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年代文里的笨蛋前妻2
作品:《男主今天又被钓成翘嘴了》 虞瓷满足地眯着眼,腮帮子鼓鼓的。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应祈麦色的后颈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吃得很安静,只有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微微滚动。
一只不知名的小飞虫嗡嗡地飞了过来,绕着身侧女孩的脸颊和沾着汁水的唇角打转。
他头也没抬,只是伸出粗糙的食指,轻轻一弹。
小飞虫一下子便消失在晃动的光影里,没有惊扰到任何东西,连女孩都没察觉。
这短暂的宁静,像张无形的网,温柔地将两人包裹在其中。
【系统:别松懈,忘了任务。】
虞瓷咯噔一下,不悦:【知道了,啰嗦。】
她调出任务面板又看了眼。
本世界主线——
【一丶与应祈顺利离婚,以其失望值计算,当前进度:0%】
本世界支线:
【二丶维持原主人设,保证世界线正常进行。】
原世界线中,虞瓷的父亲虞成才,是靠山屯出了名的傻子。早年家里砸锅卖铁凑了点钱,给换了个媳妇,可媳妇生下女儿虞瓷后,嫌弃他傻丶家穷,没过两年就跟人跑了。
剩虞成才一个人,傻呵呵地,把女儿当眼珠子疼。
小时候的虞瓷,原本是聪明伶俐的,粉雕玉琢人见人爱,可五岁那年冬天,小虞瓷染了寒发起高烧,烧得小脸通红,两眼翻白。
虞成才急疯了,抱着她就往村里的小医馆跑,外面下着瓢泼大雨,他怕女儿淋着,傻乎乎地脱下自己的破棉袄,把小小的虞瓷严严实实地裹在里面,自己就穿着单衣,顶着大雨深一脚浅一脚地跑。
结果呢?
小虞瓷被他裹得密不透风,高烧不退又捂得厉害,到了医馆已经烧得抽筋了,虞成才自己也淋成了落汤鸡,冻得直哆嗦,当晚也跟着发起高烧。
两父女在医馆躺了好几天,命是捡回来了,可小虞瓷的脑子却烧坏了。
村里人都说,跟她那个傻爹一样,没救了。
因为内向又笨,原主虞瓷活到这么大,很少见到生人,到了适婚的年纪,也根本没人登门提亲。
谁家愿意娶个傻媳妇?
而应祈家里,父亲早死,母亲是地主家的女儿,成分复杂,在村里是黑五类,人人避之不及,更没人敢嫁。
他本人更是沉默寡言,虽然长了张好脸,却像个独来独往的影子,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人愿意靠近。
可其实,应祈暗中观察虞瓷很久了,他需要这样一个妻子,一个不会探究他秘密,像张纯白的纸,可以任他涂抹任何颜色的妻子。
可以说,虞瓷的笨拙和迟钝,正是他所需要的。
于是,应祈主动上门提亲了。
虞庆祥看着眼前这个高大俊俏,眼神清亮的小伙子,又看看自家嫁不出去的傻闺女,傻呵呵地就答应了。
他只觉得有人愿意要自家闺女,是好事。
就这样,两个成分复杂、在外人看来都“有点问题”的小年轻,凑到了一起。
虞瓷穿过来的那天,正是他们新婚第一天,这傻姑娘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居然在新婚头一天跑去跳河,这才让她能有机会过来。
想到这儿,一丝烦躁悄然爬上虞瓷的心头,这些天她试探过好多次,任务进度却一点没升。
她看着男人沉闷的背影,出神地想,怎么才能让他对自己失望呢?
下一秒,虞瓷眼珠转了转,目光落在手里啃了大半的瓜上。
她咽下嘴里的甜水,努力板起小脸,声音带着刻意放大的委屈:“应祈!这瓜……根本不甜!”
说完偷偷亲了西瓜一口,害怕瓜听了生气。昧着良心说话真难受,这瓜明明是来报恩的,甜得很!
应祈切瓜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眼看她,帽檐下的眼神平静无波,似乎在问:不甜你吃得那么香?
虞瓷被他看得有点心虚,但戏得演全套。
她指着瓜瓤,小嘴一撇,眉头蹙得更紧:“就是不够甜……我要吃……吃城里的奶油雪糕!冰冰的,甜甜的,上面还有巧克力脆皮!”
她努力想象着原主记忆里最奢侈的冷饮,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不谙世事的天真和贪婪,“你……你去给我买好不好?”
这要求够刁钻了,大热天的,又是穷山沟里,上哪儿去买奶油雪糕?
应祈肯定办不到,还会嫌她事儿精,心里不知道怎么烦她。
虞瓷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得瑟。
这招太绝了,她已经准备好被应祈的冷眼冰冻,然后在他呵斥“赶紧滚回家去”的时候飙出眼泪了!
赵牛蒯刚举起锄头,一听这话笑得泄了气,又放下:“哎哟喂你是真敢要啊,奶油雪糕?那玩意儿供销社一个月都不定来一回!你让应祈上哪给你买去?”
他摇摇头,觉得这姑娘真是傻得有点气人。
李铁柱也放下锄头,抹了把汗,叹气道:“就是,这大热天的,进城来回几十里地呢!应祈还得挣工分,再说了……”
他压低声音,带着点感慨:“应祈家那情况……能养活自己跟你就不错了,还想要啥自行车?”
李铁柱看着虞瓷又叹了口气:“你爹当初……唉,也是糊涂,咋就把你许给他了呢?”
他想起虞瓷那个傻爹,又看看眼前这个又傻又不懂事的闺女,还真说不清楚这小俩口谁更倒霉!
应祈沉默地听着周围的议论,李铁柱那句“你爹当初…唉,也是糊涂”像根细针,轻轻刺了他一下。
他当然知道虞瓷的爹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自己家是什么情况,两个没人要的凑活着过日子罢了。
没什么可惋惜的。
他收回目光,没看虞瓷,也没理会旁人的话,手腕沉稳,刀锋划过瓜瓤,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切下一块,他再次递给她,依旧是最红最甜的部分。
“吃。”他只说了一个字,声音低沉,不容拒绝。
虞瓷:“……”
看着眼前那块诱人的瓜尖,又看看应祈毫无波澜的脸,她忍痛,一把推开他递过来的瓜。
“不吃!说了不甜!”
确认他拿得稳稳的,瓜没有掉在地上,虞瓷才放心地扭过头,抱着膝盖,把脸埋进臂弯里,肩膀微微耸动,发出细小的抽泣声。
应祈拿着那块被推开的瓜,看了看,没扔,也没吃,只是放在一边干净的叶子上。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她蜷缩的身影,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走到田埂边,弯腰拔了几根长长的韧性好的草茎,然后坐回树荫下,手指翻飞,动作熟练地编了起来。
粗糙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草茎间,带着一种与田间劳作截然不同的专注。
没过多久,一只活灵活现的草编小兔子出现在他掌心,耳朵竖着,胖乎乎的身子,憨态可掬。
他拿着小兔子,走到虞瓷面前,蹲下身,把草兔子轻轻放在她脚边的草地上。
听到响动,虞瓷偷偷从臂弯里瞄了眼,那只绿油油的小兔子安静地趴在她脚边,憨态可掬。
他…他这是在哄她?
不该是这种反应啊!
不行!她狠下心,抬脚,作势要踩坏那只兔子。
应祈的目光一直没离开她,在她抬脚的瞬间,他眼神一凝,大手更快地伸出,稳稳地捞起了那只草兔子。
虞瓷的脚踩了个空,差点歪倒。
应祈拿着兔子,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帽檐下的眼神依旧没什么波澜,但那只拿着兔子的手,指节微微用力,手背上青筋隐现。
他沉默地看了她几秒,然后一言不发地把兔子揣进了自己洗得发白的旧汗衫口袋里。
拿起锄头,转身就走,背影沉默而冷硬。
“喂,你去哪嘛?”
虞瓷委屈的声音里又隐隐能透出来一点窃喜,他生气了!
赵牛蒯看着应祈走过来的身影,忍不住嘀咕:“应祈这小子,模样好身板佳,干活也利索,可惜了。”
他想起自家婆娘,虽然嗓门大点,模样也糙点,但屋里屋外一把好手,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再看看应祈家那新媳妇,漂亮是漂亮,可那脑子……跟个没长大的娃娃似的,啥也指望不上。
这哪是娶媳妇过日子?
这分明是带了个娃,还是个要哄着让着的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