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青梅竹马文里的妖精路人26
作品:《男主今天又被钓成翘嘴了》 瑰丽的霞光泼洒进来,将整个客厅染上温暖的琥珀色。
虞瓷穿着沈倾专门为她挑选的礼服长裙站在玄关处。
香槟色的真丝塔夫绸,上身是不对称的褶皱设计,勾勒出优美的肩颈线条,下摆则是极其蓬松庞大的伞状设计,层层叠叠的薄纱与软缎如梦似幻,行走间仿佛拖曳着流泻的星河。
只是此刻,绝美的裙摆成了巨大障碍。
女孩艰难扶在玄关柜边缘,努力保持身体平衡,试图弯腰去够脚腕处小小的,同样缀着珍珠的鞋扣。
硕大的裙摆完全不听使唤,只要她一弯腰,那堆蓬松柔软的布料就立刻如云朵般滑落下来,严严实实挡住她的视线,根本看不见系扣在哪。
在尝试了三次都以失败告终后,一股烦躁的情绪涌了上来。
“别逼我动用妖力制裁你!!”女孩低咒,小巧精致的鼻尖已经沁出薄汗,猫瞳里燃起小火苗。
在又一次弯腰被裙摆糊了一脸后她的耐心彻底告罄。
掐着腰恼火地甩掉了脚上那只价值不菲的定制高跟鞋。
而就在女孩和裙子鞋带较劲时,厨房角落里,在忙活晚饭的胡姨眼睛却一直忍不住去瞄客厅中央那抹耀眼的亮色。
眼看着先生从楼上下来,准备往玄关走,胡姨终于忍不住,把他拉过来一旁,压低了嗓门:
“先生我买了鲱鱼罐头准备给小鱼刺尝尝,它跑哪去了?”
“还有啊……”
胡姨的声音更低了,带着老一辈特有的谨慎打量,朝虞瓷努努嘴,“那个女孩儿是谁啊,哪儿来的?”
沈倾闻言,侧过头看向胡姨那张写满关心和八卦的脸。
他整了整领带,轻笑一声:
“拿猫换的。”
“啥?!”
手上的豆角落地。
没有理会胡姨石化的表情,男人朝胡姨微微颔首,便转身走向了玄关。
沈倾步伐从容地走近,高大的身影在光洁的地面上投下长长的阴影,瞬间笼罩住了还在跟裙摆置气的女孩。
他单膝微屈,宽阔的肩背在裁剪得体的西装下微微舒展,线条利落而充满力量。
明明是如此俯就的姿态,在他做来却没有半分卑微,反而有种主宰者的气度。
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脚踝内侧敏感的肌肤,带来一阵细微的电流感。
“扣好了。”
“不方便的时候不知道叫人吗?”男人屈指轻扣了下她的额头。
“刚要叫你就来了呀,”女孩捂着头,一脸讨好地笑:“宋江不是及时雨,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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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的有些晚。
天色虽已暗下,但偌大的宴会厅还是被照得如同白昼。
空气里浮动着香槟的清冽气息,光滑得能映出人影的黑色大理石地面,被高跟鞋和锃亮皮鞋无声地踏过。
衣香鬓影间,是客套的寒暄和压低的笑谈。
宴会厅的前方设置着拍卖台,周遭陈列的部分拍品在聚光灯下闪烁着的光芒。
啊,是金钱的味道。
女孩乖乖地跟在沈倾身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殊不知,她自己也吸引了诸多或惊艳或打量的目光。
沈倾挺拔的身影犹如自带屏障,不动声色地替她阻挡了许多不必要的打扰,步履沉稳地带她穿过人潮。
就在他们途经陈列着巨大艺术花瓶的廊柱时,男人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迎面走来一对身影。
季圣冧,这位当红顶流影帝,一身经典的黑丝绒礼服,英俊的面孔上带着无可挑剔的微笑,正微微侧身,似乎在听身边人说话。
与他并肩的,正是莫菱。
莫菱今晚穿着一身经典款的大红色丝绒长裙,将秾纤合度的身材勾勒无遗。
乌发盘起,露出优美的天鹅颈,几缕碎发垂落耳畔,配上艳丽却不失端庄的妆容,整个人明艳如同盛放的玫瑰。
只是此刻,她那精心描画过的眼睛里,原本的笑意如同被冰封般凝固了。
她的目光,越过季圣冧的肩膀,死死地钉在了沈倾……以及被他护在身侧的虞瓷身上。
确切地说,是钉在沈倾那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保护姿态。
那张美丽的脸庞瞬间有些发白,眼神深处像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流露出猝不及防的伤心。
气氛微妙地凝固了几秒。
季圣冧察觉到了身边的异样和死寂的视线。他顺着莫菱的视线看过去,自然也看到了沈倾。
那双惯于在镜头前表现各种情绪的深邃眼眸里,迅速掠过一丝了然。
最终,是沈倾打破了这短暂的僵持。
他神色如常,甚至没有多看莫菱一眼,平淡地朝季圣冧微微致意,那姿态更像是对一个认识但无关紧要的人。
“季先生也在。”
“齐老的局自然要赏光,沈总,晚上好。”季圣冧含笑回应,绅士风度无懈可击。
沈倾没有再停留,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曾瞥向莫菱。
他伸手虚扶了一下身边女孩的后腰,像是生怕她笨重的裙摆会绊倒,动作亲昵。
虞瓷被推着走,赶紧对着季圣冧的方向,露出一个带着点局促的微笑,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中乖乖地被沈倾带着,从这对表面伉俪情深的夫妇面前走了过去。
留在原地的两人还能隐约听到前头传来的对话。
“今天会有漂亮的首饰吗……”
“……就是有,才带你过来……”
“可以拍吗……?!”
“喜欢就拍……”
季圣冧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和眼底压抑不住的悲愤,唇角那抹职业化的弧度抹平了。
“冷静点,别在人前露怯,难道你想让那个女孩抢了风头?”
莫菱冷冷回视:
“你的馊主意不仅没有刺激到沈倾,反而让我把他越推越远了,现在还有脸在这说风凉话?”
“你怎么知道那个女孩不是沈倾用来刺激你的,你可以用这种招数,沈倾就不能吗?”
她攥着包,手指发白:
“不!这次不一样,我能看得出来。
沈倾那么骄傲正直的人,不会用这么可笑的方式来委屈自己。”
季圣冧皮笑肉不笑道:
“这话是在影射我吗?”
骄傲正直的人不会用,那什么人会用?
虚伪无耻?
猥琐恶心?
趁火打劫?
莫菱被这一打岔,下意识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最好不是。”季圣冧揽着她的肩膀走进主会扬,“走了,拍卖会要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