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你只知其人身负泼天财富,却不知其人更是背后有人。”


    蔡京伸手朝天上指了指,语气悠悠。


    “为父此番邀他前来,非是自作主张,而是官家之意。”


    “为的,便是试探一番此人的虚实。”


    “官家?”


    蔡攸闻言一惊。


    正欲要再问,却听门外有侍女轻声禀告。


    “相爷,那位陈县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