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吗？”乔郢祉端起牛奶抿了一口，温热的牛奶有点腥她放下后便没有再端起过。


    顾颂庭看着她拿起又放下的动作有些疑惑，她之前每天早上在家的时候阿姨都会为她准备一杯热牛奶。


    乔郢祉见他半天不说话只是看着她有些疑惑：“怎么了？”


    顾颂庭噙着笑摇摇头，看着外面阳光投下的光斑和摇曳的树影：“没什么。”


    乔郢祉点点头，一时间两人又安静下来，但乔郢祉看他的样子应该该有话要说，她就耐心安静发呆等着。


    “能请你吃顿午餐吗？快十二点了。”顾颂庭竹节般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不确定她的回答。


    乔郢祉也转身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今天的温度不高，但是太阳依旧毒辣，临近中午没什么人出门，整个梧桐大道只有零星几人出门溜达。


    “可以。”乔郢祉想，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出来了吃顿饭也行，“餐厅你挑选吧。”


    “好。”顾颂庭出来吃饭要么是跟客户和合作商，要么就是和朋友，平时在公司中午的饭菜大多吃食堂。


    “青梧区有一家餐厅听说还不错，去吗？”顾颂庭发消息问的周昀，这是周昀推荐的餐厅之一，顾颂庭之前有问过家里的阿姨乔郢祉的口味，青梧区那家听风港就是不错的选择。


    “可以。”乔郢祉点点头。


    顾颂庭两三下解决完面前的咖啡，但乔郢祉那杯牛奶没有再动。


    “走吧。”


    乔郢祉这是第二次坐上顾颂庭的车，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乔郢祉想起云水涧十三号车库里各种各样的豪车，这只是他众多豪车之一。


    车内有柑橘味儿的香薰，她上次坐的车上还不是这个味道。


    乔郢祉看着两边飞快后退的建筑和绿化带有些失神，她也想不到两人会走到这个结局，乔郢祉双手交叠在小腹轻轻摸了摸，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自从第一次两人去顾家吃饭后顾颂庭就老老实实开始做措施，但后来决定离婚后为了以防万一乔郢祉还是会吃避孕药。


    没想到还是有了这个孩子，可真是......但她不准备留，等离婚手续办理结束后她再找一个时间做手术。


    乔郢祉不是不喜欢孩子，相反她很喜欢，她也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它就算不是在父母恩爱下诞下的结晶也应该是自己做好准备后生命的延续。


    而不是一个可能会给她带来麻烦的孩子。


    既然决定离婚乔郢祉就没想过和顾颂庭还有联系，所以孩子也不会留下。


    不管将来她再婚或者顾颂庭再婚，或者两人都不会再婚，这个孩子对两家对两人来说都是隐患。


    “在想什么？”


    “嗯？”乔郢祉的思绪被打断，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放在小腹的手缓慢移开，笑着摇摇头，“没想什么。”


    “影影。”顾颂庭的声音很轻，隔板被他升起，车厢后面变成一个独立的空间。


    “怎么了？”乔郢祉疑惑，不懂他为什么吞吞吐吐的。


    “你随时可以后悔，我也想你后悔，我们......还可以慢慢相处。”


    “嗯，但我还是想离婚，我不喜欢现在的自己。”离婚后她才能更好打掉孩子，乔郢祉看着窗外的风景，不去看他，怕自己看到他现在温柔的样子自己会心软。


    开弓没有回头箭，而且她不能回头，一次两次，她不想以后一看见他就想起那些不愉快的让自己伤心的事。


    三年都没捂热的心怎么可能几个月就捂热了呢？如果能的话是不是显得她这几年的喜欢挺可笑的？


    “我们在订婚前见过。”顾颂庭的语气很肯定，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是吗？”乔郢祉轻轻眨了一下眼睛，面上的表情并没有过多变化。


    “十二年前在你母亲的葬礼上我们见过，那时你还是一个小女孩。”


    “哦。”乔郢祉掀开眼皮不动声色，没有转身看他。


    “你在灵堂里跪在蒲团上不肯去送你母亲一程，一只粉白色的蝴蝶落在你的肩膀上，我说，那是你母亲，安慰了你好久，后来你把蝴蝶带到玫瑰园想把它放走，我抱你举高你蝴蝶才飞走了。”


    乔郢祉安静听着，没有回答也没有说话，所以终于想起来了吗？可是还有什么意义吗？


    “所以你是因为你小时候的事才愿意嫁给我，所以...”顾颂庭看她面上的表情除了两次眨眼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他看不懂她的心思，“你是因为喜欢我才会嫁给我，是吗？”


    乔郢祉舔了舔干涩的唇，笑了一下，嘴角那抹笑像是一把利剑深深刺入他的心脏。


    “不然呢？因为你的钱吗？也对，就是为了钱，这样说也没错。”乔郢祉转头笑着看他，不懂他为什么要说出这些。


    “对不起。”顾颂庭手指紧紧捏着，眼尾微红，看着她时眼睛里有几分哀伤，“为我那些口不择言的话。”


    “好，我接受了。”乔郢祉点点头，她无所谓的态度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他面前这个女人不爱他了不喜欢他了。


    如果回到过去，乔郢祉想她依然会嫁给他，哪怕知道他不喜欢自己不爱自己，但她依然会，哪怕只是一丝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机会她也不会放弃，她乔郢祉爱得起也放得下。


    之后两人一直没有说话，乔郢祉又好像戴上了那副无坚不摧的面具，柔声和他说话和他吃饭，就像一个多年未见的朋友，打破刚开始的不自在慢慢变得熟稔起来。


    顾颂庭小心翼翼问着，心脏一直揪着，餐桌上两人难得讲了那么多话，像是吃了这一顿之后两人便再也见不到一样。


    “今天谢谢你请我吃饭。”站在栖霞里的门前，乔郢祉看着面前这个今天几乎陪了自己一天的男人。


    “以后还可以请你出来吃饭吗？”顾颂庭低头，路灯下她的面庞朦胧，长卷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她微微抬起头看着自己，顾颂庭有些紧张，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一米不到，却是他们最近最近的距离。


    “当然。”


    顾颂庭有点讨厌她的笑，无懈可击的笑，尽管真的很美很漂亮，嘴角勾起，有浅浅的酒窝，眼睛像是有漫天星辰，但是星辰中没有他。


    “进去吧。”顾颂庭很想上前抱抱她，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对了，婚房里我的东西我会叫人搬出来，你不用担心。”


    他愣了一下，紧紧捏着手心，其实她不用搬也行。


    “好。”


    “那我走了，路上小心。”


    乔郢祉转身朝门口走去，门口的监控器识别到她的面部信息自动打开。


    “欢迎回家！”


    “影影！！”


    乔郢祉的身体一震，被他冲上来抱住，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顾颂庭的呼吸喷洒在她后脖颈，有点痒，他身上是柑橘和香根草的香水味。


    她还发现，他最近的味道也都是柑橘的味道。


    她最喜欢柑橘的味道，甜甜的被捏爆汁的弗罗里达西柚、刚切开的汁水四溅有着浓郁果香的青柠、酸甜清新的微苦的被挤压的柚子皮......


    是她喜欢的味道。


    他的吻落在她的后脑勺，手臂圈住她，收紧。


    “安静让我抱抱你好不好？”顾颂庭轻轻蹭着她的头，像丝光椋鸟和自己的伴侣紧紧依偎在一起。


    但是他们不是丝光椋鸟，丝光椋鸟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一生守候一生忠诚。


    他们不是。


    乔郢祉感受到什么温热的东西滴在自己肩膀，她安静听着身后他轻声换她名字的声音。


    这段感情，他迟到了，她早已走远。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结束，两人都不要对方的财产，有疑虑的顾颂庭全部给了乔郢祉，这一个月顾颂庭没有见到乔郢祉一次，每次商量都是和她的律师联系，有多少次门被推开就有多少次他看着她的律师身后空荡荡的位置失落。


    不过每次顾颂庭给乔郢祉打电话她都会接，只是看不到她而已。


    她每次都说她很忙，忙着毕业忙着准备毕业后的第一个拍摄项目，忙着招商引资，忙着筛选演员，总之，她没有时间和他见面。


    云水涧十三号她的东西在一天全部被搬走，他回来时属于她的那个房间空荡荡的，好像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样，整个别墅她让人换的暖色系窗帘也全部变成了之前的冷灰系列。


    他让阿姨全部换了回来，阿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照做。


    顾颂庭下班后时常去那天他们去逛的商场，他把那枚他想买但是她说没必要买的戒指买了下来，一对都买了，一枚他戴在手上另外一枚他用链子串起来当作项链。


    他们之间真的很干净，没有戒指，没有婚礼，没有孩子，一个月时间一到，除了两个证便不能证明他们曾经在一起过。


    好像一场大梦，他马上就要被叫醒。


    可，那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再一次站在民政局门口，顾颂庭来晚了，其实不是来晚了，而是他一直坐在民政局外面的车内迟迟未下车，他在退缩。


    但在乔郢祉打来的第三通电话响起时顾颂庭接通了。


    原来离婚证也是红色的呀。


    这一次乔郢祉没有和他说话，离婚证拿到手之后便径直离开，顾颂庭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隐隐不安。


    ————


    “乔小姐，已经遵照医嘱空腹了吗？”一个看中年女医生专注电脑上的操作问道。


    “已经空腹超过八小时。”


    “今天有人陪你来吗？术后需要人陪同。”


    “有。”今天是乔幼岭陪她来的，除了乔幼岭没人知道她怀孕。


    “好了，去准备一下吧。”医生把打好的单子递给她，“出门左转，那边护士站的护士带你去。”


    “好。”乔郢祉捏着单子有些失神，她低头，手轻轻摸着肚子，在心里默默对孩子说着抱歉。


    坐在手术外等着，乔郢祉的手一直被乔幼岭握着。


    “真的决定不要吗？你还有反悔的时间。”


    乔幼岭不觉得这个孩子会影响到什么，就算将来被顾颂庭发现也可以说是乔郢祉买精生子生下来的，怕什么，或者直接给孩子找个爸爸，反正打死不承认它父亲是顾颂庭就行。


    “不要。”乔郢祉整个身体有些冰冷，明明是六月很暖和的季节，但今天自从进医院后她就有这种感觉。


    “行。”乔幼岭还能有什么办法，身体是乔郢祉的，她想留就留，不想留就不留。


    .


    “不是，哥我怎么给你留住人啊，你快点来啊，嫂嫂已经坐在外面等了。”


    “行行行，我一定把人给你拖住，你快点过来。”


    “我盯着，只要她一起身准备进去我就冲过去。”


    顾昭野快要急死了，最近杳杳月经不规律他陪她来看医生，没想到就看到乔郢祉和乔幼岭去了产科，产科！！


    他吓死了，自家哥哥这几天因为离婚痛苦地借酒消愁他看在眼里，劝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


    现在他二嫂，应该是前二嫂居然来打胎，还是一离婚就来打胎！！


    “三号乔郢祉在吗？进来准备手术。”护士从房间内出来，手上还拿着单子。


    乔郢祉听到声音抬起头：“在。”


    她起身准备跟护士进去，但下一秒便被一张大手紧紧抓住手。


    乔郢祉疑惑地转身看过去，在眼睛碰上顾颂庭时狠狠一震，连呼吸都忘了。


    下一秒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男人抱起，双手被按住她几乎动弹不得只能靠在他怀里。


    顾昭野差点哭出来，老天差一点，就差一点。


    “欸，还要不要做手术了！”


    “我们先暂时不做了。”乔幼岭看着来势汹汹带走乔郢祉的顾颂庭轻轻叹了一口气，有点担心，拿着包就要追上去。


    “欸，幼岭姐，你怎么在这里，是生病了吗？”顾昭野一把抓住乔幼岭的胳膊不让她追上去。


    乔幼岭狠狠甩开，但是没用，他使了很大劲。


    “放开！！”


    “别生气嘛幼岭姐，你也是来看病的？刚好我和杳杳也在，我们搭个伴儿？”


    搭个屁的伴，眼看就要追不上顾颂庭乔幼岭也歇了气。


    “可以放开了。”


    “嘿嘿。”顾昭野看她也追不上了笑两声放开。


    一放开乔幼岭就立马追上去。


    .


    “顾颂庭你放开我。”乔郢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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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手被他轻松困住根本动不了，现在她才知道两人之间的力量差距，根本挣脱不了。


    顾颂庭一言不发，脸颊紧绷，眼睛猩红，只是把人稳稳抱住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无论乔郢祉怎么骂他他都无动于衷，引得周围的人频频回头观望，但没人敢上前。


    走到停车场顾颂庭放开她，但下一秒就抓住她的双手把人往车里塞，迅速关上门锁上门。


    “开车！”


    “顾颂庭你放我下去，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绑架！是犯法的！”


    顾颂庭不理她，对前面的司机吩咐道：“去云水涧十三号。”


    “我不去，你放我下去。”乔郢祉很生气，对顾颂庭又踹又踢，但下一秒就被他困住整个被他抱在怀里，但他的手始终小心翼翼护住她的腹部。


    “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和我解释。”顾颂庭声音有些疲惫，身上的西装不再一丝不苟，散乱的领带看起来有些狼狈。


    “我不觉得我需要向你解释。”乔郢祉被他理直气壮的话、强硬的动作惹恼。


    顾颂庭不说话，就这样抱住她不让她乱动直到车开进云水涧十三号。


    乔郢祉被他抱下车，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推开他，一整个路程她都在反抗，但是没有丝毫用处，他就像一个牢笼死死把她困住。


    “先生？！太太？！”阿姨疑惑地看着进门的两人。


    “所有人不准跟上来。”顾颂庭大步稳稳朝楼上走去。


    “是。”阿姨站在客厅目送顾颂庭抱着乔郢祉上了楼。


    乔郢祉被他轻轻放在主卧的床上，眼睛一直看着他，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除了刚刚顾颂庭关上门“砰”的那一声，就没有任何声音。


    乔郢祉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缓缓在自己面前蹲下，手掌慢慢抬起轻轻放在她小腹。


    “我们的孩子多久了？”顾颂庭的声音有些沙哑，其实说是哽咽还差不多，视线放在乔郢祉现在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乔郢祉低头看着他的脑袋，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大背头经过一番折腾有些凌乱地耷拉下来。


    “嗯，多久了影影？”顾颂庭得不到回答抬头去看她。


    两人对视许久，房间内的窗帘都被拉着，也没有开灯，大白天的房间内的光线昏暗，但顾颂庭的眼睛泛着光很亮。


    最终乔郢祉被他的眼神看得败下阵来。


    “两个月。”


    “两个月吗？还是一个小豆芽吗？”顾颂庭对未出生的宝宝两个月是多大没有概念，但乔郢祉的腹部很平坦，所以应该很小很小吧，应该还看不到小手小脚，像一个小豆芽？


    “这是我们的宝宝。”顾颂庭笑起来，身体一耸一耸的，像是真的特别开心。


    “宝宝，我是爸爸，你知道吗我是爸爸呀！”顾颂庭声音轻轻的，小心翼翼地贴着乔郢祉的小腹，像是害怕打扰到肚子里的小家伙。


    “顾颂庭。”乔郢祉唤了他一声，他现在这个状态是她没有想到的。


    “影影。”顾颂庭再次仰起头看她。


    这次乔郢祉看清楚了，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滑落。


    “影影。”顾颂庭的声音哽咽，“你怎么舍得啊？你怎么舍得打掉我们的孩子。”


    乔郢祉就这样低着头看着他脸颊的泪。


    “你怎么舍得呢？你怎么忍心呢？”顾颂庭喃喃道，他的心脏痛到快要死掉，是不是今天她在医院没有被顾昭野看到，现在她已经躺到冰冷的手术台上，现在他们的孩子已经没了。


    孩子要是没有了，是不是他们之间就更没有可能，还是说她根本就没有想过他们之间还有可能，她说的给他机会都是在骗他，都是能顺利让他答应离婚的对策。


    “为什么啊，你告诉我为什么？！！”顾颂庭几乎是跪在地上，眼泪不断从眼角落下，一滴一滴洇入地毯。


    乔郢祉没有话可说，事实就是他现在看到的猜到的那样。


    顾颂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手指紧紧揪着心脏的位置。


    乔郢祉也湿了眼眶。


    “顾颂庭，我们已经结束了。”


    “可，可你说过我们还有可能。”


    “我骗你的。”


    乔郢祉真的好狠心，狠心到现在连哄都不愿意哄他，连骗都不愿意骗他。


    “没关系，我当真了，没关系。”顾颂庭又笑起来，“我们现在不是还有孩子吗？对，我们还有孩子。”


    只要孩子还在他们就还有可能，只要还有孩子他们就能一辈子绑在一起。


    “我不会留下它。”乔郢祉残忍告诉他这个事实，不管来多少次，她依旧会嫁给他，但她依旧不会留下这个孩子。


    “没事，我想就行。”


    “你什么意思。”乔郢祉脑子没转过弯，不懂他这句“我想就行”是什么意思。


    “影影，你乖乖把宝宝生下来好不好，我保证我会对你和宝宝很好很好，我们会有一个漂亮的宝宝，你不喜欢吗？”


    乔郢祉看着顾颂庭脸上的笑有些瘆人，眉头紧紧蹙在一起。


    “你要把我关起来？”


    “不会啊，我怎么会呢？我只是让别人伤害不了你和宝宝而已，我只是要确保我们的宝宝平安降生而已，等宝宝出生后我们就复婚怎么样？”顾颂庭站起来坐在乔郢祉身边，脸上带着期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我们要给宝宝一个健全的家庭不是吗？所有的宝宝都有爸爸妈妈，所有宝宝有的我们宝宝都要有，好吗？”


    不好，乔郢祉不懂他现在的笑是什么意思。


    “我们会是一对恩爱的夫妻，我们会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顾颂庭已经在憧憬以后的生活，“我们一起抚养我宝宝长大，看它牙牙学语，看它蹒跚学步，等它长大后就送它上学，以后还会看它结婚，多好。”


    “疯子！”乔郢祉挣脱他的手，依旧挣脱不开。


    “影影，乖乖的，不然我不能保证我会做什么。”顾颂庭把她拉进怀里，手轻轻在她背上拍着。


    “我生还是不生取决于我，你不能强迫我，你就不怕被爸爸妈妈还有爷爷知道吗？”


    “你提醒我了，我现在是不是应该通知他们这个好消息，哦，不对，前三个月最好悄悄的，等稳定之后再通知他们，我好爱你呀，影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