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作品:《偏执邪神他又发疯了》 清晨,桑黎睡得迷迷糊糊,裹紧被子。
然而憋闷太久,喘不上气,只好涨红脸从被褥里探出头来,淡淡的玫瑰花香倾覆而来。
意识到什么,她猛坐起身,“赫”字还未出口,就听见梅林的笑声。
“早安,小桑黎。”
“早安,梅林。”
透亮的绿眸顷刻黯淡,桑黎失落地重新缩回被窝,气闷道:“他怎么不来送。”
往日都是赫尔曼亲自来送玫瑰,可偶尔,也会是梅林代送上来。
梅林插好玫瑰,才缓缓道:“先生正忙着给你做秋千呢。”
闻言桑黎雀跃而起,赤足摩挲到窗边,朝楼下喊:“早上好,赫尔曼先生。”
伫在花园的男人抬头。
金灿的发丝拂过白皙的肩膀,少女嘴角弯起明媚的弧度,小脸红扑扑的,分外娇憨可爱。
淡淡的、却足以让她听见的声音响起:
“早安。”
咚咚咚——
少女捡起手杖,跌跌撞撞的脚步声吓得梅林惊呼,“斐瑞小姐,慢点!”
手杖对于贵族而言,只是华而不实的装饰,对桑黎而言,却是保持平衡的好工具。
说起来,这手杖还是赫尔曼的。
现在成了她的。
桑黎不喜欢连走路都要依赖旁人,费了不少功夫练习独自走路。
好在下楼的路线早已烂熟于心,不多时,桑黎磕磕绊绊到花园里来。
随之,一道脚步声靠近。
即便看不见,她实实在在嗅到,感知到他的存在。
干净冷冽、沾染着玫瑰花香。
“怎么跑得那么快。”
一只冰冷的手牵引她坐上秋千。
很快,属于牛皮质感的柔韧细腻抽离,赫尔曼松开了她的手。
还来不及失落,失重感随之袭来。
那双手出现在了她的背后。
明明对方体温极低,可手掌贴合的地方却火烧般炽烫,激起一片酥麻。
终于,桑黎忍不住跳下秋千,踮起脚尖,嘴角翘起:“差点忘了,我的早安吻呢。”
“你先回答我件事。”赫尔曼声音冷淡而低沉,桑黎心头一悸。
果然,他继续道:“你昨天去了杜邦小姐家,然后差点坠马,是吗?”
桑黎猛然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赫尔曼顿了顿,“我问了梅林。”
“叛徒梅林,嘴真快。”桑黎小声嘟囔。
昨日,杜邦小姐的表兄西泽看出她对马的好奇,于是邀请带她骑一段路。
西泽马术极佳,选的马匹也温驯,况且仅是一段路,桑黎踌躇片刻,便答应了。
结果那马突然失了疯,两人险些坠马,幸好西泽极力控制住了马才未酿成惨祸。
如今回想起来,桑黎仍心有余悸。
其实骑马也没想象中有趣,颠簸得她屁股生疼,又担忧被摔下去。
见她心不在焉,赫尔曼蹙眉,还没训斥,桑黎委屈巴巴扑闪睫毛。
“赫尔曼先生,我错了,下次一定注意。”
“还有下次?”
赫尔曼眉皱得更深了,目光沉晦地盯着她。
“回答我。”
大部分时候,赫尔曼像块坚冷的寒冰,没有情绪、喜恶、波澜,生气都极为罕见。
除非她闯了大祸,之前她贪玩,淋雨发了高烧,那几日赫尔曼先生只冷漠地喊她全名。
“没有下次了,我知道错了。”桑黎开始撒娇,环住男人的腰,蹭蹭胸膛,踮起脚,“你弯腰,我碰不到。”
赫尔曼紧紧盯着少女的面庞,喉结滑动,依言弯腰。
男人下颌清俊冷硬,近距离之下,他那高高的眉骨衬得那双红眸深邃而极具侵略性,可这一切少女都一无所知。
她捧住他的脸,柔软温湿的唇落在赫尔曼下颌上。
她狡黠笑,“早安吻。”
赫尔曼不动声色拉开距离,牵着她的手,淡淡道:“天凉,进屋吧。”
疯了,他极力忍耐才没咬住她的唇。
在人类的认知里,他们是叔侄,那般行径,一定会吓坏她。
但赫尔曼不知道,他所熟知的人类常识,从未有人告诉过桑黎。
一方面,因为眼盲她很少出门,另一方面,赫尔曼又将她保护得太好,仆人不敢将这种腌臜传到她耳朵里,家庭老师更不会讲这种事。
桑黎有些挫败感。
不论自己如何亲近,赫尔曼始终呈现出抗拒的姿态,那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浑身肌肉绷紧,呼吸加重。
这些反应无一不是在说明,他不喜欢她的触碰。
不过桑黎并不气馁,梅林给她读过的书里,不少主角是日久生情,一点点小事堆积产生的爱,比如偶遇什么的。
接下来一整日,桑黎拉着女仆绕遍了城堡,赫尔曼常去的地方都去过了,半点人影都没见。
偶遇计划彻底失败。
桑黎只好退而求其次求助梅林。
梅林正好要去送热可可,说:“会客厅,先生在接待戴维斯小姐。”
梵妮·戴维斯是赫尔曼的追求者之一,锲而不舍地追求了赫尔曼足足五年,不少人劝她放弃,说女人的年华经不起岁月的磋磨。
梵妮仍是雷打不动三天两头往城堡跑,不过一直没真正进来过,这倒是头次。
不妙。
“我也去。”
梅林无异议,空出一只手,发觉少女已经握紧手杖熟门熟路走到前面,叹气叮嘱几句,才稍稍放下心来。
会议厅就在这层楼,不多时就到了。
“笃笃笃——”
“进。”
看清来人,赫尔曼顿了顿,“桑黎?”
闻声,梵妮看向门口,一时呆住。
少女仿佛神最宠爱的宠儿,从眉眼到发丝,无一不是精雕细琢,阳光吻过的金发撒在瓷白的肌肤上,那双碧绿的眼眸既是最浓艳的一笔也是败笔。
它没有焦点,没有少女眼眸该有的灵动。
空洞,呆滞,令人惋惜。
明明这张脸已经见多许多次,可还是会被惊艳到。
梵妮回过神,忙不迭笑着迎上去,一手接过托盘,“斐瑞小姐怎么来了。”
“刚给撒克里先生还说着呢,正好你到了,我是来送耳环的。”
“耳环?”桑黎彻底怔住。
“前阵子舞会,你掉了个红宝石耳环,当时我还夸过你耳环好看,还记得吗?”
坚硬的宝石耳环被塞进手心里,桑黎脸颊忽升了燥意,为自己莫名的危机感感到羞耻。
“谢谢。”
桑黎记不得自己是怎么离开会客厅的,接下来一整天她都没了心情制造偶遇,一个人闷在房间里。
梅林不时进来看她,“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明天可就是你生日了。”
桑黎闷哼哼,“我误会戴维斯小姐了,我以为她是想找赫尔曼先生……”
梅林愣住,“难道不是吗?她将热可可撒到先生身上,还差点坐到先生腿上。”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走后。”
“……”
梅林没注意到她的神情,一个人自顾说:“其实戴维斯小姐人不错,待下人也好,可惜先生似乎对女人不感兴趣。”
“你希望赫尔曼娶她?”
梅林笑了,弹了下她的脑门,“我可做不了先生的主。不过家里有个女主人总归是好的。”
桑黎一脸自然说:“我可以嫁给赫尔曼先生啊。”
梅林惊得眉毛飞扬,以为她开玩笑,立刻严肃纠正,“噢,斐瑞小姐,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要被神听到了,是会被神所厌弃的,不伦之人是会下地狱的。”
“不过您还小,神会原谅祂的安吉尔的。”
梅林是个虔诚的信教徒,时常紧张兮兮告诫桑黎哪些事情禁止做,否则就会被神明抛弃。接着,又会安慰她神明会原谅她,因为她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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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梅林似乎忘记她早已不是抱着布娃娃讨糖吃的小孩,过了明天,她的“小安吉尔”就满十七岁了。
桑黎不信神明,通常,她只信自己。
不过这次她还没问明白什么意思,梅林就被人喊走了。
夜幕降临,今晚又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桑黎躺在柔软的床上,嗅到了他的气息。
“还没睡?”
低沉喑哑的嗓音侵入她耳间。
黑暗中,桑黎摸索着握住男人宽大的手,触碰到的是冰冷滑腻的手套。
她从未见他摘下过手套。
赫尔曼以为她害怕,心下一软,放柔了声音,“睡吧,我一直都在。”
“我想知道……不伦之人是什么?梅林说会下地狱,很严重吗?”
她睁着无辜的眼睛,困惑道。
赫尔曼抿唇,挪开视线,淡淡说:“有血缘关系却又相爱的人。”
桑黎嘴唇都在颤。
“那……我和你……”
赫尔曼无亲打破她最后一丝幻想:“你和我,我们是亲戚,所以不会结婚,不能相爱。”
桑黎脸煞白,心道好在是夜晚,赫尔曼看不见。
大脑乱糟糟一片,怕赫尔曼看出什么,她央求他为她念书。
多支了几根蜡烛,赫尔曼随意找了本书,特意放轻放缓了嗓音,配合着雨声,很治愈,很入眠。
可桑黎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时间又想起昨天好友杜邦小姐拉她说的悄悄话。
“我的父亲要将我嫁给一个从未见过,上了年纪的老男人。”杜邦小姐闷闷地将头埋进膝盖间。
“就连哈罗德姨姨也没办法。”
哈罗德是最宠爱杜邦小姐的人,甚至不远千里寻马为侄女讨欢心,如果连她都束手无策,那杜邦小姐的命运只有嫁给一个长满老年斑的老人。
一想到那啃不动肉的烂牙在她身上留下恶心的痕迹,杜邦一阵恶寒反胃。
桑黎看不见,却听见杜邦小姐嗓音里的颤抖与恐惧。
“哈罗德姨姨很好,可她却拯救不了我。桑黎,我知道撒克里先生一定不会那么做,他绝对不会逼迫你和不喜欢的人结婚。”
“我听说,他甚至为了你至今未婚……”
“可桑黎,你也该适当多和那些男孩们走近些,难保日后撒克里先生遇到自己的真爱,急匆匆把你嫁出去。”
杜邦小姐说的话颠三倒四,可她真心希望她的好友不要步后尘。
桑黎心脏像浸满水的海绵,沉甸甸坠得心慌。
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赫尔曼先生娶别人,再为了女主人将她赶出门。
一想到这里,桑黎简直心碎了。
她握紧赫尔曼的手,只有这样才能稍稍让她心安,“杜邦小姐要结婚了,和一个不认识的、上了年纪的人……”她蹙眉,舌头磕磕绊绊。
城堡里的仆人说,赫尔曼先生至今未娶,都是因为太过担心她。
桑黎难过的想,是不是自己拖累了他,如果自己是正常人,赫尔曼先生是不是早已经娶妻生子了。
越想,泪水流了出来。
冰冷的手揩去泪,“怎么哭了?”
她听见赫尔曼嗓音里的无措。
赫尔曼先生也许永远也不会接受她畸形的爱,可他在乎她,她不该奢求太多。
“我害怕您有天会结婚,永远地抛弃了我……”桑黎小声啜泣。
赫尔曼果断道,“不会,我不会结婚。”
可少女的泪永远不会干涸,还在流。
她在害怕,恐惧,哭泣的身子不住地颤抖。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想到这里。
他吻了吻少女流泪的眼睛,沉声:“我保证,桑黎。”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亲吻她。
“那我们要永远生活在一起。”桑黎渐渐止住了哭声,抽噎扑进他怀里。
“好。”
这就足够了,桑黎,你不该太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