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听筒里的忙音“嘟嘟”响了足有五六声，终于被接通后，另一头立刻传来青年略显急促的嗓音，像是正被什么事绊住了手脚。


    “我现在这边有点忙，这些家伙真是太难缠了，没什么事的话明天再说。”


    伴随着急迫的话语，话筒里头还传来了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音，金属碰撞的脆响、重物倒地的闷声，甚至还夹杂着几声模糊的喝骂。光是脑补就能想象出电话另一端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


    虎杖悠仁在这一刻又被加深了心中对于布鲁斯他们一家的印象，他们一家果然都是超级无敌大好人，每个都愿意无偿当义警，是完全值得信赖敬佩的英雄。


    “杰森少爷复活了，有空的话您可以回来一趟，你先忙。”


    阿福说完就准备挂断电话，但比他更快的是另一头传出的比刚才急促十倍的追问。


    “什么？！谁复活了？该死滚开啊！你们这帮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的家伙，就不能让我安心打个电话吗？”


    “不急，您先处理任务，杰森少爷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离开，对吗？”


    阿福说着将视线看向了杰森，后者正双手插兜，撇着嘴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得到肯定答复后，阿福才重新对着电话开口。


    “是的，他不会离开 ，您处理好事情随时可以回来。”


    “我保证我会尽快！”


    电话被挂断了，几人对视了一眼，布鲁斯率先移开目光，好像很忙一般调转身形重新做回蝙蝠电脑前，噼里啪啦的开始操作了起来。


    这一声响好像一种信号，剩下的蝙蝠成员也开始各自忙起来自己的事情，或是整理情报，或是更换弹药、擦拭武器，所有人看上去都很忙碌。


    虎杖悠仁站在蝙蝠洞中央，显得有些局促。他左看看提姆和芭芭拉整理文件的背影，右瞧瞧杰森擦拭武器的动作，发现自己完全插不上手。


    犹豫了几秒后，少年还是迈开脚步，轻轻走到布鲁斯身后，小声问道。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没有。”蝙蝠侠注视着蝙蝠电脑内搜集的歌坛目前状况，果断的给予了否定的答案。


    “哦，那好吧，如果有用的上我的，我一直都在。”


    虎杖悠仁重新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正满脸茫然的盯着手指发呆。


    就在这时，一道温和的阴影落在他身旁，他抬头一看，发现是阿福正端着一台平板电脑站在自己面前，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


    “这些是老爷为您准备的，自日本出事后，全球范围内咒灵的分布、活动轨迹，还有已记录的特殊咒灵能力，都在里面了。”


    阿福将平板电脑轻轻放在虎杖悠仁面前的桌子上，屏幕亮起，密密麻麻的数据表格与彩色的分布地图瞬间铺满视线，光是扫一眼，就能感受到其中的信息量有多庞大。


    “我想您之后有的忙了。”


    “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你需要将这些全部记熟，今天一个晚上够吗？明天下午我将带你去其他城市，你不可能只局限于哥谭。”


    蝙蝠侠用着一种能将疑问句变成陈述句的口吻，对着虎杖悠仁吩咐道，严肃的目光下似乎容不得半分拒绝。


    “好的，对了我老师明天也会过来一趟，他比我更专业也更强。”虎杖悠仁顺从的点了点头，同时将第二个马甲的消息透露了出去。


    “你老师？除了你之外还有幸存者？”杰森疑惑的将目光投向了虎杖悠仁，然后就看到了粉黑发少年脸上肉眼可见的不自然神色。


    “呃，对，五条老师我之前应该跟你们提到过。”


    虎杖悠仁牢记自己已经触发系统警报两次了，再触发第三次的后果会很严重，系统会脱绑，所以绝对不能被发现。


    下一刻少年四处乱飘的眼神对上了蝙蝠犀利的目光。


    “但你没提过他还活着，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在顾虑什么？他什么时候到？”


    “我也是最近才得到消息，最迟明天下午。”


    虎杖悠仁紧抿着唇瓣，努力睁大眼睛想让自己显得更加真诚一些，但看着身边一脸疑惑的众人，很显然效果不佳。


    “你这避重就轻，别逃避其他问题，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有关于你那位老师的事情？”


    杰森双手抱胸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看着额头上都冒出一滴冷汗的虎杖悠仁，总有一种自己在欺负小朋友的错觉，不过虎杖悠仁年纪看上去确实比他小。


    “我，呃……不能说，我保证老师是个好人，就是或许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太过于……乐观？可能会有点跳脱。”


    虎杖悠仁低头将视线紧盯在地板上，由于紧张说话都显得有几分磕巴。


    “一丁点都不能说吗？”


    蝙蝠侠很早就已经察觉出来虎杖悠仁对于他们有所隐瞒，但之前他们刚刚认识加上情况紧急，他暂时性的没有选择继续深究，现在或许是个把情报挖出来的好机会。


    “别搞得好像我们欺负你一样，据我所知你的老师五条悟是日本原先的最强吧？他究竟活没活的这么关键的情报，以及还活下来了多少人？我想我们有知情权。”


    杰森站起身走到虎杖悠仁面前，逆着灯光阴影洒在少年身上，审视的视线落在虎杖悠仁身上，让人倍感如芒在背。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同伴了。”提姆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看向虎杖悠仁的眼神里满是困惑。似乎很不理解为什么虎杖悠仁要对他们隐瞒那么关键的情报。


    “我……呃，其实我们……”


    虎杖悠仁吞吐着话语，脑海中不断汲取措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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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考的他或许还能够再透露的多一点之际，一道粗暴的声音强行中断了对话。


    “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夜行动物当久了耳膜也被雨水泡烂了？搞清楚现在到底是谁有求于谁。”


    两面宿傩阴翳带着浓烈杀气的血眸从少年一侧的月牙疤痕中睁开，毫不客气的对上了杰森胁迫的视线。


    “哈，你看上去可真像一个被囚禁自由的邪恶阿拉丁神灯。”杰森嗤笑一声，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


    “但很可惜你没办法出来帮我们通一通耳朵。”


    “你们大可以再继续胁迫这愚蠢的小僧，让他把一切真相告诉给你们，然后就看着他“啪”一声，像泡沫一般碎裂开来。”


    伴随着话语诅咒之王眼中是浸泡着几乎快要溢出来的恶意。


    “之后你们最好祈祷咒灵看不上你们劣质而伤痕累累的肉。”


    “虎杖他可没有你说的这么脆弱。”


    杰森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地从虎杖悠仁面前退了开来。他趁着转身去拿武器的功夫，飞快地与蝙蝠侠交换了一个眼神。


    两人瞬间就达成了共识，暂时不能再接着逼问了。


    “那也架不住有些人非要找死。”两面宿傩继续骂着，显然没打算就此罢休。


    “好啦，宿傩我不会告诉他们的。”虎杖悠仁开口制止了两面宿傩接下来的嘲讽话语。


    “你最好能做到，别到最后还要让我出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说完最后一句话两面宿傩就将外界的器官收了回来，虎杖悠仁微微的点了点头，轻声用只有他和宿傩能听到的语气说道。


    “我尽量不麻烦你。”


    在虎杖悠仁低头忙着哄两面宿傩的几句话 功夫里，蝙蝠家的人已经用眉眼官司，飞速沟通完了目前的情报。


    并且一致决定，不再去探究虎杖悠仁私下里隐藏的小秘密。


    毕竟他们只是单纯控制欲强的想要收集所有情报，而不是真的想要弄死虎杖悠仁这个即认识并且无可取代的同伴。


    “你先看资料，如果可以的话也请别把我们的身份透露给太多的人。”蝙蝠侠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着虎杖悠仁说道，然后就看到少年脸上僵硬住的表情。


    “你都告诉给他们了？哦，乖宝宝。”杰森感受到了由衷的心累，忍不住抬手扶了扶额。


    “……很抱歉，但我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他们都会知道，没有任何保留。”


    虎杖悠仁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再次低下了脑袋，局促的挺直身体坐在凳子上，然后就听到了耳边杰森不可置信的呐喊。


    “你身上到底被多少人安放了监控？天呐！你完全不在乎自己的隐私吗？”


    “毕竟情况解决，这是最好的办法。”


    虎杖悠仁说完后抬起头就对上了芭芭拉同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