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这个保镖不太狗

作品:《误捡魔尊当狗养后

    ……算了。


    他疲惫地闭上眼,任由伤口传来阵阵撕裂的痛楚。


    白绾见他敌意似乎消退了些,便小心翼翼往前挪了挪,指尖凝起微弱的仙力,试图给他止血。


    “你先别动,马上就不疼了。”她声音很轻,像是在哄孩子,却又紧张地缩着肩膀,“别……别抓我啊!”


    她的手指带着一丝属于仙灵的暖意,缓缓朝他靠近。


    他本不需要这样儿戏般的治疗——化回原形不过是权宜之计,稍作调息灵力自会恢复。可当裴渊撞见白绾那副专注到微微皱眉的模样时,到底还是沉默着伏下身来,任由那双温热的手在他毛发间笨拙地忙碌。


    虎落平阳……不,龙游浅水……也不对,魔尊落难……


    ……先忍了。


    “好啦!”她展颜一笑,“暂时止住血了。”


    白绾松了一口气,随即仰起头,眯起眼睛透过雨幕四处张望,发现远处隐约有一片黑影,貌似是座破庙。


    她顿时精神一振,小心地把黑犬抱起来。这狗比想象中沉得多,她咬紧牙关,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破庙迈去。


    庙门早已腐朽,半挂在门框上,在风中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白绾用肩膀顶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她小声嘀咕:“虽然破了点,但总比淋雨强。”


    庙里黑漆漆的。白绾摸索着找到几块干燥的稻草,铺成一个小窝,把黑狗小心地放了上去。


    安顿好黑犬后,她精疲力竭地跌坐在潮湿的稻草堆上,然后本能地甩动脑袋。雨水随着动作顺着脸颊往下淌,像只被打湿的麻雀抖擞羽毛。


    庙外雨声渐歇,她坐下歇息了一会,待双腿恢复些知觉,便揉着发麻的膝盖站了起来。借着从破窗漏进的微光,白绾在庙里四处搜寻,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一捆潮湿的柴火。


    她把木柴堆好,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


    “我记得人间话本里是这么取火的……”


    她捡来两根相对干燥的树枝,半蹲在地上开始拼命摩擦。木屑簌簌落下,可等了半天连个火星都没见着。


    “奇怪……”她抹了把汗,凑近检查,“明明书上说……”


    裴渊趴在干草堆上,默默注视着她折腾了快半个时辰。又一阵冷风吹进破庙,白绾打了个喷嚏,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就在白绾又一次用力搓动木棍时,一缕几乎不可见的黑雾从他爪尖飘出,悄无声息地没入柴堆。


    “啪!”


    一簇火苗突然窜起,吓得白绾往后一仰。


    “成功了!”她惊喜地拍手,“看来还是技巧问题!”


    她喜滋滋地添着柴火,完事后拍了拍手上的木屑,欢快地朝黑犬蹭过去。刚要在他身边坐下,就对上一双冷冰冰的金瞳。


    她灰头土脸地往旁边移了三寸,还不死心地嘟囔了一句:“……挨着要暖和些嘛。”


    破庙里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白绾抱着膝盖坐在火堆旁,时不时偷瞄一眼黑狗。裴渊自然是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趴下去闭眼假寐,权当看不见她。


    她委屈地撇撇嘴,揪住自己的衣角绕在指尖转了几圈,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起来:


    “你知道吗?我原是天庭一个小仙,每天勤勤恳恳上工,只是偶尔贪睡一会……如今被贬谪下界,要是完不成任务,就得神魂俱灭……”


    她悲愤交加,一边抹眼泪,一边试探地碰了碰黑犬的爪子。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大着胆子捏了捏他柔软的肉垫。


    “虽然你看起来很凶,但还是谢谢你今天陪着我。”


    黑犬仍闭着眼睛趴在地上,只耳朵微微一动。


    “我很怕黑,也怕一个人。”她声音很小,“就这样被丢下来,如果没有遇见你的话……”


    他的眼睛缓缓睁开,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然后不动声色地往她身边挪了半步,温热的皮毛贴上了她冰凉的指尖。


    ……算了,哄哄吧。


    白绾愣了一下,揉着那颗有点扎手的狗头,脸上绽放出下凡后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好啦!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吧,保证饿不着你!”她开始规划未来,“我们一起努力,搞定那倒霉催的红线任务,早日回天庭!”


    黑犬从鼻腔里挤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本座要是上了天庭,守门的天将都要吓晕不知多少个……


    话音落下没多久,白绾就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她顺势往干草堆上一倒,只迷迷糊糊留下一句:


    “我先睡一会儿……”


    没一会儿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裴渊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金瞳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就这么睡着了?


    他抬头看了眼破庙外依旧滂沱的大雨,又看了看熟睡的白绾,突然起身换了个位置挨着她躺下,用身体挡住了从破窗漏进来的冷风。


    ……的确要暖和些。


    ---


    “咕咕——啾——”


    白绾是在一阵清越的鸟叫声中醒来的。


    大雨早已停歇,空气中弥留着一股雨后特有的湿润气息,几缕阳光穿过破败的窗棂洒进破庙里。


    她揉了揉眼睛,发现身侧空空如也。急忙一骨碌爬起来,这才发现黑犬正端端地蹲坐在门口,逆光的剪影挺拔如刀,哪还有半点重伤垂死的模样?


    “小黑!你好了?!”


    白绾惊喜地扑过去,裴渊还没反应过来这个稀里糊涂的赐名,就被亲昵地搂住蹭了蹭。


    待她松开手时,才恍然记起什么,低头掀起衣袖,发现昨晚被他抓出的血痕已然消失不见。


    “咦?我也好了。”


    少女活动了一下手腕,肚子忽地传来“咕噜”一声响。


    她动作一顿,低头抖了抖腰间瘪瘪的零食袋,几粒碎渣可怜巴巴地飘落在地。


    “那个……”她戳了戳手指,“要不我们去找点吃的?”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咕噜”。


    裴渊:“……”


    他沉默片刻,突然起身朝庙外走去。


    “哎?你去哪儿?”白绾连忙追了出去,“等等我!”


    裴渊脚步一顿,侧身回望,只见少女磕磕绊绊地追在后面。他轻叹一声,踱回她身旁,轻轻咬住她的裙角,拽着她往一个方向走。


    白绾愣了一下,乖乖跟着他。


    没走多远,一片果林就映入眼帘。白绾惊讶地“哇”了一声,摘了满满一兜才心满意足地往回走。


    她挑了个最红的果子,在衣袖上随意蹭了蹭就咬了一口。见黑犬始终保持着半步的距离跟在身侧,她放慢脚步凑了过去:“小黑,你要不要?”


    话未说完,黑犬已经敏捷地往旁边一闪,金色的眸子淡淡扫过她,一副“我才不吃这个”的表情。


    她撇撇嘴:“你什么也不吃,到时候肯定会饿的……”


    头顶的太阳明晃晃的晒得人发晕,谁知刚转过山坳,忽然一阵凉风袭来,转眼间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砸了下来。


    “怎么又来了!”


    她手忙脚乱地抱起头,神色蔫巴地嘀咕。


    “我在天界就这样,走到哪儿哪儿下雨,连蟠桃会都能赶上暴雨……本以为下凡能转运的,结果还是这么倒霉……”


    轰隆!


    一道闪电劈在不远处的老槐树上,树干瞬间焦黑冒烟。


    白绾被这声惊雷吓得一哆嗦。她这霉运体质,在凡间简直变本加厉……


    裴渊抬头望天,眯了眯眼——


    这雷不对劲。


    果然,下一秒,乌云中传来月老阴恻恻的声音:“罪仙白绾,未按时报到,罚雷劫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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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白绾抱紧黑狗,欲哭无泪,“我迷路了,你们也没个人给我带路啊!而且我捡到条受伤的狗!”


    “狡辩!”


    第一道雷直劈而下,白绾闭眼等死,声音里带着哭腔:“小黑……呜呜……都是我连累你了……”


    她正呜咽着,突然感觉到怀里一轻。


    黑影闪过,那条黑狗竟怒吼一声,凌空跃起,一口吞了那道天雷。


    白绾迷茫地抬起头:“啊?”


    裴渊落地,金瞳燃起暗火:“大胆小仙!竟敢对本座无礼!”


    月老惊怒:“何方妖——”


    “轰!”


    第二道雷被裴渊一爪子拍散。


    第三道雷还没落下,乌云突然诡异地拐了个弯,劈中了千里外的月老祠。


    白绾:“……哇。”


    裴渊:“……”


    月老:?


    寂静。


    半晌,白绾小心翼翼戳了戳僵立的黑狗:“那个……你刚才是不是说话了?我好像听见你说‘本座’……”


    裴渊缓缓转头,金瞳锁定她。


    白绾讪讪地收回了手:“大概是我听错了……”


    一定是被雷吓出幻觉了,嗯……


    她盯着远处月老祠冒起的黑烟,又低头看了看爪子上还闪着雷光的黑狗,默默咽了咽口水。


    她小心翼翼地又开了一次口:“刚才是你让雷拐弯的吗?”


    裴渊甩开她的手,金瞳里写满不屑:


    “凡雷劈歪,与本座何干?”


    ——出口全变成了“汪”。


    白绾松了口气:“果然是我听错了,狗怎么会说话呢……”


    她揉了揉发麻的膝盖站起来,远远望见月老正骑着祥云气势汹汹地朝这边逼近。她本能地缩了缩身子,嘴里念念有词:“完了完了,这就回来了……”


    可白绾转念一想,方才自家那只小黑狗,可是连天雷都当零嘴嚼了——


    她顿时小人得志般把腰板一挺,装模作样地掸了掸衣袖。刚摆出三分气势,却又怂兮兮地蹲下来,轻轻戳了戳黑犬的耳朵尖:


    “那个……吞雷什么的……应该不是偶然吧?”


    裴渊甩了甩尾巴,连眼皮都懒得抬,只是敷衍地“汪”了一声。


    一下子有底气多了。


    “我就知道!”她眉飞色舞,胆子立刻肥了三圈,“又能找吃的又能挡灾,我家小黑简直是天降福星!”


    话音未落,就被一爪子拍在了裙摆上。她讪笑着缩回黑犬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朝天上张望。


    月老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像是刚从炼丹炉里爬出来的太上老君——胡子焦黑卷曲,仙袍下摆变成了流苏款,连手里的拂尘都秃了一半。


    他阴沉着脸降落在山洞前,祥云在他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白绾!”月老咬牙切齿,“你可知罪?!”


    白绾抱着黑犬往后缩了缩:“那个......天雷自己拐的弯......”


    “你竟敢勾结妖物袭击仙官!”


    月老刚要爆粗,突然瞥见白绾怀里的黑狗正冷冷盯着他,金色的竖瞳在阴影中泛着寒光。


    话卡在了喉咙里。


    这眼神……不太对劲。


    他眯起眼睛,悄悄掐了个辨妖诀,法术落在黑狗身上却像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月老的冷汗“唰”地下来了。


    辨妖诀对普通犬类会有绿光反应,对妖物是红光,对仙兽是金光……但毫无反应意味着什么?


    ——要么是死物,要么是……


    月老的手微微发抖,又掐了个更高级的鉴魔诀。


    这次法术刚靠近黑狗,就“滋啦”一声化为青烟。


    噗通。


    月老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魔……魔尊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