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杀手小师弟怎么长歪了18
作品:《死遁后男主黑化成反派了》 深夜,寂风阁内一片寂静。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季凛伏在裴纪白床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突然——
“砰!”
一声巨响炸开,房门被暴力破开!
季凛猛地惊醒,只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至床前,寒光直取裴纪白咽喉!
“住手!”
季凛暴喝一声,抄起手边的茶盏砸向来人。
黑影侧身避过,动作稍有迟滞,裴纪白已趁机翻身而起,一掌拍向对方胸口!
两人瞬间交手数招,劲风激荡,震得屋内桌椅翻倒。
借着月光,季凛终于看清了袭击者的脸——
“安倍?!”
阴阳师一改平日的温和,眼中杀意凛然。
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刀,刀刃上泛着诡异的蓝光,显然淬了剧毒。
裴纪白冷笑:“果然是你。”
安倍不答,刀光如电,招招致命。
裴纪白因药效刚过,动作稍显迟缓,肩头被划出一道血痕,顿时黑气翻涌。
“你刀上有毒!”季凛又惊又怒,拔剑加入战局。
三人混战之际,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亭逸带着数名弟子破门而入,见状立刻出手阻拦。
“安倍义信!”季凛剑指阴阳师,声音发颤,“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安倍被众人围在中央,却不见慌乱。
他深深看了季凛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我们还会再见的。”
说罢,他甩出一张符咒,刺目的白光炸开!
众人下意识闭眼,再睁眼时,安倍已消失无踪。
季凛呆立原地,脑中一片混乱。
裴纪白捂着肩头的伤口,脸色阴沉:“我早说过……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窗外,乌鸦的叫声再次响起,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
裴纪白的伤口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黑色的血迹沿着他的肩头流淌,染红了他的衣衫。
他的呼吸急促,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坚定:“我没事,只是皮外伤。”
季凛将剑收回鞘中,走到裴纪白身边,轻轻按住他的伤口:“忍一忍,我带你去包扎。”
裴纪白点了点头,但他的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那扇被破开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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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调养后,裴纪白体内的内力终于趋于平稳,黑纹也基本褪去。
这天清晨,季凛躺在院中的藤椅上,眯着眼看裴纪白在树上摘果子。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黑发束在脑后,衬得他眉目如画,再不见当初疯魔的模样。
“师兄,接着!”裴纪白站在枝头,扬手抛下一颗熟透的桃子。
季凛抬手接住,咬了一口,甜汁顺着嘴角流下:“不错,挺甜。”
裴纪白得意地笑了,正要再摘,却见亭逸背着药箱从回廊走来。
“师兄?”季凛坐直身子,“你这是……”
“我来辞行。”
亭逸笑了笑,“天下之大,我还是更想当江湖游医。”
裴纪白从树上一跃而下,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现在就走?”
亭逸点头:“怎么?舍不得我?”
两人将亭逸送到门口。
季凛将刚摘的果子塞进亭逸的包袱:“路上吃。”
裴纪白难得没耍性子,老老实实道:“师兄,保重。”
亭逸拍了拍两人的肩,转身离去。
晨光中,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山路的拐角。
季凛望着门口的黑狮,突然皱眉:“这狮子怎么这么黑?”
裴纪白摸了摸鼻子:“染的。”
“……你染狮子干什么?”
“威风啊。”裴纪白理直气壮,“黑的多吓人。”
季凛气得踹了他一脚:“没功德心!山里的野兽你也祸害?”
裴纪白立刻认错:“我错了,这就让人洗干净放生。”
他转头吩咐弟子去打水,没一会儿,湿漉漉的“黑狮”恢复了原本的黄褐色,垂头丧气地被赶回了山林。
季凛看着这一幕,突然道:“纪白,我们把寂风阁也解散了吧。”
裴纪白一怔:“为什么?”
“你当初建它,不就是为了报仇?”
季凛望向远处层叠的山峦,“现在仇也报了,你也好了,还留着做什么?”
裴纪白沉默片刻,轻轻“嗯”了一声。
三日后,寂风阁正式解散。
弟子们领了银钱各自离去,偌大的阁楼很快空了下来。
季凛和裴纪白站在山门前,看着这座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势力烟消云散。
“接下来去哪?”裴纪白问。
季凛伸了个懒腰:“边走边看呗。”
两人笑闹着下山,背影渐渐融进夕阳里。
山风拂过,吹散了曾经的腥风血雨,也带走了那些纠缠不休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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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凛推开木窗,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暖洋洋的。
他看着裴纪白在菜地里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宁静。
裴纪白的动作轻盈而熟练,仿佛回到了当年在山林间嬉戏的日子。
“钓鱼去?”季凛倚着窗框喊,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裴纪白回头,阳光下笑得晃眼:“等我洗个手!”
湖边柳枝轻摆,鱼漂在水面微微颤动。
季凛坐在岸边,手中握着鱼竿,眼神却有些出神。
裴纪白坐在他身边,偶尔抬头看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关切。
“小时候和楼叶也常这样。”
季凛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怀念,“那小子总把鱼饵捏得太实,鱼一碰就散。”
鱼竿突然一沉。
裴纪白盯着水面,声音发闷:“……是我的错。”
季凛转头,看见他攥着鱼竿的指节发白。
裴纪白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丝哽咽:“要不是我冲动,楼叶师兄不会……”
季凛伸手覆在他手背上,声音温柔而坚定:“明天去看看吧。”
“……嗯?”裴纪白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迷茫。
“去看看师兄弟们。”季凛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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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阁的后山。
裴纪白默默清理着坟前的杂草,动作轻柔而小心,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的亡灵。
季凛将带来的酒菜一一摆好,眼神中透着一丝庄重。
“我把父母的坟也迁过来了。”
裴纪白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想着……他们在一块儿热闹。”
纸钱燃起的青烟中,两人并肩跪下。
季凛的指尖抚过“楼叶”二字,突然红了眼眶。
那个总爱嬉皮笑脸的少年,最终变成碑上一行冰冷的刻痕。
裴纪白将酒缓缓洒在坟前:“师兄,对不起……”
他的声音哽在喉头,再也说不下去。
季凛突然抱住他,眼泪浸湿对方肩头:“不全是你的错……”
暮色渐沉时,他们来到前院。
残垣断壁间,仿佛还能看见那晚的火光。
裴纪白站在当年行刑的地方,浑身发抖:“当时……很痛吧?”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问自己。
季凛摇头:“记不清了。”
“为什么要替我顶罪……”
裴纪白声音发颤,“明明是我——”
“魏教习早就想杀我。”
季凛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那次任务我违抗命令,害他损失惨重。”
他捧起裴纪白的脸,眼神温柔而坚定,“不管你有没有计划逃跑,他都不会放过我。”
晚风穿过废墟,带着陈年的血腥气。
裴纪白突然紧紧抱住他,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里。
“都过去了。”
季凛轻拍他的后背,声音里带着一丝安慰,“现在我们好好活。”
最后一缕夕阳掠过碑林,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那些血与泪的过往,终将在岁月里慢慢沉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