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战队训练室的暖气嗡嗡作响，窗外飘着今冬第一场雪。陆瑶端着红茶推办公室的门时，苏沐秋坐在电脑屏幕前，小手指飞快敲击着等比例缩小的键盘，他在打竞技场。


    "沐秋，春节怎么安排？"陆瑶把茶杯放在加热垫上，升起的热气立刻让苏沐秋的光翼结了一层细密水珠。


    苏沐秋头也不抬地甩了甩翅膀："还能去哪？蹲在宿舍吧。"


    "那要不要去杭州？"陆瑶突然问。


    键盘声戛然而止。苏沐秋像被按了暂停键似的悬在半空，对面看他停了立马一套连击试图反超，但很快又被苏沐秋一波操作送走。


    "要不要去？"陆瑶调出日历，"过年期间雷霆基地基本没什么人，呆着也无聊，杭州正好有庙会，顺便去看看……"


    苏沐秋慢慢降落在茶杯沿上，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真的去杭州？"


    "对呀，"陆瑶轻笑，"不想看看沐橙？"


    “可是，沐橙看不见我。”苏沐秋的翅膀突然耷拉下来，在茶水表面激起细微的涟漪。


    陆瑶用钢笔尾端轻轻托起他的下巴："上一次全明星，我看沐橙好像可以感觉到你的存在，说不定这次就能看见你了呢。"


    "然后呢？"苏沐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告诉她''你哥变成手办回来了''？"他学着陆瑶平时训话的语气，却没能藏住声音里的颤抖。


    陆瑶突然合上笔记本电脑："亏你还是沐橙哥哥呢，相信我，沐橙一定爱死你这个形态了！"她感打包票，苏沐橙一定会很喜欢，没有人，可以抵挡萌物，没有人！


    "好吧。"苏沐秋飞到她眼前，"等等，你该不会早就计划好了吧？"


    窗外的雪下得更密了。陆瑶抿了口茶，玻璃杯上留下半个唇印："没有啊，临时起意罢了。"


    苏沐秋在茶杯上空盘旋了三圈，最后像片羽毛般落在陆瑶肩头："信你才有鬼呢。"


    “那我订票了。”


    苏沐秋突然飞到她发间，拽下一根头发系在自己手腕上："先说好，要是沐橙哭的话……"


    "放心，我会给你准备手帕的。"陆瑶按下发送键，机票确认函的提示音在雪夜里格外清脆。


    ———


    腊月二十九的杭州飘起了细雪，兴欣网吧二楼的小厨房里，叶修正往玻璃杯里倒热水，突然听见窗棂上传来"嗒嗒"的敲击声。


    "老叶！开窗！冻死我了！"


    苏沐秋整个人贴在玻璃上，红色唐装棉袄裹得像个小福娃，背后的光翼结了一层冰晶。他怀里还抱着个迷你福字，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叶修连忙开窗，苏沐秋立刻滚进暖气片旁边发抖："陆瑶车抛锚在路口了……阿嚏！"


    "让你嘚瑟，大冷天非要先飞过来。"叶修用指尖接住他，递过准备好的微型暖手宝，"沐橙在楼下贴春联。"


    苏沐秋突然僵住，暖手宝差点掉在地上："她……她不知道我要来吧？"


    "嗯。"叶修推了推眼镜，"但昨晚包饺子时，她突然问我''哥以前是不是最爱在馅里加虾仁''。"


    楼下传来陈果爽朗的笑声和苏沐橙轻柔的回应。苏沐秋慢慢蜷进暖手宝的毛绒套里，光翼微微发颤："其实这样也好……要是让她看见我现在这样...…"


    门把手转动的声响打断了他的话。叶修迅速把暖手宝塞进抽屉，但已经晚了——苏沐橙端着刚写好的福字站在门口，目光落在抽屉缝隙露出的一角红光上。


    "叶修哥，你在藏什么？"她走近两步，发梢的雪粒在暖气里化成水珠。


    抽屉里传来细微的碰撞声。苏沐橙突然伸手按住抽屉，却在触碰的瞬间像被烫到般缩回手指："这里面……是有什么……"


    "沐橙！"楼下陈果的喊声打破了凝固的空气，"你手机一直在响！"


    苏沐橙深深看了眼抽屉，转身时喊道："是雷霆的老板……她说想来和我们一起过年。"


    直到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苏沐秋才从抽屉缝里钻出来，小脸煞白："她感觉到了？"


    “没有吧。”叶修望向桌上融化的雪水——那里有一小串模糊的小脚印，正对着抽屉的方向。


    "走吧，去接陆瑶。"他抓起外套，临走前把苏沐秋放进胸前的口袋里，"一起。"


    雪越下越大。陆瑶的车果然停在路口，她正弯腰检查轮胎，肩头落满雪花。看见叶修走来，直起身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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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里的烟花："沐橙呢？"


    口袋里的苏沐秋探出脑袋，小声道："沐橙可能发现了……"


    "发现不是更好吗？一直瞒着妹妹自己的存在，真是个任性的哥哥。"


    年夜饭桌上，苏沐橙显得心不在焉。她第三次把筷子伸向根本没有菜的碗边时，陈果忍不住问："沐橙，找什么呢？"


    "没什么……"苏沐橙低头扒饭，余光却扫过房间每个角落。


    从下午开始，她就总觉得有什么在注视着自己——茶几上的砂糖橘莫名其妙少了一个，电视遥控器无缘无故换了台，甚至刚才包饺子时，有一小团面粉突然从案板上飘起来……


    "我去拿醋。"她起身走向厨房，却在拐角处猛地转身——调料瓶果然在自己晃动！


    伸手的瞬间，她碰到了某个温软的小东西。空气仿佛凝固了，苏沐橙缓缓摊开掌心，那里有一粒几乎察觉不到的虾仁碎，正微微发着光。


    "哥……是不是你？"她的声音轻得像雪落。


    厨房的灯光突然暗了一下。当再度亮起时，苏沐橙看见调味架旁站着个巴掌大的小人——一身红色唐装，翅膀上还沾着面粉。


    苏沐秋举着比他还高的醋瓶，傻在原地。


    "果然是你……"苏沐橙的眼泪砸在瓷砖上，"下午偷吃砂糖橘的是不是你？还有之前全明星的时候……"


    小精灵手里的醋瓶"咣当"倒地。他转身想飞，却被妹妹的指尖轻轻圈住："这次别想逃。"


    客厅里，叶修和陆瑶同时抬头看向厨房。当隐约的哭声传来时，陆瑶端起茶杯："我就说能看见嘛。"


    叶修轻笑出声。窗外，新年的第一朵烟花在夜空绽放，照亮了厨房里相拥的兄妹——苏沐橙把苏沐秋捧在掌心，而苏沐秋正用小小的手帕给她擦眼泪。


    "明年春节，"陆瑶望着映在窗上的剪影，"该轮到我带他们去雷霆过除夕了。"


    没有人知道，那一次全明星过后，苏沐橙的浏览记录里多了一些内容：


    【人死后灵魂回去哪里？】


    【已经死去的人还会留存世间吗？】


    【人会有守护灵吗？】


    【如何饲养一只小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