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


    林笙人都听愣了。


    “你是说，那个温文尔雅，娴静端庄，优雅迷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说话细声细气，走起路来都怕踩死蚂蚁的柳思思。”


    “她要杀了我？”


    “是的！”


    “我更相信你现在是来杀我的。”


    “我杀你做什么？！”


    “你讨厌我不？”


    “我讨厌你啊！！”


    “你恨我不？”


    “我恨你啊！！”


    “你想杀了我不？”


    “我想杀了你啊！！”


    林笙双手一摊。


    “你瞧。”


    阮浩被绕进去了，感觉脑子有点乱。


    “不对！唉，我虽然想杀了你！但我只是说说嘛！”


    “你这种啊就叫傲娇，懂不懂？”


    “你放屁！我和你说正事儿呢！！”


    “行，你说她要杀了我，怎么杀？”


    林笙重新坐下。


    “在赛台上，有护盾生成器和克莱因粒子的存在，战具就绝对无法对选手造成真实伤害。”


    “二代粒子时期，还可以利用护盾碎裂之后的伤害延时进行人身打击。但是三代粒子的全方面覆盖，是不存在这个问题的。”


    “我……我也没太听懂。”


    阮浩努力回忆着。


    “最后那个男人声音特别小，但是我好像听到他说什么……零之领域……干扰护盾……什么的。”


    阮浩这句话一出口。


    林笙的眼神变了。


    如果这是一个恶作剧。


    那阮浩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


    但林笙脸上那种锐利的神情只存在了一瞬间。


    而后，他又变回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行了，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什么？”


    “我说你可以回去了。”


    “你啥意思啊？！我……”


    “谢了，浩子。”


    林笙打断了他。


    “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件事。也谢谢你愿意对柳思思伸出援手。”


    阮浩的脸又红了。


    他别扭地转过头，小声地嘟囔着。


    “谁相信你了！谁想帮她了啊！！我只是……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对！就是这样！”


    …


    …


    最后，林笙想证实一下。


    阮浩是不是真的有所谓的“超感觉”。


    于是他带着阮浩，来到了训练场的门口。


    然后把正在里面挥汗如雨的楚莹叫了出来。


    “干嘛？”


    楚莹一边喘息，一边问道。


    “你俩就站在这儿，别动别动啊。”


    然后林笙快步跑向了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训练室。


    把门关上。


    十秒后。


    他又跑了回来。


    然后他指着楚莹问阮浩：“这是什么？”


    “是土豆成精了。”


    阮浩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楚莹的额头青筋暴起。


    “你这臭小子！你说我是什么！？！”


    “啊？！不是我说的啊！！是他说的啊！！！他刚才跑到那个房间里说的啊！！”


    “你糊弄鬼呢！！他都把门关上了！！你还能听到！？”


    “不是！真是他说的啊！我有超感觉！我有超感觉啊！！！”


    楚莹狠狠一脚把阮浩踹进了训练场。


    “零！！帮我揍他！”


    “嗯嗯。”


    零号面无表情地走向了阮浩。


    “等等！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啊？！”


    “魔术师！！你阴老子！！！”


    …


    …


    赛场之上。


    柳思思回过了神。


    她唰的一声卸力，然后猛地一个后撤步。


    和林笙拉开了距离，额头上渗出了一丝冷汗。


    林笙的脸上。


    不再有那种嬉皮笑脸的表情。


    反而是一种似乎从未出现过的凝重。


    不对……


    柳思思意识到……


    他这样的表情，之前是有过的。


    在第一次，用霍姆尼克打法，收拾她和阮浩的时候……


    在面对红月战队的高强和季扬的时候……


    在面对那些敢于侮辱这个赛场的人的时候……


    “你……你为什么会……”


    “我为什么会知道？”


    林笙笑着甩了甩手中的刀。


    然后他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柳思思。


    “我给过你机会了，剑鱼。”


    “我现在还愿意称呼你的职业选手代号，是因为你还在这个赛场上。”


    “但是……你根本就不配做一名职业选手。”


    “什么……”


    “我在赛前拔出刀，绕场跑了三圈。然后连刀带鞘给你检查。”


    “结果，你连我用的是什么战具都不知道。”


    “你在侮辱对手，侮辱你自己，侮辱这个赛场。”


    “回答我。”


    柳思思的语气也冰冷了下来。


    她的西洋剑，横在了身前。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想做什么。”


    “你不配得到我的回答。”


    林笙已经，快要走到柳思思的面前了。


    柳思思眼神一冷。


    西洋剑蓄力，猛地刺出！


    但是被林笙轻易地侧身躲开。


    连续突刺！


    林笙接连闪躲，格挡。


    为什么……


    明明我的身手比之前，要快很多。


    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


    林笙的声音冰冷，而又充满了压迫感。


    “我也不知道，你现在在忍受着什么。”


    “但是，柳思思。”


    “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你以为，你掌握了某种凌驾于这个赛场之上更高级的技巧。”


    “但实际上，你只是在用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去砍一棵需要用斧头才能撼动的大树。”


    “你抛弃了你身为全战选手的尊严，用着纯粹杀人的技法。”


    “而这些技法，如果没有护盾，我的确是会受到影响。”


    “毕竟你的发力方式，你的攻击角度，你对人体要害的精准打击，都是冲着一击毙命去的。”


    “但是现在，这里有护盾有第三代克莱因粒子。”


    “你反而变得更弱了，柳思思。”


    “你的动作太干净了。”


    “但是这个舞台……不是让你杀人的地方。”


    “我们需要做的，是为了荣誉角逐。”


    “是为了给每一位观众，带来一场肾上腺素飙升的表演而战斗。”


    “而不是……”


    “闭嘴！！”


    柳思思的情绪彻底崩溃了。


    “你到底明白什么啊？！你知道什么？！！”


    “你又是我的什么人啊！！！”


    “你要让我怎么办啊？！！你说啊！！我到底要怎么办啊！？！？”


    “你瞧。”


    林笙笑着看向那个，正歇斯底里对着自己咆哮的少女。


    “又急。”


    “不过这是好事，至少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你，剑鱼。”


    “所以现在你需要做出第二个决定，或许这是你人生中做出的第一个。”


    “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决定。”


    林笙的刀刃再次对准了柳思思。


    “你是想作为剑鱼，和我战斗。”


    “还是……”


    “塞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