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摘下墨镜，笑着说，“真的一点咒力都没有呢。”


    “想到了用不出来，但在六眼的视野下，也一点都没有吗？”悠木深琴上下抛着手机。


    “也不是，还是有术式的。”


    有术式、无咒力，这种情况和什么也没有差不了多少。


    或许是看她脸上的失望太明显，五条悟给她丢了一个冰淇淋蛋糕，悠木深琴狼狈得像刚学杂耍的学徒，好险才没弄掉。


    “正好也可以让你把体术练一练了，”五条悟笑嘻嘻地又抛了个大福。


    有准备后她接得也轻松了。


    “那前辈就等着吧，说不定我就要逆袭了，无咒力的天与咒缚可是很强大。”她想到了之前见过的那个零咒力的男人，虽然那个时候她还很小，但仍然留有印象。


    无比强大的肉/体，即使面对术师也毫无逊色，禅院家失去了这样的人，真是有眼无珠。


    “你和天与咒缚的情况可不一样，你交换的东西已经被用掉了——”他故意拖长声音，让人觉得还有其他可能。


    “然后呢，没有其他能给我的了吗？”悠木深琴急了，几乎想要去扯人的嘴，让他把知道的都吐出来。


    但无下限毕竟太好用了。


    她焦躁不安地瞪着人。


    “等时间到了，也许咒力会增加，也许会变式。”他摊开手掌，“也许都有，但是幅度很难说。”


    五条悟注视着悠木深琴体内的术式痕迹，非常浅淡的绿色，闭上眼睛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而这几乎静止的绿色也在奇异地变动着，大部分时间和从前一模一样，但有几秒钟又会扭曲，简直像是另一个人术式被移植到了她身上。


    似乎是消弭的属性。


    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着什么的悠木深琴长叹一声，“说好的六眼，什么都无处遁形呢。”


    五条悟作势要给她点颜色看看，“居然小瞧我的眼睛？说话的时候要注意一点哦。”


    “没有没有。”她连连摆手。


    “晚咯，你要被我干掉了。”


    “硝子前辈救命！”悠木深琴拉开窗户大叫。


    **


    被五条前辈追着打了一个下午，训练量超得不能再超了。


    “不能用术式，如果这段时间还想继续出任务的话，那体术这样可不够，差得太远了。”他轻松愉快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响，……而那时候她喘气喘得跟狗一样。


    悠木深琴气得把被子想象成某位前辈，奋力蹬了几下，结果不仅大腿酸痛，小腿还抽筋了。


    啊——！


    迟早她也要让五条悟尝尝这个滋味。


    她四肢乏力地仰躺在床上，呈“大”字形。


    悠木深琴意识到，如果自己要靠体术当咒术师的话，这种体验，每天都会有，每天都要练得像块捶打得Q弹劲道的牛肉一样，即使这样也还是很可能落到某个咒灵的胃袋里——


    真的一点术式都用不了吗？她不死心地打开手机。


    无论是那种格斗游戏或者射击游戏都没有咒力反应，以前打开游戏就是使用术式的感觉也没有了。


    简直像隔着一层橡胶泡在水里。


    难道她只有一条体术的路能走了？否则，她既不想离开学校，也不愿意像株动不了的植物一样待在高专里看大家来来去去。


    她没有反转术式看见受伤的同学也帮不上忙。


    高专宿舍老旧的天花板上布满了符咒般的裂纹……要是她一直那么弱小的话，很快看到的应该就是真的符咒了。


    悠木深琴把自己翻了个面，不去看那些东西。


    思考太久远的东西不适合她，真等到那时候再说吧，要是那些封建余孽又来抓她了，那她就卷铺盖出国。


    去夏威夷还是马来西亚呢？要不还是巴黎吧。


    说不定她还能感受一下是不是真的有巴黎综合症。


    悠木深琴试图查看飞巴黎的机票，trip、trip，这个APP在哪里来着？


    翻到最后一页时，她却奇怪地发现手机上多了一个APP。


    图标是一只缠着绷带的卡通黑猫，大大的鸢眼还在眨动，这不是治酱吗。


    什么时候《文豪野猫》这个游戏出副本了吗？她点进去一探究竟。


    里面只有一个浅淡的小方按钮在页面上，上面是几个瘦削的字体，“人间失格”。


    【欢迎使用《文豪野猫·专业版》，点击相应图标进入，通过提升爱宠好感度，可获取对应宠物异能力技能，当前已捕获宠物：■■治；异能力：人间失格（1级/9级），今日剩余可使用次数：0】


    【使用咒术界的通用语言，人间失格（1级）可以抹消一次四级咒灵的攻击。】


    【其运作方式是抹消，并不需要动用主人本身的咒力储备。】


    【想要获得更高级别的使用权，就请不要大意地去提升宠物的好感度吧！】


    那她不是可以绕过束缚，照样能给咒灵造成伤害了吗。悠木深琴一阵激动，但那明显的字又泼了她一盆凉水。


    四级咒灵，还是一次四级咒灵的攻击。


    那东西真的有能称为攻击的东西吗？最多也就让普通人肩膀发酸一会，被五条前辈瞪一眼就会死掉吧。


    难道她以后要改名叫蝇头猎手了吗？


    好low的外号，不要啊。她裹着被子翻来翻去，把自己团成一条热狗。


    ——但是，只有把治酱的好感度提上来就可以了吧。


    一共有9个级别呢，到第九级的时候，说不定都可以破开无下限了。悠木深琴振作起来，她会好好刷治酱的好感度的。


    但进到游戏正篇以前，她先把line打开了。


    ：七海七海，你知道人间失格吗？


    七海：？你什么时候对无赖派感兴趣了？


    ：无赖派是什么来着？好耳熟


    七海：【震惊.】


    七海：国文重修吧，你真的接受过义务教育吗？悠木。


    七海：还有，这种内容完全可以使用搜索引擎，我和灰原要进现场了，晚安。


    ：是！


    七海酱也在忙啊，咒术师根本没有日夜颠倒的概念，他们上工根本不分日夜。


    都快零点了，怪不得七海回消息没什么耐心，但是祓除咒灵又不需要国文知识，她忘记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搜索引擎一输入“人间失格”就跳出来一大堆的解析和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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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没兴趣看，只瞟到作者是谁就退出了。


    把真人和小猫咪联系在一起，实在是太奇怪了，她忘记了反而是好事吧。


    《人间失格》，作者：太宰治。


    知道这个就足够了，她的小猫咪应该就是这个名字。


    太宰治。


    治。


    治酱。


    一定要喜欢上妈咪呀，她能不能继续当咒术师就靠宝贝了。


    悠木深琴激动地握拳敲敲床垫，闷闷的响声从底下传进耳膜里。


    等她屏幕上那个小人加载完毕后，空荡荡的背景里一只小猫都没有。


    没有就算了，还有系统消息弹出来。


    【Mikoto，您有一张任务评价单未提交，请尽快提交。截止时间（现.实.世界，东京时间）：2006年6月12日11:21:46】


    好吓人，像作业一样。


    这不就是明天上午吗？


    她记得自己选择了填写完毕自动提交，又是哪位发任务的小动物忘记填了。


    是侦探猫。


    是零食不好吃还是不够多，怎么不填任务评价啊。


    她真要好好调教一下它了。


    窝在临时住所地的江户川乱步一连打了三个喷嚏，结束之后脑袋都有点晕晕的，像是有人抓着他的头狠狠摇晃质问过了。


    白发男人放下手里的委托书，“乱步，即使是夏天也不要贪凉，冰棍吃多了吗？”


    “没有啊，这个星期才吃了7个冰淇淋呢。”少年侦探迅速否定。


    但是，今天才是周二。


    福泽谕吉皱眉，明显并不赞同，但在他开口劝说以前，窗户的风变化了。


    “躲到我身后。”他果断上前，抓住少年的后领。


    有东西从空中凭空出现，圆锥形，顶部尖锐，数量很多。福泽谕吉第一时间靠本能的剑术先将其一一斩断。


    “不要啊社长，是冰淇淋！”


    冰淇淋？


    他没有去否定侦探社还未成立，不应该叫他社长这件事了，一个个冒着冷气的冰淇淋筒落在地上，在室温的作用下开始融化成一滩滩香甜的液体。


    “一个都没有留下呢。”从桌下重新出现的乱步似乎很可惜地看着地上的残局。


    福泽谕吉忍耐不了了，指节弯曲，敲了他一下，然后目光看向房间的东南方，那里什么也没有，光线落在窗帘上没有一点奇怪的折射痕迹。


    “阁下前来，所谓何事？”


    银狼的头部和身躯都正对着Mikoto所在的位置，是意外吗？还是习武之狼的感受力比较强。


    刚才两爪子就把冰淇淋都砍成两截了，她玩水果忍者都做不到。


    乱步猫明显很可惜呢，她也一样。


    要是可以捕获，这利爪也能用在咒术上吧——


    别想了，连第二个宠物空间都没有呢，把银狼的技能抛在脑后，她提起今天来的正事。


    【评价！】


    【江户川乱步：我就说嘛，这样子就能继续调查它了】


    【银狼：乱步！】


    矫健的狼叼起小黑猫的后脖。


    ……


    好像不用她教训侦探小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