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儿用力掰开他环抱的胳膊，将他推回床上，扯过被子胡乱盖在他身上。


    不行！


    她绝不允许自己成为别人的影子。


    她转身走到客厅阳台。


    夜风吹拂，她拿出手机，拨通号码。


    “喂，王阿姨，是我，婉儿……”再开口时，她的声音已变得甜美又担忧。


    与此刻冷静的表情截然不同。


    “陆峙哥哥他喝醉了，我送他回了他常住的公寓了……”


    “嗯，他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她的语气乖巧体贴，“对了，阿姨，您上次说的，陆峙哥哥身边需要个知冷知热的人。”


    “也许，是时候可以考虑一下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电话那头的王美娟没说什么。


    算是默认了。


    孟婉儿也微笑着，柔声应和。


    通话结束，她回头，看向卧室里熟睡的男人，红唇紧抿。


    陆峙，你必须是我的。


    谁也抢不走。


    ————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卧室。


    陆峙头痛欲裂地醒来，想抬手揉额角，却感觉到手臂被什么压着。


    他睁开眼，是孟婉儿。


    她躺在他身边，睡得正熟。


    她海藻般的长发铺散在枕上，肌肤白皙如玉，睡颜恬静，红唇微张。


    孟婉儿与林薇不同的是。


    她是张扬娇媚的美，不然也没有牢牢抓住陆峙的资本。


    陆峙的视线停在她微敞的睡袍领口。


    锁骨周围，散布着几处暧昧的红痕。


    昨晚零碎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入，他好像抱了谁，吻了谁，还喊着……


    林薇的名字。


    陆峙抽回手臂，动作惊醒了身边的人。


    孟婉儿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看到他，脸上立刻飞起红霞，眼神羞涩，还有一丝委屈。


    她拢了拢衣领，声音软糯，“陆峙哥哥，你醒了，头还疼吗？”


    陆峙坐起身，薄被滑落，露出肌理分明的上身。


    他声音沙哑，“昨晚……我……”


    “你喝多了，”孟婉儿语气嗔怪，“我送你回来，你拉着我不让走……”


    她没再说下去，意思不言而喻。


    陆峙揉着发痛的额角，努力回忆，只记得零碎的温热触感。


    他们彼此都知道。


    最后一步没有发生，但那些吻痕……


    “对不起。”他哑声道，语气懊恼。


    酒后根本不可能真的做什么，酒精的作用法办法起来。


    可这些痕迹是情欲的证明。


    孟婉儿轻轻靠过来，仰起脸看他，眼神楚楚可怜，“陆峙，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只是，你昨晚一直喊她的名字……”


    她很伤心，“我一直在这里，在你身边，你也……看到了。”


    “你还要让我继续等吗？”


    “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陆峙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领口的痕迹，那句“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卡在喉咙里。


    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说，“……再给我点时间。”


    孟婉儿乖巧地点头：“好，我等你，你先洗漱，我去给你做点醒酒汤。”


    她起身，走出卧室。


    门一关上。


    陆峙脸上的表情化为冰冷的阴郁。


    他想到了什么，一拳狠狠砸在了柔软的床垫上。


    几日后，陆氏集团内部隐约流传起陆少即将订婚的消息。


    对象自然是近来出入频繁，以女主人姿态出现的孟婉儿。


    陆峙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只是处理公务时越发挑剔。


    林薇工作室的项目顺利推进。


    周辞言以甲方代表的身份，和她接触频繁。


    两人有时在陆氏会议室，有时在项目工地，偶尔也会约在安静的咖啡馆。


    这天，阳光正好。


    咖啡馆，周辞言看着林薇平板上的3D效果图，指出几处需要微调的地方。


    “这里还可以再优化，避免人流拥堵。”他手指轻点屏幕，语气温和。


    “有道理。”林薇点头，拿出触控笔记录，“我回去就改。”


    周辞言看着她专注的侧脸，阳光给她睫毛镀上一层浅金，鼻尖微微翘起。


    显得认真又有点可爱。


    他忽然轻笑，“林小姐工作起来，真是废寝忘食。”


    林薇抬头，有些不好意思：“周先生过奖了，只是不想出错。”


    “放轻松点，你的专业能力很强。”


    周辞言端起咖啡杯，语气像朋友闲聊，“不过，总这么拼，你男朋友不会有意见？”


    他问得自然，像是随口一提。


    林薇愣了一下，“男朋友？”


    “嗯？”周辞言挑眉，从她的反应里看出了答案，“是我冒昧了。”


    “只是经常看到有位男士来接你下班，还以为……”


    他说的自然是厉时衍。


    林薇连忙摇头，耳根有点热，“不是的，那是……一位朋友。”


    “原来如此。”


    周辞言点点头，体贴地转回工作话题，“那这部分的材质，我觉得可以用……”


    他说着说着，心底某个角落，松了一下。


    她还没有男朋友。


    接下来的讨论，周辞言妙语连珠，偶尔逗得林薇忍不住轻笑。


    他看着她笑起来时微弯的眼睛。


    觉得比设计稿更吸引人。


    两人都没注意到，街对面一辆缓缓驶过的黑色跑车里，陆峙正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他看着林薇对周辞言露出笑容。


    看着周辞言倾身过去，手指快要碰到她的手去指点屏幕……


    陆峙猛打方向盘，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


    又过了几日，A市艺术广场项目奠基仪式。


    现场媒体云集，宾客众多。


    林薇作为主设计师，站在主办方区域，从容地应对着几位媒体的采访提问。


    周辞言作为陆氏代表，自然也在场。


    他站在稍远的地方与人交谈，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


    厉时衍也来了。


    厉氏是本次项目的联合投资方之一。


    他一身矜贵黑西装，气质冷峻，在一众企业高管中，鹤立鸡群。


    仪式间隙，林薇刚送走一位记者。


    一杯温水递到她面前。


    她抬头，对上厉时衍深邃的眼眸。


    “说了那么多话，润润喉。”他声音低沉。


    “谢谢。”林薇接过，水温正好。


    她确实有点渴了。


    “表现很好。”厉时衍低声说。


    “本职工作而已。”林薇耳尖泛红。


    “在我这里，你什么都好。”


    这时，周辞言也走了过来，他先是对厉时衍礼貌颔首，“厉总。”


    “周先生。”厉时衍回以公式化的点头。


    周辞言看向林薇，笑容温文尔雅，“林小姐，刚才的采访很精彩。”


    “关于后续的景观设计，有几个细节我想再和你确认一下，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


    “当然。”林薇点头。


    “周先生。”


    厉时衍立刻开口，手臂揽过林薇的后腰，将她往自己这边带了一点。


    “仪式后的午宴马上开始，工作细节，不妨稍后再聊？”


    “林薇是我的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