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天台差点亲吻和第一次牵手之后，白柒柒和舒屿之间的关系进入了一种新的阶段。


    那层薄薄的窗户纸虽然还没捅破，但彼此心照不宣的暧昧氛围愈发浓烈。


    几乎弥漫在每一次对视和每一次短暂的肢体接触中。


    白柒柒不再像最初那样总是被动地脸红心跳。


    她开始学会一点点地反击，虽然方式依旧笨拙又可爱。


    比如她会特意在舒屿常去的图书馆角落蹲点，假装偶遇。


    然后自然而然地坐在她对面。


    等舒屿抬起头，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她时。


    她会鼓起勇气，把自己做好的、画满了可爱涂鸦的课堂笔记推过去：


    “学姐，这个知识点我不是很懂，你能帮我看看吗？”


    眼神里却分明写着“快夸我可爱”。


    舒屿则会配合地接过笔记，指尖划过那些稚拙的涂鸦，煞有介事地点头：


    “嗯，这个兔子画得不错，比某只真兔子胆儿肥点了。”


    又比如，舒屿习惯在画设计稿时听歌，常常是一只耳机松松地挂着。


    白柒柒大着胆子，趁她专注时，悄悄凑过去。


    把她另一只垂下的耳机拿起来，塞进了自己耳朵里。


    舒屿感受到动静，侧头看她。


    白柒柒立刻装作认真看书的模样，只是通红的耳朵出卖了她。


    耳机里流淌着舒缓的轻音乐。


    舒屿看了她几秒，没说话，只是嘴角弯了弯，重新低下头画图。


    却默认了这种共享一首歌的亲密。


    白柒柒的心跳在音乐声中慢慢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蜜和满足。


    她们就这样并肩坐着，共享着同一首旋律，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页和画纸上，时光静谧而美好。


    舒屿的撩拨也升级了。


    她不再仅仅是语言上的逗弄，而是增加了更多实质性的靠近。


    她会很自然地在走过白柒柒身边时，伸手揉揉她的头发。


    或者帮她整理一下歪掉的衣领，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锁骨。


    她会以试吃为名，把自己咬过一口的点心递到白柒柒嘴边。


    看着她红着脸吃下去，然后笑着问：“甜吗？有没有我的口水甜？”


    她甚至会在一次下雨天共撑一把伞时，很自然地将手搭在白柒柒的腰侧，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美其名曰“别淋湿了”。


    两人靠得极近，近到白柒柒能感受到她手臂的温度和呼吸的频率。


    这种若即若离、不断试探边界的感觉，让白柒柒时而甜蜜得要飘起来。


    时而又患得患失，猜测着舒屿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觉得自己就像被吊在半空中，脚下是柔软的云朵，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或者……会落入一个期待的怀抱。


    这种纠结的心情，她只能偷偷跟向清允分享。


    视频通话里，白柒柒抱着枕头，支支吾吾、脸红红地大概讲了她和舒屿学姐最近的进展。


    屏幕那头的向清允正被傅妤喂着吃水果，听完妹妹的烦恼，忍不住笑了：


    “我们柒柒长大了，有心事了。”


    傅妤在一旁听着，淡淡点评一句：“手段还行，就是磨叽。”


    显然是评价舒屿。


    向清允嗔怪地拍了她一下，对白柒柒温柔地说：


    “别听她的。柒柒，感情的事没有标准答案。你觉得开心吗？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吗？”


    白柒柒用力点头：“开心！就是……就是有时候觉得她像在逗小猫，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傻瓜。”


    向清允笑了，“不喜欢你的人，才不会花这么多心思和时间在你身上。


    按你说的，舒屿那样的性格，要是不感兴趣，估计连眼神都懒得给一个。”


    傅妤在一旁补充：“直接问。猜来猜去，浪费时间。”


    向清允瞪她：“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然后又对白柒柒说，“别急，柒柒。跟着你自己的感觉走。


    如果觉得不确定，或许可以试着也让她猜猜你的心思？”


    向清允的话像是一颗定心丸，也让白柒柒鼓起了一点勇气。


    机会很快来了。


    舒屿的生日快到了。


    白柒柒绞尽脑汁，想送一份特别的礼物。


    她不想送太普通的东西，也不想送太昂贵的显得生分。


    她想起舒屿偶尔会提到小时候学过几年钢琴，后来因为学业荒废了，语气里有一丝淡淡的遗憾。


    舒屿生日那天，她没有大张旗鼓地庆祝，只约了几个亲近的朋友和白柒柒晚上一起吃个饭。


    下午，白柒柒借口有事，提前溜走了。她给舒屿发了条信息：


    【柒柒不是七七：学姐，晚饭前能来一下三教旁边的琴房吗？有东西给你看！很重要！】


    舒屿收到消息时，正和朋友们在一起。


    她看到这条没头没脑的信息，挑了挑眉，回复：【？搞什么鬼？马上到。】


    跟朋友打了声招呼，怀着几分好奇，走向三教。


    琴房的位置有点偏僻，平时很少有人来。


    舒屿推开虚掩的门，里面没有开大灯，只有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柔和地洒在房间中央那架电子琴上。


    白柒柒就坐在琴凳上，背对着门口，似乎有些紧张，肩膀微微绷着。


    听到开门声，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


    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和红晕，眼神却亮得惊人。


    “学姐……生日快乐。”她声音有点抖。


    舒屿靠在门框上，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所以？重要的东西呢？”


    白柒柒没有回答，而是转回身，手指有些颤抖地，按下了琴键。


    简单甚至有些生涩的音符流淌出来，是那首耳熟能详的《生日快乐歌》。


    她弹得很慢，偶尔还会错一两个音，但每一个音符都敲得极其认真。


    夕阳的金光勾勒着她专注又紧张的侧影，额角甚至因为紧张而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舒屿脸上的漫不经心渐渐消失了。


    她站直身体，看着那个为她笨拙地弹奏着生日歌的女孩。


    看着她微微颤抖却努力坚持的手指，看着她通红的脸颊和那双盛满了真诚与期待的眼睛。


    一首简单的曲子，因为弹奏者的心意，变得格外动人。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琴房里陷入一片安静。


    白柒柒不敢回头，心脏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却像是踩在白柒柒的心尖上。


    舒屿走到了琴凳边，在她身旁坐下。


    琴凳不大，两人挨得极近，手臂贴着手臂，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什么时候学的？”


    舒屿的声音有些低哑，不同于平时的慵懒戏谑。


    “就最近……”


    白柒柒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琴键。


    “弹得不好，你别笑话我……”


    舒屿没有说话。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白柒柒那只还在抠琴键的手。


    白柒柒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却被舒屿更紧地握住。


    舒屿的手指修长微凉，带着颜料和松木的淡淡气息，坚定地包裹住她温热甚至有些汗湿的手。


    “很好听。”


    舒屿轻声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温柔，“是我受到过……最好的生日礼物。”


    白柒柒猛地抬起头，撞进舒屿深邃的眼眸里。


    那里面不再有戏谑和逗弄，而是盛满了她从未见过的、浓烈而真挚的情感。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笼罩，在旧琴房里投下亲密依偎的影子。


    舒屿握着她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白柒柒，声音低沉而诱惑：“小白兔……”


    “嗯？”白柒柒屏住呼吸，心跳如擂鼓。


    “这次……”


    舒屿缓缓靠近，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可以亲了吗？”


    白柒柒看着那双越来越近的、漂亮的眼睛，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极轻极轻地，点了一下头。


    然后，她闭上了眼睛。


    期待已久的、柔软的触感，终于落在了她的唇上。


    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却带着足以点燃一切的热情和确认。


    窗外，夕阳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