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哥哥再抱我一次14
作品:《死遁后男主黑化成反派了》 会议室内,傅臣修长的手指在投影屏幕上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仿佛能冻结整个房间的空气:“这个轴承结构根本承受不了额定负荷,重做。”
设计部主管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傅总,这个方案已经修改过三次……”
傅臣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他,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那就第四次。”
他扫了一眼腕表,距离他把季凛留在办公室已经过去四十七分钟。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不停地敲击,眼神频频瞥向门口,像一头被强行按在笼子里的野兽,焦躁不安。
会议室里的气压低得可怕。
所有人都察觉到今天的傅总格外没有耐心,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又或者是在压抑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傅臣的眉间始终拧着一个结,直到最后一个部门汇报结束,他几乎是立刻站起身,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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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办公室门的瞬间,傅臣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仿佛已经看到了季凛坐在沙发上等他的画面。
然而,当他真正踏入办公室时,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季凛正坐在他的真皮办公椅上,背对着门口,面朝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
傅臣轻声喊道:“哥,我回来了。”
椅子缓缓转过来,季凛确实在笑,但那笑容却让傅臣的心脏猛地一沉。
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眼神里满是失望和痛心。
办公桌上,整齐地摆着一排银色物件:
——解剖刀。
——手术剪。
——裁纸刀。
……
每一件都擦得锃亮,像医疗器械般陈列在黑色绒布上,在顶灯下泛着冰冷的光。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傅臣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为什么?”季凛轻声问,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器具,指尖微微发抖。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像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傅臣站在原地,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他精心隐藏的阴暗面,那些连赵秘书都不知道的秘密,就这样赤裸裸地摊在阳光下。
他的喉咙微微动了动,声音低沉而沙哑:“因为很爽啊。”
他慢慢走近,拿起那把最锋利的手术刀,刀面映出他扭曲的笑容:“刀割开皮肤的时候,能听到‘嗤’的一声……血流出来的感觉,热热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仿佛在描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只有这时候,我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才能赎罪……”
“赎什么罪?!”季凛猛地站起来,椅子撞在后面的书架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他的眼眶已经发红,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和无奈:“我的死不是你的错!我说了多少遍!”
“可如果我当时游得再快一点!”
傅臣突然吼了出来,手术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季凛突然上前紧紧抱住了他。
季凛的手臂像铁箍一样勒住傅臣的背,力道大得几乎让人疼痛。
他把脸埋在傅臣肩窝,呼吸灼热:“听着……我不管你觉得多‘爽’……”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以后再也不准了……听到没有?”
傅臣僵在原地,季凛的体温透过衬衫烫进皮肤。
他下意识想推开,却被抱得更紧。
他的心跳在这一刻变得急促起来,仿佛要冲破胸膛。
“我会陪着你……”季凛的声音闷在他肩上,“我们一起……都不要再痛了……”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傅臣颈间。
他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那是季凛的眼泪。
十二年了,自从那个海边之后,再没有人会为他哭。
傅臣的手慢慢抬起,最终回抱住季凛。
他的指尖碰到季凛后背的衬衫,已经湿了一片。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好。”
就这一个字,却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
季凛退开一点,双手捧住傅臣的脸,拇指轻轻擦过他眼下的青黑:“发誓。”
傅臣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和记忆中的另一张脸重合起来。
他鬼使神差地凑上去,吻掉季凛睫毛上的泪珠:“我发誓。”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两人身上,地上那把手术刀的反光刺眼得像是嘲笑着所有誓言的可笑。
但此刻,谁都没有低头去看。
——
季凛提前预约了国内顶尖的心理医生,每周三下午准时把傅臣“押送”过去。
第一次咨询结束后,傅臣黑着脸出来:“那老头让我画棵树。”
季凛憋着笑:“然后呢?”
傅臣冷哼:“我画了棵歪脖子树,他说我有自杀倾向。”
季凛的笑容僵在脸上。
傅臣见状,立刻凑过来蹭他的颈窝:“骗你的,我画的是棵苹果树。”
他压低声音,“因为哥哥第一次给我买的水果就是苹果。”
季凛心里软成一片,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呀,就知道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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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荣县的那天,天气很好。
季凛开着车,傅臣坐在副驾,车窗半开,初夏的风带着槐花的甜香灌进来。
傅臣的手一直搭在季凛腿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他的牛仔裤破洞边缘。
“别闹。”季凛拍开他的手,“开车呢。”
傅臣撇嘴,转而玩起季凛的衣角:“哥,你还记得吗?有次你骑车带我,也是这条路……”
季凛当然记得。
那天傅臣小学运动会得了奖,他借了辆三轮车把兴奋过度的孩子接回家,结果半路下暴雨,两人淋成落汤鸡,最后挤在路边馄饨摊喝热汤。
“老板娘还多给我们加了虾皮。”傅臣轻声说,仿佛能读心。
“老张餐馆”的招牌还在,只是褪了色。
推开玻璃门时,风铃声响,却不是记忆中的清脆——原来的铜铃换成了塑料制品。
“两位吃点什么?”年轻店主从厨房探头,围裙上沾着面粉。
季凛怔了怔:“张阿姨她……”
“我妈前年走的。”店主擦了擦手,“您认识她?”
傅臣握紧季凛的手:“两碗三鲜面,一碗不要香菜。”
店主:“好嘞。”
面端上来时,傅臣把自己碗里的叉烧全夹给季凛:“你瘦了。”
季凛想反驳,却在尝到第一口汤时愣住了——味道分毫不差,连浮着的香油圈都一模一样。
出租屋在城东老小区,傅臣买下后一直空着,只雇人定期打扫。
推开斑驳的绿漆门,时光仿佛在这里凝固——
掉漆的折叠餐桌上铺着当年的蓝白格桌布,厨房门框上还有铅笔划的身高记录,最高的一条标注着“臣臣13岁”。
傅臣径直走向卧室,从床底下摸出个铁皮盒:“你走之后,我把重要东西都收在这里。”
盒子里装着幼稚的蜡笔画、褪色的三好学生奖状,还有一张被摸得发皱的照片——十岁的傅臣趴在季凛背上,两人对着镜头笑得见牙不见眼。
季凛拿起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季凛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字迹稚嫩得可笑,却让季凛眼眶发热。
临近黄昏,季凛说想带傅臣去个地方,但是得先保密。
傅臣就这样被蒙上眼罩塞进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