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是要我与王爷一同谋反!

作品:《将门嫡女镇江山,柔弱赘夫父凭子贵

    从谢安澜那回到挽秋阁,慕容瑾让芙蕖将院子里所有下人都叫了过去。


    跟谢安澜套了几句话,她觉得竹筒密信与谢安澜无关。


    谢安澜说他送香料时芙蕖跟着,香料放下便离开了,并未进内室。


    很快所有下人都聚集在了主屋。


    慕容瑾与芙蕖说的是丢了物件,不知道芙蕖如何与她们说的,两个洒扫婢女进来就跪下出言解释清白。


    “小姐,我与之遥是清白的,望小姐明察。”


    乐途跪地磕头,身体伏得很低,微微发着颤。


    她都不知道慕容瑾丢的是何物,看着之遥也并未动任何物件。


    慕容瑾并未搭腔,坐在雕花椅上,冷漠望着两人,“把手伸出来,是不是清白的我自有定夺。”


    乐途和之遥赶紧伸出双手,摊在慕容瑾面前。


    慕容瑾起身走到二人面前,握住两人手掌摩挲几下,手指在乐途掌心茧子上抠动。


    众人都不明白她的意思。


    乐途颤声解释,“奴婢平时做粗活是……”


    “程虎,拖出去发卖了。”慕容瑾冷着脸打断乐途的话。


    乐途瞬间被吓得瘫倒在地,慌张求饶,“小姐,奴婢是冤枉,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慕容瑾并不听她的求饶叫喊。


    程虎领命将人拖下去。


    乐途求饶声越来越小,院子里众人噤若寒蝉。


    没人知道慕容瑾丢了什么物件,也不知道她为何摸了摸手就断定是乐途所为。


    好处是慕容瑾认定是乐途所为,她们就都没有了嫌疑。


    被事故变化吓到的之遥伏在地上,心里觉得不是乐途所为,可面对慕容瑾却不敢开口。


    慕容瑾瞧了她一眼,望向众人,“在府中需手脚干净,管事应当与你们说过手脚不干净的后果。我不是好糊弄的主子,若是有人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不干不净的事,我定不会轻饶。”


    “是,奴婢不敢!”


    众人异口同声回应。


    之遥也赶紧伏身回应。


    她想为乐途求饶,可实在害怕慕容瑾,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自保。


    慕容瑾摆手示意所有人都下去,独自坐在房中又打开了那个竹筒。


    她知道不是乐途所为,也知道乐途掌心的茧子是做粗活留下的。


    她这般做,只是为了让真正的奸细放松警惕。


    真正的奸细自然知道她为何如此判断,只不过会笑话她自以为是。


    ……


    亥时,城南沁香居二楼雅菊阁。


    慕容瑾不知道对方是何人,依旧选择赴约。


    事关父兄之死,龙潭虎穴她也得去闯闯。


    何况她也想知道传信的是谁,对她有何图谋。


    或者说对国公府有何图谋。


    护卫打开雅阁门,迎慕容瑾进去。


    见慕容瑾来了,绪王眉目含笑看过来,唇角微扬,神色若清风化雨,让人觉得温润舒适。


    “将军请坐!”


    他指节分明的手对着慕容瑾做了个请的手势。


    绪王与皇帝和江清宴长得都有几分像。只不过皇帝威严凌厉,江清宴嚣张跋扈,绪王沉静温和,给人种温润如玉之感。


    慕容瑾见过两次绪王,听过关于绪王的传言皆是待人宽容,才华内敛。


    说起绪王,常用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形容。


    他给人的感觉确实如此,但慕容瑾从父兄那听闻的却并非如此,对他的感觉也不似外人所言。


    她反倒觉得绪王此人心思深沉的可怕,善于伪装。


    慕容瑾给绪王行了个礼,才在他对面坐下。


    她并未先开口,沉稳等候绪王说话。


    绪王约见她前来,必然有目的,她等候便是。


    “用这种方法请将军前来实属无奈,将军见谅。”


    绪王为慕容瑾倒了杯茶,执壶斟茶手势稳而优雅,声音如玉石轻叩,不疾不徐恰到好处。


    慕容瑾看着绪王直接问道:“王爷在我府中安插了人?为何要那般做?”


    身为武将,城府她最好没有。


    “人确实是本王安排的,本王并非有不好的心思,本王只是不忍看到忠臣良将无端被害,为保护良将后人。”


    说话时他眉眼微垂,眸中有化不开的忧愁,“镇国公与世子为大臻赤胆忠心,鞠躬尽瘁,本王实在不愿看到他们枉死。”


    如珠玉落盘的声音附上几分哽咽,神情惋惜,看起来实在心痛。


    听到此处,慕容瑾咬紧牙关,眼眶泛红,极力隐忍悲伤,问绪王,“王爷可知是何人害我父兄?”


    她不信皇帝,亦不信绪王。


    绪王沉默良久,露出无奈苦笑,似痛心疾首,“自新帝继位,朝中忠臣良将接连遇害,有蒙冤而死,亦有无端死于非命的。就连吴太傅都含冤而死,他可是皇帝与本王的恩师。”


    “王爷的意思是皇上所为?”她似乎并不确定的问绪王。


    听懂了,却又没有完全懂,很符合武将的有勇无谋。


    绪王盯着她,不知是在探究还是在思索。


    慕容瑾眉头紧皱,神色急切,很是着急等待他的回答。


    绪王蹙眉,欲言又止,最终叹息了声,“若不是,他为何急于灭廖将军的口!安和帝自断此臂,国祚自此而衰。本王心痛却又能如何?他是君,而我只是臣子。”


    “真的是那个狗皇帝!我本就怀疑是他所为。我父兄为他守护江山,他为何要对我父兄痛下杀手?难道真如别人所言,因为我父兄功高盖主?”


    慕容瑾放在茶桌的手握紧成拳,骨节咯吱作响,用力到指节处血色尽失。


    绪王痛惜凝眉,“本王只怕再这样下去,国将不国,鱼烂而亡呐。”


    皇帝与绪王所言刚好相反,唯一相同的是,大臻内里已经烂透了,朝廷并非表面看起来这般风平浪静。


    慕容瑾看起来已经完全相信了绪王的话。


    她沉默良久,忽而叹息,“就算是皇帝所为,我如今已经辞官为父守孝,国公府亦无权无势,我又能如何?”


    绪王眸色深沉看着慕容瑾,神色真诚坚定,“将军可愿与本王拯救大臻,救万民于水火,为枉死忠臣良将申冤?”


    说到此,他目色泛红看着慕容瑾,一字一顿,“为将军的父兄复仇!”


    这话慕容瑾有些耳熟。


    皇帝这么说符合身份。


    可臣子这般说,便是谋反!


    “王爷是要我与王爷一同谋反!”慕容瑾震惊看着绪王,心惊之色溢于言表。


    绪王显然没想到她这般直言不讳。


    慕容瑾看到他有一瞬表情凝固,但很快又恢复,眼底还多了些许挣扎,“若非镇国公与世子还有廖将军之死,本王也无法做此决定。忠臣良将枉死当真让本王心痛!本王实不愿看大臻毁在他手中,不忍看忠臣枉死,百姓民不聊生。”


    慕容瑾垂眸良久,紧握着的手并未松开,显然内心无比挣扎。


    过了许久,她才抬眸看向绪王,说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