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默默承受

作品:《疯批养兄掌权后,和亲公主被强取豪夺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默默承受


    听闻此语,澹台湛却笑了,笑的极轻,像是被她这番话气笑了,又像是被自己嘲讽了。


    他目光盯着她脸,语气凉薄至极:“你如今倒识时务的很。”


    “只是裴清宴那封信,本王也看了,你说,他是不是太自信了?”


    凤栖鸾神色,微动,却仍未出声。


    澹台湛见她这般淡漠,更觉烦躁不堪。


    他以为自己逼走了裴清宴,她该有些反应的。


    哪怕一滴眼泪、一个争辩的字眼,都足以解他心头那一口多年郁结。


    可她什么都没有。


    她只是看着他,无喜无悲的站在那里,似乎被逼走的不是她曾做了五年皇后的丈夫。


    这一切,她早已接受,而这种接受,比任何反抗都更让他难受。


    他忽然觉的自己像个笑话,用了这许多心思,布局、算计、试探,最后换来的,只是她一句:“王爷到底想问什么?想要我说什么?”


    他不愿承认自己在意,可偏偏心里又像被什么抓住一般,一紧再紧。


    他冷笑一声,转身就走:“罢了。”


    “你既这般识趣,那就好好安分,留在金国,对你才是真正的归宿。”


    说完了这话,他仿佛觉得还没消气,又看了一眼她,恶狠狠的开口。


    “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本王眼前!”


    凤栖鸾没有应声,只送他至殿门之前,轻声道。


    “王爷慢走。”


    她低头一礼,姿态得体疏离。


    澹台湛脚步微顿,却终究未回头。


    只是那一刻,他忽觉心口一沉。


    他原以为逼走裴清宴,自己能痛快几分。


    可如今,他却只觉胸中一口气沉沉堵着,越发不畅。


    那不是快意,不是胜利,更不是释然。


    而是一种空落的近,乎荒凉的失控。


    而时至午后,金宫内殿一角,暖阳透过琉璃窗洒落案前,金碧辉映。


    这边的凤栖鸾方才用过午膳,正倚在未央宫东窗下静,坐。


    一旁的春桃轻手轻脚撤下食器,却忽听殿外传来内侍传话:“启禀公主,陛下召见。”


    而听见这话,凤栖鸾抬眸眉眼无波,只轻轻一点头:“去备轿吧。”


    而等她着了朝服,由两名内宫女伴随出未央宫时,正是日头正浓之时。


    凤栖鸾抬眸望了望,神色清静,心中却已隐隐知晓,凤璟这一召,来的并不突兀。


    而今裴清宴离京,是时候谈一谈她的去处了。


    很快到达地方,便见到凤璟身着常服,斜倚在榻上,手中摆弄着一枚嵌玉小玺,听闻内侍通传,目光才微微一动。“永平来了。”


    凤栖鸾行至殿中,款款一礼:“臣妹叩见皇兄。”


    闻言凤璟摆手示意她免礼,又吩咐左右:“都退下。”


    等到殿中只剩两人,凤璟才放下手中玉玺,语气带了几分久违的温和:“栖鸾近来住的可还安稳?”


    听闻这久未有的称呼,凤栖鸾微微一怔,旋即低声道:“托皇兄洪福,一切安好。”


    见状凤璟凝视她片刻,见她神色平静,语气如常,心中却泛起些异样。


    而后他语调缓了几分开口说道:“那日朝会过后,我本想早些与你说这件事,只是政务繁忙耽搁至今。”


    “如今楼兰使团已离,陛下……你的身份,也不必再悬在那尴尬之上。”


    “你是我凤璟的亲妹,是永平公主,这点,谁都改不了。”


    听见这话,凤栖鸾轻轻低头,语气却仍极淡:“臣妹谢皇兄。”


    凤璟略微蹙眉,终是放下手中玉玺,从榻上起身,走至她身前:“栖鸾,你不必事事都这般客套。”


    “你自幼聪慧坚韧,如今历过这些……更是通透的叫朕心疼。”


    “你若不愿留在未央宫,我可为你另择府邸。”


    “京城中西南三坊空置多所,南苑旧王府也可翻修,只要你开口,朕皆依你。”


    听闻此言,凤栖鸾微微抬眸,直视他一眼,缓缓道:“皇兄一番厚意,臣妹心中感激。”


    “只是如今事未清明,楼兰之事虽表面平息,可风波未了,旁人目光也未转。”


    “若臣妹此时贸然迁居,反倒叫外界以为……金国容不下一位回归的前楼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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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


    “臣妹一人尚可,但倘若因此惹来非议,影响到皇兄威望,臣妹不敢为也。”


    凤璟闻言神色,微怔,半晌才叹道:“你倒还是同从前一样,凡事先替旁人想。”


    “可你想多了,也容易累。”


    凤栖鸾垂眸一笑,却不答。


    只见她语气平静的说道:“宫中旧居仍在,宫婢宫人皆熟识,起居医药亦方便。”


    “皇兄若不弃,臣妹愿暂居未央宫,再过一段时日,等事势全稳,再另议也不迟。”


    凤璟望着她,终是轻轻点头:“也好。”


    “你愿静养,朕不拦着你。”


    说罢,他却忽然问道:“你……可还怨我?”


    凤栖鸾一愣,未曾料到他会忽然提及此事。


    而后她轻轻摇头,语气柔的近,乎低不可闻:“我从未怨皇兄。”


    “当年局势已至那般地步,左右不过一人担着。”


    “所以,我走是应当的。”


    “怨……谈不上。”


    凤璟望着她半晌,最终轻声叹道:“朕知你当年是为了保他。”


    “只是你可知,这些年他……也不曾轻松。”


    “你走后,他便一日未曾真正安寝过。”


    “你以为他心狠,其实……”


    而听见此话,凤栖鸾却轻轻打断:“皇兄不用讲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倦意,语气低哑却坚决:“过往皆已成风。”


    “我既已归金国,便是金人。”


    “过往是楼兰的事,留给楼兰,便好。”


    凤璟想再劝,却终究还是按下。


    片刻后,他重新坐回案前,吩咐内侍:“备上清茶,与永平同饮。”


    而凤栖鸾行礼谢恩,神色清淡从容,举止礼度皆无一处疏失。


    她仿佛早已是朝中老臣,一举一动,都不叫人挑的出错。


    可凤璟心中却愈发压抑。


    他原以为她回来后,会是满腔委屈、满腹怨怼。


    哪怕闹一场,哭一回,都好过如今这般寂静如水。


    可她什么都没有,她只是默默承受默默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