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她相公是丁岁安

作品:《王妃,请自重

    “小郎,你别急着动,我先打听打听幕后之人。”


    “不用了,姐姐难道忘了咱们影司是做什么的?”


    “你已经打听到了?”


    “嗯。”


    “是谁?”


    “乐阳王府的人.”


    “哦?”


    乐阳王和兰阳王同属开国六王之一,也同样是没了兵权的闲散王爷。


    不过他家比兰阳王好的一点是,早在十几年前便从乐阳迁居京城,主动将全家置于陛下眼皮子下。


    为此,早年颇得陛下优容。


    如今子嗣枝繁叶茂,交游广泛。


    林寒酥想了想,道:“我回去和殿下讲一讲,你将泼皮赶出去鸿胪寺坊就是了,给乐阳王府留几分颜面。”


    丁岁安点点头,“姐姐,咱家缎庄交过净街银了没?”


    林寒酥不由抿嘴一乐,方才他还一副不愿使自己钱的硬骨头模样,现下‘咱家缎庄’说的那叫一个自然顺滑。


    “张嫲嫲。”


    林寒酥唤张嫲嫲进来,嘱咐道:“嫲嫲去问问四多,丁公子的缎庄交过净街银没有。”


    就连张嫲嫲这等老仆,闻言也怔了几息随后意识到‘丁公子的缎庄’是人家两口子在调情,这才转身去了前头。


    不久,张嫲嫲回返,在林寒酥耳边低语一番。


    “还没有,许是因为刚刚开业,还没到咱家缎庄来。”


    “好。”


    转眼到了九月初六。


    岁绵街,丁家。


    后宅,朝颜和软儿排排坐在灶房门槛上。


    朝颜望着手心那枚黑不溜秋的丹药,一瞬不瞬。


    软儿膝头搁着本《红蛇传》,正看的聚精会神。


    “软儿,你这些天不见踪影,是去炼丹了呀?”


    软儿头也不抬,继续盯着话本道:“是的呀,守一观碧虚道长是我师伯,他是咱大吴最出名的丹师!我师父这些天带着我们跟师伯学丹术呢.”


    朝颜闻言,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山野精怪,对丹药总有种深入骨髓的渴望。


    “那你炼的这枚丹叫什么呀?”


    “十全大补丹”


    “听起来好厉害!”


    “那可不,我亲手炼的。”


    “那能给我尝尝不?”


    “不行的呀!这是给元夕哥哥炼的,你吃了会长胡子、胸脯会变小,声音还会变粗!”


    “哦那我不尝了。”


    朝颜意兴阑珊的将丹药放回了软儿身侧小挎兜内,软儿那双眼睛自始至终没离开话本,此刻正看到丁水安夜战红竹蛇的精彩处,只不过书中好多招式她都看不懂甚意思,什么凌空飞夹、什么倒吊兰花


    朝颜抬头瞧了瞧天色,怂恿道:“软儿,我们去找公子吧!”


    “啊?”


    阮软这回终于抬起了头,俩人一对眼,当即道:“好的呀!”


    走了两步,软儿又道:“好端端的,咱们总得有个理由吧?”


    “嗯~就说咱俩做了好吃的,让他尝尝!”


    “可我们不会做呀?”


    “笨,不会做不会买么?”


    出府时,心情忽然好起来的朝颜,觉着平日有些凶恶的大和尚都变得和善起来,“法海大师,我们出去玩咯,你看好门,莫让家里的鸡丢咯。”


    “阿弥陀佛,贫僧不叫法海,贫僧法号阿智.不是,贫僧法号智胜!”


    “唔~对不起,智海大师。”


    “贫僧法海!不对,贫僧叫智胜!!!”


    两人牵手上街,先去小吃摊买了些吃食,然后做了分配。


    “软儿,芝麻糍糕是我亲手做的,公子若不信,你得替我说话!”


    “嗯嗯,那这份煎旋羊是我做的,颜颜也得替我作证!”


    自打九月初一开始,丁岁安忽然开始加班,连续几天没回过家。


    朝颜想练功都捞不着人.


    想去鸿胪寺坊问问他怎回事,她自己一个人又不敢上街,刚好,今天软儿来了,有伴了!


    午后。


    王罐子一身破旧短褐,蹲在街角背风处,活似个乞丐。


    斜对面,便是刚开业不久的霓霞缎庄。


    这是头儿交给他的任务鸿胪寺坊内仅剩缎庄还未缴纳净街银了。


    他已经在这儿盯了四天了.


    就在王罐子已开始不抱希望时,未时,那名唤作三爷、满身刺青的大汉,带着十余名伴当晃晃悠悠出现在了街口。


    王罐子登时一喜.可算他么的来了!


    看他们的行进方向,正是霓霞缎庄。


    王罐子只等对方进门,便要跑回军巡铺报信。


    可对方偏偏没让他如愿。


    只见那三爷走到了霓霞缎庄门外、身子已转了半圈,脑袋却定住方向,看向长街另一头。


    随即和身后狗腿子交流了两句什么,本已朝向缎庄的身子又转了回来,继续朝前方大步而去。


    王罐子一阵迷茫,随着三爷行进的方向看过去


    两名小娘手拉手,着食盒,正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不时嘻嘻笑上几声。


    一人鹅蛋脸、大眼睛,一笑一对甜腻小酒窝,纯真烂漫。


    一人瓜子脸、眼睛细长,虽然青涩,却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娇媚之感。


    俱是绝色。


    泼皮是被这两名小娘引走了?


    王罐子有点麻爪.这事,管不管?


    管的话,原本的计划只怕就要执行不下去了。


    犹豫间,完全沉浸在自己话题中、对外部毫无察觉的两名小娘已走近了许多。


    王罐子仔细盯着看了两息,猛地一拍大腿!


    这两位,他跟随都头去兰阳镇疫时都见过。


    他搞不清两名小娘和都头是什么关系.但总之有关系。


    王罐子“哎呀”一声,赶紧冲了过去


    “小娘子,有桩富贵送与两位。”


    赖三虎并非没有一点心眼,先瞧了对方的衣着。


    圆脸这位,一身类似道袍的旧衣。


    瓜子脸这位,衣料虽然不错,却在秋日穿了身夏衫,并且衣裳明显有些小了.若猜的不错,该是从别人府上买来的二手旧衣。


    这身衣裳八成是她唯一能穿出门的好衣,既不合身、又不合时节。


    这种好虚荣的女子,最易拿下。


    即便这样,赖三虎依旧做出了一副和善模样。


    光天化日、天子脚下,强抢民女的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办。


    上面的贵人给他擦屁股也是有人情成本的,次数多了,若在贵人心中落个莽撞名声、他就会贬值。


    阮软虽然单纯,却不是傻子,瞧见眼前这人的打扮,便知不是什么好东西。


    朝颜机灵些,却又缺乏人类社会的经验,竟憨兮兮问了一句,“什么富贵呀?”


    “呵呵,贵人府上招侍女,若能被主人看上,每月二十两月钱、锦衣玉食不在话下.”


    一听是这个,朝颜顿时没兴致,只道:“我已经有主人咯~”


    说罢,拉着软儿便走。


    这名虚荣小娘的反应大出赖三虎意料。


    但赖三虎却不想放弃.那位贵人这辈子最大的喜好便是女人,但凡送进府里能被他看上的,少说几百两赏赐。


    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两个远超水准以上的,送过去能得多少赏银?


    连忙张臂拦了,低声道:“两位小娘子不如先去试试再说吧,大富大贵你们看不上还是小事,万一给家里招来灾祸,那可就麻烦了!”


    阮软一听对方竟开始威胁了,两腮迅速鼓起、大眼睛瞪的溜溜圆,开口斥道:“土豆下山,滚!”


    “住手!”


    就在这时,身后一声大喝。


    正因事情进展不顺的赖三虎回头一瞧,竟是个叫花子


    王罐子原是外地厢军调入朱雀军,不是本地人。


    刚入朱雀军不久,又跟着丁岁安去了兰阳.再者,军巡铺百人轮值,赖三虎自然不识得王罐子这等小人物。


    只当他是失心疯想要英雄救美,当即喝了一声,“打!”


    打,既是打给两名小娘看的软的不行,就用这种法子吓唬吓唬。


    也是打给周边百姓看的以免再有人不长眼,多管闲事。


    王罐子本就不已武力见长,被十余人围殴,果断蜷缩在地,抱头喊道:“别打了,老子是禁军军卒!”


    已经上头的泼皮们哪还管这些.一来,没人信,想着对方是吃不住疼,才假借禁军名号企图吓阻他们。


    二来,就算是真打了个禁军士卒,也未必是多大事。


    赖三虎更是叫嚣道:“打的就是你这个不长眼的!”


    “住手!快停下!不然我电你们啦~”


    在软儿朴素的是非观中,这名叫花子是为了帮她们才挨的打,所以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挨打。


    但她喊的这两声,迅速淹没在泼皮叫骂声中。


    软儿一着急,一声娇斥,“北斗临坛,地脉通雷!引!”


    ‘噼里啪啦~’


    赖三虎回头,见软儿掌心浮起幽幽紫芒,稍稍一怔。


    随后下意识抬手打向她的手掌,想要把雷芒打散.


    软儿本能反应,挥手将雷芒甩了出去。


    ‘滋啦~’


    ‘嘭~’


    血雾一片。


    街面瞬间一静。


    赖三虎打过去的右手,自小臂处而断,臂骨森森,血肉焦黑。


    消失的部分,因为碎的太彻底,甚至连根完整的指骨都找不到了。


    但好就好在,雷法燎过的伤口,血肉收缩,具有一定止血功能


    皮带沾碘伏,边打边消毒。


    这就是来自道门祖奶奶严厉的爱!


    朝颜在一旁看得热血沸腾直想上去打一架。


    但尾椎骨、双耳微微发痒的感觉,让她连忙止住了这个念头。


    要是在这大街上露出尾巴,那就好玩了。


    “嗷~”


    后知后觉的赖三虎一声惨嚎,其实他此时仍未觉出痛来,而是恐惧、外加愤怒,“将这名叫花子给老子打死!将这两名小娘捉了!有事老子顶着!”


    软儿自己也吓到了。


    我明明没那么厉害呀。


    在兰阳初次实战,轰在狼妖身上,就是燎焦些皮毛。


    这人看着这般凶狠,怎么这么不耐电呢?


    还不如只狼妖呢.


    毕竟断了别人一臂,面对气势汹汹围上来的泼皮,软儿不由发怯,忙后退一步将朝颜护在身后,“我爹爹是阮国藩,我让他赔你钱行不行”


    众泼皮一时没在脑海中搜索到阮国藩是哪一号人物,前逼脚步未停。


    这时,朝颜从软儿发抖的身后探出脑袋,狐假虎威道:“你们别过来呀!她相公是丁岁安他很凶的!也很厉害!”


    突然之间,像是有人按下了暂停键。


    十余泼皮,齐齐止步。


    朝颜说罢,又觉着自己吃了亏,忙补充一句,“他也是我相公。”


    街边,卖胡麻饼的李四,一溜烟跑去了军巡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