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未来事

作品:《抄经得法,只要活着终会无敌

    后续两人又说了很多。


    刘法有些悲观,陈安同样没有太多看好。


    实在是大周当下的情况,已经到了王朝末年,积重难返。


    哪怕将这个消息如实说给朝廷,说给官家,又能如何?


    朝堂上高高在上只忙着争权夺利、掠夺财货的大臣,以及修道、绘画会将这当回事?


    怕也只会当做一个笑料,看过之后随手丢掉罢了。


    送走唉声叹气没了往日乐呵呵神色的刘法,陈安站在山野亭台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山雨欲来风满楼......”


    难得,他这位修道人也多了几分感慨。


    战争的阴云已然是在这片看似安稳的大地上悄然汇聚。


    大周的未来是否会如同陈安记忆里所知的走向一样,犹未可知。


    而被他寄予厚望的林冲与岳飞,他们又能否终结这即将到来的乱世?


    陈安不知道,也不敢断言。


    历史的洪流何其浩瀚,非是一二英雄人物便能力挽狂澜。


    他眼下所能做的,不过是尽自己之所能,为他们增添上几分胜算罢了。


    “即便不成......”


    陈安缓缓收回目光,心中却也并无太多忧虑。


    林冲、岳飞的统兵之能自然不用多说,即便不能成事那缘由显然也不在他们身上。


    而是在大周的这群拖后腿的猪队友上,尽力便可。


    “更何况,纵然是时运不济,天命不在我华夏,一时沉沦。”


    “可百年之后,也必将会有新的英雄出世,收拾旧山河,光复我汉家衣冠。”


    这片土地的韧性,早已在数千年的风雨当中得到了验证。


    “只不过就是......”


    一念及此,想到那般蛮夷入主中原的场景。


    饶是以陈安平定的心境,也是难免升起几分波澜。


    “这百载光阴里,又不知将有多少无辜生灵,要为这王朝更迭、天下动荡,付出血的代价。”


    他能做的,终究有限。


    王朝气运庇护之下,刺杀王驾已经是虚妄。


    杀戮寻常士卒,也无济于事。


    “但愿他们能够成功吧。”


    一声轻叹,随风而散。


    陈安不再多想,转身回了那片属于他的清净桃源。


    ......


    往后时日,陈安便愈发深居简出。


    除了偶尔指点庄中少年课业、武功,他几乎将所有的心神,都沉浸在了对自身修行法门的梳理与完善当中。


    后山,忘机庐。


    竹林小亭之内,清虚子、马灵、严华三人围坐石案,烹茶闲谈。


    多年相处下来,几位性情各异的道友早已是混得烂熟,言谈之间不见半分生疏。


    “说起来,陈道友近来似是又有所悟,整日闭门不出,也不知是在钻研何等玄妙法门。”


    清虚子摇晃着手里一柄新制的蒲扇,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


    马灵亦是点头附和:


    “我观其周身气机,愈发圆融内敛,返璞归真,怕是已在我等之上多矣。”


    严华闻言,抚须一笑,脸上却也带着几分与有荣焉的自得。


    “处玄的天资非我等可比,他既有所得,想来不吝与我等分享。”


    正言谈间,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自林中小径而来。


    陈安一袭寻常青衫,步履从容,自远处缓缓行至亭中。


    “三位道友倒是清闲。”


    他笑着拱了手,于主位落座。


    “我此番前来,是有一桩事,想与三位分说。”


    陈安亦不绕弯子,开门见山。


    将自己这些年来结合自身所学,所开创的新法种种构想,一一道出。


    三人听着他的讲述,脸上神情各异。


    从最初的惊疑,到后来的沉思,再到最终的恍然大悟,不一而足。


    待陈安说完,亭中一片寂静。


    良久之后,清虚子方才发出一声由衷赞叹:


    “以自身真性为引,凝结‘符箓真种’,再令受箓者自行吞吐万物之性,以全其道......”


    “处玄,你这法门,当真是匪夷所思,叫人大开眼界!”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


    陈安声音倒也平定,没什么太多被夸奖的欣喜。


    他虽是开创此道之人,但核心也是承接葛仙师而来,当不得如此殊荣。


    “末法之世,古道已绝,我辈修行中人,自当另辟蹊径,方有一线生机。”


    他将目光自三人身上缓缓扫过,温声说道:


    “我欲将此法传予三位,助尔等修行更进一步,不过全凭自愿,在下也并不强求。”


    “毕竟......”


    陈安看了三人一眼,也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全。


    修行毕竟是件极其自我的事情,他也不能为他人做出选择。


    三人对视一眼,神色各自不定。。


    最终,还是严华率先起身,对着陈安躬身一拜。


    “既如此,便劳烦处玄了。”


    ......


    山庄之外,官道之上。


    落日熔金,暮色四合。


    两头神态悠闲的青色毛驴,正驮着两道身影,不紧不慢的朝着安竹山庄的方向缓缓行来。


    正是外出游历多时,今日方才归来的李清照与赵明诚夫妇二人。


    自从当年江南遭逢大乱,二人险死还生之后,便也对那片烟雨江南留下了几分阴影。


    故而这两年来,他们夫妻二人便一直在北方各处游历,未曾踏足南方半步。


    考据金石,寻访古迹,倒也逍遥自在。


    每隔一段时日,便会回返这安竹山庄休整一番。


    “也不知处玄近来如何了。”


    李清照望着远处那片熟悉的山庄轮廓,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还能如何?”


    赵明诚打趣道:


    “不是在山中修行,便是在东观里摆弄他那些故纸堆罢了。似他这般的人物,十年如一日,怕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话虽如此,可他语气里却也带着几分说不出的羡慕。


    “说起来,此番回去,倒是有桩趣事,可与他分说。”


    李清照想到此行收获,眉眼间多了几分神秘。


    两人对视一眼,催动座下青驴。


    ......


    “处玄!”


    “你猜我们此行,发现了什么?”


    人未至,声先到。


    陈安正在山庄后山桃园,陪着朝英玩耍。


    这小姑娘自打会走路起,便时时刻刻跟在他身后,三叔长三叔短,叫个不停。


    陈安虽觉无奈,但也觉得颇为有趣,乐得陪伴。


    此刻听闻李清照的声音自庄外传来,他将缠着他要骑鹤的小人放在羽鹤身上。


    转头望去,好奇一语。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