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他得知,婚书登记真相

作品:《让我做外室?我另嫁你哭什么

    淳静姝这一夜,又几乎彻夜难免。


    淳启哲的危局是悬在自己头上的利刃,而顾于景的的步步逼近,则能够让这把利刃,随时落在自己身上。


    天色大亮之时,她拖着疲软的身子起身煮粥时,小院的门被敲响。


    她打开门,发现是竟然是淳老太太与淳月。


    “母亲,你们怎么来了?”淳静姝吃惊,眉头微微蹙起。


    淳月不是被禁足在祠堂吗,怎么……


    直觉告诉她,这两个不速之客来了,定没有好事。


    “嫂嫂,我们是想来看看哥哥。”淳月轻声道。


    “淳静姝,你不用露出这样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我本来也不想来的。”


    淳老太太扶着拐杖,额头上还有些汗珠,“是有人将逮捕令送到了老宅。”


    淳静姝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今日下午将公审淳启哲。


    按照当朝办案流程,若有人被捕入狱,官府要将逮捕令送一张到被捕之人的家中。


    “我来是想问问情况,看看我儿好不好,有没有用得上我这个老太婆的地方。而淳月吃过教训后,已经改过自新,想要将功赎罪,为自己亲哥哥奔走,也不会再跟你起冲突。”


    因着自己最得意最出色的儿子出事了,淳老太太说话的声音比往日小了几分,眼中的关切之情,不似作伪。


    周围围着几个看热闹的妇人,她们也是为淳启哲而来的,淳静姝不好将两人拒之门外,便让两人进了院子。


    “既然母亲已经知道实情,那有些话我便说在前头。这几日我要为营救相公出狱而奔走,没有办法照顾到你们。”淳静姝将话挑明了说,昨夜发高热,自己的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嫂子,您放心,我们不是小孩子了,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淳月连忙点头,“如果遇初上学需要接送,我来帮忙。”


    淳静姝深看了淳月一眼,没有应声。


    她不确认淳月是否真的已经改变性情了,但是她也不会在这么轻易就相信别人。


    虽然她们很关心淳启哲,但是也未必对自己与遇初能有多少真心。


    自己这么多年习惯了失望,也不会再轻易寄托希望。


    很快,便到了公审时间。


    周将军是主审,书院的几个夫子提审后,淳启哲被带了上来。


    衙役把守着大门,几人只能站在公堂之外看着。


    他的头发多日未梳理,几缕碎发落到到耳垂后面,上穿的是她亲手缝制的那件褐色衣裳,衣襟处的白色布料上沾染了殷红的血迹,没有棉服裹住,冷的有些发抖,连带手上的镣铐也发出轻微的晃响。


    “相公!”


    本以为再次见到他,她会有好多话要说,她也准备好了许多问题,她想问问他这些天受了哪些苦,她想告诉他她会努力营救他,想方设法让他离开监狱。


    可是,看到淳启哲这副艰难的模样,淳静姝的如同被利刃刺穿心脏一样难受,连呼吸都疼。


    千言万语,只化为那一声哽咽的低唤。


    淳启哲听到那一声呼唤,眸子亮了起来,侧头与淳静姝四目相对。


    他就知道,今天一定能够见到她。她是他的妻,哪怕在狱中被人用刑到昏厥,只要想到她,他便能够挺过来。


    眼下,瞧见她眼睛红红的,他忍不住想要上前,给她擦干眼泪,将她拥到怀中,轻哄。


    可是,他们之间隔着一扇门,他无法跨出一步,她也不能走进半分。


    他只得做了一个无声的口型,告诉她,他无事。


    淳静姝努力收起的泪水,再也藏不住,顺着眼角滚滚低落。


    他曾经是多么阳光潇洒的郎君啊,却落得如此狼狈不堪。


    怎能如此,也不应如此。


    “启哲!”


    “哥哥!”


    淳老太太与淳月看到淳启哲也都掉下泪来,想要往前一步握住淳启哲的手,却被衙役一把拦住。


    “大胆!公堂重地,不得再往前一步,否则便将你们驱逐出去。”


    两人被一喝斥,吓得缩回来,不敢再有逾规的动作,只是眼巴巴地望着公堂的方向。


    “大人,草民虽然是白身,可是熟读经书,自知忠君是立身根本。私藏禁书是欺君大罪,草民不会做。”


    淳启哲虽然有些憔悴,但是背脊一直挺直,说话不卑不吭,“草民在书局只超写过典籍经书,有手稿字迹作为凭证,请大人明察。”


    这厢,在人群外,松烟递了一个消息过来。


    “主子,淳启哲入狱一事,已经初步打探到来龙去脉了。他似乎确实没有直接参与禁书一事,此案可大可小,主子可要出手?”


    “出手?本世子是慈善家吗?什么事情都要去管一下?”


    顾于景顿了一会,脸色阴沉得可怕。


    方才他远远瞧见那女人发白的脸,那泪雨凝噎的模样,心中很不是滋味。


    合着昨夜自己照顾她大半夜白忙和了。


    她愿意为那个低微的男子吹冷,便吹吧,冻死她算了。


    顾于景甩袖,调转了方向,像想到什么一样,又回过头来。


    “松烟,本世子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淳启哲?”


    “主子,我们在霁溪小镇的时候……”


    “不对,应该是更早。”


    顾于景望着淳启哲,又看了一眼知州府的牌匾,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


    他刚到通州时,见到过一个参加秋闱的书生,还有……


    “等淳启哲公审完毕,将他带来。”


    片刻后,淳启哲来到顾于景面前。


    这是他第二次见顾于景,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大人。”淳启哲抱拳行礼。


    “淳启哲,还记得第一次见本官是什么时候吗?”顾于景看了他一眼。


    “记得,也是在知州府。”


    淳启哲认真回忆,“那时草民正准备跟内子登记婚书。”


    “哦?登记了?”顾于景淡淡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像是漫不经心地随口一问。


    “没,那次因为办事的官爷有事,被耽搁了。”淳启哲开口解释。


    “耽搁了?”顾于景眸子一亮。


    原来他们是没有被官府认可的夫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