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听兄长的
作品:《乡女进京录·怜香惜愉》 裴栩生指尖白净,指甲修剪的很干净整齐,他剥开了橘子的外皮,掰下其中一瓣橘子,将上面的白线细细的剥去。
此刻的他眉眼柔和,显露的情绪不多。
“我与乔兄相识多年,日后你可以将我当做是你的兄长。”
话音落下,哪一瓣橘子就递向了桑愉的嘴边。
桑愉的目光跟随着这一瓣橘子,最后有些不可置信的将目光上移,她盯着眼前之人,裴栩生就站在她面前,比她高出一大截。
他语气淡淡的,桑愉听不出有什么别的言外之意,她嘴角一抽,半信半疑的缓缓张开了嘴。
那瓣橘子顺势塞进了她的嘴中。
桑愉整个人像是被定住,心砰砰的直跳,快要撞出胸口了。
可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很自然的收回了手指,继续剥着手中的橘子。
橘子冰凉香甜,带着一丝丝的酸,正是她喜欢的味道。
她有些懵的垂下目光,在心中暗自为他辩解刚刚的行为,如果是兄长的话,那这些动作也就说得清了。
一个兄长对小妹的关心和疼爱。
那也就说得过去了。
只是……
她的心跳得强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
阳光柔和,窗外无风。
次日一大早,乔鹤带着一堆侍从到了客栈,那堆丫鬟仆从之中,点墨也在。
点墨刚到客栈,便急着见桑愉,待人群散开都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点墨红着眼跑上了桑愉的房间。
房门未关,点墨一眼看见了桑愉的身影,她窃喜的推开了门,完全没顾着平日里所说的沉稳冷静。
点墨拉起桑愉的手,嘴中还一直念叨着。
“万幸,姑娘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若姑娘出事了,我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日桑愉和世子一同消失在了船上,房间只剩下一具冰凉的尸首,任谁都会觉得心底一凉。
点墨吓坏了,当时那样的状况下,她脑海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姑娘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她和娘,还有这次随行的仆从都难逃其咎。
他们一船的人将船靠岸,在原地寻了许久,附近的几家农户村庄也都踏足了,就是没有半点他们的消息。
就在他们筋疲力尽,觉得一切都没了希望之际,岸边有个骑马赶来的小厮,马蹄溅起了地面的草叶。
是裴世子传来的消息,说是姑娘无事,已经抵达了丰都。
他们这才松下一口气,又马上收拾好行李重新出发。
加快速度的赶来了丰都。
点墨无疑是这群人中第一个为了她落泪的姑娘,往日里的她沉稳,温柔。
不管这次是不是因为桑愉的身份原因,她都确切的被感动到了。
桑愉反握住点墨的手,带着歉意的安慰。
“抱歉,都怪我,让你担心了。”
点墨吸了吸鼻子,眼中充满了担忧。
“姑娘,你声音怎么了,是不是受凉了。”
桑愉清了清嗓子,今天嗓子倒是不疼了,就是咳,总觉得嗓子里痒痒的,看着点墨关切的目光,她会心的一笑。
“已经快好了。”
点墨回来了,现在看着她喝药的人又多了一个。
/
一队车马到了客栈,在内院停了下来,乔鹤站在最前方,在一堆丫鬟侍卫前嘱咐着什么。
事情都安排妥帖后,乔鹤先先去找了裴世子,两人关着门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乔鹤才离开,又来寻了桑愉。
此刻桑愉的房间门窗大开着,柳嬷嬷刚刚来过,一番问切提点后又去了后院,窗外正值阳光升起,门外丫鬟洒扫着庭院,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
桑愉正与点墨在房间收拾着衣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桑愉一身鹅黄襦裙,披了件精致的短袄,领边的一圈雪白绒毛衬托得她像一颗饱满的珍珠,简单的发髻上只有两条发带垂在肩上,发带尾部坠着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珍珠,跟着她弯腰的幅度晃动。
好像病了一场后,她并没有因此消瘦,反而愈发的红润了。
乔鹤站在门外沉默了好几秒,见到她完好无事后才松下一口气,他敲着门框唤她。
“妹妹。”
桑愉听见了敲门声,才放下手中东西转身。
一路风尘仆仆,乔鹤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往日里没有的疲惫,眼底有有了一层乌青,看得出这几日并未睡个好觉,尽管如此,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还好妹妹没事,不然回府我可无法给祖母交代了。”
点墨在房内静静的收拾着桑愉的行李,对着乔鹤微微屈膝行礼,便没再出声。
乔鹤走进了屋内,桑愉见状也没愣在原地,转身迎了上去,她站在乔鹤面前,弯了弯嘴角一笑,尽量用着平稳的声音。
“兄长不用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可惜声音还是带着重重的鼻音,一听便能听出究竟。
桑愉在乔鹤的面前抬起了胳膊,原地转了一圈,向他展示自己的胳膊腿都好着的,像只花蝴蝶,展示着自己绚丽的翅膀。
她想着,落水遇险一事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乔鹤肯定对此事也是知晓了。
后续的事情应该就与她无关了,他们肯定会处理好。
乔鹤目光落在这间屋子四处打量,看着环境还算舒适才收回了目光,他朝着桑愉一笑,笑意柔和得似暖阳,他从袖口下拿出了一包糖膏。
递在了她的面前,是专门给她的东西。
“梨膏糖,化痰止咳。”
桑愉目光一顿,愣了好几秒从伸手去接过东西,她盯着手中物品,是好几块拇指大小的梨膏糖躺在一方白净的素帕中,没什么重量,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动容。
乔鹤这人还真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
没想到乔鹤一路风尘仆仆的赶来,心中还记挂着她的病。
她还没来得及道谢,乔鹤又补了一句。
“这些时日劳累,等回府后让个郎中好好给你瞧瞧,不能落下了病根。”
桑愉重重的点点头,望向乔鹤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多谢兄长。”
乔鹤本觉得兄妹之间不必如此多礼,又想起日后回府还是得知礼得体一点才好,他抬手拍拍她的肩头。
“此行耽搁太久了,后面的路程得加快速度了,不然我们赶不上祖母寿辰,父亲正想借此带你认识认识族中的几个亲戚。”
桑愉一听,心中了然,原来是因为府中祖母的寿辰将至,怪不得乔鹤马不停蹄的就赶来了丰都,片刻也不停歇又要马上启程赶去京城。
不过这位祖母的寿辰,她是不是一定得参加,再或者说,乔家会借着寿诞宴席,对外公布她的身份。
一切都还未知,她也不想再去细想,干脆听从安排就好。
“好,听兄长的。”
乔鹤好心提醒着。
“过些时日,你的二位表兄也会登门,他们俩自幼便常是夫子课堂上的重要人物,这些年读的书也是马马虎虎,想来这次入府短住,定是会时常的来寻你闲聊,到时候兄长会为你打点好一切,他们对你说的话你也就听听就好,莫要被他们俩教坏了。”
二位表兄?还未见面就已经先听闻他们的故事,看来得多多提防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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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懂非懂又很坚定的点头。
“好,听兄长的。”
乔鹤心平气和的一笑,像是心中又想起了什么,嘴角的笑容顿住。
“到了京中,人多眼杂,一切还未落定时就先不要外出了。”
桑愉也对前几日差点遇险之事心有余悸,也认同了乔鹤的话。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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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行李都装箱上了马车,已经到了午时,这一次走的陆路,侍卫仆从都多了许多。
一行人不算少,算下来也得将近二十来人,此行回京的队伍可谓是声势浩大,远远望去便可得知又是谁家非富即贵的队伍。
前后五辆马车装得满满当当,为首的马车内坐着乔鹤,桑愉在后一辆马车内,车帘厚厚的挂了两层,密不透风,只有前方的一道帘子透过光,才让马车内的光线看上去没有那样的暗淡。
车外车檐处挂有精致的绸带,为首的马车上还挂有国公府的牌子。
国公府的名声很大,就算是远在丰都,也得以让人避而远之,望而生畏。
侍卫骑着红毛骏马护在马车两侧,马蹄声哒哒哒的凌乱拍打着地面,又带着马儿的长啸。
丰都很大,马车一路上浩浩荡荡的快半日才离开主城,此刻的天已经黑了大半,城边一家接应的客栈早早边收拾好了客房。
火红亮堂的灯笼在马车两侧举起,等点墨先一步掀开了帘子,桑愉才踩着马凳下车。
可能是怕桑愉害怕,乔鹤亲自送她回了房间,又吩咐了两个侍卫看门。
“明日一早便要起床梳洗,妹妹早些休息。”
今夜还未离开丰都,桑愉也不清楚丰都离京城到底还有多少路程。
“明日便能到家吗?”
乔鹤语气淡淡。
“不出意外的话,后日能到。”
桑愉眉头微微蹙起,意外?看来明日他们还有私事。
“裴世子呢?会和我们一同入京吗?”
不知为何,桑愉有些好奇,裴栩生会不会跟着他们如此大摇大摆的回京。
“祖母寿辰他也会来,自然一同回京了,况且裴兄的寿辰也将近了,他自然会在府中等着收礼,不会乱跑。”
乔鹤只当她是好奇,替她拉上了房间的窗户,又摸了摸床榻上的被子够不够厚。
“一会儿点墨会来照顾你梳洗,早些休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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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桑愉躺在床上,盯着眼前的一片漆黑,只有透过门缝有一丝微弱的光线。
刚刚乔鹤说的,裴栩生的生辰也快了,她的生辰裴栩生送了她生辰礼,她是不是也因该回礼。
她有些懊恼的翻了个身,微弱的叹息了一声。
裴栩生身份尊贵,定是什么也不缺的,金银珠宝在他眼中定是俗物,入不了眼的。
她能不能假装不知道此事,就让这件事悄悄过去。
刚冒出这样的想法,桑愉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觉得这样太不仗义了。
早知道就不收他的礼了,没想到如今倒是让自己难办了。
算了,明日再看看吧,说不定回京的途中还能遇见什么稀罕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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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桑愉睡了个好觉,直到点墨来叫她才醒。
只是歇息了一夜,也并没有太多的东西需要收拾,梳洗完用过早饭,她便跟着点墨上了马车。
一路上出了丰都城,再次过城门,便是到了京。
京城的繁华和壮大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四处皆是富丽堂皇,阁楼修葺得又高又大,路面平正又宽阔。
她问过点墨了,就这样的风景也才是刚到城边,越是往城中越是繁华。